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顺其自然嘛!”风允文道:“小伦要迷恋你就由她去,毕竟她要爱上你是她的自由,就像你也有自由同时跟多位女友交往一样。我这么说有没有道理?”
司徒青鹰颇为赞同地点头。
“阿风说的也对。就由小伦去爱你,你去爱你那些个红粉知己,互不冲突嘛!如果小伦对你的情感真是年少时对爱的憧憬,时间一久自会消失,你又何必这么烦恼?”
雷豹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俩。
“我真不敢相信你们会这么说,什么顺其自然?你们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究竟有多严重你倒是说说看啊!你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风允文道。
雷豹头痛了。这救他从何说起呢?他不能告诉他们小伦不像一般的小女孩,羞怯地把爱慕藏在心底,只远远地看着心上人就满足。她热切地表达她的情感,以所能想象的各种方式向他证明她的认真,令他备感威胁;更糟的是,他的自制力逐渐在溃散中,她生涩却不作假的侵略,次次都点燃他的欲火,那股纯真的气息不断魅惑着他,如果真如他们所建议的任事情自然发展,那将是一场不可收拾的混乱。
既然他不打算向两位好友坦承他信心尽失,而且自制力不足,今天的谈话似乎他无须再继续下去了。雷豹于是一口气喝光杯里的啤酒,站起来对他们两人说:
“顺其自然是行不通的,拜托你们另外想想法子,想到了随时通知我,我会很感激的。”说完他就离开了,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也忘了拿帐单至柜台付钱。
“这家伙是叫我们来买单的是不是?”风允文埋怨道。“我们一杯啤酒才喝了几口,他就站起来走人,这算什么嘛!还有,他把小伦说得像个瘟神似的,太过分了!她只是个小女孩啊!会他当偶像崇拜是他的荣幸,这么紧张做什么?神经!”
“也许不是崇拜偶像这么简单,要不然雷豹也不会这么烦恼了。”司徒青鹰微笑着朝风允文举杯。“我们干了这杯吧!然后就可以回家抱着老婆睡个好觉了。”
“干脆叫雷豹来个闪电结婚如何?这么一来小伦只好死心,事情也就解决了。”风允文说着自己都觉得荒谬,哈哈笑着举杯去轻敲司徒青鹰的杯子。
*****
雷豹一离开啤酒屋就直接回他的住处。虽然他不想见商伊伦,只期望能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但他也明白这件事不做个了断,他渴求的沉睡永远都不可能到来。所以他得见那丫头,不管她是不是睡了,他们都得再谈谈,逼不得已他会狠狠摇晃她,直到她真的清醒。
雷豹打开大门,恰好看见商伊伦由浴室出来,他们不约而同都停下脚步,四目相对,屋内一片沉寂。然后是商伊伦先有了动作,她切掉浴室的电灯开关,转身往她的房间跑,雷豹则鹰即跟着反应,关上大门,并跳过茶几前去阻挡了她的去路。
“先别进去,我有话跟你说。”他站在她的房门外对她说。
无法进入房间的商伊伦只得站在他面前,但依然不肯直视他,颇然还为中午的事生气。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她低着头道。“而且你好象喝了不少酒,还是早点休息吧!晚安。”她说着想绕过他回房间去,却让雷豹给一把抓住。
“我是喝了酒,但是没喝醉。”他握着她的肩,并试着让她抬起头来看他。“让我们心平气和坐下来再谈谈好吗?我也很想休息,但在这种情况下我没办法——”就在这时候他看见她的双眼,不禁倒抽了口气。“你这是干什么?居然把一双眼睛都哭红了!”
商伊伦瞪了他一眼,拨开他的手就要走,雷豹立刻又拉住她。
“好,算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你用不着哭成这样,这不像你。”他说。
“不爱哭并不表示我就不会受伤。”商伊伦再一次甩开他的手。“我该睡觉了,请你别再拉着我,晚安。”
“拜托,小伦!”雷豹没让她走,以要求的语气道:“我们谈一谈,在这种情况下,我没办法睡觉。”
“我明天就会去找房子,找到之前我会先住在小罗那里,往后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安心睡觉了。”
“等一等!”雷豹又阻止她进房。“你说小罗?你打算搬去和那个姓罗的同学一块儿住?”他坚决摇头。“不行,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我走了你才能好好睡觉,不是吗?”
“小伦!”
“晚安了。”商伊伦拉开房间的门。
就这么让她走吗?雷豹心里这么问,手脚却已经有了动作。他一闪身文挡住她的路,接着伸手把她刚推开的门给关上。
“你搬走也解决不了问题,而且我绝不答应你搬去和男人住在一起。”雷豹对她说。
“我现在不也是和你住在一起吗?难道你就不是男人?”
