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早就知道黑夜飒已与人订了亲,可是,只要他一天不娶,就能多抱一分奢望,期待他能多看自己一眼,可是,他不只连看都不屑看一眼,甚至连她主动开口,想和他多说几句话,黑夜飒连回一声都懒得应,那目中无人的态度,令人气结,可是偏偏她就是爱极了他那不爱搭理人的个性。
因为这阵子悠然山庄内一团混乱,直到黑夜飒成亲的消息传来,已经是四个月后。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习秋彤除了嫉妒那名可以得到黑夜飒的女子外,她还能怎么样,至少也要让她亲眼见到那名叫做上官鹂羽的女子。
习秋锋睇着妹妹阴晴不定的表情,脸色一正,“秋彤,不要忘了他们已经成亲了,今天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更重要的事。”
“我知道,二哥,我不会耽误正事的。”她咽不失恋的苦涩笑说。
***
“相公,人家真的睡不着嘛!”女人娇声的抱怨。
“只要闭上眼睛,很快就会睡着了。”男人耐心的哄诱。
过了半晌——
“人家还是睡不着嘛!不如你到床上来陪我。”女人中是勾引、半是撒娇的轻喃,“有人抱着我睡会比较舒服。”
“嗯!这……”男人咕噜的吞了口口水,“好,那我抱着你,你要快点睡喔!”又过了半晌——
“你在做什么?”男人粗嗄的问。
“没有啊!人家什么也没做呀!”女人一派纯真的说。
“还说没有,老天!”男人倒抽一口气。
“相公,你‘那里’变大了,好神速喔!”女人赞叹的说。
“不、不要乱摸。”男人喘气的说。
“可是,人家好久没玩了。”女人责怪他“怠忽职守”。
“不行,你现在有孕在身。”男人气喘如牛的说。
“肚子里的娃娃说可以,那就没问题了。”女人轻嗔的说。
“可是我、我怕会伤到你。”男人勉强抑住冲动,重重的喘气。
“相公才不会那么逊,来嘛!只要玩一次就好了。”女人急迫的扯开男人身上的衣物,让两具躯体再也没有距离。
“如果不舒服要、要告诉我。”男人的大手揉上女人胸前的丰盈,也许是怀孕的关系,她变得更加饱满成熟。
“好啦!你要说几逼,快一点啦!”女人雪白的玉腿夹住男人的腰杆,迫不及待的寻求即刻的充实感。
“不要急,你什么都不要做,让我来就好。”因为两人中间顶着五个月大的圆腹,男人小心翼翼的移动身躯,慢慢的往下压,就在合而为一的完美时刻,寝居外却有人很杀风景的来打搅他们。
“少主,奴才有事禀告。”总管说。
黑夜飒缩紧下颚,缓缓的将欲望推进紧窒的甬道,还得分心应付外头的人。
“什、什么事?”他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悠然山庄的习二少爷和习三小姐求见。”
他们又来做什么?
才要开口,身下的小娇妻却顽皮的含住他的乳头,黑夜飒呻吟一声,硕大的欲望猛地一刺,急剧而来的快感几乎让他达到高潮。
“相公,人家要嘛!你快动。”上官鹂羽晕红着脸儿催道。
内壁的肌肉将他的欲望吸附得更进去,黑夜飒咬牙,缓慢、有力的冲刺起来,“这样还、还可以吗?”他担心的是她的身子。
她忘情的娇喘,“嗯……相公,你真行……”
“呃……”他压低喘气的音量,粗声的吼道:“先让客人在大厅等,我、我一会儿就、就来。”才简单的两句话,他却说得汗如雨下。
在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娇吟呼应下,终于纡解了堆积许久的精力。
“相公,我表现的好不好?”她闪着晶亮的大眼,笑吟吟的问。
黑夜飒谨慎的从她身上翻下来,装出凶恶的神情斥道:“要不是你现在有了身孕,我会打你一顿屁股,有没有弄痛你?孩子还好吗?”
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欲望,而伤害了他们母子。
“没事,相公,你娘子我壮得像头牛,从小到大没生过什么大病,身体可好的很呢!”上官鹂羽很有自信的说。
他瞪圆了眼,“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乱来,否则等孩子生下来后,我非要好好的惩罚你不可!”
“相公舍得吗?”她爱矫的在他胸口磨蹭着,“我知道相公最疼我了,才舍不得打我,相公,我说的封不对?”
“你哟!”黑夜飒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上官鹂羽餍足的打了好几个呵欠。
他帮她拂去黏在颊上的发丝,“想睡就睡,不要硬撑。”
“相公,刚才总管说谁来了?”她闭着眼皮轻喃。
“悠然山庄的人。”
“他们来这儿做什么?”
“想跟我要一样东西。”他没有说太多。
她将眼睛眯开一条细缝,“他们要跟你要什么东西?”
黑夜飒就知道她好奇心重,如果不说出来,她还是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无双剑剑谱。”
“那是什么玩意儿?好玩吗?”
