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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双情无双  第7页    作者:雷恩那

  “唔……”

  窦盼紫忽地跺脚,“唔什么唔?你说话啊。”

  被她这么一凶,他假咳了咳,终于开了口。

  “嗯……事实上,你们离开之后两日,官府便已缉拿到那日在悦来客栈纵火的团伙,他们曾多次投匿名信函恐吓悦来客栈,想索取一些钱财,没想到真动手纵火,正巧就挑上你们窦家的船只。”

  “咦?”两只明亮的大眼瞪着。

  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他又假咳了咳,清清喉咙。

  “因为四海的船只插着大旗,着起火来会特别醒目……别瞪人,这是我从官府那里得来的消息,那些纵火犯真是这么招供。”

  “咦?!”她腮帮子微鼓,“你的意思是说,船上插着大旗太过招摇吗?”

  “不敢,我可没这个意思。”他忙道,唇角轻扬,“今日将刀送还,本想把此事告知,可是又觉得说与不说……好似没什么分别。”

  那复杂感觉再度袭来,窦盼紫垂下头,忽见他的大掌被她当成小玩意儿了,五根指头任由自己的双手胡乱绞着、扭着、扯着……

  “哇!”像是烫手山芋般,她连忙丢开他的手,血液立时全冲上脑门。

  “你继续玩,我不介意的。”

  “我没有玩!我只是……只是看看你的伤。”

  有点儿睁眼说瞎话的嫌疑,适才差些没将他的五指编成麻花。

  静静盯着她可爱的发漩,听见她倔强而清亮的言语,关无双不太确定是自己想像、抑或真实?这个月夜好怪,好……

  唉,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而言之,就是古怪!

  “伤已经不碍事。多谢关心。”他道。

  颊上的红潮尚未消退,窦盼紫故作潇洒地甩头,润润唇开口。

  “你、你少臭美了,谁关心你来着?我只是想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她和他即使没了新仇,也还有旧恨,哪儿那么容易和解?

  他微微颔首,目光放远在天边的月娘,又调回到她脸上。

  “喂……看什么看?关无双,你、你干什么这样瞧人?”那细长的眼极为深邃,继续相对视着,怕要被那两潭深渊吸进。

  半晌,他敛下眉眼,声音低低响起——

  “师父直到临走时才告诉我你的事,我本以为……师父只收我一个弟子,只把独门刀法传授予我。”

  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刻提及此事,窦盼紫怔然,下意识地等待着。

  “初时,除了震惊之外,我心里其实挺想会会你的。”他冲着她笑,露出略带孩子气的神情,“好歹,咱们师出同门,我也是你师兄哩。”

  哇哇哇,这脸皮也够厚了!

  窦盼紫脸颊又鼓了起来,学云姨将一手支在小腰上。

  “大头鬼啦,休想我会喊你一声师兄!”

  “休想你会喊我一声什么?”

  “师兄!”叫得好响。

  “乖。”

  窦盼紫一怔,才明白又被他使奸计捉弄。

  “关无双!你、你最阴险啦!”

  “咦?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光明正大。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喔——那种想把他砍成十段、八段的冲动再次沸腾,窦盼紫气呼呼地挥动小拳头,猛地朝他肚腹喂了两拳。

  “噢……”他可以躲开,却故意挨她揍,还把腰杆一弯,将头搁在她肩膀上。

  “喂?!你、你没这么弱吧?关无双,你怎么了……喂、喂!站直呵!”

  她惊呼,撑不住他高大的身躯,下一秒,两人即拉抱在一块跌在草地上,他半边的重量直接压在她上头。

  “关无双?!”她扳起他的脸,只见那对细长的眼无意识地闭着,拍拍他的俊颊,又捏又掐的,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最后,她朝他的鼻下探出一指——

  不会吧?!连气也没了?!

  “关无双?!”她惊唤,七手八脚地从他身下爬了起来,跪在他身边近近俯视着。“你醒来呀关无双!我不是真要打你的,你、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为什么不躲开?你这个大笨蛋,还说要当我师兄,我窦盼紫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师兄?关无双,你醒来呀!”

