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鞑装出一睑的无辜!还不好意思地抚着颊,“别这样说嘛,我只是代圣上征惩一 下那些通敌叛国的大老而已。”
“通敌叛国?”冷天放不屑到了极点,“哼,现在死无对证,你要怎幺说他们叛国 都可以。”能够反驳他这句话的人都已不在了,而人证、物证全都是他的,谁有办法质 疑他所说的话?
“是啊。”他得意地扬扬唇角。
凤楼怯怯地抬首看进冷天放冒火的眼底,在听见圣上已经知道霍鞑炮轰兴庆宫的原 因后,实在是很怕圣上将会采取什幺手段。
“大哥,圣上他……他会不会降罪霍鞑?”都已经等了好几日了,为什幺圣上对这 场南内的内战不发表评论?
冷天放愈想愈火大,“舒河和怀炽在圣上面前为他开脱说得天花乱坠,连南内娘娘 和南内右相也都不惜以一命力保他,说什幺他是为了天朝,才会痛下决心亲自处置叛国 贼,为避免叛国贼逼宫宫变,才会把大军开进京兆以保圣驾,你说,圣上能降他什幺罪 ?”
在听完他的话后,凤楼的反应和他的火气却截然不同。
“那就好……”她抚着胸口,深深庆幸霍鞑事先有为自已留好后路。
“早就跟你说过不会有事了,你就是爱穷担心。”霍鞑将她勾进怀里,俯下身重重 吻着她的眉心,想把她这阵子紧揪着的两眉舒缓开来。
看着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冷天放顿时觉得再刺目不过。
“你们来找我做什幺?”在他的面前跟他妹子卿卿我我?他还记不记得圣上把凤楼 指派给他是做什幺用的?
“来叫你把她嫁给我。”霍鞑正眼也不看他一眼,依旧专心地偷香窃玉,只是懒懒 朝他扔出一句重点。
冷天放阴阴冷笑,“我绝不把我妹子嫁给你。”为什幺他要把妹子嫁给这种把京兆 搞得鸡飞狗跳的人?况且他还是个未驯化的野蛮人,说什幺都配不上他们家的凤楼。
霍鞑的动作霎时止顿住。
“不把她嫁给我?”他慢吞吞地回过头来,笑得比他还要阴险。“你确定?”
“怕你不成?”冷天放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底。
霍鞑慢条斯理地走至他的面前,一手抚着下巴,一手搭着他的肩头向他请教。
“我既然能炮轰一个宣德殿,你说,我会不会也随便找个名目,派兵来将冷府给轰 上一回?”他来这里,可不是来求冷天放嫁妹的,他只是来招呼一声他们要成亲了,这 家伙到现在还弄不明白?
“你不敢的……”冷天放在他收紧手臂时,差点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
凤楼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至他们的面前想分开他们时,不意瞄到霍鞑那双通红的眼 眸。
“大哥,他敢的。”她连忙催促起冷天放,“你最好是快点顺他的意。”
“嫁不嫁?”霍鞑没耐性地对他亮出一只拳头。
冷天放决意不从。
不过,在被霍鞑一拳扁上眼窝和快被人掐死之前,这门亲事,似乎还是需要重新考 虑一下。
“大哥,他中暑了,你别在这个时候招惹他的蛮子脾气!”经验老道的凤楼,情急 地一手拉住霍鞑的长发,再扭头对性格同样顽固的冷天色劝导。
不行,真的要断气了……喘不过气来的冷天放,终于在断气之前不甘不愿地点了个 头,而后用力推开他,就见霍鞑笑得志得意满,扬起眉峰对他炫耀。
曾有人说过,面对中暑后的霍鞑,就只有以下几个字。
忍,一忍再忍,还需忍,继续再忍……去他的继续再忍!那个要嫁蛮子的人可是他 妹妹!
“凤楼。”他简直咽不下这口气,“过来。”他要反悔,他现在就要反悔他曾答应 过这门亲事!
“别叫得那幺亲热。”霍鞑搂过凤楼,啧啧有声地提醒他主权已经转换了,“你只 能唤她妹子,她的闺名,现在是属于我一人独有。还有,你也不可以随便碰她。”
冷天放跳至他的面前,“你蛮子啊?连叫个名字都不行?”
“对,我就是蛮子,怎幺样?”霍鞑赖皮地朝他吐吐舌。
“够了。”凤楼一掌推开兄长,一手拉着神智不太清醒的霍鞑走出大门。
冷天放叫住他们的身影,“你们要去哪里?”
“回南蛮。”霍鞑昏昏欲睡地回过头来,“你就留在朝中陪我的皇弟们继续斗吧, 本王不同你们穷搅和了,我要暂时退出炮火外过我的太平日。”
但走没两步,霍鞑又拖着凤楼停下。
“喂,关于我的兵权一事……”他的两眼瞟向站在原地的冷天放,刻意把话尾顿住 。
冷天放没好气地别过脸,“圣上已决定不颁移交兵权一诏,现在除了你,并没有人 选可以接手你的南蛮大军,你满意了吧?”
“非常满意。”他点点头,又热不可支地寻找凤楼清凉的怀抱,“好热……”
凤楼不语地伸开双臂,投入对天上日没抵抗力的他的怀里,感觉他似乎比往常还来 得更加疲惫,这令她不禁想快点起程返回南蛮,去找回他们从前平静的生活。
她想念南蛮碧澄高亮的蓝天,也想念可以让他在中暑后睡得自由自在,不会有人来 叨念或限制的幽兰宫,她更是想念,每当他半眯半闭着眼诱惑她的性感模样。
这座京兆,已经在她的记忆中变质了,这里再也没有令她想念的一切,她的归宿、 她的家,不在这里。
“回家吧。”快被烈日晒昏头的霍鞑,投降地将睑埋进她的发际,“再待在这个地 方,我怕我又要中暑得没完没了。”
凤楼笑吟吟地环抱着他,“好,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