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从罡望着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唇,“对不起,你太诱人了,让我欲罢不能。”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喜欢他这种过分霸气的手段。
“我都说了,我是情不自禁,就不要太在意了,嗯?”他眯起一对半带着狎戏的眼,笑得好诡魅。
“去你的。”可蓁用力抹唇,“你以为我是那种没有男友,正寂寞得发慌的女人吗?”
“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就不要再碰我。”她双拳紧握,浑身发着抖。
“别这样子,只不过一个吻,何必一副失身的模样。”
“对,就是一个吻,如果我那么不在意,世祺也不会离开我。”她气得对他哭喊,“可是……可是它却让你莫名其妙夺了去。”
“你该不会想跟我说,这是你的初吻?”孟从罡挑眉,真的很诧异这世上还有像她这种异类。
“是,怎么样?你笑呀……继续笑呀!其实你昨天已经很想笑了是不?”可蓁完全被他给激怒了,忍不住边哭边后退。
“喂,你别走呀!连两天都没将你载到家,我真这么差劲?”他没想到这个古板又有点可爱的女人会这么固执。
“对,你就是这么差劲。”说完后,她便往停车场外飞奔而去,这次孟从罡并没有追上拦阻,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不过,这女人还真有这么一点趣味,应该不会白费他追求她的时间与精力吧?
发动车子后,他的指尖直弹着方向盘,喃喃自语着,“今天是一个吻,过一阵子,我要的是你的全部。”
眯眼一笑,他以最流畅的速度一气呵成地转出停车场,往她奔离的反方向呼啸而去……
第三章
可蓁回到住处梳洗过后便来到阳台,望着天上的星星。
为何星星在哪儿看到的都一样,可是心情只要一个转折就全不对了?
孟从罡,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老爱对我纠缠不清?
虽然她自认长得还不差,但也不是个可以让男人这样穷追不舍的尤物,否则她也不会得到一个被遗弃的命运了。
“唉!”她仰首深叹了口气。
她恨自己、气自己,明知那种长得又酷又帅的男人所说的话只能听两分,可她为何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弄得心情乱糟糟呢?
突然,屋内的电话声响起,吓得她猛然震住!
该不会是他吧?
他既然知道她在哪儿上班,会不会连她的住址、电话全调查得一清二楚呢?
迟疑地拿起话筒,她结巴的问:“谁?”
“还有谁?那个大帅哥吗?是我啦!”
天,原来是灿玲。
“呼……”可蓁轻吐了口气。
“你怎么了?我以为你们会约会到很晚勒,所以现在才打来试试,没有……打扰到你们吧?”瞧她说的还真暧昧。
“你说什么鬼话呀!”可蓁发觉自己都快要脑神经衰弱了。
“怎么?你好像挺累的,该不会你们刚刚才……”
“喂,你再胡说,小心我跟你绝交。”她鼓着腮,一想起那个臭男人,眼眶就不自觉地转红了。
一向温柔可人的可蓁可从没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直让灿玲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了?那男人到底是……”
她明白可蓁的个性,她并不像个男友刚跑就寻觅下一个男人的女人,刚刚这么说只是想开开她玩笑罢了。
“他是世祺婚礼上的伴郎。”可蓁眉头紧蹙。
“什么?!你去喝个喜酒就钓到一个男朋友了?”灿玲意外地扬高声调。
“拜托,你家里不是还有人吗?喊这么大声。”可蓁没好气地说。
“放心,他们都睡了,后天就回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去血拼,不过得看你有没有时间。”
“我怎会没时间?”
“你现在可是大忙人呢!”灿玲压低嗓,“谁知道他会不会又突然冒出来。”
“灿玲,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他为什么要追我我也不懂。”她闭上眼,在心底不断告诉自己,她绝不能当真。
“你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呀!”
“我才不信你说的那一套,在我被骗之后,我对自己已完全没信心了。”想起自己悲惨的命运,可蓁就忍不住鼻酸。
“我说了,那是姓颜的不长眼。”说起颜世祺她便义愤填膺不已。
“是,谢谢你不懈怠的支持。”可蓁打了个呵欠,“我想睡了。”
“好,不吵你,明天还得上班呢!我也该睡了。”灿玲临挂上电话前不忘对她说:“既然他有意追你,你就答应他吧!我虽然不认识他,但他真的要比颜世祺帅多了。”
“原来你是以貌取人的。”可蓁抚额笑叹。
“长得太抱歉不也很乏味吗?所以我……”
“好了好了,我真的困了。”她不想再听下去。
“如果打不定主意,可以打电话给我喔!掰。”灿玲笑了笑后才挂上电话。
可蓁吁了口气,才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声又响了。她很无奈地拿起来,“灿玲,你别说了,该不该接受我心里有数,不需要……”
“你怎么了?”
