费珍妮浑身一颤,心中惊喜无比。难道他终于要占有她了吗?一思及传闻中他高超的床上技巧,她就更加兴奋地颤栗不已,主动贴住他,故作娇羞态。
“肯恩,我……都听你的……”
“是吗?”他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但双手开始肆无忌惮的扯下她的上衣,转而搓揉她那对丰满过度的乳房。
“噢……”费珍妮仰着上半身,口中淫荡的呻吟道。
这皮肤不够雪白细致,这胸脯形状不是如碗状般圆润,这乳峰也不是玫瑰色泽……噢!见鬼了!此刻他满脑子竟是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该死!”肯恩硬生生推开了费珍妮。
他的诅咒声吓醒了费珍妮,她遮住胸前,嗫嚅地看着他。“肯恩?”
“对不起,我逾矩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直到踏上甲板,他仍不停诅咒自己及……那个小魔女!
该死!她一定是对他施了魔咒,否则,他怎会连这么简单的事──和费珍妮上床──都办不到。
真该死!她究竟在哪里?肯恩站在甲板上寻找她的踪影,举目四望,哪里有她的影子?
难道他又违背他的命令跑到第二层船舱去了?肯恩气急败坏地转身走下舱口。
这个笨蛋!究竟有没有警觉心啊?那一层船舱有一半以上的约雇工人,他们可不像麦氏船员的守法守纪,万一对她做了什么……肯恩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加快了脚步走向目的地。
他发誓,这次若找到她,一定会破不打女人的例,好好揍她一顿!
半小时后,他的怒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焦虑与心慌。
她根本不在这一层船舱,连弗雷也没看到她,他相信这小子没胆敢骗他。于是他又上去一层船舱找她,连她的房间也看过了,仍没有她的踪影。
她到底在哪里?肯恩又回到甲板土时,焦急万分的想着。于是他又从正甲板一直走到尾甲板,再绕一圈回到正甲板上。突然,他在栏杆边看到雪曼的鞋子……她该不会又落海了吧?他紧抓着栏杆瞪向湛蓝的海水。正午的烈日灼热着他,肯恩却发现自己浑身冰冷。失去她的恐惧正一点一点侵蚀着他……不行!他得问问看谁看到过她……。突然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他身后传来。
肯恩迅速扭头循声望去,发现雪曼正坐在了望台上开心的和了望员聊天。她光着一双白皙美丽的莲足在了望台外晃啊晃的。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另一波剧烈的恐惧及强大的欲望同时在他体内流窜;他既担心她跌下来,却又同时幻想她一双莲足跨在他肩头,和他激情做爱的画面。
上帝保佑他!他绝不会和她做爱,此刻他该做的是按住她给她一顿好打,肯恩在心中大声告诉自己。
“兰雪曼!我限你一分钟之内立刻给我下来!”
他狮般的怒吼响彻整个甲板,站在雪曼身旁的了望员吓得倒退好几步,深怕船长的怒气波及到他,但,来不及了──“查克,你也给我下来,换帕恩上去!”
原本仍晃着脚,故意想置之不理的雪曼,闻言立刻朝下一面大喊:“你想骂人就直接找我,别迁怒其它无辜者!”
脸色更加铁青的肯恩,几乎用尽了全力才不致冲上去掐死她。
“我说──立、刻、下、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不愿波及旁人,雪曼只好旋身跳下了望斗,歉疚的看了眼了望员后,迅速走下回旋梯,奔向肯恩。
“是我要求查克让我上去的,你怪我好了。”
“我会惩罚你的,不过那是稍后的事。”他微眯着眼危险地盯着她,接着他视线转向查克:“你擅自让外人进入你的工作岗位,我罚你清洗甲板三天,有问题吗?”
查克认份的摇头。
“你给我闭嘴。”他凶恶的瞪她:“待会儿就是你的处罚,你最好别再说话。””
“肯恩,可是……”
“你可以下去了。”他平声对查克说。
“是。”查克转身去拿水桶及抹布。
雪曼咬着下唇,默默地看着查克拿着工具走向甲板的一角准备清洗。这是第一次有人因她的行为而受到惩罚,她难过得不知该说什么。
“同情你自己吧,你的处罚不会比他轻。”他冰冷的提醒她:“把鞋子穿上。”
他冰冷的怒气令她的胃缩成一团。“要……要去哪里?”
“穿上鞋子。”他对她的话置之不理。
雪曼不得已弯身穿上鞋子,站起身后,她刻意面无表情地瞪着甲板。
“下去,到我舱房去。”
雪曼迅速抬起头,惊恐地瞪着他。她知道这次房内不会有一桶热水在等她,难道这次他真的要……“猜对了。”他轻柔的语气和一脸的阴沉及杀气腾腾完全不相称。“现在你是要到我舱房还是在这里?”
