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啦!还不就是那些人嘛!”他有说也等于没说。
“有屁快放!”阎罗笑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他,听了就知道八成没好事。
“既然这样的话,我先声明我不小心偷看了内容,你可不能生气。”天王寺介自己先招了。
“到底是什么!”阎罗笑的头隐隐作痛,天王寺的皮是愈来愈痒了!
“唔,你自己看吧!”天王寺介从口袋中丢出一只东西。
阎罗笑反射性随手一抓,低头一瞧,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大白痴,竟忘了数日子,还接下这只烫手山芋。
“恭喜啦!西令主!追妻令--我可是亲手送到你手上了。”天王寺介狂放的大笑起来。他就说嘛!龙又玲姑姑会送给阎罗笑什么好东西,又交代要准时交给阎罗笑,他便好奇的拆了包装,却瞧见了传闻中的追妻令─-专门来克四位令主的利器--每回到了令主而立之年,令各令主闻之色变、外加咬牙切齿的“小东西”。
没错,阎罗笑手上的正是烫金令牌--追妻令。
他的反应和东令主一样,火大的将它丢入垃圾桶并连连低咒,对着在一旁可恶的露出白亮亮的牙齿窃笑的天王寺介怒吼。“给我滚--”
天王寺介耸耸肩,愉快地完成任务,哈哈大笑的走人。
该死!他诅咒着这一切--
☆ ☆ ☆ ☆ ☆
詹园
月儿西斜,四处寂静无声,一抹纤细的人影偷偷摸摸的进门。
“你可回来了。”一道声音像鬼魅般的平空出现,随后灯光全亮,让她无所遁形的站在大厅中,活脱像个被警察逮个正着的小贼。
“爹地,您还没睡?”詹玉纱见到父亲沉下来的臭脸,讷讷地开口,眼尖的瞥到母亲暗示的目光,心知不妙了。
“一个女孩子家玩到三更半夜才回家,我这个做父亲的睡得着吗?”詹政佑凝重的看着唯一的女儿,又气又恼。
“周末嘛!人家不免忘了时间。”她吐吐舌头。
“对于没有工作的你而言,有假日及没假日的分别吗?更夸张的是,你每天不玩到晚上不见人影,假日就更嚣张了。请问你是在做什么大事业呢?”詹政佑走下来刻薄的嘲讽着。
打从去年女儿毕业后,先是去英国游学了半年才回家。回来后,却三天两头看不到人影,让他终于忍不住地板起老脸训诫她。
“爹地,人家再忙也没有你忙嘛!我只是刚回国,忙着和朋友聚聚,不免聊得晚了些,您别生气嘛!下次我会节制的。”她甜甜的笑了笑,讨好的开口。
“还有下次?”詹政佑眯起了眼。
“好嘛!明天起,我会早一点回来。”詹玉纱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
“你也别生气了!明早还要上班呢!别太晚睡了。”詹母连忙安抚着他。
詹政佑看在妻子的面子上让了几分,睨了女儿一记。“你别忘了自己的身分,别老和那些朋友混得那么晚,简直不成体统!”
“是。”詹玉纱像大家闺秀般温驯的点头,却在心底扮鬼脸。
她知道安抚父亲的举动,就是尽量顺着他的话就是了。
“这回就算了!”
詹玉纱这才松口气,不然爹地念起人来可是挺痛苦的。她才准备溜上楼,又被喊住。
“慢着,我有说你可以上楼吗?”
“爹地,还有事吗?”她回头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
“嗯。”詹政佑看着女儿一张漂亮的面孔道。“你年纪不小了,整天玩也不是办法,我已经帮你安排了一场相亲,或许找个人嫁了才能让你定下心来。”
“相亲!”詹玉纱顿时傻眼了。她才正值花样年华的二十三岁,爹地疯了吗?竟巴不得把女儿丢出家门。
“对方可是堂堂宙斯财团的总裁,人才和面貌都是上等,你不会吃亏的。”他把放在桌上的资料交到女儿的手上。
“我不会吃亏?”詹玉纱嗤笑的瞪着手中的东西,额头隐隐泛起三条黑线和青筋,她不用想也知道里头放的是相亲对象的照片和资料。
她怎么会不吃亏呢?她简直亏大了。
她还年轻,还没玩够,怎么可能乖乖地步入礼堂呢!相亲就更甭提了!
