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绝美出众的女老师显然有一张能言善道的小嘴,这种又美又有个性的小女人绝对符合贺之昏那个猎艳高手的品味。
想到贺之昏所错过的,他这个暂时代打的冒牌人物,脑中迅速形成了一个极端好玩有趣的锦囊妙计。
一抹奇妙而神秘莫测的笑意慢慢浮现在他熠熠生辉的眸光深处,但,他却对裴斯雨装出一脸的愧疚。
“裴老师,我非常赞同你的意见,只不过┅┅”他迟疑的顿了顿,面有难色的说:“我并不是贺宇庭的爸爸,我姓谭,我是他爸爸贺之昏的朋友。”
裴斯雨迅速变了脸,“什么?”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她那一双水灵灵、此刻却燃烧着晶莹火花的美目。
面对着即使生气时亦美得夺人心魂的裴斯雨,谭克勤仍老神在在地维持着他镇定自若的功夫,他笑嘻嘻的撇撇唇,“裴老师,你先别急着对我发火,毕竟——我只是受人之托,不得不忠人之事,真正该骂、该谴责的主角应该是贺之昏那个目中无人的狂夫。”话甫落,他眼明手快的起身,拦住了欲掉头走人的裴斯雨,“等等!裴老师,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愿意将功赎罪,帮你出点子,反将贺之昏一军。”
裴斯雨心头一震,她怀疑的扬起一道秀眉,“你为什么要出卖贺之昏,你跟他有仇吗?”
“没仇,只不过——看他有点不顺眼而已。”谭克勤神闲气定的笑着说。
裴斯雨咬着唇,犹豫了好一会,最后,终于决定坐回原位,静静聆听着谭克勤笑吟吟地献上他的绝妙好计。
于是,整个游戏规则就在谭克勤临阵倒戈、别有用心的策划下,改变了原来的步骤和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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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昏这天晚上又窝在“冠绝古今”这间中山北路最热门、最抢手的PUB,充当客串性质的调酒师。
他穿着一件名牌的牛仔衬衫,扣子只扣了一半,松垮垮的罩在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半裸的胸膛上垂挂着一条银项链,那副懒洋洋、似笑非笑的神态,加上那股颓废、倨傲、淡漠的气质,让所有上门的女性顾客在枰然心动的冲击与薄醉中.皆不由得沉溺在“冠绝古今”这份酒香上人更俊的浪漫情境中。
贺之昏的魅力在这里一向是无边无届的。
他一出现在吧台,那些望眼欲穿的女性顾客立刻抢摊,攻占吧台.一字排开的围坐在吧台四周,个个屏息凝神地注视着、等待着贺之昏为她们摇晃着雪克杯,展现精湛巧妙的调酒艺术。
当然,她们在乎的并不是酒的风味、酒的价格,而是纯粹为了欣赏贺之昏个人的风采。
当他熟稔俐落的拿着好几瓶酒罐,晃动着酒器,加料Shako出一杯杯冒着气泡的混合美酒之后,他潇洒不羁的依序将它们递给那一票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如痴如醉的“女性观众”
“小董,这里暂时交给你,我休息一下。”贺之昏耍够了,准备收手休息,坐到角落一隅细细品尝他独创一格的新风味,一位缠他缠得死紧的女酒客闻言,立刻不依的娇声嚷着,“Kovin你等一下再休息么!我——我还想再喝一杯你制的‘血腥玛丽’。”她急匆匆的将仅馀的酒汁一饮而尽,把空酒杯递到贺之昏面前。
贺之昏不耐的蹙起眉峰,小董这个专任而道道地地的调酒师见状,立刻笑脸吟吟地招呼着那位缠功一级棒的发顾客。
“Hellen,我替你调如何?我的手艺也不坏,你就当赏个光,做个面子给我,这杯算是我免费请你的。”
这里的客人,除了极为少数的几位知道贺之昏真正的身份,大多数的人都以为贺之昏只是一名这里兼差的调酒师。
虽然,他是她们所见过的最冷漠、又最不懂得阿谀奉承的调酒师;但,他出色性格的外型、精湛绝纶的调酒艺术,以及随兴所至的服务态度,动却深深吸引着所有上门捧埸的顾客。而“冠绝古今”酒香人俏的口碑也就因此而打响了。
男人喜欢来这里品尝好酒,享受气氛。放松镇日紧绷的心情。
女人则泰半是冲着贺之昏来的。
只可惜,他这个调酒师除了“秀”他的酒艺,他那卓然不群的酷之外,对于这些慕名而来、芳心蠢蠢的发客人,他经常是爱理搭的,摆出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
势。即使心血来潮偶尔逢场作戏,他也喜欢扮演主导的角色,而厌恶被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牵着鼻子走。
这位娇滴滴、守着人时的Hellen小姐显然是个愈挫愈勇的女斗士,她娇嗔的噘起她那红得似乎有些反光过火的小嘴,直勾勾的瞅着贺之昏说:
“小董,我不要你免费请客,我只要Kevin再调一杯血腥玛丽给我。”
小董一向随和,也很遵守“顾客至,这的原则。但,贺之昏是这里的老板,富可敌国的他根本毋需拉下身段,任蛮不讲理的客人气使颐指,予取予求。
他为难的望着娇气逼人、固执己见的Hellen,还没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时,贺之昏已绷着脸冷冷地开口了,“Hellen!我们这里不是星期五餐厅,如果你喜欢玩点名游戏.欢迎你转移阵地,我相信在那里,你会得到比较满意尽兴的服务。”
那位海伦小姐的脸立刻涨红了,但,她毕竟在这个复杂诡谲的社会里打过滚!脸皮也被琢磨得经得起冷言刺语的各种考验,短短一秒钟,她又立刻恢复了正常的脸色,保持她那娇娆迷人的笑颜。“Kevin,你别生气,也别误会,我不是故意跟你为难的,我只是喝惯了你调的酒,如果你想休息,我就坐在这里等你!绝不会干扰你的。”贺之昏不置可否的撇撇唇.洒脱的推开了吧台的小门,迈着又快又急的步伐离开了了那一群令他生厌烦躁的花痴们。
正准备转到盥洗间时,一个存心跟海伦别苗头的女酒客又不识趣的跟了上来,缠住贺之昏。
“Kevin,你要去哪里休息?我陪你好吗?”
