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有一句话,朋友妻不可戏……”雷钧脸上虽挂着笑意,可是他那双眼,却明白的表现他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他流畅地用义语说着:“我想这句话,在义大利一样可行。”
哈!Tonino赶忙摊开双手投降。从商的人就定这样,眼睛一瞟大概就可看出对方的底线。虽然才和雷钧见面短短一个小时,不过Tonino却也明白,这个名叫Alex的东方男人非常在乎康苹。不管对美人怎么心动,Tonino也明白,绝不可在猛虎面前强拔虎须。
“男子气概要我不可放弃,不过看在你说的那声‘朋友’,O、OK!”Tonino哈哈大笑,然后拿起香槟杯朝雷钧与康苹一点。“敬你们。”
“谢谢。”雷钧大方的接受。
Tonino一放下酒杯,旁边另一组人马立刻岔开话题,希望引起他注意。好不容易捱到这一刻,雷钧转头望着康苹,偷偷地轻吁了口气。
“好累。”他说。
“原来Mon Amour是‘我亲爱的’意思……”
雷钧眨眨眼睛。她没事说这个干么?
康苹转过头来睨他。“想不到我那么早,就被人当成亲爱的了?”
这下雷钧真的脸红了。被她这么一点破,感觉他好像浑身变得赤裸裸,一点秘密都没有了。“我只是……”雷钧张口想帮自己辩驳。
“Mon Amour,有空再说给我听吧。”康苹娇俏地朝他一眨眼。
雷钧见了,竟像情窦初开的少男一般,心脏怦怦狂跳。
呵,竟被她反将一军了。
接下来几天,日子过得有如流水般迅速。
Tonino接下雷钧所提出的合作提案,两大企业将会在台湾,选定一个地点建盖有如Capri Palace Hotel般的渡假型饭店,Tonino暂定十月初会到台湾一游,到时“霆朝”就得一应俱全排开所有对此合作案的筹备,包括选定的地点、建筑模型、市场目标和设定。
两大龙头口头约定在四天后,也就是雷钧一行人离开卡布里岛之前签约。也就是说,康苹得在两天内拟出一份金额上达百亿的合约,提交给Tonino的秘书,给他们两天时间研讨确认,倘若无误,就可以进行签约仪式了。
“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瞧康苹为了拟约忙得焦头烂额,雷钧忍不住想出手帮忙,可康苹却谢绝了他的好意。
康苹从成迭的法律文件中抬起头来说道:“我相信我做得到--不过我保证,万一有问题,我一定会向你提出支援的请求。”
她都这么说了。雷钧了解康苹,他只好静待她的好消息。
一连两天,康苹只有在肚子饿时才出房门,其他时间都躲在她房里埋首书堆。她写Mail向台北“霆朝”总公司要了几份跨国合约当做范本,不过因为义大利民风特殊,所以她又特别电联“协合”的所长,“协合”所长给了康苹事务所外国顾问的电话。他们长年住在国外,理当对国外法律条文有较多的认识。
知道康苹正全心投人工作中,雷钧再觉得受到冷落,也只能摸摸鼻子认了。谁叫她正好为他工作!
康苹多忙,雷钧就相对的多闲,闲到他就要抓狂之际,终于,房门开了。
阿弥陀佛!
“我完成了。”康苹把刚列印出来,仍带着热气的草稿交到雷钧手上。雷钧手才刚接过,康苹便乏力地跌坐沙发上,顾不得手上百亿合约,雷钧满心满眼只有身旁女人。
他大手一伸将她勾进怀里。“你还好吧?”
“好累。”康苹疲惫地一笑。
连着两天神经绷得死紧,甚至闭眼休息时脑中仍不停闪过各式合约条款。Tonino有他坚持的原则,诸如他喜欢古迹,喜欢原始而具特色之处,还有装潢的基本要求。但是台湾本地的“霆朝”,当然也有自己市场的考量性,就是这些地方需要妥善规范。
“我尽可能照着你企划书上的主旨草拟了,趁还没提交给Tonino秘书,你看一看,有问题我还有时间改。”
“嗯,我会看的。你看你累成这个样子,我好心疼。”雷钧伸手揉抚康苹额际,说也奇怪,他竟然知道她头正痛!
“你怎么知道?”康苹诧异地瞧着雷钧。
雷钧耸耸肩。“从你的动作啊,你一定没发现你每说一句话,就会伸手去摸额头对吧?”
嗯,她真的没注意到。“你好细心。”
被康苹一夸,雷钧脸颊又忍不住红热起来。真是够了,他在心里暗啐--一个大男人被证美细心,有什么好得意的?可是,他的唇角就是忍不住上扬。
“有人在脸红了。”康苹取笑。
雷钧佯怒地蹙眉嘘她、“哇哇!你再笑我,我就不帮你按摩了!”
