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维平见状,慌忙的连连赔罪,“抱歉,我说错话了──”
朱海薇却猛摇摇头,胥维平这下子可急了,连忙离座挨近她,把她转向自己,蹲下 去由下往上,深情款款的仰视她以双手掩面的模样,柔柔的说:“告诉我,是谁欺负你 ,让你受委屈了,我一定找那个人算帐!”该不会是蕾蕾瞒着他,对海薇做了什?吧? 最近蕾蕾非常乖巧,害他安心了不少,没想到──朱海薇又是一阵无言的猛摇头否定, 胥维平才暗松了一口
气,又换个方向问:“那是我惹你哭了?”唉!只怕就是这个了!
“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是真的!”原来是这回事啊!胥维平活像吃了定心丸。
“?什??我对家事一窍不通,也没有兴趣,只喜欢在商场上和男人争强斗狠,在 风谷里耀武扬威,和男人互别苗头,个性好强又不温柔体贴,这样的我到底哪里值得你 喜欢颜”
“你倒是很了解自己嘛!”他乘机揶揄她。
“胥维平!”朱海薇警告性的怒吼。
“生气啦!”胥维平还是神色自若,气定神闲。
“谁在生气,你才不够格惹我生气!”朱海薇别开脸,死鸭子嘴的否认。
胥维平满眼尽是宠溺的起身,出其不意的把她腾空抱起,牢牢的珍拥在胸前,以会 电人的磁性嗓音呢喃:“我最喜欢任性的女人!”
朱海薇不禁酡红满面,心情好了许多,但依然不友善的逼询:“你的意思是我很任 性?”
他笑而不答,反将她一军,“你自己说呢?”
“我──”朱海薇顿时语塞,恼怒的强辩,“是我在问你,你怎么可以反过来问我 ?算了,不问你这个了,另外问你一个问题,你刚刚那句话另外一个意思是不是你喜欢 的任性女人很多?”
嘿!吃醋了哩!好现象!胥维平好窝心的偷偷乐在心坎里。
“谁说的,我只爱你这个任性的女人,独一无二的!”
明知这是他诱骗女人常用的伎俩,根本就不可信,朱海薇还是情难自禁的酡红双颊 ,娇声嗲气的娇嗔:“鬼才信你!”
“耶!封我当鬼王啊!”
“我在胡说什??”她被他天外飞来一笔的话搞得不知所云。
“我哪有胡说,你说‘鬼才信我’,意思不就是说你自己是鬼婆,我是你老公,当 然就是鬼王□!”
“啊──!你占我便宜!”朱海薇这才恍然大悟,面红耳赤的大声嚷嚷。“我哪有 说我信你!胡说,胡说!”
胥维平痛快的纵声大笑,一转眼又贼兮兮的说:“这才叫占便宜!”
他逮着机会突击她的唇,见她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才爱火熊熊的吻得浑然忘我。
海薇!我的海薇!她已经开始接受我,渐渐爱上我了!胥维平好生感动。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胥维平才恋恋不舍的移开自己的唇,爱意不减的说:“明天 我们到外面去玩。”
“嗯!”全身软绵绵,几乎是瘫在胥维平身上的朱海薇,有气无力的呻吟。
接着,又是一场令人窒息,忘了我是谁的热吻……
第七章
有句话说:一次是偶然,两次是或然,三次是必然。
所以在香港市区逛了一个早上,就先后遭遇车祸、枪杀和高空坠物袭击的胥维平和 朱海薇,绝对不可能天真乐观的把这三件险些致命的偷袭事件,当成单纯的“意外”。
“平,你受伤了!”甫从地上爬起来的朱海薇,瞥见以身相护的胥维平左肩一片鲜 红色,随即扯下粉颈上的丝巾,想以最快的速度为他包扎伤口。
胥维平阻止了她的动作,拉起她迅速奔窜,“此地敌暗我明,不宜久留,快回去! ”
“可是你的──”朱海薇一面跑,一面忧心忡忡的望着他左肩上的鲜红。
“不碍事,先上车再说。”胥维平一心只想将自己的宝贝拉离险境,根本无瑕注意 自身的情况。
朱海薇知道说服不了他,便转而全力配合他,好尽快回到翠屋帮他疗伤。
“你坐到助手席,我来开车。”这一点朱海薇绝不轻易让步。
“不行,我不能让你涉险!”胥维平的强硬和她旗鼓相当。
啪──!朱海薇出其不意的赏了他清脆的一巴掌。“不要把我当软弱无用的女人, 我是风谷的唯一女代理人朱海薇,我想要的是和你并肩作战而不是你舍命的保护。”
此刻胥维平眸底的朱海薇,就像一团火焰,激烈美丽,烧得他血脉贲张,心脏狂跳 ,同时也烧光了他的顽固。“我明白了,由你来开车。”
他把汽车钥匙?到她手心。
“看我的!”朱海薇神采奕奕的眨了眨眼。
驰骋在回翠屋的的海岸公路上,胥维平和朱海薇不约而同的嗅到杀气逼近的危险讯 息。
两人以相同的冷静互看一眼,在眼神交会的?那,碰撞出对彼此万顷的爱意和关切 。
“保持这样的速度前进,再配合我的指示转向,可以吗?”
