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遇到这种情形,她就会毫不留情地立刻拒绝对方,不再给他们任何一个挽回的机会,否则,正常而言,她都会要他们回去等通知,不会立刻拒绝。
深深地吐了口长气,面试了那么多男人后,她发现她对现代的男人更加的瞧不起。
“姊,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再看下一个?”
染绝恋对染疑心露出一抹无奈的笑,“也好,我休息一下好了。”
她站起身在办公室内动了动,活络一下筋骨,坐了一天,全身上下都快僵硬住了。
染凝心倒杯热水递给她。
“谢谢。”
拿着茶杯,她轻啜了口,走到窗户眺望着远方,心中思绪杂陈,完全理不出个头绪来,只知道她现在心情很闷、很乱、很烦……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地调回目光,在准备交代染凝心再叫下一个男人进来时,眼角不经意扫到大楼下的街道,有一辆名贵跑车像道闪电似的,迅速地开进这栋大楼的停车场。
虽然在这栋商业大楼内,开好车的人不少,她未必全认识,但,心中却无故揣测起这辆车的主人会是何方神圣?
原因无他,因为他开车的技术很好,在车水马龙的路上,他仍有法子把车开的有如行云流水,顺畅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究竟是什么模样的人,才配的上这等优越的开车技术?
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还是年轻有为的菁英分子?抑或只是一个爱要酷的老头子?
她真的好奇……
“姊……姊?”染凝心唤了神游太虚的染绝恋。
“……嗯?怎么?”回过神,她看向她。
“在想什么?”
“没什么,刚才看到一辆车开进停车场,无缘无故起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想法罢了。”
“哦,那我可以叫下一个男人进来了吗?”
“可以。”
* * *
咦!这男人好面熟。
来公司想了解事情进行到哪个阶段的染君赫,一眼就在一堆高大的男人堆中,看见了犹如发光体的书裔天,与他相较之下,其他男人显得毫不起眼,就算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仍像个发光体,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只是……引起染君赫注意的不是他出众的外表,而是对他长相的某种熟悉感……
经过他身边时,他忍不住朝他投去疑惑地眼神。
书裔天接收到他好奇的目光,嘴角微微一勾,他知道他,染绝恋的弟弟,是名有潜力的律师,可以好好栽培。
他一定曾在哪看过他。染君赫极为肯定地心忖,而且还很笃定这个男人来头不小,只是他一时间想不起来罢了。
“我们认识吗?”忍不住,他索性走上前直接与他对谈,因为在他眼中,他看见了一抹了然,显然他知道他。
书裔天睇了他一眼,淡淡地否认,“不认识。”
“可是你知道我的身分。”他绝不会看走眼。
书裔天眸底有一丝对染君赫观察敏锐的赞赏,“那又如何?”
“没事,只是我觉得你很眼熟,感觉好像在哪看过你。”
“或许吧!”似是而非,模糊不清的答案。
“或许?”浓眉一挑,染君赫扬高笑容,“若你是一个默默无名的男人,你不会回答出有百分之五十正确性的答案,可是你答了,这表示你一定拥有某种知名度,我有没有说错?”
他淡笑末语。
见状,染君赫的笑容泛的更大,“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我这次什么都没说。”他懒懒地提醒他。
“有些话不一定要说出口,别人才会知道。”
他不置可否。
“总而言之,祝你好运。”
“……除了我,你认为‘她’会选别人吗?”他口中的“她”是指谁,相信染君赫懂。
闻言,染君赫怔了下,隐约地察觉出这男人对他大姊的势在必得。
这个认知令他不安……
这个男人也许是个出色男人,配他大姊更或许刚好,只是,相对的,他就是因为太出色,反而不易控制,放弃他太可惜,不放弃的话,未来则堪虑,他大姊恐怕会陷入二难的抉择……
* * *
乍见进门的男人,染绝恋及染凝心不免为他自然散发的王者气势震慑注。
“你开××跑车对不对?”下意识的,染绝恋就把方才那辆令她印象深刻的车子,和眼前的男人划上等号,遂不禁突兀地就脱口问出这个疑问。
天使的声音听起来悦耳舒服极了。
“我是。”他纳闷她为何知道他开哪辆车。
“是你……”她喃喃自语,无缘无故为这个真相大白且不失所望的答案,感到愉悦。
是嘛!年轻有为的菁英分子,才配的起那种技术及那种车,有这种主人,她为那辆车感到高兴--超级无厘头的想法。
“姊,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事。”
“书先生,你请坐。”染凝心示意书裔天在染绝恋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谢谢。”书裔天微微颔首,举止优雅的坐下,显示他受过良好的教育。
“你从哪个管道得知我刊登的这则启事?”染绝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心中有道莫名的能源窜动着。
“网路。”
“那是什么理由让你想来参加面试?”
