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像像殷文魁这种自负、狂妄、目空一切的人,竟会对一个女人花那么多心思。蓝海不得不承认,只要他想,恐怕没有一个女人能不对他动心。
而他们所住的这栋度假小屋,也让蓝海对殷玄魁的身分有些好奇。
网球尝拥有室内游泳池和三温暖设备的大宅、养了好几匹骏马的马厩,外加一大片遛马的场地,地下室还有一间练枪室,更别提后山那片苍翠蓊郁的树林了。
而这一切在殷玄魁的口中竟只是“度假小屋”?经过半个月的相处,蓝海非但没有更加了解殷玄魁,反而对他越来越困惑了。
困惑他如谜的身分,也困惑自己对他的想法。要是半个月前的她,以她的个性绝对不会对他的来历感到好奇的。
她不读有这份好奇心,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他已经改变她了吗?
而她做了改变是因为他这个人,还是因为他待她的方式?要是换成另一个人以这种方式待她,她也会对他的一切产生好奇心吗?
带着沐浴后的馨香,蓝海里着浴巾走进蒸气室。
烟雾弥漫的蒸气室中,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让人有如坠五里雾中的感觉。事实上,这句话用来形容她心中的困惑竟是如此的贴切,想到这里,蓝海不由得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想什么?这么开心。”在迷蒙的雾气中一把搂过她的娇躯,殷玄魁没错过她脸上的笑容。
“蔼—”没想到蒸气室内还有人,蓝海惊呼一声,随即落人熟悉的怀抱中。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咬了咬唇,蓝海没想到会在这种几乎“袒诚相见”的状况下碰上他,眼前的殷玄魁仅用一条大浴巾遮住下半身,而她也是全靠一条浴巾蔽体,两人的样子真是暧昧极了。
“因为我知道会有美人人怀,所以早就在这里等着了。”殷玄魁笑说。
蓝海低头不语。
殷玄魁察觉到怀中佳人僵硬的身体,“你在怕什么?”
“我是应该怕的。”这是实话。一个女孩子在这种状况下,尤其面对的是像殷玄魁这样的男人,会怕才是正常的反应。
殷玄魁不语,拥着她坐下,伸手解闭蓝海盘在脑后的头发,任它如飞瀑般散落下来,并在她白里透红的颊上轻啄一下。
“别这样,会把头发弄湿……这下子不湿也不成了。”蓝海忍不住出言埋怨。
他一直知道她是美丽的,只是从来没有像这一刻美得这么令人惊心动魄。
细致的五官在氤氲蒸气里更显得如梦似幻,一头飘逸动人的长发让她凭添一股楚楚动人之姿,而那秾纤合度的娇躯紧紧里着浴巾,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展露无遗,引人遐思,加上她含羞带嗔的埋怨,这样的蓝海足以令圣人为之疯狂!
“我的蓝海……”低喃一声,殷玄魁覆上他朝思暮想的红馥樱唇。
沿着她优美的唇形,殷玄魁的舌尖一遍又一遍的轻缓扫过,像是要仔细品尝她的味道般;直至编贝般的玉齿缓缓开启,长驱直人的舌霸道的占有了她的芳香,并且越吻越深,直到蓝海开始回应他的热情。
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几乎要淹没蓝海,她从没见过他这样,虽然这半个月来他从不放过能碰触她的机会,也常有事没事的亲她一下,但那都是为了要她习惯他的存在,从没有像此刻这般,仿佛失去了自制与理智。
就在蓝海以为要失控时,殷玄魁竟然放开她,将她的螓首压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蓝海为他的举动感到困惑。
“你……不想碰我?”挣脱他的怀抱后,蓝海望人他情欲流窜的黑眸中。
“永远不要怀疑这一点。”殷玄魁粗重的喘息声明显的告诉她,他是如何苦苦的压抑自已的欲望。
他在等,要不是因为他想要的结果还未出现,他也用不着这样艰辛的压抑自己。
以她对他的了解,蓝海明白他一定是为了某种原因而不碰自己,她不由得露出一个捉弄的笑容。
轻轻捧起他刚毅的俊颜,蓝海学着他刚才的举动,伸出舌尖沿着他的唇形一遍又一遍的轻缓扫过。
“你在玩火……”殷玄魁没有推开她,只是咬着牙警告她。
不理会他由牙缝中挤出来的警告,一双纤手搭上他赤裸的胸膛,蓝海生涩的吻着他。
咕哝一声,殷玄魁化被动为主动,让这个吻加温至沸点,一双大手在她窈窕的身段上游移。但正如蓝海所想的,殷玄魁到了紧要关头还是放开她,只是将她死命的搂在怀中,而他的喘息声更粗重了。
有趣!一个男人的自制力究竟能到什么程度呢?