天,是他,孟从罡!
“我……你……你还真是无孔不入。”可蓁发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了。
“那你该知道我是个会侵入人体的菌种,还会无限蔓延。”孟从罡磁性的语调缓缓沁入她耳膜。
但她只能采取不言不语的策略,希望他能因为无趣而挂上电话。
等了会儿,见她不说话,他又道:“别沉默不语,更别以为这样会让我撤手,我不会这么容易被驱离的。”
可蓁还是静静的听着,他无聊地又说:“你拒绝我没关系,但是我们可以做朋友,是不是?”
“……”
“你可以不屑,但是我的毅力告诉我,你的不屑一定会转为感动。”他沉着声说:“愿不愿意相信?我不会是个始乱终弃的男人。”
可蓁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抚在胸口,听他说着这些话,竟觉得心酸不已,还流出泪来。
“你说你不信一见钟情,老实说,在认识你之前我也不信,可是当遇上了就不得不信。”他锲而不舍地继续说。
“够了。”她捂着耳朵,“别再说了,我不想听了。”
“怎么?是不是稍微受了感动?”他慢条斯理地问。
“没有。”可蓁直摇头,“我什么感动都没,我只需要平静的生活,古板单调的生活才适合我,你这些话太耸动了,我承受不起。”
“可蓁!”
“不要喊我,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来烦我了。”说完后她便用力挂上电话,并祈求他别再打来了。
瞪着电话老半天,幸好它没再响起,但是一通电话已扰乱了她的心,让她这一夜凌乱的梦境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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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来的十来天里,孟从罡这个人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过去的一切就好像是她所幻想出来的影像,有时,会有这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失常了。
“喂,你和他有再出去约会吗?”今天,灿玲和可蓁一道吃晚餐,接着又到百货公司等着看电影,在这空档灿玲忍不住问出口。
“他早不见了,你说可能吗?”可蓁弯起唇笑了笑,“早知道这种男人说追求只是无聊而已。”
“真的?唉,一点意思都没有。”灿玲叹口气。
“怎么会?我倒觉得挺好。”
“是吗?连一点儿遗憾都没?”她可不相信。
“有什么好遗憾的?”可蓁丢了粒爆米花入口。
“这么俊的男人突然不见了,哪个女人不遗憾哪?”灿玲抢下她手中的爆米花,学她往上丢,一口接着一口。
“呵,那我让给你好了。”可蓁睨了她一眼,然后站起来,走到楼上的观景台,望着远处的萤萤星光。说也奇怪,他前阵子经常骚扰她时,她恨不得他赶紧消失,如今他真的消失了,她的内心又产生一丝空洞。
难道这就是灿玲所说的“遗憾”?
“他不在你才让我,你当我白痴呀!”灿玲也开起她的玩笑。
“白痴是我好不好?你也别寻我开心了,我可是被戏耍的对象耶!你还以为很好玩?”或许因为如此,才让她觉得很呕。
难道她就是一副被耍的长相,才会每个男人都想骗她的感情?
“别这样说。”灿玲这才发现说错话了,“算我没问,电影快开场了,快去那儿等吧!”她不希望可蓁再度掉进被遗弃的漩涡中,于是立刻改变话题,“听说今天这部片子很刺激恐怖呢!”
“是呀!最好可以让我大叫出声。”可蓁也笑了。
两个女人抱着爆米花和可乐走进电影院,也如同可蓁所想的,她们可是叫得一声比一声还尖锐呢!
电影散场后已经满晚了,可蓁与灿玲各自上了公车,分道扬镳,当公车到了离可蓁住处不远的街口,她便下车慢慢往前走。
但很意外地,她居然看见颜世祺站在她租赁的公寓门外。
“世祺……”可蓁停在几步之遥处,愣愣的望着他,发觉他似乎憔悴不少,“这么晚了,有事吗?”
“可蓁,我好想你。”他冲到她面前,紧紧抱住她。
她吃了一惊,下一秒立即推开他,“别这样,你已经结婚了。”
“我一直都很想你,也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但……但我一直走不开身。”他老婆管他管得紧,若非这两天她到香港参加一个女性派对,他也没机会来见她。
“算了,别再说了。”道歉有用吗?
“可是我总得跟你说一声。”
“不需要了。”她绕过他,拿出钥匙打开公寓的大门。
“可以让我进去吗?”颜世祺用一双祈求的眼看着她,“我今晚不想回去,让我进去吧!”
“不可能的。”她摇摇头。
“我告诉管家,我今晚要在老朋友家过夜,如果……”
“如果没地方去,你可以去住饭店。世祺,我绝对不会与你藕断丝连的。”他居然忍心再度伤她,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了?
