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鲁俊卿跟着桃芯往前走,走过一条长长的长廊。
长廊边的木椅上,到处有男人把女人抱在怀里,大刺刺的扯开女人的衣襟,对她们的胸部又揉又捏的。
他惊讶地瞪凸了眼看着,哇~~女人的胸前竟然挂着两颗那么大的圆球,而且还大小尺寸不一,他不禁回想起在山里头,他也曾好奇为什么山里女人的胸前都鼓鼓的,尤其是看他长大的陈大娘最鼓,他问过他爹这个问题,当时他爹呛了一口茶,然后慢吞吞的说:“那是因为……她们爱美!总是在衣服里头塞水果的关系。”
原来他爹骗他,那根本不是水果,而是肉!
桃芯拉着他再往前走,暧昧的笑问:“看够了吗?小兄弟。”
他傻愣愣的点头,蓦然停下脚步,这下眼珠子快掉出来的瞪着眼前一对男女,那男的衣不蔽体,露出痴肥的身子,那男的肥到胸前垂着两颗难看的球,比他抱着的那个女人还要大!
“那……那……”他口齿不清的手指着那男的胸部,“那……是男的吧?为什么他的胸部这么大?”
那肥男虽忙得很,但还是听到他的“毁谤”,愤怒的瞪向他,“你说什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扰老子办事!你瘦就很了不起吗?”
“大爷,别生气,他不过是个傻小子,怎么知道你的福气?走走走!我们进房去,让我好好伺候你。”肥男腿上的女子赶紧出面打圆场。
肥男这才作罢,跟着那苗条的姑娘进了房。
“小兄弟,以后讲话小心点。”桃芯差点被他吓出心脏病,拉着他快速地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是那男人的胸……”男人不是都该跟他一样平平的吗?
“那是因为他不运动,整日只会吃造成的,不然男人的胸哪会这么伟大。”桃芯瞧出他的疑惑,笑着为他解答。
这么说,如果他不练功,每天一直吃一直吃,他的胸部终有一天也会变成跟那男人一样罗?
哇!他不要,那好难看喔!
他在怔愣的时候,桃芯已把他拉进一个深长幽密的小房间,“这里是练功房,每个第一次的人都会来这里观察一下。”她阖上门,巧笑倩兮的说。
“观察?”他不解的看了看四周,“这里什么都没有,看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不过在开始之前,你得答应我,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能出声。”桃芯面色严肃的叮嘱。
他点点头,要他不出声,这事容易办,没问题。
“好,我这就带你大开眼界。”
桃芯拉着他到房间的最深处,那边的墙上有一个个的小孔,她先看一下,再拉着他把眼睛凑过去,还在他耳边小心的解说,“这叫男女交欢,男的把那东西放进女人的体内,如果男的技巧高超,那女的就会很爽。”
爽?!
那女人叫得这么凄惨叫很爽?!
桃芯把他拉开,再让他凑到另一个小洞观看,边解说:“这姿势叫老汉推车,女的双手撑在地上,男人站着从后面进入……”
他脑子蓦地轰轰作响,什么也听不进去,一心只想着——这样不累吗?
“这叫吹箫……”
他的脸陡地变得好红好红,他觉得好恶心、好脏……他无法想像有女人为他做这样的服务。
就这么一间看过一间,他的全身从头红到脚,什么都无法思考……就连他被拉到另一个小房间都不知道。
“现在,你都见识过了。”桃芯含笑的把她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下,“告诉姊姊,你希望用哪种姿势进行你的第一次啊?”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心头好闷、好重。
酒一杯杯的入喉,却浇不去她满心的苦涩,心忖,他现在在哪里?又在哪个姑娘身上快活?他还会记得她独自一人在大厅里等他,喝着闷酒吗?
她不该在乎的!是她把他带到这里来开眼界,就不该后悔,就不该想冲进去打开一间间的房门把他找出来!
猛喝一杯酒,她告诉自己,她不能在乎的!他又不是她的谁,他只不过是一个保镖,受她的仰慕者的委托护送她到乐山县去,那个县令许有文才是她应该在乎的人,不是他、不是他,不应该是他……
“公子,你坐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找个姑娘……”
“罗唆!我现在没那心情。”心情不好,她的口气也变得很冲,毫不客气的朝老鸭吼了过去。
老鸭怔了一下,“好、好、好!你喝酒,你继续喝酒。”喃喃自语的走开,“赚个酒钱也不错。”
再喝一杯……她多希望能够醉倒,只是,喝醉酒能让她忘了他正在某个不知名的女人身上寻欢作乐吗?能让她忘了自己是克夫命,要拜五次堂才能找到真正的归宿吗?
她的头只是愈来愈昏,但忧愁却没有丝毫减少,神志反而愈来愈清晰,想得愈来愈多……
或许,她这辈子别想找到幸福了。
倒酒……咦?没酒了。
“来人呀!再给我一盅酒,我要最烈的酒!”她醉眼蒙胧的大声嚷嚷。
希望酒能浇灭她心中万万千千的懊悔,她真不该带他来这个地方“受教育”的。
“公子,你要的酒来了。”立刻有人送酒过来。
江依云抓起酒盅就倒满一杯,一口仰尽,辣、呛、够呛、够辣……还好难喝喔!她难受地眼泪都冒出眼眶了。
“嘿!鲁公子,你别跑这么快嘛!”
