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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可怜妾  第9页    作者:雷恩娜(雷恩那)

  这是不对,不合礼规的……云纱裹着他藏青色的披风,露出披风外的发让呼啸的风吹得飞扬。她想撑开两人的距离,但马背上的空间就这么一丁点,马儿每次的奔跃,都将她的身子越往向漠岩的胸膛摔。

  “向二哥,小梅……小梅和蔡伯,他们在等我。”微仰起下巴,她小心地瞧着他的脸色。唉,他又生气了吗?他们不该这么相依偎啊……

  他的喉结蠕动了一下,丝毫没有放慢速度,“他们回啸虎堡了,不必等你。”

  云纱咬着唇,“那……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管去哪里,我们必须好好谈谈,你不能再躲我了。”他低头望着怀里的芙蓉面,若有所思地瞄着她粉红色的唇。

  他眼里传递的情欲,明显得让人脸红。云纱紧合上眼,将小脸缩了回来,脑海中却全是他吻着她的影像。那时觉得缥缈不实,如今思起,又羞又涩,一部分心动,一部分心痛。她不要他心属别人啊!

  “我想去百花渊,我们初遇的地方。可好?”她头蒙在披风里,含糊地说。

  向漠岩没正面回答,反而喝了一句,“大奔!跟来。”

  ****************

  一扬绳,骏马速度更加迅速,在大草原上与风追逐。

  不由自主的,云纱的小手,抓住向漠岩的衣服。他故意一个颠簸,一声轻呼响起,她的藕臂便紧紧揽着他的腰。

  向漠岩扬了扬嘴角,偷偷笑着。

  *************

  至渊口,他扶着她下马,任着马匹去,大奔识趣也识相,好整以暇地趴在渊谷入口处,替主子守护。

  向漠岩毫不避讳的执着她的手,缓缓往百花渊探进。云纱不太适应,却抽不回手,只能默默地随在他身后。他的掌粗糙而温暖,坚定的带领着她……云纱心跳如鼓,心里头却怅怅地低叹着;希望往百花渊的小径就这样长长远远,永无止境……

  一股熟悉的香味越来越浓郁,向漠岩第一次望见满渊满谷的殷紫颜色,比朝颜花还翠紫三分,和风拂过,花香便散在四处遍野。

  “你的香味,在空气里飘着。”是发香、体香、抑或花香?向漠岩真醉了。

  “是栖壁草。开得好美啊!”云纱笑着,脚步轻盈地跳跃,小手连着大掌,向漠岩也随着她奔入花团中。她恍若天仙,舞在一片嫣紫花海。

  向漠岩心神震荡,她飘忽的美击碎了他的理智,他长臂一伸,紧紧的抱住这份美丽,生怕一放手,她就不见踪迹。

  “云纱……云纱……”他呢喃着她的名。

  可以吗?可以贪求吗?云纱内心怔忡不已,身子却眷恋着男性的拥抱。她的感情遗失在他身上,一生一世就这么悬着,不该冀望,偏要奢求,苦的仍是自己;但她不怕的,只怕这些苦没来由……

  “向二哥,我们这样不对的。男子和女子之间……不能逾越。”她无力地说。

  “你方才为何任他握住手?”向漠岩忽而将佳人推开一小步距离,审视着她,语气呛着酸,“你看下出他垂涎着你吗?你这般单纯,我不守着你,怎么办?”