“政佑,这……不妥吧!小纱才几岁而已,刚毕业就要她结婚太快了吧!我还
希望多留她几年呢!﹂詹母收到女儿哀求的目光,忙不迭的劝阻丈夫。
“她不小了!再说她学生时代还玩不够吗?把她嫁了,她或许才能成熟些。”他瞟了女儿一眼。他还没看过像女儿那么爱玩的人呢!
“爹地,人家才不要呢!”詹玉纱焦急地低嚷。她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人,才不要随便就嫁人,这事等她三十岁再说也不迟。
“你不要也不成!我已经帮你允下来了,这件事可由不得你了。”他威严的看着她们母女俩郑重声明。
“爹地!”
“政佑--”
“这事就这样决定!”詹政佑拉着妻子往房间走,不给她们有抗议的时间,留下詹玉纱气得直跳脚。
气呼呼地上楼,她把资料丢在地上,一张俊美的照片大大地躺在白色的档案中。
詹玉纱盯着那张放大的照片愈看愈气,小脚毫不留情的踩在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泄恨,高傲的抬起头嗤笑着。
“哼!我才不会顺着爹地的意呢!等着瞧吧!”
第二章
“哼!我才不要结婚呢!谁要去相那个捞什子的亲!”一张美丽的面孔纠在一起,来回不断踱步的抱怨着。
“我的姑奶奶,你别再走了好不好,走得我头昏、我头痛。”坐在沙发椅上的人,发出低沉的嗓音呻吟着。
蓝枫一早就被詹玉纱挖起床,没睡饱就算了,还可怜地被她炮轰一番,又被她走来晃去的身影弄得脑袋发昏。
“你说哪有父亲会不顾女儿的反对,擅自帮人订了相亲的日子,而且一早还威胁我若不到,到时候要把我五花大绑的架去相亲,你说过不过分!”詹玉纱哩啪啦的抱怨,一夜没睡好,一早上了饭桌就让她听到这种吐血的事,脸部肌肉差点抽筋。
“嗯,是有一点……”蓝枫轻喟了一声。还好她家境小康,根本和上流社会沾不到边,自不会像她一样可怜的被抓去相亲。
“什么有一点而已!根本很过分!对不对?”詹玉纱美眸火大的一眯,揪任蓝枫的领口娇斥着。
“对。”迫于淫威之下,蓝枫点头如捣蒜,两指小心地夹起搁在她脖子上的柔荑。“小姐,我从没有对不起你,不用把我当仇敌对待,谢谢。”
詹玉纱有着一张绝美又有气质的美颜。清澈的水眸搭上羽毛般的睫毛迷人极了,小巧的鼻梁、新月眉、鹅蛋脸和长发飘逸的乌丝,形成一张清丽动人的面孔。而且必要时她的举止间尽是千金小姐的优雅和娇气,常常为她吸引来一票狂蜂浪蝶。
有这样容貌和身世的美人,个性应该是柔弱、娴淑的,但她偏不是……
不惹到她时,她的确是赏心悦目、笑意迎人,在长辈面前还会扮汾大家闺秀。惹到她时,她变脸跟翻书一样,顿时成了火爆美人,什么礼教、气质全被丢在脑后。而成为她朋友的人,也就倒大楣了。
例如:身为大学同学的死党蓝枫--倒霉的她。
蓝枫一直在想,当初怎么会和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成为好友,否则,她现在就不用遭受她高分贝的嗓音蹂躏了。
“对喔。”詹玉纱想想也对,收回力道。
蓝枫白了她一眼。“不要相亲,就跟你老爹说不就得了,他不是很疼你?”