“好好,不笑不笑。”康苹乖乖闭上嘴巴,享受雷钧的伺候。她突然想起,她真是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一个身价上亿的超级金童帮她按摩……
雷钧徐徐的手劲,再加上他身上好闻的香气,逐渐放松康苹紧绷的神经。偎在雷钧怀里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不一会儿,即听见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嗯,可见她真的是累坏了。
轻手轻脚地将她打横抱起,雷钧没送康苹进她房间,反而将她抱进自己房里。扭亮床边小灯,确定她手脚都已让薄被包妥,雷钧这才重新回到客厅,将康苹拟好的合约草稿,拿起来仔细研读。
她做得很好。
读完之后雷钧起身,进到康苹房里。搁在桌上的笔记型电脑荧幕犹亮着,看过荧幕上的画面确认无误,雷钧移动滑鼠点下列印,同时拨电话给特助,要他立刻过来。
第九章
好温暖。康苹一个翻身,像是一头栽进了什么暖热的洞窟,原本冰凉的身体,一下被熨得暖暖。她伸长手朝热源处摸去--唔,有这种洞吗?摸起来的触感竟然是软的?
白嫩的手掌沿着雷钧的胸一路摸到他脸上,发觉手掌底下有毛,康苹像被雷打中似的一下睁大双眼。
雷钧早醒了,他睁着一双有神的黑瞳瞅着康苹惊讶的脸,然后抬起手,和她说了一声:“早”。
“你怎么会在我房里?”问出口,康苹才发觉这里并不是她房问。虽然同属Megaron套房,但眼前这一个,明显比她睡的那问要大上一倍!
康苹从床上弹起来,惊叫:“这不是我房间!”
“是我抱你进来的,你的房间桌上地板全是电脑跟书,怎么睡人?”说罢,他伸手一把拉下她。“才九点半,还早,想不想再睡个回笼觉?”
雷钧的话唤起康苹记常。她的合约草稿!“不能再睡了!前天我们答应今天一早要把合约送去给Tonino的秘书,现在都九点半了!”
想到合约还躺在她电脑里还没列印,康苹七手八脚又想起床。
“早送去了。”雷钧凉凉地说,康苹惊讶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
“昨晚我看过确定没问题,就派人送出去了。”一看康苹表情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放心,我从你电脑里重新列印了两份。”
那就好。康苹就怕一下小心被她睡砸了这桩要紧事!
雷钧瞅着她微微一笑,然后拍拍胸口要她躺进来。
康苹乖乖照做之后才注意到,呃,他上半身是赤裸的。她猛地低头瞧瞧自己。唔,她衣服倒是还挺完整的。“我们昨晚,应该就只是躺在一起睡觉吧?”
雷钧转过康苹的头,促狭地看着她的脸。“你是在问我昨晚我们做了什么吗?”
明知故问!康苹瞪他一眼。
“昨晚发生太多事,我得仔细想一下……啊,我想到了,昨晚我帮你按摩,你说很舒服,突然就在我怀里睡着了,之后我抱你上床,可是你却反手一勾,把我拉倒在床上,还把我身上的睡袍拉开,像野兽似的黏在我身上怎样就是不肯放……”
啥米?!康苹瞪大双眼。“啊?这怎么可能……”
康苹还没说完,雷钧便噗地笑出声来。他伸手搓揉康苹长发。“你真的很好唬耶!想也知道我是在玩笑的,我哪那么厉害,能一边读合约一边被你肆虐!”
“后!这玩笑不好笑好吗?!”若不是平躺在床上,康苹铁定跺脚。“看你讲得正经八百,害我还以为我真的做了那些事……”
“好啦,为了弥补你跟鼓励你,等会儿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雷钧点点康苹皱起的鼻头。“意下如何?”
“是好玩的吗?”
“保证你一定喜欢。”
雷钧牵着康苹上了一艘白色双帆船,船夫吆喝一声,船开始顺着风往前开。
“好漂亮的海。”康苹望着蓝得透底的海面。星星水花溅起,咸咸的海风徐徐,感觉囤积在体内的疲惫,都被眼前这阵风吹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你以为我只是带你来看海?”立在船头,裸裎着胸膛的雷钧哈哈一笑。“呵,先把你的赞美留着,等会儿还会有更妙的东西出现。”
话还没说完,船夫突然用义大利话说了一句什么,雷钧扬声回应,随后他从短裤口袋里拿出方巾,示意康苹闭上眼睛。
“干么那么神秘……”康苹嘟囔,但眼见雷钧那么坚持,她只好配合。
“五分钟,我说好了就帮你拿下来。”
眼睛被蒙住,其他的感官反而变得灵敏,突然间康苹感觉到海风变小,空气间的压力也有了些许改变,还有,连船上的马达声也突然停止。正当她狐疑想出声询问,蓦地听见雷钧说话。
“我现在要把方巾拿下来喽!一、二、三。”
康苹视线洞开,然后她双眼一瞠。这是……一个山洞?
