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堆里确实犹如羊入虎群。东方上智顿时猛意识到男孩脱俗的容貌足以惊天-
-若以男性而言。
东方上智怪异的神情引起了西门少昊的注意,精锐的锋芒射向他怀里的家伙,
那不是一张男性会有的面孔!因为它——太漂亮了!
手指轻弹,西门少昊接过待从手里的“玥石”架饰,举步向前,在东方上智跟
前打住。缓缓蹲下身,西门少昊将发亮的玥石移向那张过于女性化的脸蛋,细细端
详。
玥石明亮的光度,让西门少昊足以仔细的打量眼前的容颜,他伸手往那片肌肤
一抹,“嗯,娇嫩的雪白肌肤!”西门少昊沉思低语,眸里闪着了悟。他和东方上
智对望一眼,将手里的玥石递给对面的左护法,西门少昊傲然的唇角扯出一抹弧度
——冷酷的!
转瞬间,“她”已落入西门少昊的怀里。为了再次确定自己的猜测,西门少昊
伸出一手,霸气地探向那片松开的襟前。
“不——”神志尚末十分清醒的天儿,在她睁眼的同时,正好目睹西门少昊那
只“魔掌”直扑向自己的胸口而来——刹那间,在明了他的企图时她开口大叫,同
时用尽吃扒竟力量使劲一推,使自己由西门少昊的怀里滚落。
天儿双手紧抓着衣襟,清醒的眼眸惊惧地瞪着眼前吓人的男子。
西门少昊没料到她有余力从自己手中逃脱,愣了半秒,他眯起双眼,起身朝她
一步一步逼近,威吓的气势让人生畏。
天儿的内心顿时窜起阵阵寒意。西门少昊的步步逼近,使她节节后退,万分惊
恐的明亮眸子戒慎的盯着自己走来的男人。
“别……别过来!啊——你想干什──”话儿方出口,天儿娇弱的身子便已让
一对鹰爪狠狠地自地面提起,扯紧的衣襟束在她颈上,几乎要让她停止呼吸。
“放……放开我!”在急促的呼吸声中,天儿挣扎地扯拉着箝制在颈下的巨爪
。然而就算她如何使劲,如何用力,依旧不能使箝制的手指有丝毫的移动。
最后一丝气力也用尽了!当天儿准备放弃,开始祷告的同时,箝制的力量突然
一松。
天儿惊愕地睁开紧闭的双眼,迎上一对覆满寒霜的黑眸,而那近乎透视的瞳孔
,正冷冷的泛着欲杀人的寒主。
西门少昊手臂使力,将半吊在空中的身子扯向自己的胸前,冰冷的眸几让天儿
无所遁形。
片刻后,平静的语气由抿直的唇际吐出——若说语调无高低起伏亦能以“平静
”二字来形容的话。西门少昊一字一句的说:“我生平恨别人说谎!尤、其是——
”他探头附在她耳际,“女人!”
后面两字,语调更是轻柔地让天儿不觉地由脚底泛起寒意——打个冷颤。
西门少昊道完的同时,天儿只觉衣襟上的力道完全松懈了,然后自己就像个破
布娃娃似的让人甩回“期待”已久的地面。
“来人!将她押下!”西门少昊僵硬的身子泛起深沉的杀意。眼前容貌绝俗的
娇弱女子,让他不禁想起那曾是自己误以为今生挚爱的妻子——向晚芸!那令他痛
恨的女人!
丢下不屑的一眼,西门少昊带着冰雕般面无表情的神态挥袖离去。
东方上智那张堪称俊朗的脸孔在盯着天儿端详良久后,他皱眉地表示:“你不
该对他隐瞒的!”心有所感地道出这么一句,东方上智转身离去,留下已被两名高
壮侍卫夹住腋下的天儿。
惊慌的视线尾随着西门少昊强硬的背影,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恶运,此时,天
儿不禁开始后悔,方才为何不干脆淹死在湖底算了!?
