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郁锳掩口轻笑数声。“才不会呢,东西不对开口喊主人,可是,人有嘴巴呀,可以大声喊你啊。”
“你说得也对,但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一定得找出方法改掉这个坏毛病不可。”古挚崴非常有决心地说。
于郁锳只是看着他,笑而不语。
稍后,古挚崴带她逛了几家精品店,想买个东西送她。
于郁锳看了几家精品店的东西,都没有喜欢的,最后在一家规模颇大的店里,看见一对贝壳发夹,那样式、颜色及造型都是她喜欢的,但那价格却让她心生迟疑。
古挚崴看了她一眼,伸手指着那贝壳发夹问:“你喜欢这对,是不是?”
于郁锳没想到会被他看出心意,惊慌之余连忙摇头,指着另一对仿玳瑁发夹。
“这个好像比较漂亮,我……我想买这个。”
古挚崴再看她一眼,刚才她明明流露着渴望的神情,遂取下贝壳发夹在她头发上比了比。“我觉得这个比较适合你,就买这个了。”话落,舒臂拥着她离开,不给她推辞的机会。“我们再去看别的。”
于郁锳只觉得既甜蜜又感到不好意思,遂紧偎在他怀里,转往别的专柜逛去。
此时,一个女子从香水专柜前转过身来,双目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两人,接着嘴角轻扬一丝冷笑。
于郁锳在围巾、手套专柜里,看上了一条很柔很软的羊毛围巾和手套,虽然很喜欢这两样东西,但刚才已经置了发夹,做人不该太贪心的,过几天再来买它,当作送自己的生日礼物吧。
突然间,她想起刚才买发夹的情景,连忙移步伸手摸摸其它的东西,最后才微笑说:“我们走了。”
古挚崴颔首,转眸多看了那围巾和手套一眼。
两人步出精品店,古挚崴询问:“饿不饿?我们去小吃街吃消夜。”
“好啊。”
寒风飕飕,于郁锳本能地更紧靠在古挚崴身边。
古挚崴紧搂着她,低头柔声问:“很冷吗?”
于郁锳微点头,其实她并不觉得冷,只是喜欢这种被他细心呵护的感觉,那是一种笔墨难以形容的美好心情。
两人走了一段路后,于郁锳突然开口问:“你觉得婚前性行为如何?”
古挚崴作梦也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当场呆站原地,愣了好半晌才呐呐地同:“你……你……想……想要?”
于郁锳霎时脸红如苹,螓首低垂娇声嗲气地轻骂:“讨厌!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啦。”话落,双手揪着他的外套,羞得将小脸埋进他胸前。
古挚崴对自己的反应过度感到有点惭愧,难怪有人说男人是纯动物性的动物,只会往那方面思考;不过,刚才那一瞬间感觉浑身燥热,心口有如小鹿般乱撞,心跳顿时加快不少。
垂眸睇视胸前娇羞无限的佳人,不觉更感羞愧,轻语:“对不起,我好像弄错了你的意思。我想,你是想问我对此事的看法,对不对?”
于郁锳离开他胸前,依然不敢将头抬起,只是微点着头。
古挚崴拥着她缓步向前迈步,思忖片刻才回答:“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得到大家的祝福。”
于郁锳闻言,已明白他的看法。
“如果只是站在男人的立场,我大可高举双臂大呼赞成,然后大声呼应什么,这是新时代潮流啦,什么有的没的,但是~”古挚崴停顿了片刻。“其实这是很不负责任的说法,因为一夜风流后,太多意想不到的后果都要由女人来承担,这是非常不公平的。”
于郁锳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
“假如婚后我因意外而身亡的话,我也希望另一半能追求她的第二春。”
这话让于郁锳吓了一大跳,怎么他话中净是鼓励老婆琵琶别抱的意思?遂问:“为什么?”
古挚崴将视线投注在远远的前方。“因为我不希望她只是守着已虚无的我,在遭遇困难时,只能孤苦无助地独自痛苦,我希望能有另一个厚实的肩膀让她依靠,只因我已经无法再保护心爱的她了。”
于郁锳只觉得好感动、好感动,感动得不禁眼眶泛潮。
“以前有个叔叔一直向我妈妈示好,而且对我们兄弟很好。”古挚崴不觉地开始述说往事。“但妈妈总是为我们兄弟着想,忧虑他现在的好以后会变质,也顾忌父亲有一天突然回来,就这样此事最后无疾而终。妈妈一个妇道人家,仅靠着单薄的力量和坚强的毅力,拉拔我们长大。”
于郁锳只觉得他的话和前面的话有相矛盾之处,思忖片刻又说:“这不是更加证实弱女子也可以坚强、伟大吗?”