是谁这么大声嚷嚷啊?鲁公子?该不会是那个鲁俊卿吧?
她茫酥酥的抬头一看,就见鲁俊卿衣不蔽体狼狈的朝她跑来,双手还扯着裤头……哼!跟女人打得火热,他何必跑出来丢人现眼呢……不,或许他想要献“宝”。
苦涩地一笑,她举起酒盅再倒一杯。
“江小姐!江小姐!救救我呀!”他惊慌失措喘着气的跑到她的身边,看着她手上的酒,想都没想就抢过去一口喝光,“呼~~好酒!”喝不过瘾,他干脆拿起桌上的酒盅对口就喝了起来。
她眯着眼睛望住他,并没有不悦的感觉,反而觉得疑惑,有点搞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
“江公子,你的兄弟他……”桃芯气喘吁吁的跑到,突然想到,“他刚刚叫你小姐?你是女的?!”
迟钝的脑筋根本没用就脱口而口,“是啊!怎么样?”她扬起嘴角。
“那……那你是带着你的男人故意来闹场的罗?”桃芯的眼睛眯了起来,“难怪,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位小兄弟一直嚷着不能做、不能做,一张嘴还叫着什么依云、依云……想必这个依云就是你罗?”
他一直叫着她的名字?莫名的,她的心头觉得甜滋滋的。
“是吗?”
“我猜得果然没错。嬷嬷、嬷嬷……”桃芯放声叫嚷起来。
“怎么了?”老鸭马上出现,一脸戒备的模样。
桃芯指着她和边喝酒边穿好衣服的鲁俊卿,气愤的告状,“这个女人带着她的人来闹我们销春阁,分明是想给我们难看,瞧不起我们!”
“哈!好喝、好喝。”他擦了擦嘴角的酒债,小心翼翼的问她,“我可不可以再喝一盅啊?”
“那有什么问题!”她笑了,心情好极了,“来呀!再来一盅烈酒,不,干脆来一坛好了。”
“嬷嬷,你自己睁眼瞧瞧,这对男女还需要别人来伺候他们吗?”桃芯非常不爽。
这对男女的眼里只有彼此,根本容不下别人,这样鹅蝶情深的男女到妓院,绝对不安好心,是存心来让人难看的!
“来人呀!”老鸭气得呼唤保镖来,气呼呼的命令,“把他们两个给我打出去!”
四周看热闹的人马上退得远远的,健壮的保镖凶狠狠的走上前来,脑袋浑沌的江依云看不明白,还以为是送酒来的下人。
“酒呢?”他们手上没酒坛呀!
“酒你个头!”一个拳头毫不留情的向她挥过去。
浑噩的脑袋倏地闪过一抹光,直觉反应的惊声尖叫,“啊~~”
鲁俊卿动作俐落的拉她一把,往怀里一带,一脸不解的看了看四周,“你们怎么搞的?好好的,为什么打人呢?”
“谁教你们不识好歹!”桃芯气得脸色发青,“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小俩口恩恩爱爱,有必要到这里表演来嘲讽我们、表演给我们看吗?你们分明是皮在痒——欠揍。”
“我没有啊!”江依云笑咪咪,脑子还是昏昏的,根本没有真正领悟面前的情况不对劲。
“我也没有。”他粗声粗气的强调,“我原本也不爱来的。”都是她害的啦!
“来人呀!给我打!”不想听他们多说废话,老鸭大声吆喝。
几个大汉就这么向他们冲过来……
鲁俊卿头脑清醒的把她抱在怀里,像条滑溜的蛇般周旋在他们之间,但见几个大男人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反而被他的步法要得团团转。
“我好昏喔!”她抚着头在他的怀里呻吟。她觉得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清楚。
“别怕,有我在就搞定了。”他拍胸脯保证。
他脚一蹬,蹬上了半空,空出一手抓住屋梁,两个人就这么在半空中晃呀晃的。
“啊!”底下传来一阵惊呼。
她迷迷糊糊的低头看,侧头不解的问:“我为什么在飞啊?”
“我以后再也不要来了!”他咬牙做下决定,一个晃荡,两人飞掠过人群,再几个跳跃,已经来到朱红大门的门槛,他圈起手指吹起响亮的口哨,运气暴吼,“‘死鬼’,还玩什么,快来!”
就听见蹬蹬的马蹄声快速的靠近……
“快来人阻止他们呀!这两个不但吃霸王饭,还白玩了我的姑娘!”老鸭激动的大吼大叫。
“你胡说!我根本没玩。”他跳上马背,回头大声为自己辩白,“而且吃霸王饭的又不是我!”人不是他杀的!都嘛是他怀里醉醺醺的江姑娘做的,真的不是他,他们找债主要得先搞清楚。
“快走,‘死鬼’!”他双脚一夹,“死鬼”飞快的奔驰起来!逃命似的离开这个城镇。
“原来你比我更会惹祸。”他终于对她有了那么一点了解。
但头昏眼花、意识模糊的她根本有听没有到,睁着大眼睛望着天空,“好多星星和月亮喔……这里是哪里啊?我在飞吗?我……我……我好想吐。”
“喂!喂!喂!别吐在我身上呀!”鲁俊卿吓得哇啦哇啦怪叫。
“唔……唔……呕……”她蹲在岸边大吐特吐,把她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给河里的鱼加料。
哗啦!哗啦!