他盯着帐顶,重整脑中的思绪,“还不是因为爹在十五年前曾经和悠然山庄的习庄主比过剑法,当时习家的‘冲霄十字剑法’可说是名闻江湖,鲜少人能出其右,爹也以一招之差败下阵来,回来之后,他便潜心研究,于是自创了一套‘无双剑法’,一年之后,两人再次比试,因为‘无双剑法’专门用来克‘冲霄十字剑法’,所以,这回习庄主自然输给了爹。
“这两年,悠然山庄的人屡次前来提出交换‘无双剑法’的剑谱的要求,因为习家的人担心万一剑谱落在仇家手上,恐怕会对悠然山庄不利,可是,不管对方用任何奇珍异宝作交换条件,爹始终没有答应。”
上官鹂羽侧头想了想,“那个什么剑谱很重要吗?”
“其实对爹来说,那根本只是一本书而已,只是他那个人有个怪癖,别人越求他,他就越不肯给,可是,对方若是不在乎,他就非要强迫别人收下,可是偏偏旁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所以,便时常有人潜进冥王居来偷东西。”
“爹还真是个怪人。”对于这个公公,她还无缘见上一面。
他轻笑一声,“没错,就因为这两年悠然山庄走得太勤,爹硬是不给。”
“那相公打算怎么做?就算这次不给,他们还是会再来,不嫌烦吗?”
黑夜飒拾起地上的衣物穿上,“我出去看一下,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午睡。”
“遵命。”她笑嘻嘻的送夫婿出了门,旋即掀被下床,开始着装罗!
***
“夜飒兄!”习秋锋起身抱拳说。
习秋彤颊上浮起淡淡的红晕,跟着兄长起身,“黑大哥,好久不见。”
“不知二位今日前来有何指教?”黑夜飒冷冷的黑瞳扫过眉头深锁的习秋锋,仍是过去一贯的冷淡态度。
“这事说来话长。”习秋锋欲言又止,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让他难以启齿。
难得找到机会和暗恋的对象说话,习秋彤当然不愿错过。
“二哥,这事还是让我来说好了。”她将爱慕的眼神转向黑夜飒,心底一阵小鹿乱撞,“因为家父在半年多前身染怪病,大夫说他来日无多,于是家父想将庄主之位传给大哥与二哥中的其中一人。因为大哥并非正室所生,加上先母可怜他的境遇,才让他认祖归宗,并且成为习家的长子。
“若家父将庄主之位传给大哥,必引来众人不服;若传给二哥,又怕遭来大哥憎恨,于是开出一项条件,只要能拿回‘无双剑法’的剑谱者,将能继承庄主之位,所以,我们兄妹今天才来恳求少主,可否将剑谱交予我二哥,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我们必定全力以赴。”
“还请夜飒兄成全。”习秋锋诚挚的说。
黑夜飒沉思片刻,“书阁之物乃由家父掌管,如今他云游未归,恐怕……”
“夜飒兄,事态紧急,可否通融?”他心急的问。
习秋彤恳切的凝睇着他,“黑大哥!”
“相公,我有个好办法。”门口出现一个身形娇小的大肚婆。
他立刻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你又不听话了?”
在小铃当的搀扶下,上官鹂羽两手护着圆腹跨进门槛,“人家睡不着嘛!况且有客人来访,我当然要出来打声招呼了。”
“我看你是专程来凑热闹的。”在场的人都注意到黑夜飒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他迅速的接替小铃当的工作,小心的将她扶到座椅上,那呵护的态度,好像她是个随时会碎掉的搪瓷娃娃。
上官鹂羽吐了一下舌头,“还是相公了解我。”
“真拿你没办法。”他摇摇头说。
习秋彤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年纪看来比自己小的孕妇就是上官鹂羽?她从来没想到黑夜飒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一面对妻子,脸上的冰霜便融化了。
“想必这位就是少夫人了?”习秋锋有礼的问:“不知少夫人有何高见?”
她一脸笑意晏晏,“很简单,只要你能打赢我家相公,自然把东西送给你们。”
“这……”他一时语塞。
习秋彤不满的叫道:“这怎么可能?黑大哥会使无双剑,我二哥又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好,那只要我家相公不用不就得了。”上官鹂羽也不故意刁难。“相公,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黑夜飒横她一眼,“你说呢?”
她朝他拚命挤眉弄眼,意思是“你要不给我一点面子,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相公,你就不要这么小气嘛!只不过是一本破书,我想爹不会在意的,要是他真的怪罪下来,我一个人承担,看在我帮他生了个孙子的份上,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尽管放心。”
“你说好就好。”他没辙了。
上官鹂羽笑得好不得意,“你们都听到了,我相公答应了,只要你赢过他,那本什么剑谱就免费送给你们。”
习家兄妹张口结舌,他们费尽了唇舌,人家只要一句话就搞定了。
“只要打赢就好?”