  她伏在他胸上听取他的心跳,“咚咚咚”跳得挺响的,心下大喜,忙搓着他微凉的手,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的脸容。

  “关无双,关无双……”她唤着,到最后,声音竟微微哽咽。

  “你唤我做什么?”忽然,黝黝的目光对住了她,似是在笑,又有点点温柔。

  窦盼紫张着小口,呆若木鸡,定定地看他坐起,一张俊颜在眼前陡地放大,鼻尖几要抵上她的。

  “哇!你、你你你狗改不了吃屎!”

  这个奸险小人,老天要是有眼,就该下一道雷劈昏他!窦盼紫终于意识到了,短短时间内被他连续捉弄,他哪里有什么问题?根本比牛还壮!

  关无双被她用力推倒,脑中陡地清醒。

  唔……他在想什么?竟然……竟然对她生出那样的“欲望”?

  怪,真是太怪了,肯定是月光的错,切出一个奇异的空问,把两人之间的棱角全融化了,只剩着温柔。

  幸得,对于他的异样,她似乎未有感觉。

  “我做了什么了?”他咧嘴,无辜地搔了搔头,把那无以名状的反应悄悄压下。

  “我、我不要跟你说话。”免得又被戏弄。窦盼紫倏地站起,转向自己的马匹,走了几步觉得心有不甘,又走回来踢了他一脚出气。

  “噢……”人是肉做的,岂有不疼之理,但他活该。

  重重哼了一声,她翻身上马,果真不理人,“驾”地轻喝,策马扬长而去。

  “喂,师妹!怎么又生气了?等等我,阿紫师妹——”

  关无双亦跟着翻上马匹,追在她后头,这个月夜尽管古怪,呵……却教他莫名地难舍。

  然后,远远地,听见那姑娘气愤地回应:“谁是你师妹,我准你叫了吗?!”

  “咱们师出同门,‘五湖四海’又等同一家,我爹爹还是贵府云姨的知己好友,你怎能如此不近人情?”

  “谁理你啊!关无双,回去告诉你家阿爹,别三不五时就来骚扰咱们家云姨,她名花有主了!”

  “那也得由她决定。”爽朗笑开。

  “她当然是选、选……哼!总之不会选你阿爹!驾!”

  男子笑得更加开阔,策马再追。

  而身后,那遥挂在穹苍上的月娘沉静柔媚,脂光醉人,听着男与女之间的言语,似也在笑……

  第六章  今宵共醉

  秋去冬来,鄱阳湖上凝水成冰,湖畔草树尽枯,寒鸦点点。

  这个冬季里,四海镖局新聘了几位师傅,因窦家的老大招弟和老二带弟都已出阁整整一年,窦招弟虽然继续留在娘家帮忙镖局的生意,但偶尔与夫婿鹰雄相聚,夫妻两人常会离开镖局一段时间,以享受独处的甜蜜,而窦带弟则是远嫁塞北。

  如此,加上四海的托镖生意与日俱增,为应付隔年开春可能的忙碌情况,当然得趁早征用人才,以防万一。

  初春——

  窦盼紫和窦德男乘水路,走了一趟四川的药材镖,回程依旧在江岸的悦来客栈停船歇息。

  客栈的刘掌柜已然认得窦盼紫。

  用膳时,四海镖局只向店家要了茶水、汤面、几盘馒头和一些夹馅儿的肉屑,跑堂伙计却另外送来好几斤的卤牛肉和七、八坛美酒,说道——之前关家的二爷已交代下来,得好好关照。

