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你讨厌我吗?”她抬起如星般的美眸痴痴地望着他。她是喝醉了,倘若没有酒精壮胆,她也没有勇气像贞儿一样扑进他的怀里。
“我不讨厌你,可是--”
她伸出青葱般的玉指按住他的唇,不让他往下说,“这就够了,天阙哥,你娶我好不好?我可以不计较名分,我愿意做二房。”
“胡说什么?”李天阙一惊,急忙推开她,“幽兰,你真的是醉了,”
“如果没醉,我怎么敢对你说出这些真心话?我真的喜欢你,在我的家宴上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了你,你也答应我父亲要照顾我的,但是你却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将我留在西丘,我天天想你想得好苦,我好恨上天不公平,如果我也像贞儿一样留在你身边,你也会爱上我的,对不对?”
“不可能!”李天阙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绝,“我的心在很久以前就给了一个女孩,我说过会保护她、珍爱她,我会一辈子守住我的誓言。幽兰,你不该因为你父亲的一句话就只注意到我,你难道不知道有一个人是真心爱着你的吗?”他言下所指,自然是李天霸。
“你……”沈幽兰激动的抓住他的衣襟。好个痴情郎,好个薄情郎!她心中一阵苦涩,酒精作祟使胃部翻搅,忍不住呕的一声,吐在李天阙身上。
“幽兰?!”一个名字同时由两个男人口中呼出,一个是错愕的李天阙,另一个是刚走出殿外的李天霸。
李天霸飞奔而至,抱住沈幽兰,焦急地大吼:“兰妹!你怎么样?我马上去请太医 !”
“天霸,你别紧张,她只是喝多了。”
“二哥,对不起,她吐了你一身。”
“不要紧,我去换件衣服就好,你好好照顾她。”
他就这样将她丢给李天霸,没有一丝留恋转身就离开!沈幽兰的心碎成片片。好无情的男人!她好恨!她要报复!
“兰妹,你还好吗?吓死我了,不会喝酒为什么要勉强呢?我可以替你挡下来的,我的酒量千杯不醉。”
就像李天阙为贞儿挡下来一般吗?“天霸哥……你喜欢我吗?”
“当……当然,我老早就喜欢你了,可是你……”
“你愿意娶我吗?”
“什么?”李天霸的心震了一下。他有没有听错?
“如果你愿意娶我,我就嫁给你。”她柔柔地说。
“真……真的吗?你是说真的吗?”李天霸不敢相信地睁大眼。
她没有回答,第一次主动地吻住他。
她不爱李天霸,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嫁给李天霸,她才有报复李天阙这个无情郎的机会!
李天阙知会贞儿一声才转回房间换衣服,才打开房门,又一个软玉温香投怀送抱,这一惊非同小可,令晚是怎么了?他命犯桃花吗?
“二公子……”
听这声音是靳燕儿,她方才说喝多了不舒服先离席的,此时居然出现在他房里。
“燕儿,你到我房里来做什么?”李天阙的声音有着难以克制的恼怒。这是第二个女人了,还是贞儿的表妹!今天这些名媛淑女全吃错药了吗?还是酒宴里的酒加了春药 ?
“嗯,做什么?你点了灯不就看得到吗?”
“你这样抱着我,我要怎么过去点灯?”
靳燕见闻言,娇笑一声放开他,李天阙走到桌前点了灯,灯才亮二双纤纤玉手就捧了一杯酒呈到他面前,“妾赠新丰酒,君歌杨盼儿……如此良辰美景,君可愿和妾共享 ?”
李天阙皱着眉,将她手中的酒放到桌上,冷然道:“你穿得这么少,不会冷吗?” 说实在,靳燕儿的衣着已经不是用“少”可以形容的了,她只披了一件薄纱外衣,并故意敞开,露出底下的肚兜。
“好不识趣的人。”她的娇颜黯然了一下,随即又堆满了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不过像你这种男人更加难能可贵了,你对贞儿也这样吗?”
“与你无关。”他推开她,“出去,事关名节,你可以相信我不会到处宣扬,不过日后请你自重。”
“你--”
“二哥哥、二哥哥,你在房里吗?我要进去了喔!”
是贞儿的声音!靳燕儿一咬牙,将外衣一脱,出其不意地抱住李天阙并且吻住他。
“二哥哥--呀?”贞儿愣住了。
“靳燕儿!你--”李天阙何尝不知道她此举的动机,恼怒至极地想推开她,但靳燕儿使出全身力气死缠住他不放。
“贞儿,你看见了吗?我说过我要把他抢过来,不管用什么方法,现在只要我大叫一声,他就非娶我不可。”
“为什么?就因为你衣衫不整吗?”贞儿冷着脸看她,倒没有一般女人在这种场面时会有的气急败坏或哭嚷叫喊。
“这还不够吗?他毁了我的名节,爹爹会要他负责的,或许无法挤下你,但我愿意当二房。”
又来了!他受够了!李天阙用力推开她,“够了!听着,我李天阙不纳妾,没有什么二房!”
