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和女儿神态亲密、亲切又随和,而和其他人说话则冷冷淡淡、不太理睬的模样,他心里暗暗奇怪,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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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石羽一个用力一挥,一下子便把火媚娘从她的巢穴里轰了出来。
火媚娘头发焦了,衣服也乱了,狼狈地跑出洞府,一看见胡石羽,泪眼汪汪地道:“石羽,你竟然打我,你好狠的心!”
他冷冷地道:“火媚娘,我早就警告过你,叫你不准伤害赵如梅,谁知你不但不听,还胆敢欺骗我!”
在赵家休息了一夜,隔天一早,胡石羽便决定先找出火媚娘算帐。
火媚娘心虚地垂下头,“我没有!石羽,你别听人胡说八道!”
胡石羽火大的道:“还说没有?我亲眼所见还有假的吗?”
他越说越生气,伸出手竖起两指,一束碧绿的火焰一下子窜了出来,约有一丈多高,他挥手朝火媚娘指去。
火媚娘脸色大变,连忙闪身躲开,尖叫道:“石羽,你当真为了一个平凡女子而不顾我们往日的情谊吗?”
“我就是看在往日情面上,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胡石羽忿然道:“依你的所作所为,就算我剥了你的皮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石羽,你口口声声说你不会爱上她,你只是为了报恩,那你今日为什么还是爱上她了?我有什么不好,你竟如此轻视我?”
胡石羽见她哭得伤心,一时有些心软,收了手上的碧火,叹道:“火媚娘,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你对我的心意、对我的好,我也知道,只是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妹妹来看待,你为什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石羽,你别傻了,你们人妖殊途,早晚有一天她知道你的真面目之后,她会弃你而去的!”
“又来了!”胡石羽大是头疼,他拍了拍头道:“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他顿了一下又道:“火媚娘,我警告过你不准动她的,你有什么怨恨尽管冲着我来,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怪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气出在赵如梅身上!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而今你把她害得好苦,幸好我把她找回来,还没铸成大错,要不然的话,我会杀了你的!”
火媚娘看着胡石羽那凌厉的目光,知道他说到会做到,心里大为恼怒,恨得不得了。
“胡石羽,你别欺人太甚,这么多年来,我对你这么好,你从来没有回报过我,如今你为了一个外人,居然想杀掉我?你太过分了!”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突然从背后拿出一把宝剑,朝胡石羽猛地刺了过去。
胡石羽连连闪躲,火媚娘却发了疯似的一阵乱刺乱砍。
胡石羽怒道:“火媚娘,你疯了,还不快住手?”
“你才疯了呢!你早已变得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石羽大哥了,你甚至为了一个贱女人打我。哼,你既然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火媚娘怒火攻心,杀气腾腾地道。
胡石羽也动了真怒,手指一伸朝火媚娘身上指去,一股碧火一下子窜到她身子。
她一闪身,险险避开,将手中长剑一指,又朝胡石羽杀了过去。
胡石羽也拔出身后宝剑,不一会儿就把火媚娘逼得退了开去,他又伸手朝火媚娘指去,碧火忽地窜到火媚娘身上,烧得火媚娘满地打滚。
火媚娘一点儿也不求饶,只是恨恨地瞪着胡石羽。
胡石羽叹了口气,收了碧火,“火媚娘,这一次就当是小小的惩罚,如果你再有下一次,我绝不轻饶你!”
火媚娘阴沉地道:“你早晚会被你的情欲给害死的!天上神明那么多,祂们不会容许你人妖相恋的!”
胡石羽叹道:“感情之事,不是我所能控制得了的。我也曾挣扎过,不过她失踪的这些日子里,我终于明白我的心需要什么,而这都要感谢你的帮忙呀!”
火媚娘抚着身上的伤口,狠狠地道:“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胡石羽不再理她,径自走了。
“胡石羽,你别太得意!我既然得不到你,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你的!”语毕,她邪恶地笑了起来。
第八章
时序入秋,翠竹镇突然之间闹起了怪病,一夜之间,牲畜死了大半,大部分的人也相继病倒,症状全部都是上吐下泻,腹痛如绞。
一时之间,镇上所有医馆都是人满为患,大夫们忙都忙不过来,奇怪的是,不管大夫们怎样诊断、怎样用药,都没有效果。
眼看着染病之人越来越多,每个人心里都是惊慌失措,心想肯定是瘟疫来了,可是这瘟疫是从何而来,大家都不得而知。
整个翠竹镇都陷入慌乱之中。
这场怪病尽管来势凶猛,赵如梅家里的人却什么事也没有。
赵如梅和胡石羽听到赵老爹的转述,胡石羽却神色不变,一点儿也不惊慌。
赵如梅和赵陈氏却是非常担心,赵陈氏叮嘱赵老爹关了杂货铺,不准出门也不准和外面的人接触,以防将怪病带进赵家。
赵如梅满腹疑虑地问道:“石羽,你说说看,这个季节怎么会突然发生瘟疫呢?好生奇怪哟!”