雪曼不由得背脊发凉。他的怒气是她认识他以来最强烈的一次,她不禁开始后悔自己故意坐在了望台上,看着他跑上跑下寻找她,还闷着声不喊他……“如果你是因为找不到我而生气,那我可以……”
“住口!你再说下去,我会让你三天下不了床!”该死!难道她从一开始就看见他像个白痴一样拚命找她?肯恩脸色更黑了。
他一把抓住她手腕,毫不怜惜地拖着她走下舱房。他怕她再一开口,他会忍不住想把她扔下船。
当他拖着她走向他的舱房时,费珍妮听到了声响而立刻打开门。
“肯恩,发生什么事了?”当她看到雪曼一脸惊惶时,不禁嘲讽道:“这个小魔女又做了什么惊天动人的事……”
“闭上你的嘴,关上房门进去,不准出来。”
肯恩冷冷丢下话,并未多看她一眼,仍拖着雪曼直走到底──他的舱房。
一回到房间反锁上门后,肯恩迅速脱下外套甩至一旁,用力往床上一坐,冷冷道:“过来,自己趴着。”他指着自己的膝盖。
雪曼僵硬地站立房门中央无法移动。从小至今不曾挨打过的她,虽然知道自己要受处罚,却没料到是这种屈辱的方式。
她仍作困兽之斗。“我已经十八岁了,你不能这么打我……”
“或许你想改用皮鞭?”他无情而冷硬地回道。
雪曼紧咬住下唇,不让一丝恐惧出声。心中诅咒他千遍后,终于屈服地走向他,并依言趴在他膝上。
他冷漠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直到你愿意认错喊停,我才住手。”
她倔强地不肯吭声,心中对他仍气忿,不明白自己只是爬上了望台而已,为什么值得他生这么大的气……他的一巴掌已重重落在她的臀上,下手毫不留情。雪曼霎时痛得差点喊出声。
这个暴君!雪曼恨得咬牙切齿,发誓绝不让一句求饶声逸出口中,她才不要让他得逞,死也不要!
一掌又一掌不断落下,他停歇的片刻,臀上烧灼般的疼痛立刻蔓延至她的神经,雪曼疼得咬破了下唇仍不出声,而难堪、屈辱的泪水正潸潸沿着她颊边,一滴一滴落在肯恩的床铺上。
肯恩终于发现了床单上的湿,正要挥下的巴掌怎么也打不下去,停在半空中好半晌,却又不见她喊停认错,最后他气恼地连声诅咒,那一掌转而挥向床榻,发出极大的声响。
那一声也终于击溃雪曼已临界的自制,她再也受不了心灵上的创伤──他竟丝毫不留情地打她!还有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而掩面痛哭了起来。
看着她抽搐抖动的肩膀,肯恩自觉像惩罚自己般心痛,他不禁伸手碰她想安慰,没想到雪曼却像触电般迅速弹开,拔腿奔向门口。
肯恩一个箭步挡在门前搂抱住她,雪曼拚命挣扎,郄仍挣脱不了他的箝制,她终于失控地捶打他的胸膛哭喊着:“你这个浑蛋!你怎么可以这样用力打我!怎么可以……”
肯恩没有吭声,只是将她搂得更紧,双臂牢牢地圈住她抖动得厉害的身子。
雪曼仍泣不成声,不时以肩膀推开他靠近的手臂,抗拒他的抚慰。但不论她如何推开抗拒,他仍又靠上轻抚她的发梢将她按向自己,丝毫不以为忤。
最后她终于平静地埋首在他胸膛,只剩抽抽噎噎的吸鼻声。好一会儿,他只是俯首贴住她的发梢不动如山,时间仿佛暂停在这一刻。
良久,他才移开一点距离细看她,同时抬起她的下颚以拇指拭干脸上的泪痕。
她挥手打掉他的手,鼻音浓重地恨声道:“你走开啦,假好心。”
他静静地凝视她,没有惯常的嘲弄,凶恶的怒气也同样消失,只剩下平静的专注凝视,这令雪曼感觉不自在。她忿忿地以手背擦掉泪痕,转头看向别处,故意不看他。
“看着我。”他轻声命令。
“不要。”她赌气地闭上眼。“我恨你。”
“我知道,但你还是要睁开眼看着我。”
她置若罔闻。
“如果你是邀请我吻你,那我不客气了……”
她立刻睁开双眸瞪着他。“你这个无赖兼无耻的恶徒!我宁可吻鲨鱼也不会吻你这个大坏蛋!”
他凝视她的黑眸里闪现一抹释然的笑意。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嘛?”他直接问道。
“因为你……”
他伸出食指迅速按住她的唇。“想清楚再说。”
他眸中清楚的警告意味,让她停顿了片刻,好一会儿才僵着声音不情愿道:“我不该因为太无聊而打扰查克工作。还有,”瞄了一眼他认真的表情,她鼓起勇气继续说:“我不该为了赌气,明知你着急的找我,还故意不出声。”
“你只说对了一部分。不过,我真的很高兴你能坦诚的认错。”
没有预期的嘲讽,他的赞美真诚而直接,雪曼反而惊讶的张大了口,一下子手足无措了起来。而且突然心生一股真正的愧疚感──在这一刻以前,她根本不认为自己做错。
肯恩似乎明白了这一点,但他并未多说。
“冰山及暗礁是船只在海上航行时最怕撞上的物体,”他平静的凝视着她解释。“尤其又以冰山为最。因为它的体积难以预测,有时海面上看到的部分只是海面下的十分之一,因此若撞上冰山,后果相当难预料。大西洋上的冰山不少,所以了望员的工作就相对的重要,他必须做好船只航行时的前导工作,万一有个疏忽,货品损失还是其次,一整艘船将近五十条人命就岌岌可危,这就是我必须严厉惩罚的原因,你能明白吗?”