  他的话,语带双关。云纱咬了咬唇,脸颊红扑扑的。“他……他人很好的。你对人家的态度好傲慢,那是不礼貌、不应该的。”

  “你倒很替我担心啊。你害怕他要砍我九族吗?”她的睫毛又长又翘,柔美之中,还添了一股娇艳。

  云纱不解的望着他,“向二哥,你早知道他是谁?你对他好凶。”她垂下头,盯着他的胸膛,声若蚊蚋,“我当然担心……担心你……但他是好人、是明君,不是吗?他并没有生气,虽然你的语气不好。”

  那个养尊处优的家伙是明君,没生气?哼!他敢说,那人气得想诛灭整个啸虎堡,只不过无法动手。啸虎堡地处偏北,和北方民族交好,边界守卫的马匹兽类,全赖啸虎堡的驯兽园和精心培训出来的驯兽师。他们有自属的猎兽场,除了马匹,也捕捉其他的猛禽野兽加以训练,品种优良的,便让其繁衍下一代。朝廷的半壁江山还得仰赖啸虎堡,皇帝老子自然也给三分薄面。这些事太复杂,他没打算说给云纱知晓,反正,他是不会让那个人再靠近她一步--不,半步也妄想!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向漠岩皱起了眉,发现她没戴着他送她的碧玉簪。

  “他见我一个人……掉泪,问了我流袖织的事,然后就送了这块玉佩给我,说若有困难时,就拿着玉佩上京,他会照顾我。”云纱由怀中掏出那块玉,一五一十地述说。“他人很好的,不是吗?”

  向漠岩冷嗤一声,瞧都不愿瞧一眼云纱手里的玉。虽然他很想抢过来把它砸碎,最好碎到连灰都不剩,可是他骄傲得很,不屑如此行为。哼,他说自己一言九鼎?好!那家伙出一言,他向漠岩就砸给他九座鼎!

  向漠岩真的动怒了,不喜欢听云纱说着别的男子。他问了句,语气带着火药味儿,“我送你的玉簪子,为什么不别上?”

  “我收着……”云纱怯怯地由怀中捧出另一个东西,那根簪子包在柔软锦帕内,“我怕它打碎了。”其实是她脸皮薄。

  见她随身放在怀里,又这般小心翼翼地保护,向漠岩心中的不悦就缓了下来。他在笑,胜利的笑,觉得簪子在她心里的地位,赢过那块劳什子玉佩。

  他咳了咳,掩饰着得意,拿起玉簪替她别上,“以后,不准拿下。摔碎了也不打紧,碎了一支,我送你一支;碎了千支,我送你千支,就是不可以拿下。”

  云纱让他的举动和话语弄胡涂了;唉,他又做一些让她想不透、猜不出的事。承受他一分柔情,对他如潮的情爱便益发汹涌,一个又一个的漩涡,她永远无法跳脱。她开始懂得自私了--原来爱情只能自私--她不要他心有别恋,她好想他心里有她。

  无欲则刚。但她有愿、有欲、有求,无法刚强,只好心伤。

  “谢谢。”喃喃一句,她背过身,朝水边走去。

  向漠岩不自觉地跟了过去,立在她身侧,捕捉到云纱脸上的泪珠。

  “为什么又落泪了?”他心一紧,很想将她单薄的肩揽向自己。

  “我想我阿爹。”她声音微哽,蹲下身来,一只手轻轻拨动水面,连连衍生的涟漪越画越大。她眼睛望着飘落水中的落叶,“向二哥,当日你提出的质疑,我思量了很久。今天回到华阳,才知镇上的染织铺子,包括布店线丝行,泰半换了冠彩坊的旗招。这次御用选丝和年底的染织状元会,冠彩坊想必是独占鳖头吧,”

  “你很难过?因为流袖织没法出赛。”向漠岩在她身旁蹲下,打量着她的侧颜。

  “名利如梦、如浮云,何需汲汲于此。我难过的,是流袖织不该就这么断送,我阿爹为此死得冤枉。”  一朵栖壁草的花苞顺流而下,云纱下意识地伸手去捞。

  好可惜,花苞损坏了,没法榨炼出汁液。她模糊地想着,  “向二哥……”轻柔的喊了一声,她侧过头面对他,眼睛如两泓清幽的水潭,“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让云纱知晓。”

  “我说过,绝不让人欺你,你相信我。”