“你不是说经录取的人,可以开个合理的条件?”
“你就是为了那个条件来的?”和所有来的男人同一个想法?
噙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他轻轻地说道:“那是个可以让一个男人一步登天的条件,试问有哪个男人不是为了那个条件而来?”
一针见血的话,引起染凝心的不悦,虽然这个事实大家心知肚明,但,犯的着把它摊开来讲吗?他这个举动无疑是在鄙视她的行为,她讨厌他!
相对于染凝心的怒气,染绝恋则毫无反应,连眉头都没皱半下。
“包括你在内?”
他唇边的笑意没变,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先说说你要的条件。”
“二百万。”
秀眉这次终于蹙了起来,“你只要二百万!?”
“对,新台币。”不是美金。
“……”这下她更肯定他绝对存有其他目的来接受面试的,根本不是如他方才所言,是为了这个条件而来。
“我想你付的起。”
“我是可以。”只是……
看出她的犹豫,他淡问:“你觉得我不值那二百万元吗?”
她仔细地端详他,“你是值得。”他压根不只二百万元的身价!
“那你认为我开出的条件高吗?”
她摇头,“不会。”
来参加面试的男人里头,只有他开口的条件最低,她甚至遇到有一开口就向她要求三亿元的,她还很不淑女地叫他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那副德行,没人家高、没人家帅、也没人家优秀,开口就要三亿!?他以为钞票是她们家自己印的吗!?真是够了!
“既然如此,你觉得我有何理由不被录取?”
闻言,染绝恋怔忡了下,他的问题在她脑海里不断绕着。
他有何理由不被录取!?
心底乱窜的能源奔腾的更加剧烈,她凝视着他,久久吐不出答案。
“这位先生,关于有无录取之事,我们事后会再给予通知,今天到此为止,谢谢您的配合,现在请您回去等消息。”染凝心不客气地下达逐客令。
她超级不喜欢书裔天那一副仿佛所有事都逃不出他手掌心的态度,这样的男人也许真的很优秀,配上她姊也是绝对的搭,问题是,他不好控制,不适合她们刊登买夫启事的用意。
“好,我回去等你们消息。”书裔天悠哉地站起身,当他准备跨出办公室门口的那一瞬间,染绝恋开口了。
“你被录取了。”
染凝心被她突然下的决定吓了一大跳,连忙着急地说道:“姊!外头还有很多男人,而且今天才第一天,明天、后天一定还会有很多男人可供你选择,你不需要现在就下达决定,再说,你当初不是说还要和我和君赫共同讨论的吗?怎么现在就--”
“凝心,你不用再说了,我说书先生被录取了,他就是被录取了,我的决定不会再改,就这样。”再看多少男人,她的决定仍不会改变,她知道她要什么样的男人,眼前的男人每项都合乎她的标准,她没理由舍弃他。
“可是他一定不好控制,这点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染凝心不死心地努力想说服染绝恋取消她的决定,只是她注定要失败了。
“凝心,我选的路,我会自己负责,你不用为我担心。”
“姊!”
“这份契约你看一下,同意就签下名,我立刻开一张二百万元的支票给你。”染绝恋不顾染凝心坚绝的反对,迳自将染君赫帮他拟好的契约递给书裔天。
接过契约,书裔天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就签下他的名字。
“你不看一下?”她提醒他,“这攸关你的权利。”
“我不在乎这些,况且我相信这份契约的内容不会对我太不利,因为你是个明事理的女人,再说,夫妻间相处之道不就都是那些事情,我不以为你有何好拘束我的。”
他说的是事实,这份契约,她只要求染君赫替她拟上,不准男人动手打人或有令人无法接受的行为发生,并附上要男方放弃离婚的决定权,只要女方提出离婚要求,男方就得无条件答应,连赡养费都不许开口要求,其余的,她什么都没要求,如书裔天所言,夫妻间相处不都是那般模式,契约要如何拟?拟了只会让彼此更难堪罢了。
“你等着做新娘吧!”
“咦?”