雪曼羞愧万分的点头。
了望员是船只的安全前导,这是她早就知晓的事,但因为她只顾着任性孩子气地和他赌气,而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也难怪他会发这么大的怒气。
“让我生气的原因不是在这。因为查克明知如此仍让你上去,这是他没有善尽职守,不能完全怪你。我气的是你居然又不顾危险坐在了望台上,如果一个不稳,掉下来撞上的可不是柔软的海水而是坚硬的甲板。”
“可是……”她想说自己甚至还曾坐过比了望台更高的树上呢,但这些话却硬生生的在他的眼光下吞了回去。
“一年半前,有位船员从了望台上跌了下来,摔断了脖子,当场惨死。”他面无表情的叙述,心中仍无法忘怀乍见她坐在斗上的恐惧心情。
好半晌,雪曼盯着他的脸说不出半句话。好一会儿才歉疚地开口:“肯恩,我……真的很抱歉……”在明白他强烈气愤的背后是源自于极度的担心与焦虑后,雪曼终于真心地为自己的任性道歉。
“没关系了。”
肯恩温柔的低沉嗓音如夏日季风般徐徐吹拂进雪曼心底,漾动那一池不曾波动的止水。她不禁怔愣地凝睇他难得乍现的温柔面容……肯恩也情不自禁地伸出粗糙的巨掌,抚上她粉嫩的面颊轻柔摩挲着,仿佛她是个易碎品。一瞬也不瞬的眸子放射出强烈恋慕的欲望,直勾勾地从她的眼直下她的唇……仿佛水到渠成一般,两人的唇舌自然的胶合一起,分不清是谁主动吻谁。雪曼伸出藕臂紧紧圈住他的颈项,而肯恩只手按住她后脑勺,另一只手则牢牢圈住她的纤腰,不让她移动分毫。
他掠夺霸道的狂吻撗扫而入,在她唇内不断恣意追出,显示他急切的需要与渴求。面对他火山般爆发的炽烈热情,雪曼不仅未退缩,反而挺身相迎,诚实的接受他所给予的欢愉。
原来男人的味道可以这么舒服好闻!雪曼不自禁沉醉在肯恩鼻间传来的亲昵气息。
两人吻得难分难解之际,肯恩搂腰的手不自觉下滑扶上她的臀部按向自己……“噢!”雪曼猛然痛苦地低声呻吟。
“怎么了?”肯恩由激情中惊醒,迅速放开她。
瞬间红潮满布双颊的雪曼,羞得无法直视肯恩的关注视线。臀上传来的刺痛提醒着眼前吻她的男人才惩罚了自己一崸,但下一刻自己却又轻易陷进他的热情里,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肯恩盯着她好几秒。
“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他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疾走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好一会儿,脚步声又回来了,他徐缓走了进来,手上多了罐瓶子。
“这罐药膏可以消肿止疼,拿去。”他拉住她的手将瓶子塞进她的手心里。
他的大手仍似先前一般暖热,面容也同样温和,但,眼神变了。雪曼不解的紧盯着肯恩,他此刻的眼神冷淡而疏离,仿佛刚才那个火般热情的男人只是个假像。
是什么原因让他判若两人?
雪曼仰苜以澄澈的美眸直视他。“是什么事让你又戴上冷漠的面具?”
肯恩僵硬地撇过脸,视线盯住她身后的小窗,好一会儿才冷冷开口:“这就是我原来的样子,难不成你以为一个拙劣的吻就能改变我吗?”
雪曼脸色顿时刷白一片。
“是呀,这么拙劣的技巧也能让你对我上下其手,我看你肯定是饥不择食喽?”她立刻反唇相讥。
“算你说对了,东方女人一向在我的选择之外。”他毫不在乎地直言。
她看了一眼他的东方面孔冷言:“怎么?你的原则是不贱害自己同胞吗?还真清高……”
“你住口!我才不是中国人!我没有那种卑劣的血统!”肯恩突然高声咆哮,状极愤恨。
雪曼呆怔数秒,然后她立刻凶悍地顶回去:“你说谁是卑劣的血统?我看你是比中国人更无耻、使尽下流手段的日本鬼子!”
她认为曾说中国人不好的东方人,绝对是觊觎中国领土很久的卑劣日本人,那肯恩铁定是来自日本。
而肯恩铁青的脸色及紧握的拳头,在在显示他的怒气已达顶点,随时有爆发的可能。
雪曼见状,更加确定他就是自己极度厌恶的日本人。一场甲午之战洞开了中国的门户,也因而引来其它七国强权侵略,造成中国溃败的开端,这全是卑鄙的日本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