“不对。”古挚崴摇头。“因为我曾多次看见母亲独自饮泣、无助的模样,她的坚强只是装给别人看的,只是要给我们兄弟一个依靠,也给她自己信心撑起这个家。因为她明白,若是连她自己都没信心,这个已经不算是家的家很快就垮了。”
于郁锳沉默了好半晌,才轻声说:“你母亲很伟大。”
“可是这样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古挚崴仰望漆黑略带灰蒙的天空。“我看过另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镇上一位早年丧偶的寡妇,也是辛勤地拉拔儿子长大;可是现在儿子却弃老母于不顾,让老母亲住破屋,靠捡破烂维生,自己开进口轿车、穿名牌服饰,他太太养了只名贵的狗,每每都向人诉说那条爱犬每侗月花费近两万元的美容费。想想如果那些钱给老太大过日子,老太太就不必再辛苦捡破烂了。”
于郁锳听了,有种心酸的感觉,想到所谓的养儿防老,这真的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吗?
“我想也许是因为老太太对儿子太溺爱了,对儿子的要求总是有求必应,从来都没让儿子知道她的辛勤和苦楚,所以儿子就没有感恩的心。”
古挚崴沉思了一会,才缓声说:“也许是这样吧,有时候我会想,老太太会不会后悔一生的辛劳却换得这样的代价?”
“或许会吧。”
于郁锳偏头仰视着他,只觉得这个男人让她感到愈来愈可靠。
暨日
于郁锳仍陶醉在昨晚的甜蜜约会里,带着一脸笑容走进事务所,一进门却发现同事看她的眼神有异往常,似乎她脸上有什么东西,连忙收敛笑容,又低头检查仪容。
她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在自己的座位坐下,然后做上班前的准备工作。
一会,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声。
“……真的啊?看不出来她是那种人。”
“她平常看起来就是乖乖女的样子,真是黑矸装酱油-看不出来耶。”
这些私语传进于郁锳耳中,心中不觉泛起一种异样的感受,直觉地认为好像和自己有关的样子;但是办公室里人多嘴杂,女人愈多的地方,小道消息就愈多。
廖明珠睨了于郁锳背影一眼,故意放大声量:“昨天我看到号称本事务所最乖巧的于小姐,和一位年近半百、看起来又呆又老的男人,在一家精品店卿卿我我,于小姐的老情人还买了东西送她呢。哎呀,真令人羡慕呢。”
于郁锳闻言顿了顿。奇怪?昨晚她怎么没有看见廖明珠呢?最近约会怎么老是
被同事撞见?
又呆又老的老情人?于郁锳好想放声大笑,但又不敢,只得极力忍住。
廖明珠看见于郁锳僵直的背影,越发得意地说:“有人就是外表看似清纯、乖巧,骨子里可是荡妇一个呢,专门……”
“你在说你自己吗?”
廖明珠被响自背后的话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办公室里最难惹的两个人物之一----杨丽玲。
当下后退一大步,惊疑不定地说:“你……你……”
“哼,自己是见不得人的地下夫人身分,竟然在这里大剌剌地说别人如何如何,是不是希望全天下的女人都加入情妇的行列呀。”站在另一边的朱淑桦说完,迅速地扫视同事一眼。
适才几个窃窃私语的人,连忙故作忙碌不敢与之对视,她们皆深知明哲保身之道,就连屈指可数的男同事也低头做事,大家都非常识相地不要去招惹这两个女子,否则下场可想而知。
廖明珠怒视着朱淑桦,恶声地喝问:“你在说谁?”
“说谁大家心知肚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杨丽玲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从以前就看这个没本事又只会兴风作浪的女人很不顺眼了,难得今天有机会教训她一下,“怎么你又知道郁锳身旁的老男人一定就是她的情人?你又怎么知道他一定是个有妇之夫?难道你跟那个老男人也有一腿?还是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你有一腿?你说呀,有证据就给我拿出来,没证据就给我闭嘴。”
廖明珠在她的节节进逼下,一句话也吭不出来,因为她一个证据也没有。“我…我……”
朱淑桦也靠上来问:“你想怎么样呀?”
“我……”廖明珠左右瞟了两人一眼。“我会要你们两个走路的。”
杨丽玲和朱淑桦相视一眼后,杨丽玲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又不是老板,凭什么要我们走路?靠枕边耳语呀?”
朱淑桦也冷冷一笑。“你以为你是谁呀?也许小胡子帅哥老板会听你的,但是 --”她看了杨丽玲一眼。“你猜他太座会不会更相信我们的话?到时候走路的人又是谁呢?”
