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A按呢?他是男生耶!
◇ ◇ ◇
他在哭?
这种、这种——比天要塌、地要裂、恐龙要重回侏罗纪更不可能的“大条代志”怎么会在她的面前发生呢?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你伤心难过的。”他说得哽咽万分,“我是真的好高兴……好高兴能再看见你,你……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小东西,把我‘吃干抹净’后就想落跑吗?你这样好像就有点不负责任了耶!”
没良心?
吃干抹净?
落跑?
他到底在讲虾米碗糕啊?!怎么她愈听就愈给她不懂呢?
“想当初,你在酒吧里乱得一塌糊涂时,莫名的抓住了我……”抓住了他的心!他故意有所保留地不将心底真实的感受说出来。
“我、抓你?!”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被他拥得太紧,她还真的想低头检查一下自己的手——奇怪?她是用左手,还是用右手抓他的呢?
“是啊!”他故意又哀声叹气起来,“你把我抓得好紧好紧喔!”所以,他才会一路追着她跑。“我根本没有办法走开,你又那么可爱,还主动勾引我……”
“主、主、主……”闪电仿佛在她的脑海里劈过来、劈过去,她知道在她的生活中常有一些没有记忆的“空白时刻”,本来她是满困惑,但却很安于接受这种状态,可如今……她却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勾当耶!
我哩咧!她小小的心灵一下子就变得粉沉重。
“然、然、然……”然后呢?好丢脸喔!但她还是非问不可。“我、我就、就把你给、给、给……”
“‘强’去了!”见她“给”不出来,他就好心一点地帮她“给”下去啦!
让她ˇㄕ了吧!方心亚在心中哀嚎,她怎么会做出这种“天地变色”、“惨不忍睹”、“人神共愤”的丑事呢?
“呜呜呜……皇天在上、后上在下……青天白日满地红呀!想我司马炎尘一生的清白、一生的清誉、一生的幸福,就这么被你毁了,你你你……给我说!”哦喔~~他快不行了,在满嘴胡言乱语之际,他高大的身躯还控制不住的微微震动起来——当然是因为偷笑忍得太努力,快要破功的关系。
“说、说什、什么?”方心亚吓得屏住气息。
天哪!他怎么还在哭啊?古人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哭得像个漏水的水笼头?而且怎么都滴不完啊?
他突然将她推开些,蓄意抬高她的下颚,好让她清楚的看见他“羞答答”的害臊表情。“你——要为我的‘清白’负责。”话绕了一大圈,总算又回到原点。
“负、负责?”
“对咩对咩!”现在他摆出一脸愤慨的模样。“你做了什么‘好事’难道不必负责吗?以前你学校里的老师是怎么教你的?知难行易、知易行难,知之者为知之、不知者为不知、后知者……咦!你有什么问题?”他绕口令正说得尽兴,突然被人打断,他有点不太高兴呢!
“请、请问一、一下。”她像个举手发问的小学生般。“负、负责和王、王阳明的学说,有、有什么、么关系?”
“呃?”被她这么一问,他突然变得结巴起来。“呃、呃……呃……”
有虾米碗糕关系呢?他一时也想不出来耶!
“当然有,而且是很认真、很严重、很正经、很非凡的——关系。”他的贼眼滴溜溜地一转。“这就是要告诉你——你应该要以‘负责’的态度来当我的女朋友,这样才能显出你忏悔的诚意。”
“啊?”被他似是而非的道理说得她头晕晕、脑钝钝,方心亚只能凭着本能反驳道:“你、你骗、骗人!”
“我骗人?我骗人!”哇~~她变聪明了吗?他本来就是在骗她,怎么能被她发现他的奸计?于是他粉夸张地嚷道:“不然,你说好了,你应该怎么对我负责?”
“唔……”是啊!她该怎么“负责”才好?方心亚当真苦苦思索起来。
“好,就这么说定了。”没等她多加思考,他已经轻轻拍着她的双肩,一副大事底定的模样。
“我不——”
“嘘~~还有什么话,就等我们下次约会时再说。”
他用长指轻点了她的红唇一下,“记住——以后,我就是你的男朋友罗!”仍然是那般低哑的声调,就像是深夜中的丝绸般……“我会期待着下次的约会,小甜心。”
又过了好久好久,方心亚依然杵在原地,身子根本无法动弹一下,因为,她的小脸蛋烧得红通通的;因为,她的手脚不听使唤地僵硬着;因为,她的心脏正怦怦怦的跳得好快好快,好像快要从嘴里跳出去一般……
◇ ◇ ◇
方伦亚阴沉地看着司马炎尘轻松自若的走入大厅。
由于这里的设计属造型优雅的落地窗,让参加的宾客能将外面花园的景观一览无遗,而他也可以将轮椅推到窗边,注意着小妹的安全,所以,他才会放心的让小妹在外头吹吹风、散散心。
但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一个无耻之徒,如此光明正大的跑去骚扰小妹,还强吻了她!
