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作家列表 > 严沁 > 流星的眼泪在飞 >  繁體中文 上一页  流星的眼泪在飞目录  下一页

流星的眼泪在飞  第19页    作者:严沁

  “看来这次我们输了,彻底输了。”

  “不不不,请别说——这只是我们的私人恩怨,与第三者无关,你别说。”江心月紧张得满头大汗。

  “好,不说就不说。”卢太再叹一口气,“你们打死我也下会说。”

  “你说私人恩怨?你和冬姨?”

  “是。”

  “你说私人恩怨?你和冬姨?”

  “是。”

  “你们认识并不久,哪来恩怨?”曼宁问。

  “认识一刻也可结怨。”卢太摇头,“算了,我有罪,我意图谋杀,你们告我好了。”

  江心月在一边偷偷的透了一口气。

  传宗见到了。她和卢太之间有什么不可告入之秘密?卢太现在分明一派胡言。

  “你为私怨杀人,你不顾你的下半生?”

  “我并没有杀死人,我不担心。”卢太看希仁和曼宁,“你们真蠢,引狼入室。”

  “传宗和冬姨不是狼,冬姨几乎被你害死!”家仪大声说,“前两次——也是你害她的?”

  “我不说,什么都不说,你们能怎样?告我也要有证据。”她说。

  “人赃并获,你还想怎样?”警方人员说。

  警方人员带走卢太时,江心月自动的陪她前去。走出大门,她回头望一望顾家大屋,心中充满了怨恨。

  “江心月显然和卢太一伙的,卢太是内应。”希仁摇头叹息,“二十多年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真可怕。”

  “她们的目的是什么?”家仪问。

  “等警方告诉我们。”曼宁十分疲乏,“我们的家——唉。”

  “别担心。”希仁握住她的手,“幸好这些事发生得早,我们每个人至少身体健康——”

  说到这儿,他呆住了。曼宁长年身体不好,与卢太有关吗?

  “明天一早把你吃的各种药物、补品送去化验。”他不寒而栗,“我们——

  唉,真大意。”

  家仪陪曼宁上楼休息,书房里只剩下传宗和希仁。

  希仁也显得疲借,但全无睡意。

  “我只是不明白,冬姨哪儿来这么大的力量捉住卢太?”他问。

  “也许是——意志。”传宗这么回答。

  第二天早晨,警方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他们查出了卢太的真名叫江中月。江中月?她竟是江心月的姐妹?

  这两姐妹到底藏了什么居心?

  希仁、曼宁、家仪、传宗都赶到警署,传宗把冬姨也带了去。

  警方用一个相当大的单独房间接待他们。

  然后,他们带来了江心月和卢太。

  “你们的管家卢太二十多年前是一间舞厅的伴舞小姐,与其妹江心月同一职业,她原名江中月,艺名玲玲,今日凌晨犯意识谋杀陈冬妹女士。”警方人员说。

  “我并未谋杀人,只不过去看看她。”江中月(卢太)冷冷的说。

  一夜之间她的神情、气质、态度完全改变了,不再斯文、不再文雅、不再有礼,她变得更像江心月。她真是太出色的演员。

  “黑衣蒙面半夜去看人?”警方人员冷叱,“你和陈冬妹是老朋友?”

  “她两次受伤都是我照顾她。”江中月强辩。

  “你去看她,她为什么反手捉住你?”警方人员不放松。

  “谁知道,你们该问她,有的人是这么忘恩负义,这么反骨。”

  “你对她做了什么,令她高声惨叫?”

  “尖声惨叫的是我,她一把捏住我的喉咙,想捏死我。”江中月理直气壮地说。

  “事实上是你半夜意图不轨的侵入别人卧室。门上了锁,你怎么进去的?”

  “我当然无法通过上锁的门,是她开门让我进去的。”江中月冷笑,“不信问她自己。”

  “你明知她是哑的。”警员脸有怒意,“你最好说真话,这对你自己有利。”

  “我没犯法,不需要有利。”江中月尖锐的,“我什么都不怕。”

  “你迟早总要招认,何不说快些。”

  “我要找律师,我要法律援助。”她叫起来。

  “告诉我,你对陈冬妹做过什么?”