红肿抽痛的足踝已引不起她的注意,虽然它差点让她葬身湖底,现在她所要担
心的是──西门少昊打算如何处置自己?
第六章
度过一个无眠的夜晚的天儿,在东方天际方吐出白丝时!她终于明了自己欺骗
了“西丘之城”少主所换来的下场会是如此悲惨!更没料到西门少昊会是这般残暴
无情。
四方的四室里,摆满各种刑具,或立、或横地置于刑台上或斜挂在漆黑的石壁
上。锐利的刀锋、尖锐的齿锯,它们在阴暗的角落里发出冷冷的光芒,令人怵目惊
心。
深嵌入石壁的铁铐紧紧地束缚着一对纤细的小手,铁铐粗糙生锈的表面,折磨
着那双挣扎的玉手,柔嫩的肌肤因此泛起红丝,并且在它们细致的腕上、手臂,留
下一道细细的血吻。
手腕传来的痛楚使天儿皱眉。而背部传来的阵阵火辣辣热痛,却让她狠狠地咬
紧牙根。
天儿急促地呼吸,试着藉此缓和那令人几乎昏厥的痛感,因为就算她昏死过去
,狱卒还是会再次将自己泼醒。此时该是午后了吧?打从晨曦至今,长时间的折磨
下来,她除了感到椎心的痛楚外,还有深深的疲倦无力感。
盯着石壁的视线愈来愈模糊了,天儿的焦距开始变得游移不定,眼皮显得更加
沉重她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怛,身体已不听使唤。
“你是谁?”狱卒紧迫盯人的审问声再度由她背后传来。
我是谁。天儿甩动昏沉的脑袋。“我……我是‘风雷堡’席锦浩的……女
儿。”
她的回答似乎不能让满脸横肉的男人满意。他执鞭的手再度扬起,又狠、又准
,不带一丝怜悯,无情地朝已绽出血肉的肌肤落去!单薄的衣料早禁不起冷酷的摧
残,呈支离破碎地挂在那片娇嫩的脊背。
“你是谁?”平板的粗声再次扬起。天儿白皙的肌肤与鲜红的鞭痕,令男人无
端地兴奋起来,他眼带邪淫地盯着那片红白交错的诱人肌肤。
同样的问题,相同的答案天儿已回答他上百个同样的答覆了。既然自己所答无
法取信这家伙天儿打算不再浪费口舌,白费力气她干脆保持沉默。
天儿的缄默马上引来男人的不快。他扬眉带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走上前。
在她身侧伫足,狱卒以鞭把粗鲁地托起天儿低垂的下颚,让她面向自己,两道
淫光盯着她。“你就快招吧!免再受皮肉之痛.也好让我早早交差了事,届时──
”鞭杷使劲往一头使力,让他能愈加看清这张绝俗的容颜,狱卒狞笑地低语。
“我会好好的‘补偿’你的,小美人。”粗糙的鞭把在她细嫩的下颚划出一道
细微的伤口。
“呸!你去死吧!”一口合带血丝的飞沫,准确地落在男人淫笑的脸上。
狱卒邪淫的笑脸倏地冻结僵在嘴边。铁青着脸!他伸手往自己湿黏的右颊一抹
,眼露凶光地瞪着一脸得意的面孔。
“臭婊子!你讨打!”走回她背后,狱卒甩动泛着金光犹带血痕的乌鞭,带着
惩戒之意使劲地往那片可怜的肌肤再度狠狠抽去,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绝狠
的力道是又辣又刺。
椎心刺骨的抽打来得既快又频,让天儿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背上鞭鞭欲置人
于死地的狠劲,令她再也受不住地低闷一声。
“住手!”它是天儿昏死前,所听到的最接一句声响。
冰冷威严的喝阻及时地制止狱卒失控的残暴举止,执鞭的手倏地停在半空中,
男人惊讶错愕地忙转身,看清来者,他慌地拱手,“少主。”双眼直盯脚下,心虚
地不敢直视主子一眼。
“嗯!”一身黑袍长衫的西门少昊冷冷的打量狱交一眼。“我只要你严刑追问
,并非让你置她于死地!懂吗?”眉宇间隐含怒色,低沉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两
