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像他们这样吗?”流芷晶怔怔地问。
像在公园 这些人过的日子?清闲自在的走在阳光下,家人团聚,纯粹欢欣热烈的享受生命,这种生活,她连想都不敢想象。
“也许我们永远都会身在黑帮,但我保证,奶会得到奶曾失去、或是奶不曾有过的幸福生活,每天,你都会在微笑中醒来。”燕赤凰抚着她不确定的双眼,用他坚毅的眼神向她发誓。
“我一定能?”她的心摇摆在他的眼眸间,他深邃的双瞳 ,仿佛为她延展规画了一张美丽的未来蓝图。
“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会为奶做到。”他把承诺吻进她的肩 ,徐徐抚着她光滑细致的面容。
“我感觉自己像是刚离开地狱,长了翅膀来到天堂。”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觉得世界换了一个模样,都因为他的话而有了缤纷的色彩。
“这并不奢侈,这是你该得到的。”燕赤凰把一只停在她腿上的白鸽捉起,送进她的怀 。
“即使是我们这种人也可以?”她轻顺着不怕生的鸽子的羽毛,感到胸口暖暖的。
“我们也是凡人,有什么不可以?”他低着头俯首看她,声音暖得似冬阳。
“我们来自黑帮。”鸽子的洁白更凸显出他们来自的地方有多黑暗,于是她松手让他飞去。
“这世上有人生来注定当善人,也有人生来注定要扮恶人,有善有恶、有喜有悲,世界也才有颜色,不然就太单调了。”燕赤凰揽着她靠上他的肩头,摊开她的手心迎向冬阳,一边搓揉着她老是冷冰冰的手。
“赤凰,你很疼我。”流芷晶低下头看着他的行为,掌中的暖意,正沿着她的血管渐渐上涌,热烘烘的感觉让她舒服得想阖上眼。
“我不应该吗?”他露着笑,把唇靠近她,看她伸手将他拥紧,深深的吻着他。
流芷晶再尝了一口他唇上的滋味后,以手指点着他的唇,心满意足的笑着告诉他,“你让我觉得我像是个第一次吃糖的孩子,贪婪的把糖含在口中,由口中甜至心 ,然后,会希望能够一直尝着这种滋味,你很甜。”
“我是个很甜的男人?”燕赤凰皱着眉,她把该用在女人身上的话来形容他,他是否该感到高兴?
“我形容得不好吗?还是别人不会像我这么说?”她看他脸上像是有种抗议的表情。
“大部分的人都说我让他们很苦,可能是我让他们吃过很多苦头。”他抚着下颚思忖着,他做人不能算很成功,恨他的人很多,怨他的人也不少,而且都对他叫苦,甜?
还是第一次听到。
“你怎么有办法分离这两种情绪?”他是个让人又甜又苦的男人?他怎么办到的?
“我不爱他们啊。”燕赤凰理所当然的说。
“老实人。”流芷晶绯红着脸颊推他一把,心头喜孜孜的。
“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很甜,不然他们就不会拿香来拜我这个天皇老子了,我的香火一向很顶盛。”这句话若是传出去了,他天皇老子的称号就毁于一旦。
“我要破坏你的名声。”她故意像吃蜜糖般的啄着他的唇。
“我心甘情愿为美丽的小姐再换一个称号。”毁就毁了,现在叫他糖果他也不介意。
大庭广众使他尽可能的克制自己,不要太放纵,他抬起她的脸审看着她开怀的笑脸。
“你在看什么?”被他两眼直直地看了数秒,流芷晶忍不住脸红的问。
“奶像竹取物语 的公主。”如果身在古代,那她势必就是那名让世间男子部爱上的月国公主。
“竹取物语□□日本的故事?”她想着那四个类似日本话的用字,眨着眼问他。
“奶在日本听过吗?”这是日本家家户户都知道的传说故事,她住日本那么久了,应该知道。
“我没有听故事的时间。”她的时间全被排在其它的用途上,听故事?她也没那个心情。
“那个故事是讲,有一个从月亮上下来的公主,她在人间的竹林 出生,被一对老夫妇扶养,她长大后,美丽得像个仙子,同时有五位皇子在追求她,于是,地出了五个难题刁难他们,要他们去寻找五种不可能存在的珍宝,谁若能拿到她最想要的东西,就代表谁最爱她。”燕赤凰搂抱着她,喃喃地在她耳边说着故事。
“那故事的最后是哪一个皇子得到她?”流芷晶听得入迷,急切的想知道故事的结果。
“谁也没有得到她,她回月亮上去了。”他恍然的说着,忽然怕她也会像那名公主一样,流着眼泪乘着飞马回到月国去。
“我不觉得我和这个故事有哪 像。”这个神话故事和现实中的她似乎没有一丝相似。
“像在五个皇子的部分。”他叹息的说,她也有五个人在追求她,而其中四个人的身分,是黑帮世界 的皇子。
“赤凰,没有五个皇子追求我。”她不解的皱眉,就算世上有什么王子好了,她哪有那么大的殊荣?