  “什么都没有,没有。”她又叫起来。

  “她说没有就是没有,她从来不说谎,”江心月在一边叫道,“顾家上下连菲籍女佣、花王都可以证明她是斯文好人。”

  “好,她算是好人,但告诉我黑天半夜为什么偷进别人卧室?”

  “陈冬妹身体不好,她去看她。”江心月说。

  “你们以前认识陈冬妹?”

  “不,她的姐姐陈菊妹是我以前的佣人。”

  “陈菊妹呢?”

  “我怎么知道?十多年前身体差,神经有点问题,回乡下了。”江心月翻翻眼睛。

  “据我们的调查,她死在香港,车祸受伤不治而死。”

  “关我什么事?”江心月拍案而起,很沉不住气,“你们该问她的家人。”

  “陈菊妹死于车祸,我们警方有很详细的资料,”警员微微一笑,“闯祸的司机很年轻,刚拿到车牌,他叫魏孝安。”

  这名字一出,大家都呆怔在那儿,这魏孝安与江心月的同居男人魏孝全有什么关系?

  “不知是天意或是巧合,失踪十多年的魏孝安是三个绑架顾家杰又自动投案者之一,今天也在我们这儿。”

  江心月脸色大变,奸半天才勉强说:

  “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完全不关我事。”

  原本安坐椅子上的冬姨霍然而起,激动得脸也变红,身体颤抖。

  “别急别担心。”传宗拥着她瘦削的肩,“警方会查清楚所有事的。”

  冬姨深深的呼吸几次,慢慢坐下。

  “魏孝安是你同居男友魏孝全的哥哥,事情是否太巧合?太戏剧化?”警员笑。

  “我怎么知道?”江心月脸色剧变,“我不认识魏孝安,阿全从来没说过有个哥哥,你们不能生安白造。”

  “人全在我们这儿,要不要对质?”

  “现在你们要审的人是我,关江心月什么事?她没犯法。”江中月十分狡猾。

  “是啊!我又没犯法,不是犯人。”江心月仰高了头。

  “那么你告诉我们真相。”警方人员软硬兼施,“反正你们是自己人,说不定陈冬妹和顾家不告你。”

  江中月把视线转向没有表情的希仁睑上,又转向传宗、冬姨,最后回到警员。

  “没有真相,该说的我已说完,没有什么好说。我强调,我无罪。”

  “很好。”警员站起来,走到希仁身边向他耳语一会,希仁点点头,然后那警员退出房间。

  屋子里一下子沉闷起来,谁都没说话,江心月、江中月两姐妹互相对望,似在交换意见。

  很快的,警员又回来,向希仁点头。

  “他们已经出发。”他说。

  大家不知他们弄什么玄虚,江心月很紧张,凝望着警员半晌。

  “你们到底把阿全怎样?为什么不让我见他,绑架的人不是他,是那三个人冤枉他。”她尖着嗓子叫。

  “别担心,他们兄弟叙旧,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

  “我的律师要保释他。”江心月说。

  警员不出声,仿佛在等待什么。

  还是江心月最沉不住气。

  “你让我们在这儿等什么?简直浪费时间,我要保释卢太。”她又嚷道。

  希仁公司的律师来到,匆匆对他低声说了些话,又拿出几份文件给他看。

  大家都望着他,只见他脸色渐变,越来越苍白,越来越坏,最后愤然把文件掷在桌上,大声暍道:

  “竟有——这样的事。”

  众人的眼光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他连连喘息又努力抑制自己。

  “我们的好儿子。”他终于黯然叹息坐下。

  “什么事?”曼宁觉得心惊肉跳,近日一连串发生的事几乎令她负荷不了。

  ““跃马国际”被证实家杰有份,近年我们所有遭横手抢走的生意全是他做的,纽约第五街大厦、德国发展的度假村——”希仁无限感慨,无比心痛,“还有一些香港生意,他故意跟我作对,还与不法之徒勾结,洗黑钱,做假账,所有的一切全证实了。”

  “希仁——这不是真的。”曼宁摇摇欲坠。

  “事实俱在,警方现在要起诉他,连国际商业调查组织也不放过他。

  “这——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曼宁流下眼泪,儿子始终是儿子,血浓于水,“我们的一切难道不是他的?”