“他要是会听我的,我干么还跟你抱怨!”她对蓝枫翻了翻白眼。“哼!我吵了一早也没哈屁用,亲情敌不过跟别人结盟后的巨大利益。”
人家可是全美排名前十大的大企业耶!而詹氏企业连百大企业都沾不到边。
她用膝盖想也知道和宙斯财团搭上关系,会有多大的好处和利益。
听听,这是哪家的淑女讲出来的话!“女人,你真没气质,好歹你也算是个千金小姐。”蓝枫无力地提醒着她。
“气质又不值钱,再说现在又没外人,我干么要有气质!”詹玉纱嗤笑着。
她气质的存在是要看场合的。
在双亲和长辈面前,她还懂得收敛些,其它时间根本是不顾礼仪和形象。
反正她家只是正好有些闲钱,不像其它千金小姐个个家世显赫、财大气粗,再不就是名门望族的。她一出了门,很少人会认出她是谁,便露出原来的本性了。
蓝枫双手一击。“这也就难怪了!”
“难怪什么?”詹玉纱清澈的美眸好奇的望向她。
“你的脾气跟个性实在是太糟糕了,难怪伯父巴不得抓你去相亲,看看会不会有哪个倒霉鬼不长眼的相中了你,把你娶回家,省得麻烦……”蓝枫能体会伯父的心境,养出这种脾气古怪的女儿,的确要赶紧丢给别人比较好,以免嫁不掉。
“你说什么!”詹玉纱手上的抱枕一丢,准确无误的砸中她的脸。
“没--有,我开玩笑的。”蓝枫苦兮兮地摇头。真是粗鲁唷!连她这个和千金小姐沾不到边的人,都自觉脾气及修养都比詹玉纱好多了。
“不好笑!”詹玉纱插着腰,俯视着她。“再说,那个人妖,漂亮得跟什么似的,看了就让人反胃。”
蓝枫翻着资料评估着。“啧啧!长得不错呀!帅哥耶!俊美无俦、旷世绝伦!”
“什么帅哥!你眼晴脱窗了吗?俊美的男人根本不是男人,那叫人妖!跟一个比我还漂亮的人相亲,我这个女人颜面何存!”詹玉纱向来最讨厌那种娘娘腔和小白脸的男人,简直就是个娘儿们。
“他是俊逸绝伦了些,但目光犀利、炯亮又有自信,啧!这男人不好应付。”蓝枫中肯的开口。
“有吗?”詹玉纱一把抢回相亲照,可一瞥到他漂亮的面孔,就觉得有些刺眼。
唇红齿白,啧!男人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恶心巴啦!
“嗯,看来跟你相亲的人来头可不小,搞不好你会捡到一个白马王子。”蓝枫看着上头附带的男方资料,啧啧称奇。
这天上掉下来的好运,竟给小纱说成倒霉半死的模样,真是不容易。
“白马王子?我呸!”詹玉纱再次用脚丫子踩在那张俊朗的脸上。
蓝枫摇着头,为这张照片的主子默哀。
好好的一张照片,换成是别的女人,必小心翼翼的供在墙上每日流口水一番,但到了詹玉纱手中可悲惨了,努力用脚丫子百般欺凌,真是乱可怜一把。
“我若是乖乖去相亲,那我就跟你姓!”詹玉纱撂下话。
“喂,我不是同性恋,你可不要赖上我。”蓝枫害怕又惊惶的瞥着她。
“我赖上你,是你的荣幸。”詹玉纱讲完灵光一闪,算计的盯住蓝枫的脸猛瞧。
蓝枫蓦地头皮发麻。“你……在打什么主意?”
“刚刚的话让我想到一计,你的脸蛋不错……”蓝枫上周把长发剪了,现在顶着帅气的短发,偶尔还会被人误会成男人--这点倒可以好好利用。
蓝枫看到她奸诈又阴险的表情,连忙退了一步。“詹玉纱,你别利用我!”