“我不一样,我是你的长辈。”
“所以我才要搬走。”商伊伦道:“是你要我找年纪相当的男孩子玩,我已经决定听你的话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天杀的!我什么时候说过了?”雷豹咬牙低吼。“找年轻的男孩子玩?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我真应该代替你爸爸好好打你一顿屁股!”
“就算是我老爹,也不能打我屁股,你则是一点权利也没有。”
“哦?”雷豹的肩危险地耸起。“是吗?我没权利教训你?你错了,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有没有权利对我而言,一点差别也没有。怎么样?你要试试吗?”
“要打我?”商伊伦哼了声。“来啊!你敢的话别客气,尽管来!”
“别逼我,丫头!”
“要我先把裤子脱好扔在地上吗?”
那画面引发了雷豹另一方面的想象,太冶艳了,几乎令他疯狂。他生气了,气自己,也气她;气自己没有理智,气她总能如此不经意地撩拨他。
“收敛点——”他扳起商伊伦的下巴,寒着声音警告她。“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家伙,别以为我真的不敢——”他的话没了下文,因为这么一抬起她的脸,他看见她两道泪痕映着昏暗的灯光隐隐发亮。“老天!你又哭了,你怎么——”
雷豹手足无措,一会儿缩回自己的手不碰她,一会儿又伸手去擦拭她颊上的泪,喊了几次她的名字,最后只能将她拥进楼中。
“你这是干什么?动不动就掉眼泪,想逼疯我吗?”他哑声道。
“我才真的是要疯了……”商伊伦在他怀里哽咽着。“你不能接受我的爱,又不答应我搬出去住,我怎么办?你告诉我啊!我究竟该怎么办?”
“怎么样都好,就是别哭啊!”
“我也不想哭,流泪是我最痛恨的事。”
“那好,马上就停下来。”
“什么?”
“眼泪。”雷豹再次擦拭她的泪水。“别再哭了,就算我求你吧!”
“那么我的请求呢?你答应吗?”她问。
“什么?”
“让我搬出去,别留我。”
“不行!”雷豹依旧断然拒绝。“这件事不用再提,我绝不会答应的!”
“你要我继续住在这儿吗?”商伊伦看着他。“在知道了我的心意之后,你还能若无其事面对我吗?还是我得躲起来?只要一听见你回来,便躲进房里不见你?”
“要不要去和鹰叔叔住?或者是阿风——”
“不要!”商伊伦大声喊,并且使劲试固挣脱他的拥抱。“别把我推给他们,我受不了这样!”
“和他们一块儿住不好吗?”
“好,但是我希望能离你愈远愈好,可以的话干脆休学回家去。”
“你在胡说什么?”雷豹蹙眉。“辛苦努力了这么久才进入大学,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说休学就休学?”
“为什么不可以?反正我可以重考,选择远离你的学校就读。”
“这——这太荒谬了!”雷豹嘛道:“忽然间作了这么轻率的决定,你父亲知道了会怎么说?”
商伊伦闻言紧紧逼视他。
“为什么非得在乎别人的想法?自己的心意呢?那难道就不重要?我为了再见你,选择了这里的学校,但是你却没有用真心回报我,总是以成熟的大人自居,结果终究只是担小且言不由衷罢了。”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雷豹别开脸。
“你只是装作不懂,因为那对你比较容易。”她碰触他的双颊,并拉回他的目光。“你只是在假装对不对?对不对?当我靠近你、亲吻你时,我可以感觉到你高升的体温和快速的心跳,那就是欲望不是吗?不管如何否认,你心里是想要我的,虽然口口声声说我是小孩子,其实你还是承认我是女人,是个可以令你心动的——”
“够了!”雷豹拉下她的双手,因为被说中心事而显得焦躁忿怒。“别跟我说什么心动和欲望,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是女人,有些事是女人天生就懂的。再说要不是你一意逃避,我会比现在懂得更多。”商伊伦说,雷豹不自在的反应让她又燃起一丝希望,也令她又恢复了原来的积极。
听了她话的雷豹呻吟一声。
“你疯了?关于欲望——我怎么可能让你懂得更多!”
“你可以的。”商伊伦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脸慢慢向他靠近,几乎到了和他唇贴着唇的程度。“教我吧!认真地教我,关于欲望的事,我只想跟着你学,其它人我都不要。”
第七章
这是第几次了?雷豹心想。就这么呆站着任她的唇又贴上他的,不应该吧?但是他又动弹不得,就像一个受到糖果诱惑的小孩,明知道是不该吃的东西,却没办法叫自己转身离开。
此刻她又尝试地轻触他的唇,一次接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深入,雷豹发觉欲念不受控制地在他体内凝聚,急忙趁还来得及时出声叫停。
“别这样,小伦,快住手!”他低喊,声音有些沙哑。
“住什么手?”他微笑着在他唇边低语。“在动作的是我的嘴,你没注意到吗?”她说着又亲了他一下。
“够了,你这是在玩火。”
“如果是跟你,玩玩火又有什么关系呢?”