  “不知道他怎么想,”希仁也袁声叹息,“现在弄得身败名裂——谁也帮不了他,”

  “我知道原因。”江心月忽然说。

  “你说。”希仁看她一眼。

  “你们越老越胡涂,宠信外人,令他觉得没有地位,没有面子,”江心月尖声叫,“你不同意他提出来的所有意见,你对他连外人都不如,他有骨气,有理想,当然自己出来闯。你又不肯给钱支持,他只好走捷径,甚至亏空公款也是你逼出来的。”

  “你——”希仁气结。

  “难道我说得不对?对自己儿子这么刻薄,对外人却如珠如宝,骂你一句老胡涂绝对正确。你对不起家杰。”

  “胡言乱语,”希仁大怒,“如果我同意支持他的一套,今日身败名裂、倾家荡产的是我。你给我住口,家杰是你教坏的。”

  “心月,冷静些。”江中月说。

  “家杰已认罪,”律师在一边说,“他会立刻被移交法办。”

  “希仁——”曼宁眼泪汪汪的,“去看看他需要什么帮助,他始终是你——儿子。”

  希仁交待律师一些事,律师频频点头。

  “要不要安排你们见一次面?”律师问。

  “不。”希仁斩钉截铁的拒绝。

  “难怪家杰不满意,要自闯前途,你们抚心自问,对他像儿子吗?”江心月又尖叫。

  希仁根本下理会她。律师收拾文件迳自离开。一刹那间屋子里又安静下来,谁也不说一句话,只有曼宁伤心低泣。

  电话铃突然响起来,很惊心动魄。

  警员接听,连连点头,把视线移向江中月的脸上,面露满意的笑容。

  “我们的同事已经找到了复墙中仅可容身的秘道,从你的卧室通到陈冬妹和殷传宗暂住的卧室。你还有什么话要讲。”

  江中月脸色僵白,一言不发,仿似呆了。

  复墙秘道?是电影小说吗?

  刹那间传宗知道当自己似梦似醒、似醒非醒的状态时,所见到的黑衣人由墙遁去的绝对不是梦,是真实的一切,卢太做的。

  复墙秘道。

  “你说什么?”希仁完全不能明白。

  “你家真的某些地方有复墙,为某些目的可秘密自由出入,懂这秘道的人是江中月女士,也就是你们家中的女管家。”警员说。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希仁又惊又怒,这是不能想像,不可思议的。

  卢太脸上神色不停的变化着,却始终闭紧了嘴一言不发。

  “你说,”希仁突然转向江心月,声音又大又凶,“江心月,你说。”

  江心月仿似吓呆了,从来没见过希仁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么凶过,何况她从来对希仁都有点畏惧,一时之间张大了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希仁指着江心月和江中月,“你们两个一定要弄清楚,这二十年来你们在顾家做了些什么事,有什么企图,有什么目的,否则我绝不罢休。”

  姊妹俩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嘴唇闭得更紧。

  “好,你们不说也罢,我完全交给警方,由他们办,最终你们都会说,”希仁一手挽起曼宁,一手拖着家仪,“我们走。”

  三个人匆匆奔向门边。希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着传宗。

  “传宗,我们回去。”

  传宗正在尴尬,他应该走?或继续留下?希仁的叫唤令他的心热起来,在这时希仁还能记得他,关心他,他有说不出的感激、感动。

  “不。殷传宗请留下一会,我们另外有些事要跟你印证。”

  传宗停步,冬姨也挽着他的手示意她要跟着他。

  “我们先走,你随后回来。”希仁只好说。

  “我想留下,”曼宁的面色奇特,“希仁,我们陪传宗,好不好?”

