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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  第8页    作者:花儿

  “当然是为了洗澡。”哇,好冷。

  一看见他进了澡盆,傅兰馨连忙七手八脚的往外爬,谁知道柳驭烟却拦腰抱住了她,顺势往下一坐,将她放倒在他胸前。

  “放开我!快放开我!”她着急的捶打着他,激得水花四溅。

  他到底想于吗,难道在这紧要关头他突然色心大起,想非礼她吗?

  “你闭嘴。“他皱眉道;“没地方给你躲了。你要不想回留香园去,就忍耐一点躲在水里。”

  “可我……”为什么一定要躲在他的臭洗澡水里,还得跨坐在他的腰间,趴在他的胸膛上?

  趴在一个半裸的男人身上?这也太为难她了吧?“那你把衣服穿起来不行吗?”’

  “当然不行,你瞧过准穿着衣服洗澡的?”话一说完,脚步声已经来到门外了,他连忙把她的头压到水里,扬声道:“程非,我的热水呢?你想冷死我呀!”

  砰的一声,三名挂着腰刀的官兵揪着程非走了进来,“进去。”

  柳驭烟假装发怒的问:“喂!这是干什么?”

  ’‘师傅厂’程非愁眉苦脸的说:“这几位官老爷说牢里走脱了个江洋大盗,所以府衙下令要全城搜查。”

  “我们这种破房子哪藏得了人?官老爷,你站这就瞧得够清楚了吧?还需要搜吗?”

  走脱了江洋大盗需要这种阵势搜查吗?丢了一个格格才是真的吧?

  “废话!我们是公事公办。”他手一挥,“仔细搜,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两名官兵立刻四处搜查,连床帷后面都不放过,棉被也拉下来确定没藏人,更别提衣柜和木箱这些能 躲人的地方了。

  “你,起来。”他指着柳驭烟道:“别妨碍老爷办事。”人家在搜屋子,他老兄倒是悠哉。

  “好是好。”柳驭烟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不过小人我一丝不挂,啊……

  官兵皱眉道:“于什么!”突然大叫一声。

  “我好像看到一个女人跑过窗外去。”死丫头,憋不住也别掐他呀!痛死了。

  官兵一擦立刻回头冲出去看,原来是别的官兵在搜刘寡妇家,把她给赶了出来。

  他拿出怀担的画像对了一对,撇了撇嘴又塞了回去。

  他走回屋内,看见柳驭烟满头满脸都是水、愕然道:“你干吗?”

  “洗头呀。”他拿着水瓢子,又浇了自己一头水。

  原来他刚刚趁着另外两名官兵在搜衣柜,他也走出去看刘寡妇时,赶紧把他兰馨拉出水而来呼吸,但她连一口气都还没喘到,这官兵就突然回过头来,吓得他连忙再把她压回去。

  没办法把她拉出来呼吸,他就只好委屈一点,在水里捧着她的脸,将头埋人水中,1$对11ff的送了她长长的一口气。

  “老大,这里没有可疑的人。”搜完了屋子之后,两名官兵回报。

  “走,到隔壁去。”他想也是没有什么结果,尊贵的格格怎么可能跑到这种地方来?

  要不是上面的人盯得紧,他们才不会这么仔细认真的按这种地方,一定跟往常一样敷衍了事。

  看见官兵走了出去,他还是继续把傅兰馨压在水里,“喂,臭小子!还看、我的热水呢、”

  要是给程非见了他把傅兰馨压在水里,要解释也挺麻烦的,还是先把他支开。

  “啊?师傅,你还要热水?”他还惊魂未定,以为那件事穿了帮,官府要来抓在师傅吓得要死,师傅居然还有心情要热水,继续洗他的澡?

  “废话!快点拿来。”又掐他,这死丫头!他想也不想的就用力的扭了她一把,以报他被指被捏之仇。

  “好啦!”程非没好气的走出去,嘴里还响前自语的,“害我那么担心你,我真是有毛病,干吗管……”

  一看程非走了出去,柳驭烟放开手,让傅兰馨浮出水面。

  她一钻出来立刻扬子重重的打了他一个耳光,颤声道,“你……你……”

  “喂!”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愕然,“你干吗打人?!我帮你这么一个大忙,没句谢就算了,你又指又摸又打的,是什么意思?”他开始火大。””’

  “谁、谁要你带忙了!”她语带哭音狠狠的瞪着他.一扬手又想见他一个耳光。

  他连忙抓住她的手腕,喝道:“够了,再打我不客气了。”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丫头。

  “你从来也没对我客气过!尽是欺负我!我、我……”她心里一阵委屈,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我恨你,恨死你了……”

  她用力拍打着水面,脸上又是水又是泪的。

  柳驭烟有许多缺点,最要命的就是见不得女人哭,她这么一哭害他忍不住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点对不起她。

  于是他拍拍她的肩膀,柔声说:“好啦好啦,算我下对,我对不起你好不好?”

  “本来就是你不对,怎么能用吻的?”她愤愤的抹去眼泪,“我恨你一辈子!”

