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硬的将她搂入怀中,不顾她疯狂的抵抗,“我永远也不放手,你是我的妻子,你忘了吗?”
“任飞宇!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畜生吗?”她愈想愈伤心,死命地猛捶他的胸膛,发泄满腔的委屈,“你说我对你没信心,你对我又何尝有过信心?你知不知道你的怀疑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我拚命地想向你解释,你却轻而易举的判了我的罪、否定了我长久以来的付出..... 任飞宇!你怎么能这么混帐?”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他俯下头,想吻去她的泪,可她却挣扎着不让他靠近。
“你走开!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他的无情,已在她心头画下一道永难磨灭的伤痕,她何苦再让一个全然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男人伤害?
“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洛儿....”他极力想平抚她的情绪,偏偏处于伤心状态的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情急之下,他冲口喊道:“我爱你呀!洛儿!”
顿时,她停止了所有的挣扎与反抗,抬起泪眼惊疑地望着他。 那脆弱而凄迷的容颜,看得任飞宇心口发疼。他
轻捧起她的娇容,温柔地拭去她的泪,“你以为如此狠心待你,我会好过吗?我的心里也同样难受呀!如果不是那么在乎你,我的反应又怎么会这么强烈?只要一想到慕文,以及奄奄一息的净寒,我的心就全乱了。我深知慕文对净寒情深似海,若致净寒于死的竟是我最爱的女人,我就算是一死也不足以谢罪呀!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吗?”
是的,发生了这种事,任谁都无法冷静面对的,她不该太苛求他,只要知道他对她是真心的,她便别无所求。
“你从没对我说过那句话。”她瞋怨着,泪中带笑。
“哪一句?”他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她指的是哪一句?
“你----”这个二愣子!就知道不能对他期望太高。
任飞宇蓦然领悟,原来她是在怪他不解风情。
他双臂轻轻地环住她,“我爱你。你说的是这一句吗?”
“谁晓得你有几分真心?”她口是心非的轻哼。
“我发誓!”他正色地道:“除了你,我从不曾对任何女人说过这句话。”
这表示,她将会是他唯一的挚爱吗?蜜般的甜意在洛儿胸口泛了开来,娇颜泛起醉人的光华。
他倾身轻啄她娇俏的鼻尖,“原谅我了吗?”
她答非所问,“可是人家的脸还很痛耶!”
“对不起!”他满怀歉意的轻抚着她红肿的颊,“还痛吗?”
“你让我打打看不就知道了!”说着,洛儿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这样你就会气消了?”他看来非常认真。
“你少没志气了好不好?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扬音神箫,要真任女人又打又骂的话,传出去那还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这个金枝玉叶的公主,连皇兄都不曾打过她,却也挨了他一巴掌,他可没吃亏。
任飞宇耸耸肩,并不是很介意,“丈夫做错事就该乖乖地让爱妻教训,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慕文还不是时常让净寒吼到连文曲神扇的英名都荡然无存?”
“是不是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英雄豪杰,一碰上自已的女人就全都变了一个样儿?”洛儿好奇的问。
“也不尽然,至少傲辰就是例外,他和湘影可说是相敬如宾....”想了想,他又是一叹。
“怎么啦?”她听得一头雾水。
“我有没有告诉你,傲辰和我那艳绝天下的小师妹成亲了?”
“哦?”那很好啊!这段竹马青梅的恋情,一定羡煞天下有情人,他叹什么气?
他摇摇头,“我不晓得他们的结合究竟是幸、抑或是不幸?”
他们相拥往回程走去,一路上任飞宇向洛儿缓缓地诉说着傲辰与湘影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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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洛儿因诧异而显得语调不稳。“这怎么可能?她没理由这么做呀!”
曲慕文倒没太大的反应,他心中早就有数了,只是在等任飞宇自己发现罢了,这是他对飞宇的尊重,再怎么样,雪莲都是飞宇的朋友,若他当面指控他的朋友,也等于是在污辱他,曲慕文不愿这么做;他甚至打算,若飞宇一直没有发现,他会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以免伤害到飞宇----这是他和净寒商量后所做的决定。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避讳了。飞宇,你打算怎么做?”
任飞宇又是一愕,“你是说---你就早猜到了?”
曲慕文不置可否。 “七星草之事,我一度也以为是意外,但接下来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却让我不得不将它们联想在一起。七星草什么地方不好放,偏偏放在单纯的洛儿房中,当然,我不会怀疑洛儿,因为她是你所认定的女子。
“那么,何以诸多疑点全指向洛儿?自然是有人刻意引导我们往这方向去想,而这么做对谁有好处?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绝命门一心想取寒寒的性命,却又苦无机会,因此他们只能与我们之中的某人做条件交换,但是光凭这些,我仍无法断言凶手是谁。直到昨晚,在洛儿房中找到的字条,证实了我的怀疑。”
“雪莲.....”任飞宇悲怆地低唤,“怎么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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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飞宇会主动来找她,令雪莲感到惊喜不已,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他不怎么好看的脸色。
“任大哥,你找我有事?”