  希仁颇意外,却也同意,慢慢走回座位上。

  “这是个巧合,”警员翻着资料,“因为陈冬妹多次受伤,我们很怀疑你这突然出现的人是否对顾家杰别有企图,于是查了你的身世。我们发现很巧合也极有趣的一件事。”

  “请说。”传宗沉住气。

  “陈菊妹在一九七六年四月五日死亡,陈冬妹在一九七六年四月六日到保良局助养殷传宗,在时间上,是否巧合?”警员认真的说。

  冬姨、江心月、江中月齐齐变脸。冬姨显得激动万分,整张脸涨得通红。而江氏姐妹却是惊讶意外兼不能置信。

  其他人倒没有太大反应,只不过是个巧合的日子,但他们仍听得十分专注。

  “警方认为有疑点。”警员直接说,“在自己亲姐妹去世之际,谁还能有心情去助养一个孩子,除非有特别意义。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呢?”

  冬姨张口结舌,当然她讲不出话,然她连手语也忘了做,只呆呆的望着那微笑的警员。

  “人家有心助养小孩,还要选时辰不成?有什么好怀疑的?”江心月尖叫。

  “我们怀疑殷传宗是陈菊妹或陈冬妹的亲人,我们也查过,她姐妹二人俱梳起不嫁。”警员说,“以当时的情况,陈菊妹死亡,陈冬抹环境亦不好,为什么还要助养一个毫不相干的孩子?而且十多年来视如己出。”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冬姨身上,只见她呼吸急促,整张脸赤红,眼中泪盈于睫。

  但她是沉默的。她永远不可能讲任何话。

  “冬姨,”传宗走到她身边,双手环抱着她,“如果你心中有话,可以用手势告诉我,我转告他们知道。”

  冬姨的视线在室内每一个人脸上掠过,最后停在警员那儿。

  “我们可以请手语专家来帮助你。”他高声说、

  冬姨摇摇头,突然站立起来,脸色由赤红转变成铁青,嘴唇微颤,仿佛就要讲话。

  江心月尖叫一声扑上去,双手紧捏着冬姨的脖子下停摇动她。

  “不是,不是这样,不可能——你是哑的,每个人都说你是哑的,你不能说,不许说,不——”

  她的疯狂动作叫每个人都吓了一大跳,警员和传宗同时用力拉开她,谁知她有那么大的手劲,硬不肯放手。

  冬姨被捏得几乎昏倒过去。

  “放手。”警员逼下得已,用拳头打她背脊,痛极了她才放手。

  “为什么打人?警察打人,警察打人——”她尖声怪叫,一边仍向冬姨扑去。

  “心月,安静一点。”江中月城府深沉很多,一把抱住她,用力扯到一边,

  “陈冬妹又不关我们的事,你不必紧张。”

  江心月怔怔的望着大家,她知道做错了,她的话和行动已引起大家怀疑。

  她闭紧了嘴不再出声。

  “你不许她说什么?”警员感兴趣,“你和陈冬妹之间有什么秘密?”

  “为什么不间陈冬妹?”江中月狡猾极了。

  “陈冬妹若能讲话,两位还能安坐此地吗?”警员也不示弱。

  “为什么不能?我们没做过亏心事,谁也不怕。”江中月理直气壮,“你现在审陈冬妹,我们要求离开。”
欢迎您访问浪漫一生言情小说阅读网,努力做最好的免费言情小说阅读网!

 
 



言情小说强烈推荐:古灵 简璎 寄秋 艾蜜莉 黎孅(黎奷) 金萱 忻彤 于晴 典心 凯琍 夙云 席绢 楼雨晴 余宛宛 蔡小雀 言情小说作家列表: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R S T U V W X Y Z
第19页已经更新并由网友上传至浪漫一生言情小说阅读网、本书的文字、图片、评论等,都是由喜欢严沁的作品<<流星的眼泪在飞>>的网友FANS发表或上传并维护或收集自网络,属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阅读更多小说请返回浪漫一生言情小说阅读网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