贺之昏的脸立刻沉下来,他冷冰冰的瞪着这个浓妆艳抹得令他反胃的摩登女郎,讥诮的扬起一道浓眉,“我想去厕所方便休息,你也有兴趣作陪吗?”
那个同样自讨没趣的摩登女郎尴尬得刚嘟起嘴,还来不及为自己找台阶下时,一阵轻灵悦耳而充满促狭的笑声就从角落一隅传来。
发出笑声的人是一个女人,一个独自坐在最偏僻的角落,却美得清新绝尘,让人惊艳的翩翩佳人。
她突如其来的笑声挑起了摩登女郎的怒火,她满脸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扭着丰臀悻悻然的走回原位。
而贺之昏则在屏息凝神的震撼中!慢慢举步走向了那个清艳相宜、气质脱俗的陌生女郎。
她穿着一袭丝绒的紧身洋装,配上小巧优雅的珍珠耳环,长发松松的挽成一个简单却不失妩媚的发髻,薄施脂粉的容颜在昏蒙幽柔的灯光辉映中,更显得眉目如画,楚楚动人。
有很多女人喜欢不自量力的追求时尚,穿着黑色紧身洋装自暴其短。
但,眼前这个丽质夭生的女人却穿出了黑色特有的性感妩楣!并成功的衬托出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和那一身粉雕玉琢般的冰肌雪肤。
贺之昏这个游遍温柔乡的调情圣手与美女鉴赏家,并没有刻意掩饰他对该女子的兴趣和赞赏。
他不请自来的拉开椅凳坐了下来,薄薄而性感的唇微微地向上扬,挂着一抹淡淡而兴味盎然的笑容。
“小姐,我能请问你刚刚在笑什么吗?”
这位风姿楚楚的俏佳人轻轻抿抿唇,露出了一丝揶揄的微笑,“我笑你的艳福不浅,更笑你的不解风情。”
贺之昏微微一愕,然后,他笑了,笑声低沉而迷人。
“小姐,你很懂得骂人不带脏字的艺术。”
“哪里,你也很懂得搭讪的艺术。”这位小姐轻轻笑道.显然对贺之昏的魅力视而不见亦无动于衷。
贺之昏这个在女孩子面前呼风唤雨的宠儿虽然踢到铁板,但,他并不以为意,反而还乐在其中,更深深欣赏着她那份不冷不热、刚柔并济的美。
好一朵清妍冷艳而多剌的白玫瑰,嗯,他的兴趣愈来愈浓了。
“小姐,你很美,但你的嘴却很利。”
“是吗?”这位美丽的陌生女郎露出了风情万种的一笑.“先生,你很帅,但你很臭屁。”她巧笑嫣然的回敬道。
贺之昏又是一呆,然后,他不能自已的冒出了一阵清朗的大笑,笑得无比放肆而开怀得意。
对于他狂放率性和惹人侧目的扬声大笑,陌生女郎轻轻蹙起了眉尖。
“你笑够了吗?”