“是奶迟钝□□”他拍着她的头顶想让她在这方面聪慧些,她不知道她已经在无形中伤了其他四个人的心。
“我也不会飞到月亮上。”这是最不合理的地方,月球哪能住人?
“你回不去的,奶绝对无法从我身边离开。”他视若珍宝的将她环抱,他和故事 那些皇子的心情一样,都不愿让美丽的公主遥远的远离人间。
流芷晶窝在他的怀 笑问,“你不是说没有人得到她?”
“现代版的故事从我身上改写了。”他不会让那故事 的情节发生在他们身上。
“那你要怎么让我认为你最爱我?”她也故意为难他,故事 的五个皇子去找了宝物来证明,那他想怎么证明他的心?
“爱情没有轻重,每个爱奶的人都是用真心爱奶,我只是比其它人幸运,而我珍惜我的这份幸运,愿意用我今生所有的情来维系,来对你证明我的爱永恒不变。”燕赤凰不去磨灭所有爱上她的人那每一颗至情至爱的心,正因为他了解爱上她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他更体贴其它也恋慕的心。
“故事 的公主没有找到她的最爱吗?”流芷晶垂着眼睑,紧握着他的手问道。
“她有找到,但是月国派人把她接回去,她和她情人分开了。”故事虽美也传奇,但不一定就能有个完美的结局。
“她一定很舍不得离开她的情人。”她看着眼前的情人,知道那位公主心底的难过不舍。
“永远都不要对我说离开好吗?”他也把眼望进她眼中的深处,低声向她要求。
“我想不出我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你。”流芷晶笑着摇头,抱住他的颈子将自己埋进他的怀。
“嫁给我。”燕赤凰心 才想着,话便说出口了。
“我正在等你开口。”她拉下他的头,兴高采烈的吻着他。
但是欢喜的燕赤凰却不敢太沉醉,轻轻地把她的脸压进怀 ,眼睛不安的看向四处。
“怎么了?”她看着他类似保密防谍的表情,笑吟吟地问。
“在被严密的监护下,我们的这类亲密举动,还是不要出现太多比较好。”现在那一票男人大概都把眼睛瞪向他身上来了,如果继续上演这种画面,他会是个大罪人。
“为什么不可以?”
“我不想让那些男人更恨我。”唯一的公主被他独占了,他再让那些寂寞的男人伤心,就更不道德也更残忍。
而其中恨燕赤凰的两个男人,正躲在远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很好,九龙公园!”赛门额间的青筋抽搐的跳动,两眼摆在那两个卿卿我我的人身上。
“这 是我们香港人的约会圣地。”秦政司靠在树干上解释。
“来圣地的人不会只有他们,想杀他们的人也都会来。”跑来公众场所?以为他们两个的命加起来有十八条吗?
“别对我抱怨,谈恋爱的人又不是我,这地点也不是我挑的。”那对情侣可以在大众前亲热,可是他们这群躲在暗处保护的人,却像是在偷窥的变态。
赛门猛摘着一丛小灌木的叶片生闷气。“这样大大方方在公园谈情说爱,他们两个知不知道他们的身分是什么?”两人都是黑帮的龙头,还敢那样大方的曝光在外,有爱情就不要命了吗?
“公园是约会的好地点,还有他们刚才去过的电影院也是。”秦政司边打呵欠边说。
“也都是被暗杀的好地点。”有多少个老大就是死在这些地方的?
“这地方我已经叫人先清理过了,也有暗中派人保护他们。”秦政司挥着手,要他放心。
“你还真为他们设想。”赛门发火的瞪着这个帮助他们出来外头冒风险的帮凶。
秦政司嘟着嘴说:“尽地主之谊而已。喂,那你跟我来做什么?”这家伙满口的抱怨,还不是一样跟来了?