  众位师傅本来还担心窦盼紫要不高兴,可瞧她的反应却觉得奇怪,眉眼低敛、不发一语,同他们心中想像的迥然不同。

  原是以为……听到岳阳关家的名号,她肯定要大发雷霆,不是把送来的吃食丢进江里喂鱼,就是拔出刚刀来赶人,准把送菜的跑堂伙计吓得连滚带爬,再也不敢造次。

  可,并不是。

  “行不行吃啊?光摆着很碍眼耶。”一师傅压低音量,眼睛瞄向静伫在船头、默默沉思的紫衫姑娘。

  “若是吃进肚里,待会四姑娘突然变卦,那咱们不得吐将出来?”不由自主地,窦德男眼睛也跟着瞄了过去,那紫衫影儿犹如老僧入定,动也不动。

  “五姑娘,呵呵呵,要不,过去问问?”另一师傅也觑向船头,全用气音交谈。

  窦德男眼珠子转了转,从紫色背影收回视线,呵呵笑着。

  “我有感应喔,她现在正在想事情,千万别去打扰,呵呵呵……我偷吃一点卤牛肉,别告诉她啊,嘘……”连筷子也免了,直接用手抓。

  见窦德男动手又动口,十来只粗手立时齐发,几斤牛肉转眼间已盘底朝天——

  “唔唔……嘘,咱儿吃一点点而已,别说别说:…”

  “……咱儿也吃一点点而已,唔唔唔……好吃……”

  “咱儿也吃不多,一点点都不到,嘘嘘……别声张!”

  “那个谁?快把嘴巴的肉屑擦干净啦!”

  “嘘……”

  ☆  ☆  ☆

  窦德男和窦盼紫自四川返回九江后,于春末时分,窦德男便和几名老师傅往北方走镖,而后,她独自一人转往塞北,本为探望已怀身孕的二姊窦带弟,却是情定塞外,与蒙族族长齐吾尔互许情衷。

  而这个夏季,齐吾尔赶来九江正式向窦德男提了亲,四海镖局里再次洋溢喜气,连练武场角落边的红杏仿佛也感受到了,竟是二次开花,墙里墙外粉红花儿满枝桠,看来格外耀眼。

  “砍!全给咱儿砍啦!”瞧了就心烦。

  按理,又有闺女儿要出阁,窦大海该是心喜万分,可这阵子不知怎么地,他动不动就吼得震天价响,蓄满落腮胡的脸臭得都可炸出三年份的臭豆腐来。

  “可是老爷,这、这杏树有人交代了,只能修,砍不得……”傻二的声音越来越小,求救地瞄着在场上练武和在大厅里喝茶的几位窦家小姐。

  “这个家咱儿最大,咱儿说砍就砍,谁敢反对?!”

  “谁敢砍?老娘裙里腿先踢得他翻跟斗。”人未至,声先到,大厅后头的布帘被一只纤手掀开,美妇盈盈踏出。

  在场的人反应各异。

  傻二是感动得流出两行清泪,窦家大小姑娘则一律停止动作,你瞧着我、我瞪着你的;至于窦大海,脸色极为复杂,落腮胡先是一垂,随即两颗铜铃眼又被怒气填满,态度再次转硬。

  “傻二,有人要砍我的杏花树吗?有没有听错?”云姨伸了伸懒腰,状似无意地问。

  傻二还转不过神,窦盼紫已将刚刀俐落回鞘,抢在前头回答——

  “对对!呵呵,云姨听错了,杏花开得挺美的,怎么会砍呢?顶多是修一修枝桠而已,不砍,绝对不会砍的。”

  “是呀,阿紫说得对,是云姨听错罗。”窦来弟跟着附和,还机灵地端来一杯清茶,甜甜笑道:“云姨,喝茶呀,您最爱的太极翠螺。坐坐,我替您捶腿。”

  “乖……”云姨露笑,摸了摸窦来弟可人的脸蛋。

  这时,又是人未到,声先至,来人跑得又快又响,一阵风似的冲进大门。

  “阿爹!我买到啦!东街打铁铺的老师傅给推荐的,说这把斧头乃纯钢打造,砍起东西来快、狠、准,您要傻二砍杏花树,也得给他好斧头,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把好用呀!傻二,拿去吧!”

