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按在胸前不让她再乱动,大声的问:“奶想死吗?”她现在到底清不清醒?她停 了一会儿,接着又开始乱动,紧闭着嘴不肯张开。
烦死了!朝歌干脆把药放在自己的嘴,一手握住她的下巴拉分开她的唇,强迫地用嘴把 药送进她的嘴,再用相同的方法让茶水把药送进她的肚子。
吃了药后,她就完全不动了,软靠在他的怀断断续续地喘息。
朝歌又推着她,“醒醒,奶还不能睡,奶得醒着听我说。”
慕炫兰费力地抬首,但是表情倦累又茫然。
“奶后肩上的伤有毒,毒液必须吸出来。”内服不能治本,他还得将毒液吸出后再敷药 。
慕炫兰体温高得吓人,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
“奶有没有听见我的话?”她的眼神空洞洞的,这表情是懂还是不懂?“要□□不要□ □”
“奶说什么?是不要救奶,还是不要死?”净说这些他听不懂的话,那他到底要不要救 ?“救救我□□”
他双眼一亮,紧捉着她那句话,“奶要我救奶?”他说过,再救她一次,她就不要后悔 。
“朝歌□□”
“炫兰,奶要我救奶?”他执着地抬起她的脸庞再次询问。
“救我□□”她低吐出这两个字,然后瘫在他的怀不再动弹。
“我答应奶。”朝歌轻吻着她失去血色的唇瓣,对她做出正式回答。
他让她躺下,扯裂她左边的衣衫,露出她光滑细腻的肌肤,前后仔细地吸出吮净毒液, 再把准备好的药粉敷在她的伤口上,撕裂了床巾包扎。
当他处理好她的伤口,让她平静的睡去后,他静静挨坐在她的身旁,在烛火下凝视她那 张桃花似的容颜。
“桃花姑娘,奶得付代价了。”
第五章
她的梦有一条龙,一条飞舞得很快,看不清影子的龙。
她梦见那条龙在她的四处环绕着,炯亮的眸子直盯着她;她看着看着,觉得那双眸子与 一个男人好相似,就像站在她眼前这个披着长发的男人。但这个男人是谁?她分明见过这脸 庞□□她脑子昏沉沉的,他的样子渐渐模糊不清,她想走近再看清楚那个男人,可是耶条龙 却紧紧将她缠住,让她动弹不得。
她伸出手欲捉住他远去的身影,一只厚实的大掌立即握住她的手。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朝歌正握住她的手,坐在她的床边。
“朝歌?”她刚才不是在作梦吗?他怎么会从她的梦头走出来?“总算愿意醒啦!”让 他在这等这么久,她还真能睡。
她转头看着四周,“你□□怎么会在这?”这是她的房间,他的在隔壁,他有没有走错 房间?“见死不救非大丈夫所为。”朝歌勾着她散开的长发,心情不错地帮她乱编辫子□
“什么□□见死不救?”为什么他说的话她都听不懂?他笑着解释,“奶中毒睡了两日 。”让他照顾一个女人两天,她可是负债累累了。
“那支箭是毒箭?怎么□□我的脑子晕晕的?”慕炫兰试着坐起,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 立刻袭来,害她差点重心不稳地跌下床去。
“毒性还没全解,躺回去。”朝歌把快掉下去的她捞起来,再让她躺回原位。
慕炫兰好奇地看着他脸上古怪的笑意,“这两日,你没再去雷府吗?”奇怪,他为什么 这么高兴?他点点她的俏鼻,“我怎么去?都因为奶,雷万春派了更多人来保他的老命。” 她这棵桃花可把他害惨了,他下次再去雷府时,可不会再有那么简单了。
她很惭愧地道歉,“对不起□□我躲不过那些箭。”她哪会知道那些人把她当成鸟来射 ?“我早就叫奶不要去,奶就是不听。”不相信黄历嘛,结果就是被射了一箭。
“朝歌,我中了毒箭怎么没毒发?”她在中了箭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说箭上有毒, 那她怎么没死?“我身上有蔺析所调可解寻常毒性的解毒药。”他再拿出一颗药,并捧来一 只托盘。
“无常君蔺析?他会把药给你?”江湖上不是传言他们五个无字辈的都不相往来,他怎 么会有无常君的药?朝歌平淡地解释,“我和他是老朋友。他不只功夫好,也是个神医,奶 再服一次这个药就可以彻底解毒了。”
慕炫兰看他不敢碰杯子,合作地自己倒了杯水把药服下,在躺回去时却又觉得怪怪的。
“我的伤口□□”她的肩头既然中了箭,怎么这么躺也不觉得疼?“把毒液吸出后,我 将药一半给奶内服一半外用,奶的伤口愈合得很好。”蔺析的解药很好用,只可惜太珍贵, 他又喜欢见死不救,所以从不轻易给人,只有他们这几个老友才有福气得到。
慕炫兰整个心神都被他刚才说的那几个字所震住。
他刚才说什么?把毒液吸出?谁吸谁的?她低头再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不是她当日的那件 ,而且不是她的衣服,是□□他的。