“这里这里。”雷钧指指船下,康苹顺着他指示一望,哇!好蓝的海。
若说方才见到的海,蓝得透明,眼前她所见的,便是漾着如宝石般光泽、如梦般的靛蓝色海洋。
雷钧解释。“这儿就是卡布里的名产,蓝洞。”
船夫将帆船靠岸,然后驾好木板,招手要雷钧康苹下船瞧瞧。站在有如火车隧道般的蓝洞岸边,弯腰便可看见漂浮在水里的透明水母,康苹忽然觉得眼前一切就像梦般下真实。
“很漂亮吧。”
“太漂亮了!你瞧那水母……好像泡泡一样。”不确定水母是否会螫人,也存着不想伤害它们的善心,康苹只是蹲在岩岸上,看它们一张一缩着透明如果冻般的身体,啾噗啾噗地在海水里漫游着。
“为什么这里的水会这么蓝?好奇妙的颜色。”只可惜没带照相机,没法将这颜色拍下来。
“照相机是没用的。”雷钧一下就猜出康苹的心思,康苹睁大双眼。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雷钧哈哈大笑。“因为我曾经做过啊!”他解释。“我很少拍照的,就数蓝洞让我破例,我第一次来这,拍了好多照片,洗了之后才发现照片里的蓝色,完全不是我看到的那样。”
“为什么?”康苹不懂。
“因为它并不是海水原本的颜色,而是阳光射进蓝洞里,四处折射的结果。”雷钧伸手一摆。“也就是说,要捕捉蓝洞之美最好的法子,就是亲身经历,把你的眼睛当成相机,喀嚓一声,将画面留在你心里。”
不像他会说的话。康苹歪着头,一脸惊奇地看着他。
“你那什么表情!”雷钧大掌罩住康苹脸蛋。“好歹我也年轻过,读过几本诗集--等等,我干么说得我很老似的,我现在还是很年轻啊!”他猛地皱起眉头。
雷钧的话给了康苹一丝灵感。对啊,眼前美景之难得,就如同爱情。她何苦要那些死板板僵硬的保证?就像他说的,要捕捉爱情之美最好的法子,就是亲身经历,用自己的眼睛观看,以心去感受。
康苹突然伸手掳住他手,然后贴在脸侧。“我喜欢你。”
啥?啊?雷钧没意料会在这里听到告白,整个人看起来傻呼呼的。
“我说我喜欢你。”
他听到了,他只是--“哈!”雷钧一把抱住康苹,也顾不得义大利船夫仍守在船上,他低头就是个热辣辣的吻。“你吓到我了!不过我喜欢。”
康苹将脸埋在他胸前,糗得不敢抬头。
“说!怎么会突然想说这个?”
“你不爱听啊?”
“开玩笑,当然爱听--只是没料到你会突然告白。”
“我也不晓得为什么会突然想说,算是种冲动吧,一个不留神,它就从我嘴巴溜出来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答复?”
康苹知道雷钧在问什么,两人刚抵达卡布里时,雷钧就问过,她到底是想选择投入,还是拒绝。
虽然知道自己满脸通红,不过康苹仍勇敢迎视他的眼,慎重地点了点头。
“是。”
雷钧深吸口气,胸口被狂喜与满足涨得满满。
他将头埋在康苹颈窝,哑声低喃:“若不是身在蓝洞,我恐怕会忍不住当场要你。不过不行--”雷钧突然抬起头说:“明天下午我们就得启程回台湾,我还有好多地方想带你去逛。”
“只要在你身边,去哪我都开心。”
噢噢噢,她说这话,分明是想考验他的自制力!
“啊!”雷钧挣扎了会儿,突然用力低喊。“够了,我投降--”然后他一把抱起康苹,火速地冲回帆船上头。
“回程回程。”
对着船夫嚷罢,他转过身盯着康苹说道:“等会儿我会向你证明,男人的欲望,是完全禁不起拨撩的。”
被紧搂在雷钧怀里的康苹,“完全地”感觉到了。
电梯门一打开,雷钧立刻拉着康苹冲出电梯门,掏出门钥匙不耐地打开,门一开随即又被关上,康苹被压在关起的门上,雷钧俯下头,气喘吁吁地吻住康苹的嘴。
他的手按抚着她的胸脯,刺激到几乎感觉疼痛的程度,雷钧可以感觉到她怦然狂跃的心跳频率。他也是!再不碰她,雷钧发誓,他一定会爆炸。
虽然狂热到几乎想一口将她吞下,但残留的理智仍让雷钧勉强开口询问:“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准备好要接受我了?”
康苹睁开欲望腾烧的眼眸,绯红着脸轻轻点头。“嗯。”
这样就够了!
雷钧抱起康苹,直直走人他房间,一路上他从未停止亲吻她,直到她背结实地抵在床铺上,雷钧这才稍稍离开她。
只是他也没离开太久,全身衣服一扒光,他即刻回到康苹身边,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脱下她全身衣裳。
他牢牢地将她抱进怀里,从胸口到脚踝,全密实地贴上。
“老天爷,你都不知道,我期待这一刻期待多久了……打从去你家照顾你,我就一直不停地揣测,抱你吻你的滋味究竟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