鲁俊卿在稍微上游的地方背着她脱下上衣清洗着,撇着嘴喃喃抱怨,“没见过像你这么麻烦的人!竟然带我到那种地方观光,你真是太没有道德了。”
她才觉得舒适了一点,就因他的话而怒火上升,“我是为你好耶!谁教你什么都不懂。”摇摇晃晃的起身越过他,走到他的上游。
他生着闷气扳腰,“那种事才不用教呢!我爹说过,那种事等我讨了媳妇就知道了。”
她蹲下身子掬起河水漱了漱口,“那你媳妇不就成了你学习的练习品。”
“练习品有什么不好?当我的媳妇,可是天下第一等的好事呢!”他跛跛的扬起下巴。
她的火气因为他的自大更炽,“好事?该是天下第一等的坏事才是,等你琢磨够了,她不痛死也会累死。”
他的脑子马上浮现在窑子里看到的那一幕幕景象,那些女人的表情看起来的确很痛、很累,“那要怎么样才能让女人不累不痛呢?”他好学的心又起。
“你回去拜你爹做师父呀!”她想都没想就回答。
“我爹早就是我的师父了,不用再拜了。”他以一副“你好笨”的表情睨着她。
她快被他气死,“那你就随便找一个已婚的男人拜师好了。”只要不要来烦她就行。
“只要结过婚就会知道吗?”他眼睛倏地一亮,“好,我明天就去找,不过,我现在肚子饿得很。”他摸摸咕噜咕噜叫的肚皮,沮丧的看了看四周一片黑暗的郊野,“这么晚了,大伙儿都回自己的狗窝睡觉了,连鱼都躲到洞里,我能吃什么……”目光缓缓的停在“死鬼”身上。
“死鬼”警觉的立刻向后退,一边摇头,一边吐着气抗议。
“别这么小气嘛!一只腿就好,你还有三只腿好跑路啊!”他刻意吓唬它,一脸不怀好意的接近它。
“死鬼”前脚立刻扒了两下土,喷一口气,很不高兴的转身跑走。
鲁俊卿在它的背后喊着,“喂!不然你去勾引一匹母马或母驴回来好了。”
“你别痴人说梦话了!”江依云受不了的叹一口气,“今晚你忍着点吧!明天早上我们找个地方喝些清淡的小粥。”
粥?
他想吃的是大鱼大肉。
“怎么?你有意见?”就着月光,她可以看清他脸上的不以为然,不屑的冷哼道:“不然,你不要吃好了!”
“我吃、我吃!”现在她是他的金主、是他的衣食父母,绝不能惹她生气。
“这还差不多。我困了,你去找些草来铺个床给我睡,顺便生个火。”现在,她愈来愈可以忍受这种餐风露宿的夜晚了。
“是、是、是!我马上办。”鲁俊卿立刻动手满足她的需求。
当两人都快要入睡时,突然大地震动起来,达达达的马蹄声急促的靠近他们,还有人们的嘶喊着。
“来呀!一定要把那匹畜生抓到,绝对不可以让我的马跑掉!”
“回来,你们全部都给我回来!”
鲁俊卿警觉的翻身坐起,长手一伸,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江依云抱在怀里,一蹬脚便跃上枝头,看清楚远方的情况。就见“死鬼”竟然领着一大群的马向他们奔驰过来,那群马看起来……应该都是母马。
他脸上扬起得意的脸色。
“它真的办到了!真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死鬼’。”
第五章
逼婚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她不过是小睡了一下下,怎么醒来之后,怎么变化这么大?
“你确定你没在作梦?”说什么她也不相信那只“死鬼”可以勾引一大群的母马离家出走,后头还跟着一堆愤怒的马主人。
而这群马主人竟然是土匪窝里的土匪!
“没错,这小子没说错,他的那匹马可把我们搞得人仰马翻。”土匪之一搂着鲁俊卿的肩膀呵呵笑说,两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瓶酒。
“我的马可厉害呢!任何母马见了它都会受不了。”鲁俊卿茫酥酥的傻笑,说罢,酒一口接着一口的灌,好像很开心的模样。
又一个土匪拿着酒走了过来,“小兄弟,你的马真是我看过最好的,怎么样?有没有意思卖啊?”
他摇摇头,“不能卖,卖了我爹娘会杀了我的。”
她看了看四周,似乎整个“山寨”都在狂欢,每个人都围着烈火,喝酒的喝酒,大口吃肉的吃肉,划拳的划拳……好奇怪的人,他们的马差点被“偷”了,他们怎么可以跟偷马的马的主人这么开心的喝酒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