“婚礼的事由我来筹办,你只要等着做新娘即可。”
“你要办!?”她愣住。
“对,这是小事,你只要把你所要宴客的名单列给我即可,其余的事就全交给我处理,除非你觉得不妥。”
“不会,我会把名单列给你,我相信你的能力。”
他点头,“不会让你失望的,只是我先声明一点,婚礼我不会办的太盛大,但一定会让你觉得隆重。”
可以说他打算私下秘密举办他的婚礼,不想让太多不必要的人来参加他的婚礼,他想好好享受迎娶天使的那种幸福及满足感,不想因为必须搭理太多宾客,而失去了那份感觉,所以他的婚礼势必要在没太多知道他身分的人在场下进行。
第四章
染绝恋眨了眨眼,从过去的思绪中猛地回过神,方才她静静地待在一旁,看著书裔天自己挑买他所喜欢的衣服款式,她信任他的品味,所以没插手干预,没想到却突然忆起当初她决定和他结婚的经过。
“你看,那个男人好帅。”经过她身边的二名女子,发现到书裔天时,忍不住赞叹出声。
从他们在百货公司停车场下车开始,不论是在等电梯上楼,或搭手扶梯,还是在百货司内逛着,她都敏锐地察觉有太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些女生不敢正大光明看他,用偷瞄的,可又伯人发现,目光在他身上停留没三秒钟随即又立刻调回去,如此不断重复,看得她莞尔不已。
光明正大看的当然更不胜举枚,大胆前卫一点的女人,甚至还走上前向他要姓名、电话,或者意图勾引他来个一夜情,只是他全不为所动。
他的风采不只迷惑所有大大小小的女人,连男人也不禁会多看他几眼,她猜,他们心底可能会想,一样是男人,为什么外表会差那么多。
他绝对是个女人爱,男人妒的男人,而这么完美的男人,恰巧为她所有,呵呵!天晓得这事若传了出去,她会成为多少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书裔天回过头正好捕捉到她尚未逝去的笑靥,心为之一折。
“你在笑什么?”他提着方才购买的战利品,大步地定向她。
噙着浅浅的笑,她轻摇着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你不想和我分享你的心情?”
“其实真的没什么,我不过发现很多人很喜欢看你如此罢了。”
“那有什么好笑?”他早习惯受人注目,因此不觉有何好笑之处,再说,难道染绝恋自己没发现,她也是个发光体,人们的目光亦是随着她动而动的吗?也或许她同他一般,只是太习惯,所以不察吧!
“他们的行为表现的很有趣。”
“比如想看却又不敢看?”他眼睛随便一扫,就当场捉到好几个在偷偷打量染绝恋美貌,却又不敢让身边女人发现的男人。
薄唇淡淡地扯开来。
她深笑,“原来你也知道。”
“因为我娶了一个有沉鱼落雁之貌的女人为妻。”
她轻笑出声,“谢谢你的夸奖。”
“我是说真的,对你,至今我未曾说过半句谎话。”
她挑了挑秀眉,“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么会说话。”
冷唇愉悦地勾起,“欢迎你尽量探索。”
“听你言下之意,你好像还有好多事是我不知道的。”
他不答反问:“你觉得你懂我懂的够多了吗?”
不用经过大脑,她立刻就有答案,“一点也不。”
“这不就得了。”
“你希望我探索你?”当人家丈夫的不是向来最怕妻子追问他们任何大小事情的吗?他为什么与别人相反?
“你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始终不给她正面的答覆。
要驱使一个人朝自己所希望的目的前进时,不管在前面拉他一把,或在后面用力推他,效果绝对不彰,最好的方法就是勾出那人朝前走去的兴趣,如此一来,他自然会如己所愿地不断往前迈进,最开始速度或许不够快,但至少效果是令人满意的。
“当然有,我不喜欢做出让人不快的事。”很多人都不喜欢别人的探索,他是否如此她不知,因此,最保守的行为就是把他的习性和大众划上等号,用对待大众的态度去对待他,会发生错误的机会比较低。
“你不试着去了解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做才不会让我觉得不悦?”他反驳道。
“……你是真心的?”她真的不懂他,他表现出的态度给她一种错觉,仿佛他其实是很喜欢她的,也很想她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甚至,她更觉得他希望她爱他--真够荒谬的想法……
她不该胡思乱想的,他压根不像会希望被爱情束缚的男人,她还是别有太旺盛的好奇心才是,至少别在他身上出现,除非她不想再要这个婚姻了。
书裔天在心底悄然地叹了口长气,“你还是不信任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她否认,因为她只是不了解他罢了,并不是不信任他,这二者之间的意思差很多。
就因为不了解,所以她必须小心翼翼的去揣测他可能会有的任何想法,而非质疑,她只是不想因为她的会错意、表错情,而导致他讨厌她,甚王有离开她的可能性发生;她只是因为不想失去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