  他夺走了她的初吻,还那么下流的捏了她的胸部,七个仇她会记一辈子的。

  她跳出了澡盆,想夺门而出。

  “喂,”他连忙追了上去,从背后拦腰抱起了她,倒退着将她抱了进来.“慢点!”官兵恐怕还没走全,现在出去不是自找麻烦吗?

  “放开我!色狼、不要脸的下流鬼!不要脸、不要脸!”她拉着他的手,用力的扳着,双脚在空中乱踢。

  “师傅!热水来……呢……”程非张大了眼睛,顿时说不出话来。

  裸着上身的师傅抱着衣衫凌乱、浑身湿答答的师兄,那种画面看起来实在很令人感到震惊…··。

  他想到师傅在街上还亲过师兄,他就忍不住寒毛直竖。

  原来师傅真的有怪回,他到底对师兄做了什么,才会让他狂喊不要脸?

  看样子他以后睡觉要锁门了。

  “看什么!出去!”柳驭烟将傅兰馨扔回澡盆,抢过程非手上的水倒人澡盆里,“你给我冷静一点!”

  “冷静你的大头鬼!”她拿起水部对他扔了过去,“我一定恨你一辈子,说到做到!”

  见鬼了,他到底哪里对不起她,值得她很他一辈子?

  ***

  ”从现在开始……哈、哈瞅!”傅兰馨裹着棉被,提着红通通的鼻子,用重重的员青说:“你不许靠我太近,给我保持五步、不……十步以上的距离。哈瞅厂’

  怪事,难道人家说傻瓜不会感冒是真的?为什么昨天泡冷水柳驭烟也有份,她病得鼻垂头痛,他却一点事都没有?

  “你少奥美了。”他将一包东西扔到床上,“换上它,我们要走了。”一下子哭哭啼啼,一下于又大发雷霆,真搞不懂这个年纪的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尤其是面前这一个,他一直到现在都还弄不消越,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人怨恨的事。

  但他懒得动脑筋去想了,还是赶快带她出城为妙。

  她没好气的说:“你瞎啦!没看到我病了,要走去哪?”

  柳驭烟正想说话时,程非已经推门进来道:“师傅!美中堂的人又来了!”

  他微一皱眉,“你们两个待在这,别出来。’”

  “师傅!”程非一脸担心的喊,“我也去。”

  姜家的人来势汹汹,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这次一定无法子了。

  “不用啦!留着几颗牙齿吃饭吧你。”他将手背在身后,走出去后顺手带上了门。

  ”干吗呀?”傅兰馨好奇的问,“发生什么事?”干吗两个人的神色都突然变得那么凝重?

  “麻烦事。”程非忧心仲忡的说:“师傅的脾气也太掘了,得罪了姜中堂一点好处也没有呀。”

  “他这人这么差劲,再怎么好的人他都能得罪。”傅兰馨撇撇嘴,不满的说。

  突然辞的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人用力的赔了下墙,还是什么东西撞到墙,震得梁上的灰尘率率的落了下来。

  跟着是一阵叫骂声,东西倒地的乒乓声,一阵乱七八糟的砸东西声响起,外面似乎闹得天翻地覆,她听见有人大声骂着什么不自量力啦、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抬举、存心找死什么的话,还有重击人体的声音,忍不住看向程非。

  她有些狐疑的问:“他、他应该不是在外面挨打吧?”

  ‘“如果是吃大餐的话,师傅会叫我一起去的。”虽然师傅老爱戏弄他,可是有好处也不会少了他的。  “那你还待着!”她棉被一掀,跳下床去、‘“快去帮忙呀广

  “不行啦!”程非连忙拉住她,“如果那些人是我们可以得罪的,师傅怎么会不还手?”

  还手会有更大的麻烦哪!不管师傅名气有多大,手艺有多好,终究只是个平民百姓,哪有能力踉文家作对?

  “你怎么当人家的徒弟的呀?”傅兰馨急问,“师傅在外面挨打,你躲在里面闷不吭声?”

  1田一叫我别出去的呀。”他一向都很听话,“况且我出去了,也只有挨打的份。”

  “你!懒得跟你说!”她把他的手一甩,奔了出去。

  程非赶在她面前一拦,“师兄!那是姜中堂的人,我们得罪不起呀。”

  “乱讲,就算是亲王、皇子,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来人家家里打人哪!”

  “那当然是有原因的呀。”程非飞快的解释,“姜中堂一开始也是客客气气的请师傅去设计烟花,可是师傅怎么都不肯,一点都不给人家面子,这才惹恼了姜中堂。”

  “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打人啊?”

  “羞成怒了吧!而且师傅当场给人家难看,你不知道美中堂是极爱面子的人,怎么能让师傅奚落他?”

  “原来是那张臭嘴惹的祸!”傅兰馨有些明白了。这么说柳驭烟是活该峻?

  “也不是师傅的错,美中堂新娶七姨太,想要扩建家里的园子,谁知道紧邻着他的土地的那一家子,怎样都不肯把赖以维生的田地卖掉,中堂大人火了,就诬告人家是乱党,使那一家三个男人都下狱,家组的女人为了救丈夫孩子,只好把地卖给姜中堂。

  “中堂大人得了地,却不放人,等新园子建好了,那一家也家破人亡,师傅当然不肯替他设计烟花,帮他庆祝新园落成呀。”

  傅兰馨愤怒的挥舞拳头,“这个狗官太可恶了!我一定要去帮他打那群坏蛋!”没想到柳驭烟这么是非分明,颇有原则的嘛!