“慕文和净寒明天就要离开了。”任飞宇缓缓地转过身,眸光深沉的瞅住她,“你没有话要向他们说吗?”
“晚一点我会亲自向他们道别的。”她以为他指的是这个。
“就这样?你不觉得自己还欠他们一句道歉?” 他目光如炬的锁住她,好似已洞悉一切.....
她当下一惊,“任大哥,你.....”
他将字条摊在她面前,眼眸中尽是悲哀,“别告诉我,这不是你写的。”
知道瞒不过他,雪莲也放弃掩饰,“是洛儿交给你的吧?没错,这是我写的。”
他沉痛地望住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净寒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处处置她于死?”
“你明知道为什么,又何必问呢?”她神色哀凄,泪已蓄满了眼眶。
“我不知道!”他愠怒地低吼:“如果你是要告诉我,你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我,那么我会恨你的!”
他......恨她?
她脸色微变,凄怨地道:“即使我刻骨铭心的爱着你?”
“爱?”他讽刺地笑了!“你爱我,却忍心陷我于不义?好一个刻骨铭心的爱,我承受不起,也无福消受!你想过没有,若净寒真中毒身亡,你要我如何对慕文交代?就为了爱,你就能蒙蔽良知吗?
“你别忘了,慕文今日之所以会在这里,全是为了替你娘医病呀!而你竟恩将仇报?”
“不,不是的,我并没有要致净寒于死的意思,”她慌乱的解释着,
“那个人....他说这药的毒性不强,我想,以曲大哥卓绝的医术,一定能轻易化解毒性的,更何况,上回七星草的事不也有惊无险?所以我才会.....”
只是见事情严重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时,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也就更没勇气承认了。
“别为自己的过失找藉口!你怎会这么盲目?!我所认识的雪莲,是体帖而善良的,可是现在,你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不但会用心机、耍手段,甚至还百般诬陷洛儿。我对你感到非常失望!”
“我用心机、耍手段,为的是什么?你难道都不明白?”
任飞宇面色一沉!雪莲说什么他都能忍受,但她不该将洛儿的言行与自己的所作所为相提并论。
“就算洛儿会用些小计谋,但她不曾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可她伤了我呀!”她嚷道。
任飞宇眉头蹙得更紧了,“没有人该为你的伤心负责,我与你不曾海誓山盟,而洛儿只是单纯的以自己的方式来这求爱情,但是,你的作法却深深地伤害了我们每一个人,你明白吗?”
雪莲怔住了,无言以对。
那晚,任飞宇拒绝了她,她满心的羞愤与悲怨,而毒蜂老人出现了。当时,她满脑子只想得到任飞宇的爱,再加上毒蜂老人一再保证他只是想给净寒一点教训,不会要了她的命,她才天真的相信了他,怎知事情会演变成这般无法收拾? 她一直以为任飞宇不爱洛儿,所以这些事根本就不会影响到他,也许还能帮他摆脱洛儿的纠缠,直到那一晚,见到他哀恸欲绝的神情,她才明白任飞宇已对洛儿动了真情;而她的做法,已狠狠伤害了他。
任飞宇凝视着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值得吗?”
她闻言后,泪落得更凶了,“我不知道......”
究竟是谁错了呢?太多的恩恩怨怨,一旦掺杂上情爱,是与非谁又能说得准?
也许,此事他也该负上一部份责任,雪莲心太痴,在感情上,他总是有愧于她,即使彼此间不曾有过承诺,但,她今日所为,他毕竟逃不开道义上的责任。
“你是个好女孩,只不过因为一时迷惘,才会模糊了是非,但你的本性仍是善良的,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不想再继续追究下去,只希望你今后别再犯相同的错。我们明日一别,也许不会再见面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曲慕文尊重他,所以将事情交给他全权处理,至于他打算如何解决,他都不会有任何异议。
也好,雪莲安慰着自己,他们待她已够宽厚,她还能再奢求什么?任飞宇不属于她,这是她早就看清的事实,就这样结束一切,又何尝不是心灵的一种解脱?
明日一别,天地茫茫,白首难聚------最后一次,她任自己为他断肠悲泣。
第八章
离开雪莲那儿已经一个多月了,当日,他们便与曲慕文和净寒两人分道扬镖了。
这一段日子以来,他们四处游山玩水,倒也还算尽兴,洛儿简直愉快极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没再碰上任飞宇的“红粉知己”,没有生气的理由,她自然就心情开怀罗!