玩上瘾的蓝海再度挣脱他的怀抱,后退了一步,稍微迟疑一下后,动手解开身上的浴巾。
随着浴巾滑落至地,雪白的娇躯赤裸裸的展现在殷玄魁面前。
迷茫的烟雾中,这副令人血脉愤张的景象对殷玄魁来说简直是种酷刑。
可是蓝海还嫌不够,莲步轻移,嫩白的娇躯坐到殷玄魁的大腿上,她等着,等着殷玄魁因受不了而推开她。
“你确定这是你要的?”
殷玄魁的话让蓝海微愣了一下,这与她设想的结果有一些出人。
“来不及让你反悔了。”
话声方落,殷玄魁头一低,结结实实的吻住她红艳的柔唇,一双大手四处游移、探索,越吻越火热。
他解下身上的浴巾,连同蓝海掉落地上的浴巾一起铺在地板上,被吻得浑身乏力的蓝海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让殷玄魁轻柔的平放到上头。
他并不想在这里要了她,但这个小女人逼得他没有选择。
“你不该玩火的。”
秋水美眸盈盈泛着波光,引得赤裸精壮的身子无法自持的覆上她雪白的娇躯……玩火的结果,蓝海让自己成为殷玄魁名副其实的女人!
.........................
一夜的纵欲狂欢,直到近天明时,蓝海才在殷玄魁的房里与他相拥而眠。
一声极细微的声响在段玄魁房中响起,下一瞬间,殷玄魁已持枪指着房内的人侵者。
“啧!啧!”白皓磊看着一床的凌乱,连连摇头,在见到蓝海露出薄被外的玉臂与惨不忍睹的粉颈后,不怕死的调侃道:“辣手摧花啊!魁,要残害民族幼苗,你好歹也温柔点。”
“总有一天我会轰下你的脑袋。”收起枪,殷玄魁恶狠狠的瞪了白皓磊一眼。
“对你的阎后还满意吗?”白皓磊看着殷玄魁转身替蓝海盖好被子。
“我以为兄弟这么多年,在我将我的阎星令给她时你就明白了。”
耸耸肩,白皓磊不语。他只是想再确定一下好友的选择,要是可能的话,他还想劝他换一个选择。不过,看现在的情形,就算想劝也没办法劝了,更何况以他对殷玄魁的了解,这人是无从劝起的。
“若我没记错,阎王会议的日期应是明天才对。”眯着眼,殷玄魁的脸上充满山雨欲来的危险。
“你是没记错。”
“那你最好有一个解释。”满阴霾的黑眸明白表示,若没有个好解释,白皓磊的皮就绷紧一点,他将不惜以武力解决这番无故的骚扰。
“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有了异性就没人性。”白皓磊咕哝着。
“白、皓、磊!”
“好好好!我是来告诉你一声,你立阎后的消息已经传遍黑白两道,你还指望青龙、飞燕、血鹰他们不知道?”
“说重点!”
“他们都赶来了,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最迟下午就会到达。”
“该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自己看着办吧。”
话毕,白皓磊迅速闪了出去,没兴趣留在这里承受殷玄魁的责难。
“唔……”幽幽转醒的蓝海嘤咛一声,下意识的往殷玄魁的身侧靠过去。
注视着地在半梦半醒中的举动,殷玄魁冷酷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似乎相当满意她下意识的举动。
“怎么了?”俯下身,殷玄魁在她微肿的红唇上轻啄一下。
“谁来了?”语气中的全然信赖是蓝海都不自觉的。
“没有,睡吧。”他先前的不悦情绪全因她的不自觉而消逝无踪。
满意的看着她尚不自觉的转变,殷玄魁知道他会得到她的心,她是他的蓝海。
......................“在不在?”
“嗯……他出去了。”
朝车库瞄了瞄,确定白皓磊出门后,红叶这才明目张胆地按下门铃。
“谁啊?”
“王妈!是我,红叶啦!”红叶对着对讲机说。
不一会儿,红叶与绿仙再度踏进“贼窝”。
“红叶,怎么会想到要来呢?王妈正惦着你呢。”
王妈在白家帮佣三十馀年,由于秋、白两家交好,红叶几乎是让王妈看着长大的。
“王妈,不得了,表哥他……”想到白皓磊也是让王妈看着长大的,这个事实,会让王妈情何以堪呢?搔搔头,红叶着实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王妈不解的看着红叶。
“王妈,你觉得白表哥怎么样?”绿仙决定帮好友探探口风。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王妈觉得眼前这两个丫头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你说嘛!”红叶使出屡试不爽的撒娇手段。
“这还用说吗?皓磊跟你一样,都是我从小看大的,癞痢头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好,你们在我的心中都是难得的好孩子。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糟了!王妈这么相信白皓磊,真相一定会对她造成严重的打击,这下该怎么办?红叶递给绿仙一个为难的眼色。
“王妈,我想红叶的意思是想先找她爹地、蚂咪,还有她阿姨跟姨丈回来,她才好告诉你们。”绿仙再度为好友发言。
“怎么会想找回他们,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向来独立的红叶竟然想找那四个玩得不见人影的长辈?王妈知道事情肯定不寻常。
“王妈,找他们回来嘛,只有你知道他们现在是玩到哪一国去了,先找他们回来我才告诉你。”红叶摇着王妈的手臂,娇声要求道。
“是不是出事了?是你还是皓磊?还是……还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皓磊喝醉了酒,借酒壮胆玷污了你,现在你发觉珠胎暗结,心里很害怕、很惶恐?”原先,王妈是有些担心的,可是在高超的想像力发挥下,结果就演变成一幅越说越高兴的情景,王妈的样子简直就是乐不可支。
“拜托,王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红叶仰天长叹,而一旁的绿仙则是笑不可抑。
“否则,还能有什么事?”