“我是担心他们的安危。”他是想顾着那两个人的小命。
“我担心那颗小树的安危,赛门,不要再摘叶子了。”秦政司在他把叶子都拨光之前,出手拯救那倒霉的灌木。
“那边还有一个人,你是在尽地主之谊,那他又是在尽什么?”赛门指着远处躲在树身后的影尾。
“忠诚之心。”那个影尾对芷晶忠诚得像古代日本武士,会跟过来是正常。
赛门拍着他的肩,沉重的告诉他,“政司,她爱的是赤凰。”
“我懂,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秦政司看着远处的一对璧人,努力的挤出笑容。
“学学我,在来得及的时候抽身,世上还有很多好女人。”也是情场败将的赛门比较看得开。
“赛门,你也对芷晶她□□”秦政司张大眼问道,想不到他这个花花公子的心也会定在芷晶的身上。
“我那天和你肚子痛的理由相同,但是我很清楚芷晶爱的是谁,从小到大,她的眼 只有赤凰的存在,我宣布自动退出。”赛门举着两手,公布自己第一个出局。
“我们什么都不要说,继续当她的好友和同伴?”假如想要维持所有人的友谊,这可能是唯一的方法。
赛门笑着问道:“爱她就要成全她的感情,赤凰也真的很适合她,我们都不想失去赤凰这个朋友是不是?”只有赤凰懂她的心,他们这些不懂的人,没有必要为这件事和好友反目。
“为我们的失恋,我请你喝一杯?”秦政司像放下了一个重担般,问着同是失恋一族的同志。
“你还要请避到美国的晓一杯。”要喝失恋酒的人可多了。
“晓?!”秦政司又傻眼。
“他比我们更可怜,他和芷晶相逢得早,也爱得更深,我不知道那可怜的家伙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回美国。”赛门最为晓感到同情,他不是睁眼瞎子,晓在那天晚上为芷晶担忧的神情谁看了都能明白。
“还有别人吗?”秦政司愈来愈怀疑还有人也爱上了芷晶。
“那个砍人头的大概也是一样,不过他跟了芷晶十年,芷晶结婚后,搞不好他会难过得切腹自杀。”赛门看着远处看得目不转睛的影尾。
秦政司垂下肩,不胜 吁的感叹道:“怎么我们每个人都会爱上同一个女人?”
“一个很简单的理由。”赛门闭上眼,回想着他初次在近距离见到芷晶的画面。
“她是我们世界的中心。”秦政司主动的把他的话说完。
所有的人都是围绕在月国公主身边的皇子,都期望公主能多看他们一眼,并且给予他们她的爱。
* * *
“赛门不留下来三加明天的婚礼?”流芷晶手 拿着明天婚礼要用的捧花,惊讶的转身问燕赤凰。
“他说意大利有事,今天一早就飞回意大利了。”燕赤凰转叙着赛门留给他的话,今天早上不管他怎么拦,赛门就是坚持要回意大利。
她颇失望的问道:“什么事让他走得这么匆忙?”这个好朋友竟然就一声不响的回去了。
“私事。”所谓的私事就是让赛门伤心的情事,也就是这场会结束赛门短暂恋慕的婚礼。
“政司呢?我今天一整天也都没见到他。”她再拉着他的衣袖问另外一个也消失了一天的人。
“他说他下午要去大陆处理一些堂口的事,现在可能到机场了,明天也抽不出空来三加婚礼。”燕赤凰虽然很不想让她失望,但是还是不得不告诉她政司也跑去躲了。
流芷晶撇着嘴说:“可以叫他多留几天再去大陆嘛!”
“芷晶,奶该体谅他们的心情。”他真的看不下去了,赛门和政司都为了她而躲开,而她却还是不了解。
“心情?”她迷惑的望着他,她要体谅什么心情?
“政司和赛门他们对你□□”燕赤凰话才说出口,又觉得这些话不应该是由他来说,而是让那些也爱着她的男人们自己说才对。
“什么?”
“没什么,我还是让他们自己说。”他们有爱就该勇于表达,他不想自己得到了幸福却看每个好友沉溺在痛苦中。
“晓先回美国,现在他们又一个一个的走,我们的婚礼会很冷清。”她感叹的说,好朋友都走了,都没有人愿意三加她的婚礼,是他们在对她抗议吗?
“婚礼只是个形式,重要的是结婚的两个人,奶还有一个新郎没跑。”燕赤凰不忍见她的失落,于是笑着闹她。
流芷晶一手扯着他的领带,眯着眼问,“你想逃婚?”
“逃的人不是我,是那些找借口不三加婚礼的人。”他是最巴不得能赶快和她结婚的那一个人,他要逃婚也要带着他的新娘。
“奶一定要把他们捉回来喝喜酒。”
“他们会大醉一场。”他大概可以想见会有三个男人醉成一摊烂泥,或者,是他被他们三个人灌死。
“影尾,你把若晶和踏雪的灵位请来了吗?”她转身问着影尾,问他把事情办好了没。
“若晶小姐和踏雪都会在场观礼。”影尾点头告诉她。
“奶把她们从日本带来?”燕赤凰意外的问,没料到她还有邀请她的家人来。
“我要出嫁,她们要当我最美丽的伴娘。”流芷晶一直认为她们活在她的心底,不曾远离,所以她们当然也要到场。
“她们都会高兴的。”燕赤凰知解的捧着她的脸庞,看着她有悲有喜的眼神。
“你在这 等一下,我要给你一个惊喜。”她把燕赤凰推到沙发上坐下,神秘的笑着。
“什么惊喜?”他眼神徘徊在她的笑意中,心情也随着她的喜悦而欢喜。
“影尾,你先别忙,去跟赤凰一起坐着。”她对守在她身后的影尾说,然后走去另一个地方。
“是□□”影尾被迫听命的坐在他最不想同坐的人身边,并且开始保持沉默。
“影尾,你有话想对我说吗?”燕赤凰在流芷晶离开后,清清嗓子,试着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