“是啊!我也在思考这件事情,而且这怪病来势凶猛,再这样下去会死人的!”胡石羽皱着眉头。
赵老爹插嘴道:“听说从中午开始就已经死了十多个人了。”
赵如梅和趟陈氏都吓了一跳。
赵陈氏直念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这怪病恐怕早晚都会传到我们家来的!”
赵如梅着急地看着石羽,“石羽,你那么神通广大,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乡亲们吧!”
胡石羽苦笑,“小梅,你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这么多人染上怪病,我哪里救得过来?况且还不知道染上的是什么病,你教我如何救治?”
“那……那我们先出去看看,先了解发病的症状,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解救镇上的乡亲们!”赵如梅说着说着,伤心地掉下泪来。“石羽,这里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左邻右舍全是我熟识亲近的人,你教我怎么忍心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
胡石羽心疼地掏出手巾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他的小如梅心地就是这么善良,什么时候都见不得别人吃苦呀!他安慰地拉着她的手道:“别慌,小梅,我去看看,然后再想想办法!”
赵老爹和赵陈氏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儿和胡石羽亲密的举止。
他们早就在怀疑胡石羽和女儿之间有暧昧之情,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大胆,居然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旁若无人地这么亲热。
他盯着胡石羽牵着赵如梅的手,眼里似要冒出火来,忿忿地走过去一把拉过赵如梅,把他们分了开来。
赵如梅看着赵老爹冒火的双眼,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男女不宜的事,不由得脸都红了。
胡石羽却若无其事,他对着赵如梅朗声道:“小梅,那我们现在出去看看情况吧!”
赵如梅正要跟着走,赵陈氏一把拉住她。
“小梅,别出去!外面危险得很,万一你也染上怪病,教娘要怎么办?”
“您放心,娘,我不会有事的!”她看了看胡石羽,“他呀,可不是一个普通人!您忘了那日您生病时,就是他的药把您给治好的!”
“可是……可是这次却非比寻常,我不准你出去!”赵陈氏死拉着她不放手。
胡石羽等得不耐烦起来。
刚才赵老爹一把分开他和赵如梅,他已非常不高兴了,只不过看在他们是赵如梅爹娘的份上,稍加忍耐而已。
他忽地伸手拂了拂,赵陈氏一下子向后退了两步,拉着赵如梅的手也不由得松了开来。
赵如梅却并不急着走,她看着趟陈氏担忧的神色道:“娘,我出去看看,不会有事的,再说您忘了,四姐嫁到刘家,听爹说小镇西方那边发病发得最是严重,我也要去看看姐姐,看她安不安全。万一有事的话,石羽那儿也有灵药,正好可以救治他们呀!”
待在家中的这段时间,她已听闻代她嫁入刘家的赵如兰不但没被追究姐代妹出嫁一事,相反的,赵如兰很得夫婿的疼爱,而赵如兰本人也对待她极好的夫婿深有好感,总之,这场姐代妹出嫁的风波以皆大欢喜作收场。
赵陈氏也觉得她说得有理,只得点点头,但还是担心地叮嘱道:“你们出去千万要小心,别被那些人传染上了!”
其实赵陈氏是多虑了,赵如梅已服过胡石羽的易骨丹,体质正在发生变化,身体正渐渐脱胎换骨,就算有人下毒药想害她也已经毒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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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石羽和赵如梅走了出来,只见镇上空无一人,家家都是紧闭门户,偶尔看见一人,都是低垂着头快步而过。
赵如梅看着荒凉的大街,感慨地对胡石羽说道:“这里以前是个非常热闹的小镇,现在居然变成这个样子。”
“没染病的人怕染病的人把病传染给他们,所以关紧大门;有些染上病的人,恐怕都送到镇上医馆去了。”胡石羽分析道。
“也对!那我们先去看看我姐姐吧,我都快急死了!”毕竟姐妹情深,赵如梅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未看到赵如兰了。
他们两人急急地向小镇西方的刘府赶去,到了刘府大门口,拍了一阵子的门板,门房这才把门打开,怀疑地看着他们。
赵如梅道:“趟如兰是我姐姐,我们来看她的。”
门房见她直呼趟如兰大名,倒也不敢怠慢,忙把他们俩请进客厅,立刻就有丫鬟送上茶水,另有仆妇进去通报。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才见赵如兰走了出来,服饰华丽,只是容颜显得非常憔悴。
当她看见胡石羽时不禁愣了一下,心想这不是那天在路上遇到的那个怪人吗?但乍见妹妹的喜悦让她忘了害怕。
她走了过来,拉着赵如梅的手高兴地道:“五妹,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赵如梅看着赵如兰也高兴得笑了起来。
她上下打量着赵如梅,“你这些日子都上哪儿去了?害得我担心死了!”接着,她又看到赵如梅头发上那枝玉簪,突然想到那怪人说是他送给五妹的,看来是真的了,他可能就是五妹的心上人吧?她瞄了瞄胡石羽,却见他今日神色平和、态度优雅,看着赵如梅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之情,一点儿也没有那日阴狠暴戾的样子,不由得啧啧称奇。
“唉,一言难尽。”赵如梅忍不住叹气。“先不说这些,姐姐,你没怎么样吧?”