“表哥他学坏了!”深呼吸一口气,红叶决定豁出去了。“他学人家混黑社会!”
第四章
很久以前,殷氏家族在智勇兼备的族长殷莫离领导下,创立了“魁”组织,未几便成为一股黑白两道皆忌讳三分的势力。
“魁”组织的最高管理者为“阎君”,之所以会取这名号,是希望后代的管理者能牢记这名字的意义:公正无私,绝不带私人情绪来处理组织的事务。阎君之下设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堂口。
四个堂口各司其职,充分发挥了分工合作及相互监督的功能。起初,四个堂口的堂主皆由殷氏家族里挑选最优秀的人才掌位,但随着时间的过去,四个堂口改为启用有能力的外姓人士担任堂主。
就这样,“魁”组织存在了许多年,但盛极而衰是必然的道理,它一度式微,威名不复以往。
直到二十几年前,殷长风接掌阎君一职,连同他的四位好友同心协力,再创“魁”组织的声威。
在殷长风大刀阔斧的整顿下,四个堂口渐形独立,四位堂主与阎君之间,是平等的地位。随着时代的变迁,“魁”组织与四个堂口皆成为独霸一方的跨国企业,其中除了“魁”组织仍沿用旧名外,其馀四个堂口皆不再使用江湖味重的原称。
段长风等五人并不否认自己的事业中掺杂着黑道势力,但他们始终是凭籍着义气与良心在做事,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们一样,为了自身利益而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他们认为必须要有一股力量来维持江湖道义,因此汇聚了彼此的力量,交由阎君掌管,而这股力量就专门对付那些让人不齿的犯罪行为。
为了把这股结集起来对付犯罪者的力量,与各家企业划分开来,只要是有关这股势力的部分,各家还是沿袭旧名以便区别。
二十多年来,传到现在的第二代手上,殷长风的独子是青出于蓝,不仅将企业触角伸向全球,在黑白两道更是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至于四个堂口,青龙、白虎两堂因后人的表现不俗,仍然保有势力,朱雀堂与玄武堂却因后继无人而被“魁”收购,由新一任的阎君一手提拔的“双煞”负责。双煞分别是“飞燕”与“血鹰”,朱雀堂由飞燕负责,玄武堂则归血鹰管理。
就这样,隐于暗处的青龙堂、白虎堂和阎君、双煞,成了犯罪者心中最忌惮的组织。“宁见阎王,莫犯阎君”是道上行事的最高原则,宁愿一死也不愿落在阎君手中,因为那将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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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我在跟你说表哥混黑社会的事,你怎么还有心情跟我说故事?
”红叶隐忍许久的抱怨终于接捺不住的脱口而出。
从绿仙破解了“魁”组织的密码,进入他们的档案中发现,尉蓝让人挟持去当阎后,而白皓磊竟敢欺骗她们说什么尉蓝有事。老天,她都快担心死了,结果王妈竟泡了一壶茶出来,神情优闲的说故事给她们听,当她是来喝下午茶的吗,“红叶……”绿仙翻翻白眼,连她都听出了端倪,怎么红叶还会说出这种让人耻笑的话来?她刚刚是神游太虚去了吗?
“这件事真的是非同小可,我爹地将我家的产业全交由他打理,就连姨丈的事业也都交由他经营,你们想想,万一哪一天他突然被抓去绿岛度假。
这事又经媒体报导出来,到时候爹地跟姨丈毕生的心血不就毁于一旦?!而且两家公司的股票不晓得会跌停多久,这会连累许多无辜的投资人,后果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由于秋家仅得红叶一女,而秋父又知道爱女不是块经商的料,所以几年前就将事业交给白皓磊打理。
红叶一想到事发后的混乱就急得团团转,口中像是连珠炮似的念念有词,看得绿仙跟王妈头都昏了。
“STOP!”绿仙突然朝红叶大吼一声。
不仅红叶,就连王妈也被绿仙的大嗓门吓了一跳。
“红叶,你到底有没有听进王妈刚才说的话?再想想我查到的一些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