“你……你现在怎么可以说这么绝情的话?刚才你看到我的身体还一度动心的…… ”靳燕儿见硬的不行,改采栽赃手段,反正贞儿刚才不在现场嘛。“动心?你说二哥哥对你动心了吗?怎么动心法,你倒形容来听听。”
“他……他看得两眼发直……”
“是吗?”贞儿娇笑,“燕儿,看来你会错意了,我二哥哥不是看得两眼发直,而是对你视而不见,我现在就让你瞧瞧二哥哥真正动心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表现。”说完贞儿突然迅速地褪下外衣。
她这个举动太出人意表,让靳燕儿和李天阙都愣在当场,当李天阙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和靳燕儿一样全身只剩下一件肚兜了。
“贞儿!你胡闹什么?!”李天阙面红耳赤地怒吼一声,随手抓过一件外衣将她紧紧包住。
贞儿咯咯娇笑,“燕儿,看到了吧?二哥哥对你根本是脸不红气不喘地无动于衷,恕我直言,就像看个花娘脱光了一样,没什么好大惊小怪,但我就不同了,你认输了吗 ?”她被李天阙紧紧地护着,没有一丝春光外泄,这种占有与珍视让她觉得好得意也好幸福。
“你--”靳燕儿羞红了脸,“我恨你们!恨死你们,”她恼怒地夺门而出。
靳燕儿走了后,贞儿冷冷地瞪了李天阙一眼,也赌气地迈开脚步,但门在她面前被合上了。
“贞儿……”
“讨厌鬼!”霍然转身,贞儿捧住他的脸,狠狠地吻住他,像是惩罚一样还蓄意地咬着他的唇。
李天阙不发一声,任由她发泄,他知道,女人就是女人,即使是信任他不会出轨的贞儿,也是会吃醋的。
“她亲过你,我不要!”她在意地嚷道:“被不喜欢的人亲了,就要由喜欢的人亲两次才能补回来。”说完,她又吻住他,而他则热烈的回吻。
缠绵的人影良久良久才因缺氧而分开。
“气消了吗?”当她终于放开他被咬得红肿的嘴唇后,李天阙无奈地问。
“为什么她们都喜欢你?沈幽兰、靳燕儿、颜惠珊,甚至勇儿也曾经被你迷住。”贞儿幽幽叹了口气,“魏君行告诉我了,吐了你一身的是幽兰姐,也是他告诉我,燕儿鬼鬼祟祟地往你房间走来,他叫我过来看好戏,顺便看清楚你的真面目,说他才是值得我托付终身的人。”
“该死的魏君行!”李天阙皱起浓眉,“你以为呢?”
“我以为……”贞儿踮起脚尖,圈住他的脖子,柔柔的、甜甜的笑了,“我就是喜欢你,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和我抢,我也不要让给她们,就算哪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也没办法喜欢上别人……二哥哥,你会永远喜欢我吗?”
“不,我不喜欢你。”
“什么?”贞儿不敢置信地张大眼,发现李天阙贼贼的笑容,她嘟了嘴,“你捉弄我,对不对?”
“不,我真的不喜欢你。”他吻了下她的鼻尖之后接着说:“我是爱你,好爱好爱你,贞儿,喜欢和爱可是差很多的喔。”
“噢!二哥哥,我最爱最爱你了!”
贞儿开心地扑进他怀里,李天阙一如以往,温柔地为她敞开专属的臂弯。呵护她、 宠爱她是他今生来世都无悔的宿命。
“该回房了,不怕被下人看到吗?”
“谁说我要回房的?你以为我到你这里来,只是为了替你赶走燕儿而已吗?”
“不然……”话未说完,李天阙倒吸了口气,因为贞儿居然将他为她披上的外衣解下,只剩肚兜要诱惑他。
她一步步将他逼到床上,“我要成为你真正的妻子,就在今晚。”
“贞儿……”该死,眼前的可不是任何一个随便的女人,是他李天阙最无法抗拒的弱点呵!
“抱我,二哥哥,我很冷的……”她将他推倒在床上,娇躯大胆的覆上他岩石般的坚硬躯体。
“噢,贞儿!”
这是个惊世骇俗的小女人,在一个月冷风寒的冬夜,将一个名震天下的大英雄化成了绕指柔……
第十章
大顺二年,西王李天阙,北王李天策及南王魏君行三个猛将终于扫平四夷,归顺大顺皇朝,李氏天下至此完全稳固,一时间万民欢腾,民众将皇城四周挤得水泄不通,列队欢迎凯旋归来的三位大英雄。
西王府“啊!小王妃,你怎么又爬到树上去了?快下来啊!”婢女宜秋在树下大喊 。
树上的贞儿笑嘻嘻地向下探头,“王妃就王妃,为什么要加上个‘小’字?本王妃可不小了,十九岁了呢!”
“是吗?恕奴婢直言,王妃的举止最多只有九岁!”