道锋芒询问地射向他。
“是!小的该死。不过,这丫头的口风实在紧得很,逼得小的不得不──”狱
卒苍白着脸抬头,而主子平静的表情让他不由得冷汗涔涔直冒。
西门少昊没再理会急欲替自己辩驳的狱卒,他越过狱卒,趋身向前,怵目惊心
的画面令他停住脚。蹙起额眉,他返身,精光湛然的双眸适巧捕捉到狱卒急欲隐藏
的贪婪之色。
西门少昊半眯起眼,锐利的目光射向狱卒逃避的双眼。
“将她关进牢房,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近牢房半步!违者,断其双
足!”西门少昊迫人地盯紧狱卒,仿如此话是针对他所言似的。
“遵……遵命!”满腹邪思的狱卒此刻再也不敢存有半丝的遐想,他白着一张
脸,心惊胆跳地点头应道。
再次望了挂在壁上的娇小身子一眼。“给她一件衣服。除了水,不准给她任何
食物!”丢下这么一句,西门少昊头也不回地步上石阶,走出地牢。
* * *
是夜,高挂天际的星子耀眼地闪烁出迷人的光芒。在忙了一整天后,丫环、下
人们皆已迳自回到自己的居所休憩。整洁宽敞的膳房顿时安静许多,除了少数几位
偶尔来回进出的侍女外。
沉寂的室内,一颗小脑袋瓜偻焚脑地探进膳房半掩的门内,古灵精怪的眼珠
子在昏暗的房里来回搜寻转动着,最后,停伫在炉灶旁的平台上。
轻盈的身子走进房里,西门少钰轻步踱至桌前,伸手取起台上所剩的白馒头,
将它们塞进宽大的袖口,蹑手蹑脚地又离开膳房。
伫立门外把守探望着的丫环小凤,见小主子退出的身影,她赶紧迎上前。“小
姐!你真要如此做?”不太确定地问道,焦灼的神情盼望小主子能就此打消那要命
的念头。
但是,她知道要小主子罢手是不可能的!只要小姐想做的事,是不会半途而废
的。然而,“西丘之城”的少城主,自己更是惹不起啊!要是让少主知晓小姐送吃
的给囚犯,这一怪罪下来,作为帖身丫环的她,可也难逃其咎,一顿严惩是免不了
的!这……
丫环张皇的神色,西门少钰瞧是瞧在眼里,却没放于心头。她调整衣袖将它们
抚平。
“瞧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她保证着。
“可是”
“嗳,别再可是了啦!再让你‘可’下去,可真会‘可’出问题来。再说,天
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还怕他人知晓?”
“可是看守牢房的”小凤提醒小主子。
“别担心了!对他,我早有应对之策。还有啊,你也别跟来了,免得碍手碍脚
坏了我好事,早早回房歇着吧!今晚就别等着侍奉我歇息。”
低声交代完毕后,西门少钰不让帖身婢女有再开口的机会,她一转身,轻移莲
步速速离去,留下瞪着小主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却不知所措的小凤。
越过中庭,摆平入口的守卫,西门少钰拎起裙摆,小心地步下通往囚牢的石阶
。湿冷的气味迎面扑鼻而来,令她脚步停顿,厌恶地皱眉。
掩着鼻前,她继续迈开步子,心想:虽然方才在上头自己使了点小聪明,顺利
的通过上头戒备森严的把守,不过──
“小姐,请止步!”狱平魁梧的身体挡住西门少钰的去路。
西门少钰插腰抬眉,将眼前这位对自己举手作揖的大家伙,彻头彻尾地细瞧一
番。
“既知我是‘小姐’,还不让开!”也只有在这时候,她才会拿自己的头衔来
压人。
“以西门小姐尊贵的身份,实不应来此污秽之处!小的唯恐它会沾污小姐圣洁
的尊躯。”说完冠冕堂皇的一番话,高壮的身躯仍毫无退开之意。
“哦?”西门少钰扬眉。“这么道来——你让还是不让?”