终于,任飞他总算想起要回千迥谷去看看被他遗忘已久的师弟、妹,也好让他们见见他这个未过门的妻子,相信他们也会与曲慕文一样的认同洛儿。
一路上,两人依旧有说有笑的,直到接近千回谷时,任飞宇突然俯近洛儿的耳畔,脸上仍是一派温和的笑。他若无其事的低语:“把它吃下。”
躺在他掌心上的是一颗小药丸。那是曲慕文炼制的“定魂丹”,习武之人食后能增进内力,而普通人吃了,则能活络筋血、安定心神。
“好吃吗?”洛儿故作天真的问。聪明如她,也发觉了周遭气氛的不寻常。
但是见任飞宇仍面不改色,因此她也就不以为意。
“要命的话,最好别计较好不好吃的问题。”他没好气地道。
于是,她不敢有异议,赶紧乖乖地吞下。
果然,在进百转林之前,一道身影倏地飞身而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在看清眼前美得惊人的女子后,洛儿不悦地瞪向任飞宇。“这又是你从哪儿招惹来的桃花?”
“洛儿大人明鉴!这女人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喔!”他急忙澄清。
“是吗?”谁教他前科累累?也难怪她会作如此反应。
“宫水凝,你又想来缠我的师弟傲辰了?”他将被误会的不满全发泄到眼前这个始作俑者的身上。
宫水凝?那她不就是飞宇说的那个对狄傲辰痴恋成狂的女人?
因为好奇,洛儿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哇!还真是个举世无双的大美人耶!”她瞪大了眼惊叹。
任飞宇嗤哼,“美有什么用?她的内心比蛇蝎还狠毒,难怪傲辰不屑一顾!”
“废话少说!狄傲辰呢?”面对他的尖锐讽刺,吕水凝一点都不为所动,霜冷的艳容没有任何表情。
“有本事自己进去找呀!”
欲进千回谷,必得先经百转林,而师父早在百转林中设下独创的奇门八卦阵法,外人根本就无法踏进一步,更别说毫发无伤的离开了。
也因此,吕水凝才会在外头“守株待兔”,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吕水凝,凭你的姿色,随便勾一勾小指头,就有成千上百的男人自愿拜倒在你的裙下,你又何必对傲辰痴缠不休呢?我劝你还是赶紧交出解药,放过傲辰,别折磨自己了。”
一有机会,他仍是不放弃说服宫水凝,期望她能想通,让傲辰摆脱多年的奇毒煎熬。
“休想!我说过我没解药,狄傲辰这辈子只能爱我,他是属于我的!”一个女人,若爱到痴绝,那疯狂的情爱烈焰,足以将人灼得体无完肤,而傲辰便是宫水凝烈爱下的牺牲者。
“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明知道傲辰的性子,若他会向你妥协,那他便不是狄傲辰了。”这女人爱傲辰爱得如此惨烈,要是让他知晓傲辰已娶了湘影,不晓得要疯狂到什么地步了。
“对呀!对呀!”在一旁无聊得直想打瞌睡的洛儿,也不甘寂寞的跳了出来,“反正狄傲辰对你弃若敝屦,你干嘛老是要巴着他呢?不如我介绍几个男人给你,保证不比狄傲辰逊色。”
任飞宇有些错愕的瞪向她,“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种男人,我怎么都不知道?”
“眼前不就有一个?”她巧笑嫣然的回道。
“我?”任飞宇指了指自己,旋即饱受惊吓地跳开了一大步,“你别陷害我成不成!我什么女人都敢招惹,就她-----我敬谢不敏!”
宫水凝这爱恨激狂的女子,任谁都无法消受的,他才不想少活二十年呢!
“你们说够了没有!”宫水凝的沉默,并不代表她愿意让人当成笑话般来讨论。“狄傲辰到底在哪里?”
洛儿看不惯,又嘲弄了几句:“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死缠着人家不放---哎哟!”一截水袖挥来,幸好任飞宇及时拉了她一把。
“宫水凝,你够了吧?我不想和女人动手。”他挡开宫水凝,但她显然不打算就此罢手。
“今天没见到狄傲辰,我绝不会善罢甘休!”闹到天翻地覆,她就不信狄傲辰不出来见她!
宫水凝的存心挑兴,显然将任飞宇惹恼了,他朝洛儿吼道:“捂住耳朵,什么都不要想!”
“噢!”洛儿愣愣地依言照做。
见洛儿已做好“防备措施”,他一手格开宫水凝的袭击,边飞身退了一步,然后执起洞箫,吹起扬音神箫独步江湖的“灵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