胥维平从车子里取出了两把上了膛的重型连发手枪和六个弹匣。
“我办事你放心。”即使危险在即的当儿,她依然冷静如昔的谈笑风生。
胥维平冷不防的逼向她,深情满溢的凝睇着她浅笑,“我发现我更爱你了,薇!” 顺势吻上咫尺前的佳人红唇。
他最欣赏充满智能、勇气和胆识的女人,而他的海薇就是。
“小心开车,别管后面。”他低声叮咛。
“嗯!”她尽量克制自己不安分的心,大难当前可不是大谈儿女私情的时候。
他们的车子绕过一个弯时,尾随而来的车队便无所遁形的出现在他们的后视镜上, 一、二、三、四、五,一共有五辆车,而且每辆车的左右皆已冒出人影,亮出家伙朝他 们发动攻击了。
“采S形前进,把车速加到一百三。”胥维平老神在在,以平淡的口吻说道,而朱 海薇也展现出相同的冷静和他搭配得天衣无缝。
“很好,保持这个情况前进。”
胥维平才说完,便两手各执一枪,瞄准后头的敌方车队,左右开弓,像在打电动玩 具一样轻松自在。
朱海薇看得暗暗吃惊。她一直以?像胥维平这种外表看来,充满书卷味与风流气息 的斯文男人,在唐邦里应该是属于动脑不动手的“智能型”男人,没想到他发起狠来气 势是如此骇人,那双总是蓄满柔情的眼眸,在瞄准敌人的瞬?间,转换成残酷且攻击性 超强的猎人目光;唇边那抹经常浮现的醉人浅笑也被诡谲而令人心惊胆战的冷笑取代。 最令她大感意外的是,他居然是个双枪手,而且命中率惊人。
但是她却因这个意外的发现而更加爱他。
她就喜欢带点邪气、不太正派完美的男人,而她发现她的维平──希尔威就是这样 的男人。
“警报解除了!”说这话时,胥维平已经又回复她所熟悉的温和。
朱海薇瞧了瞧后视镜,不禁轻吐一口气,满心赞叹的笑言:“打得真漂亮,落花流 水呢!”
“那当然,敢招惹巴黎分舵舵主的人,就要有付出惨痛代价的心理准备。”胥维平 邪门的浅笑。
“我同意。”朱海薇百份之百支持他的作风,因为她也是这种人。
一时之间,两人都被彼此身上那股相仿的魅力深深吸引,爱意无形中又浓郁许多。
他们是同一种人,也同样欣赏同一类的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对友方肝胆相 照,对敌方赶尽杀绝!
???一回到翠屋,胥维平和朱海薇立即往诸葛介豪的窝里钻。
“我们遭到攻击了,凶手一定是偷袭维人和海茵的人!”胥维平和朱海薇不约而同 的骤下定论。
小俩口都?彼此之间的默契和判断力喝采,在相互凝睇间,皆不吝惜的给予对方毫 不保留的赞许。
诸葛介豪看进眼里,很是为他们高兴,不过嘴上就是忍不住的促狭道:“我说你们 两个能不能行行好,想要卿卿我我回你们自己房间去再玩,别在我面前眉来眼去,难不 成是故意刺激我这个王老五?”
胥维平对他的话所做的响应是:紧搂朱海薇的肩,火辣辣的给了朱海薇一记热吻, 然后,示威似的对诸葛介豪扬言:“羡慕的话就自己娶一个。”
诸葛介豪闻言,不由得大吹口哨;朱海薇则早已不胜娇羞的别开艳容。
“你那边调查得如何?”胥维平言归正传的向诸葛介豪探询。
“对方也是厉害角色,所以到目前为止,情况有点陷入胶着状态,不过还是跑不了 那三种可能性:红门、唐邦的自己人和唐邦的仇家。”诸葛介豪展现出搭档的默契。
“不会是红门!”朱海薇斩钉截铁的表示,“在海茵和维人刚发生事情时,少昂就 向红门的白虎堂主莫云樊求证过;而且展云──就是你们都见过的红门青龙堂堂主上官 展云也向我保证过,绝对不是红门干的,展云还很积极的协助我调查幕后主谋究竟是谁 ,所以不会是红门!”
“你就这么相信上官展云所说的话?”胥维平极不是滋味,口气恶劣、恨恨的低吼 。展云,展云,叫得可真亲热哪!
“当然,展云和我从大学时代就认识了,他不会骗我的。”朱海薇没有察觉他的异 样,只是觉得维平的态度和上回婚宴时一样极差,大概他们两个真的有过什?过节吧!
“你的意思是你和那个男人很熟?”这句话更教胥维平光火。
朱海薇讨厌他带刺的语调,影响所及也变得有些愠怒,“我和展云是很熟没错!”