贺之昏努力了半天,才勉为其难的控制住仍泛滥不歇的笑意。
老天!这个美丽多刺的女孩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的急智反应和她那娉婷夺目的容貌是那样的出色而教人震慑。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令你难堪的。”他这个风流倜傥的女性杀手似乎难得表现得如此谦卑有礼。
陌生女郎无所谓的耸耸肩。“没关系,反正我也准备离开了。”说着,她已拿着帐单准备结帐。
“等等,别急着走!我请你喝一杯葡萄酒,算是——为我的唐突向你赔罪,好吗?”贺之昏连忙拦阻她,费神的想争取时间,再多了解一下这个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令他心弦震动的小女人。
可惜的是,他素来那锐不可当的神奇魅力这会完全失灵,这位冷若冰霜、风采婉约的大美人并不肯买他的帐。
“我受宠若惊,但敬谢不敏,”她似笑非笑的扬扬眉,别有深意地瞄了瞄围坐在吧台的那一群虎视眈眈的女人,“我可不想因为贪你这杯酒,而为自己惹来不必要的杀身之祸,小心点,女人的醋意——”她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可不是那么好处理的。”语毕,她缓缓挪动轻盈的步履,走到柜台结帐。
连碰了几个软钉子的贺之昏,不禁有些沮丧而意兴阑珊,他没精打彩的望着她那纤柔动人的背影,实在不甘心就此罢手,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出“冠绝古令”的大门,走出他恋恋不舍的注目之外。
于是,他加怏脚步追了出去,并在附近的红砖道上拦截到她,无视于她那惊愕而有些诡谲微妙的神情,他一鼓作气的开口问道.“我有这个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那位美丽的陌生女郎露出了灿烂如花的笑靥,笑得贺之昏为之目眩神迷而浑然忘我。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那也不难,去问你的宝贝儿子贺宇庭就可以了。”
贺之嚑心头一震,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出击成功的裴老师早已笑容可掬地坐上计程车扬长而去了。
慢了半拍的贺之嚑在幡悟意会之后,嘴角慢慢浮现着一抹奇妙而生动的微笑。
这位聪颖美丽的裴老师果然有两把刷子。
他潇洒地反手伸进裤袋里,抬头抑望着满天璀璨耀眼的繁星,突然觉得神采奕奕,对人生又开始充满了期待与希望。
第三章
鸿威集团企业大楼。
贺之昏一进入他的办公室,连早报都没摊开阅读,就急忙接通内线电话,透过机要女秘书传达他的口谕,紧急宣召谭克勤提头来晋见他。
谭克勤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
他镇定自若的走进总裁办公室,无视于贺之昏那张冰寒紧绷,足以令人头皮发麻、四肢发软的臭脸。
“哇!你这儿空气稀薄、乌云密布,敢情又要刮台风,下暴雨了?”他笑嘻嘻的调侃着,并大剌剌的坐进了他桌侧的活动转椅内,漫不经心的拿起桌上的镇尺把玩着。
贺之昏皮笑肉不笑的紧盯着他!“你这个出卖朋友的老狐狸,居然有胆在我面前卖弄唇舌?!”
“为何不敢?法律之前人人平等,何况,我又没做错什么事。”谭克勤优闲自得的调笑道:“除了——替你安排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馀兴节目之外!”
“哼!别开生面的馀兴节目?”贺之昏面无表情地从鼻孔冒出一声冷哼,“你还好意思大言不惭?”
谭克勤促狭地眨眨眼,“贺总,你敢口是心非的告诉我,昨天晚上那个特别节目一点也不精彩有趣?”
贺之昏仍板着脸不置可否。
“怎么样?有没有被那个秀色可餐的的裴老师电到啊?”
贺之昏依旧沉着脸、闷不哼声,眼中的寒意仍然森冷得刺人心悸。
谭克勤装腔作势的发出了一声长叹。
“唉!看样子,你昨晚一定是出师不利,踢到铁板了。”他贼兮兮的停顿了一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没想到你这个到处吃香的大帅哥也有跌停板的一天。”
“你好像很乐,是吗?”贺之昏眯起眼,生硬的说。
“不热,不热,你的办公室冷气这么强,我怎么会热呢?”谭克勤笑意不绝地挤眉弄眼着,“好了,别再追着我兴师问罪了,如果不是我巧心独具的安排,你会在这么好玩刺激的情况下认识美若天仙的裴老师吗?甚至及时发现自己所犯的错误。”
“什么错误?”贺之昏闷声问道。
“找我冒充你,去戏弄试探裴老师的耐心和智慧啊?”
贺之昏眼睛闪烁了一下,“这项错误好像也是经过阁下的附议和赞同,论罪责,你也是难辞其咎的帮凶。”
谭克勤咧嘴笑了,笑得既无辜又无奈,“我哪够资格被列为帮凶?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名身不由己、任人摆布的歹命人而已。至于附议和赞同之罪,那位美丽端庄、又深明大义的裴老师早就原谅我了,甚至——还对我勇于认错,迷途知返的表现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保刻印象。”
“哼!你还敢大言不惭,我看她根本是对你的厚脸皮和见色忘义的行径留下了不可泯灭的深刻印象。”贺之昏不是滋味的冷声挪揄着。“劝你有自知之明一点,不要巧弄成拙,会错了意。”
谭克勤闻言更笑得乐不可支,露出两排健康洁白的牙齿,“哟!好浓烈的醋酸味,想不到你这个艳福齐天的大酷哥也有冒酸气的一天,看来,这位风姿绰约的裴老师果然是个浑身带电的大美人,一个晚上就把你的冰角给电出了火花,电出了霸道善妒的原形。”
“你再继续卖弄你那不甘寂寞的舌头好了,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处置你的最佳方法,保证你能发挥长才,胜任愉快。”贺之昏皮笑肉不笑的慢声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