方伦亚额头上的青筋隐约跳动起来……
是上回送小妹回家的男人?
他不是已经对那家伙下过驱逐令了吗?他竟然还敢不知死活的大摇大摆出现在自己面前?
冷冷地瞪视着司马炎尘笔直地走到自己的面前。
“你是谁?”方伦亚开始认真的思考该如何“除掉”这个家伙,目前他只等他报上名来,他就会派人动手。
“我,司马炎尘。”他笑咪咪的点点头。“就是你在找的‘哨子’的负责人。”
方伦亚闻言,大大的吃了一惊!
“哨子”是个跨足黑白两道且名闻远近的情报组织,但这个年纪看起来不超过三十的年轻人竟会是那个庞大情报网的负责人?
这倒是可以解释像个痞子的他何以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还持有进场的邀请函了,因为,方伦亚的确是私下邀请了“哨子”参加这场宴会。
主因是,方伦亚正想委托他们替他找一些情报。
宴会依然嘈闹不休,政商界的大老们正兴致勃勃的与国外的大企业家们攀谈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则对有钱有权的男人们施展媚术。
但有一点很奇怪,在匆匆与男主人打过招呼后,没有半个人会在正牌男主人的身边多加逗留。
这……究竟是什么情形啊?
方伦亚仿佛看穿了司马炎尘心中所想的,他冷冷的一笑,“我才不管你是谁,总之,离我妹妹远一点,不然,我照样对你不客气。”
是的,方氏企业的范围涉足各行各业,就连经济部长也得礼敬方伦亚三分。
但在这资讯就是力量的社会,司马炎尘掌控着最先进的资讯,而且能运用自如,所以,不论是黑白两道、政商金融、士农工商的人物全都会卖他的面子。
毕竟,一个可能握有你秘密的人,再怎么说都得罪不起啊!
两个大男人沉默地衡量着彼此的实力。
在眼光的交流中,他俩确定了两人都是会尽自己最大力量来守护自己最心爱的人,而且,如果有人胆敢背叛他们,他们会用尽一切手段,让背叛者活得痛不欲生。
“也许我们应该谈谈。”未了,方伦亚僵硬地开口。
“悉听尊便。”司马炎尘笑得优雅从容,欣然同意的与他离开会场。
◇ ◇ ◇
没有人知道在宴会结束之后,方伦亚与司马炎尘究竟密谈了些什么。
他们总共谈了近三个小时,在对谈中,他俩时而激昂、时而低语、时而轻笑、时而怒咆……但到最后,这两个男人就像是达成了双方都满意的协议,互相坚定的握手,似乎在做出如生命般的承诺。
交心在最佳时机我把握住偷偷的让你动心让你忍不住习惯我的存在
“早。”
“早……哇啊?!”由于受到空前绝后的严重刺激与冲击,方心亚吓得差点从楼上滚到楼下。她一脚险险踏空,双手则及时抓牢旁边的扶手,双眼吓得睁得大大的。
不得了!“噩梦”竟然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还入侵到她的家里来了?!
杰克,这真是太神奇了!
“咦!小甜心,你没摔着吧?”司马炎尘慌张的上前一把搂住她,确定她没有摔得乌青后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知道走路不看路可是会摔扁你的小鼻子吗?而且,鼻子一被摔扁可是会粉痛的,而你摔得粉痛,我可是会粉——”突然,他的话中断了。
“会、会怎么、样?”原本屏息凝神在倾听,却突然没了下文,方心亚有点不高兴他话说竟会无疾而终,一时忘了原本对他的坏观感,她主动伸手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头,催促他把话说完整。
噢!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接触”他呢!
他恶作剧地捏了一下她挺俏的小鼻梁。“我会粉心痛的。”
咦?他、他……是在关心她吗?
好不容易等他捏完,方心亚立即往后退开了一些,她谨慎而小心地抬起头,正好望进他仿如灿灿阳光般的瞳眸中,令人忍不住也只想跟着他一起笑。
“好了好了,下来吃早餐,然后我再送你去上学。”
餐桌上,中西合并的早餐摆得满满一桌,有烧饼油条、豆浆酱瓜、小菜清粥、吐司煎蛋火腿……
天哪!他以为在举办大胃王比赛吗?
“款!我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一种,所以就……嘿嘿嘿!”司马炎尘对自己的灵活变通的创意感到很得意。
“哎呀!你别这样看着我,也不必太佩服我。”司马炎尘大言不惭的说。
“我、我不吃早、早餐。”方心亚直接拒绝他的一片好心。
“什么?”司马炎尘由于惊吓过度,忍不住大吼起来,“你是说——你不吃我这顿从六点就起来打点的早餐?你——你的良心何在?于心何忍啊?”