  “六、六六六小姐……我、我我……”傻二真想厥过去了事。

  “金宝儿,过来。”云姨在此时轻轻一唤,放下茶杯,对着窦家老六小金宝招手。

  呃……不太妙呵……

  小金宝咧嘴一笑,捧着斧头像猴儿似的跳到云姨面前。

  “云姨,找我呀?”完全无视于姊妹们挤眉弄眼的暗示。

  “你乖。买斧头干什么用呀?”

  “阿爹说那棵红杏越看越碍眼,丢四海镖局的脸,非砍不可。”

  唉,真老实。

  “是嘛……”云姨红唇轻牵,缓缓抬起眸光,看向立在杏花树下的粗壮大汉。“姊夫,你想砍我、心爱的红杏吗?”

  不——好——啊——

  暴风雨前的宁静。

  窦大海喘着气,厚厚的胸膛肌块突立,双臂猛伸,全身关节顿时劈哩啪啦乱响一通。

  “对!咱儿就是要砍这棵该死的树,你管得着吗?!”

  完了。

  此话一出,窦家大小姑娘全瞪大眼,呆若木鸡。

  毕竟,阿爹敢对云姨大声怒吼,这、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哩。

  云姨似乎也有些讶异,眯起美眸,陡地由太师椅上立起。

  “我偏不准谁砍它。”

  “你不准?!呵呵呵,天大的笑话,这里是四海镖局,是咱儿的地,咱儿的屋,这树也是咱儿的树,咱儿想砍,你拦得住吗?!”他挥着两只钵大的拳头,和他一同站在杏花树下的傻二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你是跟我唱反调了?!”云姨口气也硬,一张美脸僵了起来,眼看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窦大海铁青着脸,一把火在胸口燃烧。

  “唱反调又如何?!你心里不畅快可以别待在四海,高兴往哪儿就往哪儿,反正此处不合意,还有岳阳五湖的关家欢迎你,爱去便去,我绝对不拦人!”

  他声音如雷,震得众人耳中隆隆作响,把窦家姑娘们吓出一身冷汗。

  “阿爹!别说了!”

  “拜托……别再说了。算咱们姊妹跪下来求您吧……”忍不住翻白眼。

  “为什么不行说?!她、她,她还怕人家说吗?!那姓关的老色鬼隔三差五的就派人送礼物过来,意图还不明显?!她倒好,跟那老家伙书信往返还不打紧,他上九江,她就兴高采烈应了对方游湖,也不顾着点自个儿名节!”

  唉……说来说去,问题便出在五湖镖局那位关老爷身上。

  唉……阿爹也懂得吃味了吗?

  真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呵……

  窦家的姑娘们心思各异,都快抱在一块儿掉泪了。

  呜……就恨大姊招弟恰巧不在,要不,这两老也不会闹成现下这样。

  “窦大海……”

  云姨索性连“姊夫”也不叫了,脸白若纸,向来引以为傲的镇静已然龟裂,红唇颤抖。

  “你你、你好样儿的……”点点头,她的眸瞬也不瞬地瞅着,喃喃又道:“你好样儿的。”

  “云姨……阿爹他、他昨晚儿没睡好啦,别生气啦……”

  “您大人有大量,就……呃……”

  云姨深深吸气,根本听不下任何言语,头一扭,便掀开布帘往后头去了。

  大厅好静,练武场也好静,只有那棵红杏被风拂过,还不知民间“疾苦”地沙沙作响。

  窦大海杵在原地,被女儿们瞧得浑身不自在,另外,尚有好几颗头颅见危机暂时解除,也纷纷从四面八方探将出来,用那种“喔——人是你杀的”的眼神,全不约而同地瞅向他。

  “唔……红杏出墙,砍了清心。”还逞强。

  “阿爹呀!”

  唉唉,真教人忧心忡忡。

  ☆  ☆  ☆

  云姨是晚睡晚起的习性,常是睡到中午才起床用膳。

  翌日,窦家姑娘们特别拜托厨房准备云姨爱吃的东西,可左等右等,她偏偏不起,窦来弟主动敲了房门,里头却没半点儿声息,推门一看,仅见桌上留着一封书信,云姨早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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