贞儿又咯咯娇笑,“我如果九岁,那你也只有十二岁,宜秋啊,小姑娘就要像小姑娘的样子,活泼点嘛,不要老绷着脸像老太婆似的教训人。”宜秋从她六岁住到西丘时就服侍她,感情一向好得很,也没什么主仆之分。
“我会变成老太婆也不知道是谁害的!”宜秋沮丧地咕哝一声,又向树上大吼:“ 你到底爬到树上去干嘛?王爷不是捎讯来了吗?他凯旋归来会先按礼数进宫面见皇上,过一会儿就回到西王府,我打赌他一会儿回府见到你爬树,一定会好好打你一顿,你明知道他严格禁止你爬树的!”
“管他呢,这树上的视野好棒啊,我看到皇城了,好热闹耶!啊,我看到二哥哥了,他和三哥哥及魏君行分别骑在高大的战马上,接受民众的夹道欢呼,好不威风呵!” 贞儿往远处眺望,真看到皇城里的热闹景象了。她的二哥哥实在英武非凡,等一下他回府,她一定要好好赞美他,一番甜言蜜语之后就赖在他怀里,然后……呵呵!总之直到晚上至皇城赴庆功宴之前,他俩都别想出寝室啦!
没办法,谁教他这个大英雄是大忙人,三天两头都要出任务,将她锁在西王府无聊得紧,她只有动点脑筋,想办法生个小宝宝来玩才不会寂寞嘛。
“哇!欢迎他们归来的人好多哟,要穿过这道人墙得费去不少工夫,看来二哥哥一时半刻是回不了西王府的,或许我还可以在树上睡个午觉--”
“想都别想!”一个恼怒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耶?!”什么时候她身边多了个人了?贞儿一惊之下差点掉下去,幸好有力的臂膀立刻抓住她。
“别动!”
“二哥哥?!”贞儿瞪大了眼,真的是横眉竖目的李天阙耶!“你……啊!我懂了,皇城里的那个是冯克己!”
“然也。”上一瞬还恼怒的脸,下一瞬居然就变得万般柔情,他吻住她,小别胜新婚,他真的好想念她呵!“我暗中溜了提前回府,你高兴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嘛,那么多的民众欢迎你呢,如果他们知道欢呼的对象并不是真正的西王李天阙,一定会失望的破口大骂!啊,还有,你爬树的功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无声无息就上来了,害人家吓一大跳!”
“你这么罗唆做什么?我只问你高不高兴我提前回来而已。”他眨眨眼,拉开她的衣襟,吻着她雪白的玉颈。
“噢!我当然高兴啊!”贞儿开心地抱住他,“二哥哥,我好想好想你呢!”
“我也是,所以迫不及待想回府将你抱在怀里,管他什么凯旋英雄,什么夹道欢呼,对我而言都不如你一个笑容来得重要。”他将地搂得好紧好紧。
“二哥哥……”贞儿感动地亲吻他,恩爱夫妻又缠绵了半晌,贞儿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
“你说冯克己这个可怜的家伙在父皇的面前挺得住吗?他会不会露出破绽?冒充国家英雄可是杀头的罪喔。”
“他挺不挺得住我是不担心,倒是你,你觉得自己这一回挺不挺得住我的怒气呢?”他微眯着眼,威胁地凑近她的面前。
“人家又哪里惹你生气了?”贞儿装着无辜的大眼睛。
“我警告过你不准爬树的。”
“可是人家太想你了呀,所以忍不住先从树上看身在皇城,暂时无法回府的你一眼 ……”
“歪理!我要好好‘修理’你!”他邪邪地在她耳边加重语气道。
“我才不怕你呢。”闻言,贞儿居然面不改色,更回他一个挑衅的眼神,“老实告诉你,我早就打定主意了,直到庆功宴之前你都别想出寝室!”
“庆功宴……”李天阙的脸黯淡了下来。
“二哥哥,你不喜欢庆功宴的,是不是?”老实说她也不太喜欢了,随着李天阙战功的愈彪炳,庆功宴的气氛也愈诡异,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李天杰和李天霸似乎总有意无意用一种又妒又恨的眼神瞪李天阙,也许是李天阙耀眼的战绩及受人民爱戴的程度 让身为太子的李天杰备感威胁吧。
“不错,我听说大哥疑心我有意和他争夺储君之位,我们兄弟已经无法像从前那样把酒言欢,并肩作战了,这几次的家宴他无不对我冷嘲热讽,让我甚感厌烦。”
“那是大哥哥太小器了,他根本不了解你,你才不稀罕什么储君之位呢!当皇帝有什么好,麻烦又不自由,你看爹自从当上皇帝之后老了好多呢。”贞儿嘟着嘴替他抱不平。
“贞儿,这世上或许只有你了解我。”李天阙窝心地搂住她,爱怜地亲吻着,“我真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什么天下不天下的,我并不想要,只要你永远陪着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当然会永远永远陪着你啊,二哥哥,我最爱最爱你了。”
“我也是,最爱最爱你。”情不自禁,两个人又吻得难分难解。
“真没想到,父皇居然对二哥如此言听计从,他只一句话就让父皇否定了你原本呈上的计划。”庆功宴过后李天杰随李天霸一道回东王府,因为有些话不能在皇宫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