雷豹拉下攀住他颈子的手。
“你在胡说什么?小孩子别开这种玩笑。”
商伊伦闻言皱起眉。
“又说这种话,我还以为你已经决定面对现实了。”
“现实就是你不能动不动就亲我,好好记住。”
“不能亲你?”商伊伦嚷。“为什么?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我偏要!”她说着又凑上前去。
雷豹呻吟一声,用手挡住她。
“别又来了,我们得为这种事吵多少次?这样问题永远也无法解决。”
商伊伦抿起嘴。
“我们之间唯一的问题就是你的固执。你顽固得不愿面对自己的感情,所以我们之间才会——”
“我对你天杀的一点特殊感情也没有!”雷豹大声打断她的话。
他也不想这样,只是太气、太恼了。他费尽心思想解开这一团乱,她却极尽所能地觉得它更乱,如果她当真如此缺乏理智,他只有以更严厉的言辞让她醒过来。
“没错,我是浑身发热而且心跳加速,那又如何?只要是男的碰上女的都会有这种反应,天性嘛!你把它当什么了?爱吗?所以我说你是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天真……”
商伊伦上前捂住它的嘴。
“不许说,再说我要生气了。”她皱眉说。
“我已经生气了,因为你该死的根本不把别人的话当一回事!”
“我当然愿意听你的话,只要你向我证明自己不是担小鬼。”商伊伦斜眼看着他。“你可以同时跟那么多个女人来往,为什么独独坚决要推开找?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对你而言比那些女人特别,我说的对不对?”
商伊偷看起来颇为得意,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全然是虚张声势。
天!她其实好难过,他的话不仅重重打击了她的信心,还差点让她又掉下眼泪。真的不行了吗?能做的她都做了,他还是不能爱她,难道她真得休学回家去?
就在她眼底无意间出现一丝脆弱之际,雷豹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肩。
“从没有人说我是担小鬼,你好大的担子!”他咬牙道,手上的劲道叫商伊伦不自觉痛呼出声。
“干什么?你抓得我好疼啊!”
雷豹盯着她看,点点头后松开手。
“我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你好,你却说我胆小,实在教人生气。”雷豹的声音忽然恢复了惯有的沉稳,表情也看不出丝毫怒气,但不晓得为什么,商伊伦反而感觉莫名地不安。
“想做大人吗?”雷豹接着问,轻柔的声音里果然透露着一丝危险。
“我……”商伊伦清清喉咙。“我早已经是大人了。”
雷豹扯高嘴角,缓缓摇头。
“还不算是呢!刚才不是还口口声声要跟我学习吗?”
商伊伦目瞪口呆,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何忽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过来,课程马上开始了。”雷豹说着将她拉近,缓缓低头吻住了她。
*****
换个方法原本是想吓吓她,但是才开始雷豹就忍不住要怀疑,就算真有什么能吓着这丫头,恐怕也不可能是他的吻吧!
果然没错!对于他主动的吻,商伊伦只有片刻的惊愕,接着便搂紧他热烈地响应。雷豹觉得他简直是自讨苦吃,在他行动前早该想到这女孩是多么与众不同。
两人的立场于是立刻互换,雷豹的主动只维持了几秒钟,商伊伦转眼间又成为掠夺者。她亲吻雷豹,身子在他身上磨蹭,好象再怎么贴近他都嫌不够,这对雷豹而言既是天堂也是地狱。
是的,他快死了,不是死于欲求不满,就是死于老鹰和阿风的乱拳之下;但也可能他不必死得那么辛苦,如果他真的动了小伦,她老爹自会拿把枪在两秒钟之内解决他。
雷豹有点冒冷汗,到现在才知道和自己的欲念拔河是件多么辛苦的事,尤其是对手一点也不合作时。真是该死了!她居然像只章鱼紧紧鹰着他不放,她难道不知道再这么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很显然她一点概念也没有,即使她对欲望了解有限,她的表情也告诉雷豹,她正沉溺在拥抱亲近他的单纯乐趣中。体会到没有人可以帮他的雷豹,更加努力想唤回一些理智,也许是喝了酒的关系,或者他已经太久没有女人了,今晚他感觉自己欲望高涨,而且强烈的程度令他感觉害怕。
低喊一声,雷豹好不容易躲开了她的热吻,并抓住她的肩推开她。
“停下来,课程结束了。”他喘息而且声音沙哑。
商伊伦以迷蒙的眼神看他,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了什么,随即皱起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