平是怎么了,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她的话勾起他婚宴当天,她和上官展云打 情骂俏的鲜艳记忆,强力醋酸火山因而爆发。“看来你交友很广阔嘛!尤其是对男人! ”
“你不要以?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下流!”朱海薇想先把正经事办好,并不想和他 起争执,但是他夹枪带棒的话实在太恼人了。
“我下流吗?”你居然?了那个男人和我反?相向!?胥维平被浓烈的醋酸熏得想 杀人,“上官展云就很高尚?”难道那个男人在你心中比我重要!?
朱海薇最痛恨别人恶意批评她的朋友,即使是维平也不能破例。“你这是在干什? ,吃醋不成为”她纯粹是盲目的攻击,想在舌战中取得不败。
“对!我就是吃醋,吃上官展云的醋,我讨厌你把别的男人看得比我重要!”胥维 平理直气壮的表态,一点也不觉得丢脸。
他不怕她笑,面对深爱的她,他早就把高傲的自尊?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朱海薇没料到他的答案竟是如此率直而出人意料,艳光四射的花容失控 的老实泛红一片。
哈──!诸葛介豪再也忍俊不住仰天大笑,嘴里连连喝采,“有意思,太好玩了! 我说维平啊!大男人吃醋可是很难看的唷!”
“难看又怎样,我就是不要海薇对别的男人比对我好!”包括那个最该死的希尔威 和艾迪!面对好友的调侃,胥维平非但没有收敛些,反而更?理所当然的重申立场。
诸葛介豪一听,笑得更是人仰马翻,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别开玩笑了,你把我当成什?样的女人,人尽可夫吗?”
朱海薇才说着,又赏了他火辣辣的一巴掌。
她是有偷情没错,但就只有那么一次罢了,当此节骨眼岂可承认。
“我不是──唔──”
胥维平才要辩解,朱海薇便凑上自己的唇,封住他的口,让他消音。
“别再胡闹了,展云只是朋友,人家都有老婆了,你还乱吃什?醋,办正事要紧。 ”朱海薇语气依旧强硬,眸底却蓄满柔情。
平会吃醋,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真的有点爱我□?所以她决定开始进行那个计划。
一般而言,堂堂一个大男人,是不会被一个先掴他一掌,再奉上热吻的女人折服的 。可是胥维平这个男人偏吃这一套,爱极了她盛气凌人的作风。
“既然海薇这么说,就把红门介入的可能性排除。”胥维平终于就事论事,不再乱 吃飞醋,“那么只剩下自己人和仇家的可能性。”
“你们两个还是注意自己的切身安危就好,其它的交给我全权处理!”诸葛介豪自 靠奋勇的扛下重责大任。
“也好!”胥维平会答应得如此爽快,是因?顾虑到凶手若真是唐邦自家人,那为 他的守备范围便大得吓人,时时都有遭受攻击的可能;想在这样的危机四伏中,好好的 保护海薇,势必得全力以赴,所以他需要帮手,而搭档介豪正是最佳人选。
朱海薇的想法和胥维平如出一辙,只是宾主易位,所以也没有反对诸葛介豪的提议 ,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大事要办……???
是夜,朱海薇在宵夜时间突发兴致的向胥维平说道:“能不能给我一杯伏特加?” 她需要烈酒来壮胆,好顺利完成心中的计划。
胥维平眸底有着异样的闪熠,旋即干脆的成全美人心愿。
“好,我们今夜就让加冰的烈酒伴我们月下对酌。”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尽力 去实现。
不胜酒力的朱海薇,酒方几口下喉,已经醺得双颊呈现玫瑰红,从唇瓣、喉咙到心 口无处不发烫。
朱海薇藉酒壮胆,以沾染着几分醉意的翦水双瞳瞅住胥维平,一不做二不休的说: “平,你真的爱我吗?”
“千真万确的。”被她酒气酡红的丰容迷得心神荡漾的胥维平,此刻的感受真是切 合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境。
“那……我想生你的孩子……”她鼓起勇气豁出去了。
“薇──”从天而降的意外惊喜震撼得胥维平目瞪口呆,久久无法言语。
他淡漠的反应伤害了她脆弱容易受伤的心,驱使她悲从中来,“难道你不愿意?”
“不──不是的──不是的──”他以无穷的蛮力紧抱住她香软的骄躯,情绪热情 激昂的低吼,“我是太惊喜──太感动了──我──”
终于,他的海薇终于肯打开心扉,完完全全的接纳他了!
“我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得好辛苦……薇──”他双肩抖颤得厉害。
面对他如此激动热烈的反应,即使明知他真正的心意和目的,朱海薇也已经不想多 想,更不想追究,她只想好好把握这一串如梦似幻的美丽日子。
“真的可以吗……薇……”胥维平不确定的一次又一次确认,深怕这只是自己的一 场白日梦。
朱海薇敛眉颔首,眨眨被氤氲热气沾湿的羽睫,偎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以弹指 可破的玉颊摩挲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