她……只不过是不想吃早餐而已,怎么被他一说,就变得她好像背负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天大责任?
“好、好,我、我吃。”无奈之下,方心亚只好拿起一盘蛋饼,夹起一块含入口中细细咀嚼。
“这才乖嘛!”司马炎尘一回身,又往后头喊道:“方家哥哥早呀!你也来一块吃嘛!人多才热闹。”
本来只想悄悄经过餐厅走到客厅的方伦亚,被大声点名后,他的脸色看起来竟有点不自在。
方心亚瞪大眼睛,毕竟,她可从来没机会见到哥哥脸红的模样呢!
“哥……”她低唤着埋首于报纸里的哥哥,想知道司马炎尘为何会出现在他们家?
“哎呀!有什么事,小甜心?”但她都还没问出口,反倒是司马炎尘已经先笑咪咪地把脸凑过来。
“你、你不要叫、叫我,你、你为、为什么会、会在我家?”方心亚赶紧想跟他拉开距离,以策“安全”。
“我为什么会在你家?钦~~问得好,小甜心,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有了前车之鉴,方心亚赶快举手发言,“请、请长话、短、说。”她怕他说太多太长,她会不小心睡着,那可是很不礼貌的事。
“好,我长话短说,你等一下……”司马炎尘挥挥手。
就连方伦亚也将原先举高的报纸拿下了几分,想听听看他要说些什么。
“因为,因为……”像是灵光一现般,司马炎尘笑嘻嘻的跑到方伦亚身边,猝不及防地将手臂一张,从轮椅后头揽住他。“因为我和你的老哥可是——非常非常的‘要好’……嗯!你说对不对呀?阿伦。”
恶~~兄妹俩身上的鸡母皮全都“肃然起敬”。
“原、来,你、你、你……”方心亚吓得连呼吸都快停止了,她的目光来来回回的、不敢置信的瞧着他和方伦亚。
“你在胡说些什么?”方伦亚没好气地拍开司马炎尘的手。“司马先生是我的贵客,要在我们家暂住一阵子。”
是这样吗?单纯的方心亚仍然有些狐疑,“他和哥、哥哥很要好、好吗?我、我以前、怎、怎么没听、听说过?”
“你现在就听说啦!”司马炎尘还是满脸的笑,替她端来一杯咖啡,无赖地堵住方心亚的口。
◇ ◇ ◇
不知道为什么,方心亚今晚在床上翻来覆去。
将长发挽到一边的肩上,在睡衣上加了件小外套,她打算到书房去找本书帮助入眠。
赤着脚丫子,她无声无息的踩在地毯上,当靠近书房时,她意外地发现门板底下流泄出晕黄色的灯光。
有人在里面吗?方心亚暗忖,也许是哥哥吧?方伦亚常常在办公之余,会到书房坐着沉思。
“哥……呃?”坐在皮椅上的高大身影好像不是……
“哈罗,心亚!”司马炎尘抬起头,脸上绽出一抹迷人的笑意。
他完全不给她逃跑的机会,一下子便站起来牵住她的手。“你是来找我的吗?”
这个人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啊?“才不、不是。”
“啊!真是令人失望,”他假装鼓起腮帮子生气,就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朋友。“那你来做什么?”
“我、我来找书、书看。”她指了指满排都是书的书柜墙。
书柜里琳琅满目,好像什么书都有,从天文学到星座卜卦,从乐谱到音乐家小传,从食谱到咖啡馆的介绍……这间二十坪大的书房,简直像是一间私人的迷你型图书馆。
“睡不着吗?这么巧,我也是呢!”
“哦~~”方心亚往书桌上一看,发现放着一本世界名句事典,里面全是各式各样、各国名人的名言。
“算了!看书粉无聊,咱们来聊聊天好了。”司马炎尘不满她的注意力被桌上薄薄的一本书拉走,毫无预警地动手圈住她的腰肢,在她小小的惊叫声中拉着她与他一块儿在大皮椅上坐下。
皮椅再怎么大,也容纳不下两个成年人的体积,所以,司马炎尘只好很不得已的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两条胳膊仿如蛇也似的霸着她不放。
“你、你不可、可以这样做、做!”她结结巴巴的想抗议。
“可是不这样做,你会掉下去呢!”他粉无辜地解释。
她必须及早习惯自己的肢体动作才可以啊!这可是男女之间增加亲昵的基础耶!
“可——”
“哎呀!你怎么这么罗唆啊?你都还没有告诉我,你想看什么书呢?”他聪明地赶快转移话题。“你喜欢看长篇小说,还是短篇的?”
一时不察,她果真呆呆地顺着回答了。“短篇的,比……比较不、不、不拖、拖泥带、带水。”
“这样啊~~”不知怎么地,听到她的回答,司马炎尘心底竟有一点想笑的感觉。
“那你看过什么?像是——古代有某个英国人,写了一个笨蛋国王老爸和三个女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