  程非急道:“你现在出去,要是挨了接会害死师傅的!”

  ”胡说八道!我们不出去才会害死他!”她将他一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外就跑。

  “唉!师兄!你怎么讲不听呀!”程非无奈的追了上去。

  傅兰馨匆匆跑到简陋的大厅,只见屋里的桌椅无一完好,茶壶杯具火炉碎了一地,院子外面架烟台的竹架被推得东倒西歪,最怕碰水的硝石也全给人洒了水,两个壮汉架住柳驭烟,让另一个人痛殴他,

  “喂!住手!”她连忙抓起一张凳子,往那人背后砸去,“快放开他。”

  “臭小子!”那人吃病而转过身来,一看是傅兰馨偷袭他,一腿就扫了过来。

  程非连忙推开她,代挨了那一掌。他顿时只觉眼冒金星,重重的描上了薄墙,然后摔落至地上。

  壮汉一把揪住傅兰馨的衣领,朝着她的面门就是一记重于,痛得她眼泪都流了下来、然后他将她身子整个举起来,把她往墙角扔去。

  柳驭烟伸脚一踢,踹中了他前面的壮汉,两手一排也挣脱了束缚,跟着他的身子跃起,在倾倒的桌子边踩了一下.借力跃起拉住傅兰馨的手,顺势将她一扯便抱在怀里,平安的落了地。

  “动我可以,”他冷冷的说:“打了我的人,那就该死了。”

  傅兰馨迅速的看了他一眼,居然觉得他那一向轻浮讨人厌的脸,竟变得有些正义凛然。

  他是可以挨打的,可是她和程非是那群坏蛋不能碰的?她有一些小小的感动。

  在那一瞬间,她觉得她的心抽了一下,有一点点疼、有一点点发烫。

  程非哀叫一声,双手抱着头,“师傅呀!”他早跟师兄说出来会害死师傅的,偏偏他不听。

  要是师傅还手了.跟姜中堂的人对上,京城这个地方他们还能待吗?

  都是师兄沉不住气,坏了事。

  事情发生得很快!傅兰馨只觉得她被转来转去,一下出拳、一下伸脚,所到之处都是呼痛声,她根本看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只见七八名大汉一个个叠在门外喊病,不是断手就是瘸腿,个个鼻青脸肿的。

  柳驭烟哼了一声,将她放了下来,对程非说:“洒盐!关门!”

  程非连忙去因房抓了一把盐,洒在那群瘟神身上,然后碎的一声关门上了栓。

  “师傅,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好了。”他很有经验的说。随时都可以准备开溜。

  柳驭烟手朝后一指,“马上从后门走人!”

  傅兰馨一点都不明白的看着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别问啦!快走。”迟了就麻烦了,明明叫她待在房里别出来,都是这臭丫头碍事,有正义感也弄错地方了吧?

  傅兰馨给他拉着跑,突然想到,“喂!你别靠近我!快放开我!”

  她一边打他的手,一边骂道;“我叫你离我远一点!谁叫你刚刚抱我?快放开我,否则我要咬你了!”

  他猛然停下脚步,迅速的回过头去,“闭嘴!”

  柳驭烟突然停下来,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于是直直的撞了上去,一头冲进他的怀里,鼻子懂得隐隐生疼。

  “‘要投怀送抱也排个好时机呀。”他持起她的身子,将她扛在肩上,“有空再好好疼你,现在先逃命。”

  姜中堂可是出名的小心眼和不好惹呀,唉。

  “去死啦你!”谁要他疼!一张嘴只会胡说八道,那群人把他打死了也算是件功德,她于吗出来阻止?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舍不得他挨打,她干吗管这么差劲的人的闲事?

  第七章

  “这是什么?”傅兰馨接过程非手里那碗还冒着白烟的东西,一股药味钻入好的鼻孔,“唉啃,是药!臭死了。

  她最怕这些东西了,平常打个喷嚏就要吃一堆补药,她怕都怕死了,所以生病宁愿裹着棉被睡大觉,不吃任何药。

  程非拉过一张凳子,催促道;“快喝吧,喝完了我要回去睡觉啦。”

  “你就当做我喝完了不就好了?’”她继皱眉.牵动了左眼上的伤,有些疼。

  一个女孩子家眼睛肿,真是难看极了。柳驭烟只顾着喊他的俊脸一塌糊涂,一到这个小镇就把他们扔在客栈,自己急忙找大夫看伤去了.也不想想她和程非也需要医治,真是有够自私的。

  还是程非善良,虽然她很讨厌吃药没错,可是至少他关心她的头痛和耳塞,想到拿药来给她吃。  “‘程非,柳驭烟这么自私,又老是创唤你,你当初干吗拜他为师呀?”一定是被拐来的,

  “因为没有人要我呀,”他耸耸肩,脸上露出一种不属于十六岁孩子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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