“朋友不拿来利用,要做什么!”她一步一步的逼近她,愈看愈是中意蓝枫此刻俊秀的面孔。小手还不停的碰着她的脸,惹得蓝枫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女人,离我远一点。”蓝枫拍掉她邪恶的魔手,一副见鬼的表情。
詹玉纱愉快地抱住她,笑得可媚可甜了。
“我决定了,你从今天起是我的爱人了。”她赖定她了呵。
“我才不要--”蓝枫哇哇大叫。她头疼,她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呵呵呵!这可由不得你!”詹玉纱狂笑着。
☆ ☆ ☆ ☆ ☆
美好的星期六,阎罗笑寒着一张脸,虚应着女方的话。
对于女方的美丽、含羞带怯的情意他全视若无睹,对于女人,他的心早麻痹了。
说实在的,他根本没对哪个女人有印象,尤其他一连相了N个女人了。
是的,他在相亲--这辈子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有坐在这里的一天--都是那个该死的赌约害的。害他将近两个月的假日全泡汤,只得乖乖地被双亲抓来吃饭。
长痛不如短痛,他决定先把赌债清一清,省得年底忙得半死还要来相亲。而且,他很聪明的顶着相亲名义,抓天王寺介来分担他的工作,倒也不吃亏。
他相亲的对象,每个都是名门之后、长相娇美的女人,优雅完美的举止几乎让人挑不出毛病。
她们没什么不好,只是一连看了快两个月,让他都快反胃死了。
让他不禁大骂天王寺哲及大老们,他们一定要给他相这种无聊的饭局吗?
每个女人都巴不得当他的妻子,他要是听东方焰的话随便从中挑一个来娶,他还怕自己死无全尸。哼!幸好,明天是最后一场相亲,不然他可惨了。
后天起,他一定有一阵子不碰女人,光看了就没半点兴致,倒尽胃口。
在双亲的目光怒瞪下,阎罗笑勉强打起精神,有一句没一句的虚应着他根本记不起姓名的女人。
忍耐!再一天!他的苦刑就结束了。
下次,打死他都不跟那些老狐狸打赌!
这回真是踢到铁板--赔大了!
☆ ☆ ☆ ☆ ☆
翌 日 正午时分
春和景明,舒风送爽。
总算熬到最后一场相亲宴,阎罗笑的心情自然比较好,不像先前脸色难看得跟什么似,纠紧的眉也放松了许多。
“来不及了--”一道声音急切的喊着。
一弯过转角,他和迎面而来的人轻撞了一下。
“哇--”
“小心!”低醇好听的男性嗓音,伴随着阵阵烟草气息传入詹玉纱的鼻中。
一手抵着他的胸膛,顿时感到他健硕又火热的男性躯体是多么的引人遐思,加上他的鼻息吹拂着她的耳际,光想到他好听的嗓音,她的脸微热了起来。
才不过碰触到他,她竟然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活像个大色女一般。
她何时那么豪放了!
“对不起--”詹玉纱正想抬头道歉,也想看看这名男子的长相时,却立即被身旁的蓝枫急忙地拉走,回头想看清楚时,那男人的身子正好被墙壁挡住了。
没看到他的长相,真是可惜呀!
阎罗笑也没来得及看到这撞进他怀中的女人长相,却清楚的闻到她身上和发上传来的淡淡幽香,加上先前她小手停在他的胸口上,令他不免心神一震。
很久没有这种心情了,他嘴角不免有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真是遗憾没看到那个女人的模样,但她那乌黑及腰的长发让他印象深刻,有些后悔没有拉住她的手。
还会再见面吧!他想。
他心情很好的到了日式风格的专属包厢中。
“人呢?”意外的发现里头只有双亲,阎罗笑挑个眉问道。相亲相了快两个月,从没有一位女方让他等过,姗姗来迟的总是他,没想到今天的局势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