“什么怎么样?”赵如兰莫名其妙。
赵如梅看着她憔悴的脸,急忙道:“就是这次的怪病呀!你和你府上的人有没有被感染到?”
“你是说这场来势汹汹的怪病呀!”赵如兰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充满了担忧之色,“五妹,你来得真是不巧,我现在正忧心着呢!我家相公和老夫人都生病了,有好多下人也染了病,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请大夫看病开乐,吃药也没有效,从昨晚一直折腾到现在,我恐怕没有时间陪你。”
她歉然地对赵如梅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深深叹了口气,显得非常疲倦。
赵如梅亲热地道:“你我是自家亲姐妹,客套话就不说了。”她指着胡石羽道:“四姐,不如让他去看看姐夫他们可好?”
“他?”赵如兰怀疑地看着胡石羽,“他是大夫吗?行不行哪?”
“四姐,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特地和他过来看看你的情况,我敢肯定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真的?”趟如兰赶忙站了起来,“那正好,五妹,我们快让他进去瞧瞧!”
她快步地在前头带路,刚走了两步,身子就晃了晃险些摔倒,紧接着一阵干呕,却没吐出什么东西。
赵如梅连忙扶住她,关心地问道:“四姐,你怎么了?”
趟如兰脸上一阵红晕,“没事、没事,可能是累着了,昨晚到现在还没休息过,有点头晕。”
赵如梅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很是担心。
这时,一个仆妇跑了过来,神色惊慌,“不好了,夫人,老夫人昏过去了!”
趟如兰一急,三步并作两步,快步朝前走去,赵如梅知她心里着急,也不好详细询问,忙要胡石羽一起跟了过去。
这一走,赵如梅才发现刘府的富贵真不是吹嘘的。
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家里主人总共才几个,服侍的下人倒有一大群,院落也是一个又一个,看得赵如梅眼花撩乱。
也不知走了几个院落、过了几个花园,终于走到一间厢房门前,赵如梅心里暗想:怪不得刚才在客厅等了那么久她四姐才出现。
赵如兰示意赵如梅在门口等着,她先走了进去,一会儿之后,一个小丫鬟走了过来,娇声道:“赵小姐和这位公子,里面请!”
赵如梅和胡石羽走了进去,只见屋里甚是宽敞,丫鬟及仆妇一大群,每个人皆来回忙碌着。
赵如兰见赵如梅走了进来,便拉着赵如梅来到床前,“相公,这是我妹妹如梅,我听她说她朋友会治相公和老夫人的病,所以我把他们带进来了。”
胡石羽先仔细地替刘老夫人把脉,又看看她的脸色,抬头问旁边的赵如兰,“老夫人发病时有些什么症状?”
趟如兰道:“老夫人和我家相公发病时,上吐下泻又会喊腹痛,什么东西也吃不下,昨晚呕吐时还见有东西吐出来,到今早已是一点东西也吐不出来了,刚才老夫人还突然晕了过去,我家相公则是全身无力,只能躺在那儿。”
胡石羽微皱着眉,心里暗暗奇怪,“老夫人和刘员外有没有吃下什么隔夜的东西,比如变质的鱼肉之类?”
趟如兰还未说话,一名丫鬟已抢着道:“公子真是在说笑话,我们家老夫人和员外的饮食是最讲究的,别说隔夜的东西,就是时鲜的,老夫人看不顺眼、不合口味的,连尝都不尝呢!”
“那府里其他发病之人的症状都是一样的吗?”
“是啊,都是一样的!听说是瘟疫来了呢,镇上好多人的情况都是如此。”
胡石羽低头不语。
这时躺在矮榻上休息的刘员外道:“全镇之人都在议论纷纷,说是镇上出现瘟疫,但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瘟疫,倒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是中了毒似的!”
赵如兰吃惊地道:“中毒?那么多大夫都看过了,一点儿也没验出有毒的迹象呀!”
这时,赵如梅也道:“怎么会不像是瘟疫呢?你看镇上那么多人畜同时发病,症状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