“你说什么?”她也不管头晕是不晕,快速地翻坐起身,拉紧了他的衣领问。
“我说我救了奶。”朝歌任她扯着,唇边绽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她望着他的唇,“你为我拨箭疗毒?”他把毒液吸出来?用他的嘴在她身上□□
“京城每个医馆都有雷万春派的人,我不能犯险带奶上医馆。”这两天外头风声紧得很 ,出门时不小心点都不行。
慕炫兰根本就没听他说话,她一转头,看见她那把放在床头的刀子,立刻抄起把它架在 他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意思?”朝歌一派从容的看着她气抖不已的身子,缓缓地伸出两指夹住她的 刀。
“我要杀了你□□”她颤抖的转动刀柄,只想把他那颗脑袋割下来。
他轻描淡写的问:“因为我玷污了奶的清白?”她肯定是气翻了,连她的眼睛都烧红了 。
“是谁准许你碰我的身子?”那样救她,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他还为她更衣,这教她 往后怎么做人?“救人如救火,那时我没想那么多。”不碰她要怎么救?何况当时又不是他 主动要救她的。
“你现在可以想了。”她恨意难忍地用双手将刀抵向他的颈间,与他的力气抗衡。
朝歌轻松地固定住那把刀,“我的人头不能给奶。”他救她可不是要她来杀他的。
她含恨地低嚷,“我非要□□”她的清白都被他毁尽,破破碎碎的,再也无法挽回了。
“奶的身子太弱,一根手指就能扳倒奶,省点力气养伤吧。”他松开夹住刀子的手指, 再轻轻一推让她跌回床。
慕炫兰两手抵在床上,直望着眼前的刀子,想也不想地又拿起来要往自己的脖子抹。
朝歌一掌拍掉那把刀,紧握着她的手,“奶想做什么?!”
“不用你管!”她愤然大吼,使劲地抽出双手要去拿那把刀。
“我不会让奶为这种事自尽。”他强硬地将她批进怀,健臂紧箍着她,让她紧贴着他的 胸膛。
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罩衫,他的肌肉、体温都强烈地烙印在她胸前,她可以感觉到他 的气息、他的情欲,那种燎烧起来的炙热,就像她梦的那条龙,将她缠住,使她再也不能脱 逃。
“放手,放开我□□”她羞愧难当地想分开彼此的身子,剧烈的心跳与他的相互撞击。
“除非奶不做傻事。”他懒洋洋地把她压向床,贴在她身上玩味地看着她颊上的红泽。
她杏眸大张、冷汗频流望着他逼近的眸子,“别压在我身上□□”被他一压,她的身子 更是与他亲昵的贴合,她胸腔的空气和脑子的理智都快被他挤光了。
“压着奶的伤口了?”他小心的移开重量,两手仍是抱着她。
“我不要你碰我!”她肩上的伤口算什么?她心头还有一个更大的伤口。
“不要我碰?”朝歌挑挑眉,松开她时顺手拿走刀子,跳下床去房的一角看她的药煎好 了没。
慕炫兰紧咬着下唇,不领情的看他端来一碗刚煎好的药。
他端着药站在她面前,“奶的精神很好,起来喝药。”有心情对他大吼是不错,但她的 叫声小了些,有气无力的,该先帮她补一补元气。
慕炫兰一直没说话,就让他一直端着药站在面前;而他也很有耐性,不言不语的等着她 。直到她看见他的手指都被烫热的碗烫红了,她心中掠过一阵不舍,但已发生的事让她难堪 地垂首,又逼着自己狠下心不理会他。
“不喝。”她气弱地转过头。
他软言软语地劝着,“我好不容易才弄到这些能补奶身子的药,快趁热喝了。”
“我不喝。”她紧掩着双耳,不去听他那温软的声音。
他不置可否,“好,药可以等凉了再吃。奶先吃点粥。”
“不吃。”她又回拒他的殷勤。
“奶已经两日没进食了,奶何时才要吃?”朝歌不满地插着腰。不喝药可以,不吃粥也 可以,但她要维持这种状况到什么时候?“死了为止。”她清清冷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
“奶不想报家仇了?”她不是非要砍下雷万春的人头不可?“我可以来世再报。”她现 在什么都不想做;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心思紊乱,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报什么仇?朝歌的耐 心到达了极限。
“奶这棵桃花□□”他瞬间扑向她,火冒三丈地板过她的身子,俐落地点了她的穴。
“你要做什么?”慕炫兰怔怔地看他把她放坐在床边,而他自己拿来盛药的碗,坐在她 旁边,一口一口的吹凉。
“喂奶喝药,待会再喂奶吃粥。”他辛苦熬了一晚的药她不喝?哼,他自有办法让药进 她的肚子去。
“我说过我不要喝□□”她动也不能动地让他把她放在他腿上,见他靠过来,她连忙闭 上嘴。