廖明珠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如果她的情妇身分曝光,等于损失了一座金库,怎么算都划不来的。
站在门边看着这一幕的曾彦城,此刻再次领教到杨丽玲和朱淑桦的厉害;不过,也因为有她们两人,才能平息一场办公室的风波。
他一个大男人来领导这群娘子军,说来也很累人,女职员虽然不太会惹出什么大麻慎,但小风波即是不断,当下轻咳一声。
“各位,上班时间到了。”
廖明珠趁机下台阶,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并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去招惹这两个恶婆娘。
杨丽玲和朱淑桦也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曾彦城远远地便看见于郁锳双肩微微颤动,似乎因为受委屈而正在哭泣的模样,但当他走过她身边回头一看,即是当场楞住了。
只见于郁锳正掩口而笑,好像刚才所发生的事与她无关似的,曾彦城只得怀着
疑惑的心情走进专用办公室。
杨丽玲坐下后才看见她反常的举止,忙压低声音问:“郁锳,你怎么了?”
“没有啊。”于郁锳摇头,并顺手擦去眼角笑得溢出的泪水。
“你真的不要紧吗?”杨丽玲实在很担心。
“我没事,你不用替我担心。”于郁锳说完,开始专心工作。心想下次一定要把这件事说给古挚崴听,瞧他有什么反应。说他又老又呆耶。
杨丽玲抬头看着朱淑桦,然后比个没事的手势。
当休息的时间一到,朱淑桦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于郁锳身边。“郁锳,你真的没事吗?”
于郁锳对于好友的关心感到窝心,遂露出个开心的笑容。“你们看我这样子像有事吗?”
两人相视一眼,她愉悦的神情绝不是装出来的。
杨丽玲问:“她这样奚落你,你不会感到难过吗?”
“为什么要难过?”于郁锳轻松地说:“又不是事实,我何必要难过。”
“可以告诉我们,那个老男人是谁吗?”
“不告诉你。”于郁锳露出个顽皮的笑容。“这是我的秘密。”
杨丽玲和朱淑桦交换个眼神,好友自从谈恋爱后凡事都变得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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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寒流来袭,骤降的低温加上强劲的北风,使得路上来往的行人,每个人都拉紧外套,瑟缩前进。
于郁锳来到相约见面的地点,远远地便看见对街水银灯下那修长的身影,等车辆少的时候便迅速越过马路,朝他飞奔而去。
古挚崴看着小跑步到跟前的她,呼出一口白白的热气,遂问:“冷吗?”
于郁锳螓首微点。
古挚崴拉开长大衣,敞开前胸。
于郁锳会意上前,强臂环住他的腰,脸颊紧贴在他胸前的毛衣上,触感好柔好暖。
古挚崴拉上大衣,紧紧地用大衣将她包裹在自己的胸前。
于郁锳紧抱着他,拼命地汲取那醉人的暖意。
良久之后,古挚崴低头轻声问:“暖和一点了吗?”
于郁锳这才万分不舍地离开他温暖的胸前,仰视着他,嫣然浅笑。
古挚崴见她双眸泛着动人的眸光,点朱樱唇是那么地诱人,若非怕被人认出来,他真想拉下蒙面的围巾,覆上那檀口樱唇,吸吮那犹如蜜汁般的芬芳。
两人相互凝视片刻,古挚崴从大衣的口袋掏出一条围巾,轻轻地帮她围在脖子上。
当于郁锳看清这条围巾的花色和质料后,不由得楞住了。这不是那天在精品店看上的围巾吗?他是怎么知道的?
“手给我。”
于郁锳本能地将手伸到他面前。
古挚崴从大衣的另一个口袋掏出一双手套,慢慢地帮她套上。
于郁锳看这配成套的手套和围巾,霎时为他的用心感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古挚崴帮她调整好围巾,轻语着:“天气愈来愈冷了,你骑机车上、下班,千万别让自己冷着了。”
“谢谢。”于郁锳此刻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古挚崴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遂伸手接住她的纤腰。“今天我们去过个不一样的夜晚。”
于郁锳微笑点头,轻偎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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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一家豪华大饭店前停下,一男一女由车上下来。
于郁锳仰望那闪亮的招牌,宏伟的外观,不用进去就知道里面一定相当气派,转身问身旁的他:“这边的消费不便宜吧?我们去吃小火锅就好了。”
“偶尔奢侈一下又何妨呢。”古挚崴拥着她便朝里面走。
于郁锳生平第一次来到这么高级、豪华的场所,不觉心生怯意,更是往他身上紧偎过去。
古挚崴见状柔声地说:“我订的是包厢,没有外人的。”
于郁锳闻言,放下一颗悬宕不安的心。
古挚崴拥着她走进大厅,立刻有侍者上前问候。他朝侍者一点头,回头让她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在这边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于郁锳虽然觉得有点不安,但仍点头坐下,目送他朝柜台走去,然后由侍者领他往里面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收回视线开始浏览大厅豪华的摆设。那亮光闪闪的水晶吊灯煞是美丽、耀眼,四周的小桌几上的玻璃罩里全是价值不菲的雕刻玉器,正当她凝目细看墙上一幅中国山水画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