“只要赢,可是,不能真的伤了对方。”她声明的说。
习秋锋欣喜若狂,“那是当然了,多谢少夫人美言。”这么一来,起码他有一半获胜的机会。
“呵呵!不客气。”她好威风的挺了挺胸脯。“那比武的时间就订在明天午时过后怎么样?”如此一来,明天的午睡就可以取消了。
他重重的颔首,“习某全听少夫人的安排。”
黑夜飒让她尝够了当少夫人的瘾,清了清喉咙,端出丈夫的威严,“好了,现在你可满意了?小铃当,送少夫人回房。”
“相公。”她又想使出赖字诀。
“你再不听话,刚才的事就全部取消。”他严重警告。
上官鹂羽噘起可以吊三斤猪肉的小嘴,“讨厌!回房就回房。”反正回房又不一定要午睡不可。
“待会儿我会去检查,要是发现你没有躺在床上午睡,照样取消。”他早就猜到她心里在打什么馊主意了。
她已经走到厅口,立刻旋过身睨着他,“暴君!”
黑夜飒挑起一边的眉毛,“还有呢?”
“大暴君!”
霎时,几声大小不一的喷笑声响起。
“还有没有?”他不为所动。
她仰高鼻端轻哼,“睡就睡嘛!你尽管来查好了。”说完,她像皇后娘娘出巡般,大摇大摆的移驾回宫。
“咳!让各位见笑了。”黑夜飒被这个宝贝娘子打败了。
习秋彤尽管不甘心,可是任谁也瞧得出以黑夜飒对女人的视若不见,居然能容忍妻子对他的不敬,如果不是夫妻情深,是绝对办不到的,那么她还痴心妄想些什么呢?
***
遵照大夫的指示,孕妇多散步有助于生产,于是每次用过饭,上官鹂羽就被强制要走过大半个冥王居才准休息。
“我走得脚都酸了,小铃当,不要走了行不行?”虽然她才五个月的身孕,肚子却大的吓人,才走一会儿路就喘个不停,她心想,里头铁定是个胖小子,才会这么折腾她。
小铃当铁面无私的说:“少主交代,没有走完不许休息。”
她一脸不快,“喂!你是我的丫鬟,干嘛听他的?到底是我大,还是他大?”
“少夫人,你没听过‘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句话吗?以前在上官家,奴婢当然听老爷的吩咐,现在少主是你的相公,也就是奴婢的主子,自然就听他的罗!”
上官鹂羽圆睁杏眸,一手指向她的鼻子,“好哇!小铃当,你这个死丫头居然吃里扒外,枉费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站在他那边欺负我。”
“少夫人什么时候对奴婢好过?奴婢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现在有了靠山,小铃当自然就不怕她了。
她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你好大的胆子!”
小铃当可不想真的惹毛她,叹口气的说:“好了,少夫人,奴婢当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小心气坏身子,到时生了个坏脾气的小少主出来,辛苦的可是你自己喔!”
“那你就要听我的。”
“可是少主是何等精明的人,要是少夫人没照他的话做,他马上就知道了,说不定下次他要少夫人走完整个冥王居,那可就真的会累死人。”
“嗯……说得也是。”上官鹂羽很不甘心的承认。
“这就是了,反正也快走完了,我们就慢慢来,累了就坐下来,不要急。”总算勉强说服她了。
她听是听了,可是小嘴还在嘟嘟囔囔,“我为什么非听他的话不可?为什么不是相公听我的?这样我好吃亏喔!”
小铃当任由她去碎碎念,不敢随便插嘴,否则激怒她,可就没完没了了。
“咦?那不是习三小姐吗?她站在那儿干什么?”上官鹂羽蹙了下漆黑的眉心,见她一个人傻愣愣的杵在转角处,两眼眨也不眨的看着某个方向,不禁顺着她的视线睇去,见到对面的长廊下,正和风驰说话的黑夜飒。
“少夫人,你在看什么?”
她没有回答,又觑向习秋彤,心中生起一股怪怪的念头。
两人的谈话结束,风驰转身踱离了长廊,而习秋彤热切的眼神依旧钉在黑夜飒的身上,待上官鹂羽确定习秋彤真正注视的对象是谁,当场变了脸。
哼!相公是她一个人的,谁也别想觊觎!
明明知道习秋彤还在那儿偷窥,上官鹂羽故意用最甜、最嗲的嗓音唤道,想在她面前炫耀他们夫妻有多恩爱。
“相公——”她特意拉长尾音。
黑夜飒也习惯她在大庭广众下的投怀送抱,“散完步了?”
她用眼角不时的往对面瞟去,“嗯!我很乖对不对?”
“对。”
“相公。”上官鹂羽嗲嗲的唤道。
他抿起上扬的嘴角,故意板着俊脸,“你又想干什么了?”
“人家今天走得好累哟!我要你抱我回房。”她用眼神勾引他,好像在说“你抱我回去,会有很大的好处喔”,那表情委实令人发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