  他必守护着她,远离人世间的阴暗风雨。坦承了对她的不舍,才知情感深厚;不知觉裹,心底烙印上她的身影,一经导引,竟爆发出满腔烧灼。

  “我信你。”云纱声音软软,发出一句绵邈的叹息,“一直都相信的。”

  “那么答应我,别上京城,云纱……”向漠岩心跳加急,突然握住云纱拨水的小手,紧紧抓住,不让她逃开。“留在啸虎堡,留在我身边,允许我照顾你……我会待你很好很好,不让你吃苦,不受半点委屈。”

  云纱惊愕了,困惑的看着他。她嗫嚅着,软弱地说:“向二哥,你弄反了,是云纱要服侍你,不是你要照顾我。我当然会留下来,你的恩情,我不知何时才能还清……”

  “别再提报答!你不欠我什么!”他哑声低吼,“为什么你总曲解我的本意?是我表示得不够,或是你根本不想懂?”

  望着眼前俊逸的男性面容,他的神情是阴郁的、难解的,两道黑黝黝的目光,深刻的穿透过她的心。云纱颤抖着,心里有一个小小小小的声音,不停的问:可能吗?可能吗?但他心里有个人儿呀……唉,不要捉弄我,我会认真的,会一头栽了进去,会等待,会去期望,会更加受伤呵……

  “向二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可怜兮兮的问。

  突然间,云纱被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向漠岩再也按捺不住了,“我该替你觅一段良缘,找一位匹配得上你的男子,但这样的结果,我必然疯狂!我无法放你走了,我恶劣又自私,你只能成为我的。”

  “向二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任他抱着,依旧可怜兮兮的。

  她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接着,一串霸道的表白,清清楚楚地响起--

  “你只能嫁我为妻,只能做我的娘子,只能伴我身旁。”

  云纱身子一僵,由宽阔的胸膛挣扎地抬起头来。她小嘴红艳,微微颤抖,不知说些什么好。她端详着他的脸庞,那么仔细又带着评估和质疑,整颗心灵为了他的话深深震荡。他的眼里闪烁着明朗的情感,带着狂热和关切,直直地朝她逼视而来……

  可能吗?可能吗?在心头,云纱不住地问。

  “为什么?”她固执的问,声音却好小好小,脸蛋在他的目光下,呈现不寻常的嫣红。“你是认真的吗?你心里头……可有我?别残忍的寻我开心,我不敢奢望啊……”她越说音量越低,却泄漏出深藏的情意,那绵密的情丝,令向漠岩惊喜震撼。于是,他的心更软,眼光更炙热了,惹得云纱的脸更加赭红  她垂下头,秀额几乎顶在他的胸墙,向漠岩盯着她的颈项和小小耳朵,那儿肌肤柔白,如雪般无瑕,细致如瓷般柔滑……

  “是我不敢奢望。我怕再不抓住你,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是我自觉得太慢,不知何时,你的一颦一笑已深植在我心里……”他低沉的嗓音,如同一首歌调,“告诉我,你不敢奢望的东西,是否同我一样?”

  云纱沉默着,依然不愿抬头。

  “嫁我吧!”向漠岩心跳得好急,额角竟冒出汗珠。

  云纱还是不言不语,瘦弱的双肩轻轻颤抖。

  “嫁我!”他命令着,又沉又坚定的下令。

  时间仿佛过了一世纪,向漠岩等不到任何回应。云纱的沉默令他心如刀割,这番疼痛猛烈得让他心抽搐,即使对朝颜的一段情,也不曾痛得如此难熬……他闭了闭眼,努力想制伏胸口翻腾的绞痛。倏地,他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他的一只手掌让人抓住了。他微微一愣,受伤的看着她。

  “你心里有我呵。”云纱主动握住他的手,眼眸含情脉脉,又水似的楚楚动人。她腮边挂着泪珠,唇角却扬着,有些害羞,有些腼觍。“你要去哪里?你……你不能后悔了,你还没等我回答呢。”