“你真这么狠?”他突然伸出手压住大门,不让她进去,还用一张可怕的笑脸望着她。
“你要做什么?”她震惊地望着他。
“难道你不爱我了?”颜世祺竟一把抓住她的衣襟,还将她硬生生推向墙面,撞痛了她的背脊。
“世祺!”她疼得皱紧双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本来就是这样。过去我一直压抑着,为什么压抑?还不是爱你,但我是男人,需要发泄呀!”他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一切都是对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只是替自己的自私找借口。”可蓁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完全和他过去给她的印象差异太大了。
“就当我是如此吧!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的心意没变。”他逼近她,让可蓁闻到他身上带了股酒味。
“你喝酒了?!”她直闪躲着他靠近。
“对,喝了杯精神好多了。”颜世祺望着她的眼神也因为酒精作祟而充满欲望的颜色,“这才想来找你一块儿去玩,我们可以玩上整夜,快上去……快,我等不及了……”
“你不要吓我,世祺……别过来,听见没?”可蓁怒视着他,“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
“叫呀!你尽管叫呀!”他发出狂肆叫声,“我不怕,我才不怕。”
“世祺,你醉了,快回去吧!”没办法了,她只好尽可能劝他,希望他能赶紧离开。
“既然来了,我怎么可以空手而回呢?”他露出一抹邪恶笑容。
“那你是想?”可蓁的内心开始狂跳不止。
“我想得到你,我一定要得到你。”颜世祺猛拽住她的肩就要吻她。
“不要……不要这样!”她受了惊吓,不断朝他挥拳抵抗。
“别再闹了。”颜世祺用力握住她猛挥的手腕,恨得咬牙,“这么晚了,你就算叫哑了嗓也没人听见,哈~~”
“你会后悔的,放开我。”她狂然大喊。
“我早后悔了,娶了晓倩后,什么自由都没了,你说我能不后悔吗?”他眯起眸,将她推到旧式公寓内的空地上。
“不……你走开。”可蓁倒在地上,后脑撞到水泥地,猛然一阵晕眩,差点儿让她失去反应。
颜世祺咧开冷笑,动手解开她的衣襟。
可蓁哭了,可是后脑的剧疼让她提不起力气反击……
碰!
突然,她身上的重量不见了,隐约中只觉得眼前有道人影飞掠而过,接着耳边听见非常大声的碰撞声──
“颜世祺你疯了!”孟从罡眼底出现怒火,出手也够狠、够力,直把颜世祺打得眼冒金星。
“你……你在做什么?”颜世祺张大眸。
“你给我听好,可蓁现在已不属于你了,给我滚,滚远点!”孟从罡勒住他的衣领,眼底冒出狂野的火苗。
“是你……从罡,该死的,你干嘛打我打得这么重?”这时候颜世祺才略微清醒。
“你给我走。”孟从罡用力将他拉起,拖出公寓,到街口叫了计程车付了帐,让他把这醉鬼送回家去。
跟着他又奔回公寓内,扶起倒在地上不停哭泣的可蓁,“你怎么了?”
“头……头好痛!”她倚在他怀里不停抽搐。
孟从罡这才发现她后脑正淌出汩汩鲜血!“该死的,那个颜世祺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撑着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孟从罡立刻抱起她直往外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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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病房内,除了一股淡淡的药水味外,什么都没有。
灿玲下班后立刻赶往医院,却很懊恼自己忘了带束花来盖过这些难闻的味道,不过她倒是带了可蓁最爱吃的水蜜桃,于是趁可蓁还睡着的时候为她削了皮,一片片切好摆在玻璃盘内。
像是听到了一些声响,可蓁徐徐张开眼,就看见灿玲在一旁忙着。
“灿玲,你来多久了?”可蓁虚弱地问。
“刚到。”她叹口气,“真没想到颜世祺会发神经到这种地步。”
“我也无法想象。”想起昨晚,可蓁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难,全身虚脱,“公司可有说什么?”
“放心吧!你一向尽职,老板听说你受攻击,早放我两个小时下班来看你,还要我转告你放心养伤。”灿玲笑着说。
“那就好。”她轻吐口气。
“还痛吗?瞧你脑袋绑了那么多的绷带,一定很疼吧?”灿玲瞧她脸色似乎还苍白得不带血色。
“好多了,只是有些晕。”她微蹙起眉,“扶我坐起来好吗?”
“好,我正切好水果等你醒来吃呢!”灿玲边说边将她扶正,又拿了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可以舒服些。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股芳郁的香气从门口传来,跟着有道醇厚的男音说:“两位小姐,我这位不速之客可以进来吗?”
可蓁望过去,就看见孟从罡站在那儿,手里捧着一束粉红色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