“恕难从命!西门少主下令,不准任何人接近牢房半步。”
“少主所说的‘任何人’不包括我吧?”不耐烦的眼神逼视地紧盯大块头,见
他无言以对,她又理直气壮地紧接道:“牢里那家伙偷了本小姐一样宝物,本小姐
得找她问清楚,要不,她哪天‘挂’了,本小姐上哪问?”
“倘真如此——就让小的代劳吧?”狱卒怀疑地望着向来满腹鬼点子的西们少
钰。
“就你刚刚这句话,本小姐足以替你扣上一个叛国的罪名!本小姐既说那是个
‘宝物’了,岂能让外人得知它的去向?而你这一提——莫非心里对它存有非份之
想,是吧?”
西门少钰的莫名指控令狱卒愕然,愣了半秒,他慌张地抗辩道:“小姐明察,
小的绝不敢存有半点私心!”心头七上八下地,就怕这刁钻的小王子真“好心”地
替自己套上个叛国之罪。
西门少钰柳眉微扬,很高兴白己的威胁终于见效了。她轻咳地下令:“嗯,打
开!”
“是!”狱卒赶忙转身取来钥匙,将束在木栏上的铁链解开!他推开坚固的牢
门,“小姐请!”
再来就是如何让这家伙把自己曾进入牢房一事给忘了。
西门少钰在门前停住,侧头地盯着面如菜色的狱卒,“除了你、我之外,别让
第三人知晓今晚之事,尤其是少主!我更不希望少主得知实物遗失!”顿了半秒,
又这:“本小姐向来最厌恶多嘴之人,唉!偏偏就有人想以身试法,最后落得有‘
口’难‘言’,唉,真是自招其祸!”
连叹两声,狱卒的脸色瞬间由青转白。西门少钰不禁在心里窃笑,她真是愈来
愈佩服自己一口绝佳的口才。
她继续道:“我‘确定’你会‘好好’珍惜你目前所拥有的吧?”此话既是问
语,更是警告。吓人的尊贵气势丝毫不逊于西门少昊。
面如土灰的狱卒猛地倒抽一口气,他反射性地扼住自己的喉咙,又是摇头,又
是点头,发不出半丝声音,只能苍白着脸、圆睁着眼,瞪着地心目中的小魔鬼。
挥袖。
“下去吧!我要问话了。”示意他滚到一旁去,别在此防碍了她的正经事。
“这……”狱卒的视线不确定地在囚犯与她之间来回打转。
西门少钰明白他的顾忌。她望向角落里奄奄一息蜷曲伏地的身子!“放心吧!
那家伙让你折腾成这等模样,连开口说话都成问题。”
“可是。”
“住口!看来你真有异心。想趁机窃听谈话的内容?我想——少主一定不会喜
欢听到这件事的,若我向他提起的话——”她警告地威胁他后果的严重性。
高魁的男人显然再次被西门少钰吓唬住,他脸色苍白的道:“小姐请自便!真
有事,就请大喊,小的就在……在‘不远处’。”
狱卒惶恐地作揖退去,直到自认为足以避嫌的安全距离之处,方才打住。
西门少钰轻扯嘴角,这招“狐假虎威”真是管用!带着满意的表情,她拂袖转
身,低首迈进牢内。
迎面一阵稻草的腐蚀异味与淡淡的腥味,让西门少钰紧皱额眉,以袖口掩住鼻
口。
哇!这种鬼地方也能住人?大哥真是没良心!突地,她觉得自己裸露的脚趾被
类似毛发之类的东西轻刷而过。
停下脚步,西门少钰低首瞧去——老鼠!长得既壮又黑,“结实”的体形,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