  “你……你……”向漠山石快被逼疯了,大掌反握她的手。

  “我要嫁你,我要做你的妻子。”她大胆的说出,脸颊却热得发烫。

  下一刻,她被拖起身,整个人被拥进男性宽广的胸膛,一抬头,双唇便被捕获了。他的吻灼烫狂猛,如同一团烈焰,将她所有的理智和矜持烧成灰烬……

  她不管了,什么都不顾了,纵然他的心难忘朝颜,她也不后悔,只要有一处角落是属于她的,就已经足够。

  双唇缱绻里,她的音调绵绵软软、柔若丝绸,呢喃着一句:“我爱你,此心下移,此志……不渝……”

  向漠岩深深地望进她的眸子,全身为了这句话而震动着,一声深长的叹息逸出嘴边,他虔诚而怜惜地抱紧她--

  “我不负你,永不负你!”

  第六章

  喜事一公开,啸虎堡整个热络了起来,与日前的气氛相较,真是天壤之别。

  向漠岩原决定在十天后迎娶新娘,但云纱仍是带孝期间,坚持没为阿爹守完丧期,她怎么都不嫁。这可急坏了向大堡主,他软硬兼施,还是突破不了心防。

  “你说好嫁我的,如今又抵赖!”一早,往绣房的回廊,云纱让向漠岩拦个正着。没料到会有人出现,她轻呼一声,手里装着针黹染料的篮子就落了下来。

  “你躲着吓人!”云纱拍拍胸口,娇声斥着。

  她弯下腰捡起东西,小手却被向漠岩握住;他一把抱住佳人,鼻尖对上她的。

  “你哪个时候才愿意和我拜堂?”他低低地吐着气,呵得云纱的睑好痒。

  “别这样,让别人瞧见了不好。”照惯例,两朵红云飘啊飘上云纱的细致脸蛋。虽已与他订下终身,一遇到肢体上的亲密接触,她的心便如小兔乱跳。

  她羞怯地又加了一句,“向二哥,你放开云纱啦……”

  “休想。”向漠岩断然拒绝,嘴巴凑近,闪电般地在云纱颊边印了个吻,无赖地说:“要放开你也行,可是有个条件--明天我们便拜堂成亲。”

  老天,她真的好香……向漠岩嗅了嗅她的发,觉得体内一股原始的欲望正不受控制的翻腾。他又要情难自己了,搂抱着软软娇躯,唇便留恋着云纱小巧的耳垂。

  云纱脸更红了;自从向二哥宣称将娶她为妻,堡里的人对她的态度略略起了变化,仍旧亲切,却添上了尊敬。但真算起来,还是向二哥改变最大。宣称她是他的妻后,他碰她是上了瘾了,不避男女之别,不管别人想法,总爱搂她抱她,再“恶劣”些,他会耍无赖地偷吻。说他不守礼教,他会回说,他还有更逾矩的事想对她做……每次听到这种话,她便不知所措,脸红得像喝醉了酒。但更令她面红耳赤的是,她一点也不讨厌两人间亲密的接触,对他的“窃玉偷香”越益习惯,甚至是眷恋。她的心早已是他的,迟早也是他的人,可是……她还是会脸红呀!

  “向二哥,你正经一点啦!现在是大白天,我们不能这样子……”云纱半推半就着,脸一直往他的胸膛靠近,躲着他的攻击。

  “大白天不能,那晚上就可以罗?”他坏坏地挑起一边剑眉。

  “我们……还不是夫妻呢。”云纱说着,连粉颈都羞红了。

  “唉……”向漠岩突地一声长叹,搂住怀里人儿,“你何时才显为我披上嫁裳?”

  “我要替阿爹守孝。他老人家生前没享到什么福,是我不好……目前,这是我唯一能做的。”甜美的脸上闪过淡淡悲悼,她脸颊乎贴在他的胸怀,耳朵清楚地捕捉到沉稳的心跳。她顿了顿,柔声的说:“这辈子,我只要做你的娘子,我不要别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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