“我非要奶喝不可。”朝歌只手抬起她的脸分开她的唇,自己把药喝了后,再哺进她的 嘴。
药汁透过他的唇全数进入她的口中,他的唇在她咽下药汁前就是不肯离开她的;她慌然 张大眼看着近在咫尺且也没把眼闭上的他,在他的舌悄悄进入前,她忙把口中的药全部咽下 。
暖暖的药汁进入身体后,她全身也跟着发热。
慕炫兰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可以□□”他怎么能对她这么做?“我可以。 ”他得意洋洋的笑,伸舌舔去她唇边的药汁。
“解开我的穴道,我□□我自己喝。”她面红耳赤地道,不敢再说不喝药这句话。
“我的心意已改。我不要奶自己喝,我要喂奶。”朝歌轻吻着她的唇瓣。她说得太慢了 ,他喜欢用这种方式让她喝药。
“你是想羞辱我还是占我便宜?”她燥热不安的闭上眼,躲不过他那比药汁还要烫热的 吻。
“皆是。”他按着她的后脑深深吻她,药汁的苦涩被她甜甜的唇中和了,这滋味让他忍 不住想一尝再尝。
“解开我的穴道,你别再”慕炫兰才稍喘了口气想开口阻止他,又被他以吻把她的话封 进他的唇。
他的吻似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候□□慕炫兰头晕目眩地任他深深浅浅地吻着,在她以为自 己会死在他的吻时,他又把唇挪开让她呼吸。
他咬着她的耳垂轻声呢喃,“我救了奶一命,奶是否该以身相许来答谢我?”
以身相许?她脑中昏愣了一会儿,而耳际酥酥麻麻的舔咬又让她回过神来。
“你□□你救过多少女人?”她结结巴巴的问他。
“顺手救过的数不清,不过,专程救的就只有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顺手救的女人 太多了,但他还是头一回照女人的要求救人。
听了他的话,她心中一酸,“那你娶了多少女人,让她们以身相许?”她是第几个?他 在别处还有多少女人?“没娶过,也从未提出这要求,奶是第一个。”她是唯一能让他如此 要求的女人。要是他教了女人就要这么做,他不成了采花大盗了?他的名声很好,才不想因 这种事而弄糟。
“为何那些女人不需以身相许,而我就不同?”慕炫兰强忍着泪,盯着他俊美的五官。
“因为奶是我的累赘。”他解开她的穴道,将带泪的她揽进怀。
累赘?她就这么不值?她边掉泪边捶打着他,“认为我是个累赘就别碰我□□”
朝歌任着她捶打,直到她打累了,才拥紧她的身子直视她的眼瞳,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奶只有我能碰。”
“你凭什么?”她挥去不争气的泪水,又推不开他的环抱,只能坐在他腿上为自己抱不 平。
“奶的命是我救的,奶的身子是我碰的,奶的唇是我吻的,奶是我的。”他每说一旬就 吻她一下,一吻一吻地加深她的认知,让她知道自己属于谁。
他的吻和宣示扰乱了她的心,阵阵情愫的波澜像海潮般汹涌而至。
“我□□我不是□□”她是他的?两日不见,他的转变怎么会这么大?“奶是,我可以 让奶马上就名副其实。”他不容许她质疑,立刻放倒她的身子,将手覆在她的胸前。
慕炫兰被他吓得不敢开口,怔愣地看着俯下身的他。
“奶不能后悔。奶忘了奶要付的代价吗?”他将唇降至她的唇前,低声的提醒她欠他的 庞大债务。
她现在才明白他当初为什么会那么说,原来他救人的代价是□□
“你要的代价是我的人?”只因她开口求他救命,所以她就得成为他的人?朝歌很开怀 地咧嘴直笑,“没错。在奶开口要求我救奶时,奶就是我的了。”
此时此刻,慕炫兰终于知道了后悔这两个字该怎么写。
※※※
慕炫兰站在房门前,气虚地看着那个手上端着药的男人。
每日固定的这个时辰,这个江湖人称无影夫的男人就会在她的房门口出现,进来对她示 范不正确的喝药法先柔柔地哄她半天,再强迫性地用他的方式喂她喝药。
长这么大,她首次明白,男人是一种性格反复、脾气不明的东西。
这个迷信的男人不是在防她这个桃花劫吗?前些日子他对她说话时总是尖酸得可以,嘲 笑她的武功不济,嫌她跟他在一起会坏他的风水;可是中箭后,他整个人的性格都变了,好 像把她当成他养的一株桃花似的,对她嘘寒问暖、呵护照料,弄得她有些受宠若惊,对他的 举动感到莫名其妙。
他这么殷勤,会不会是想将她的身子养好养胖后,再以报恩的名义将她吞下肚?知恩报 恩、有德报德是她的原则,但是这种报恩法,她实在很难答应。他的武功为什么不差一点, 让她也救他一次,大家扯平,不要再管什么以身相许□□可是他总把这句话挂在口边,存心 要让她有内疚感,而他那双本来冷冷淡淡的眼,现在好似换了双眼般,喜怒都写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