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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妻如命  第8页    作者:谢上薰

  一阵沉寂。

  “真可怜!”清清叹息道:“雪姨那么美,真应了‘红颜薄命’那句话。”她也同情夏银秋,短期内,父亲的羞耻也将成为她的羞耻,那么骄傲的一个美人,还能像以前那样不可一世吗?

  “夏居正那老滑头肯认罪吗?”她问出重点。

  “起先他还要强辞夺理,妙的是,雷恒一不知怎么说服了夏银秋,由夏银秋去向她父亲点明厉害之处,今天早上,夏居正总算松了口。”王之铁也稍稍松口气。

  “他承认他杀了雪姨?”

  “不,”王之铁很快地说:“他只承认与雪姨私通,案发那晚两人发生争执,他推了雪姨一把,看她倒在地上,当他要上前查看时,发现窗外有人影晃过,他心惊奸情败露,急忙逃走。到底雪姨是伤是死,他不敢确定,但他一再发誓,绝对没有将雪姨弄成上吊的模样,那是别人的栽赃。”

  “窗外有人影晃过,那是谁?”清清存疑。

  “不知道,大家都说那是夏居正的推托之词。”

  “你信吗?”

  “我?”他怪异地瞥了她一眼。“我不予置评,这正好考验沈拜金的智慧,证明她能否胜任刑堂堂主之位。”

  “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姑娘,帮派生活很严酷的。”

  “不错。不能软弱,不能撒娇,最好忘了自己是女人。当然,这是指公务上,私底下要如何向丈夫献媚那又是一回事了。”

  “她有丈夫了?”

  那宋迟又算什么?

  “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不过因为重孝在身,暂时不能完婚。”王之铁觉得妻子对沈拜金太有兴趣了些,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大概女堂主很稀罕吧!

  清清直觉宋迟不是那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那他与沈拜金之间,又是什么关系?不过,如今最重要的是赶紧侦破雪姨的命案。

  “夏居正即使没杀人,他与雪姨通奸,也是千夫所指了。”

  “怪的是,他突然不断强调他是爱花如雪的。”王之铁微皱眉。“他坦承他是花如雪的旧情人,他们相识在前,并且论及婚嫁,谁知后来杀出一个老帮主,为花如雪的美丽所倾倒,而花如雪也因此另栖高枝。从此,他只能将爱意深埋心底,坚持不肯续弦,直到老帮主仙去……”

  清清张着一双大而无邪的眼睛,听得入神。

  “我不信!”他冷硬的说:“夏居正似乎企图塑造‘痴心男儿’的形象,使他的通奸罪名显得不那么该死的可恶!但我了解义父,他不会夺人所爱!他需要女人,但不会痴迷,没有花如雪,换另一个差不多的女人也行。”

  “也对,以前不曾走漏风声,防得滴水不漏,怎么如今却巴不得天下皆知?”她也觉得不合理。

  “夏居正的风流债多得数不清,大家从没放在心上,因为他很自恋,不会为了女人而阻碍他的前程。假如他真是花如雪的旧情人,而义父却因缘巧合看上了花如雪,那只有一个可能——夏居正说服花如雪嫁给义父。”

  “可耻呀!这男人。”清清啐道:“铁哥,你一定要将这不要脸的男人处以极刑!”

  她愤慨的提议。

  “不管夏居正如何花言巧语,即使他真心热爱花如雪,毕竟她已做了我义父的女人达十年之久,今日红杏出墙,又死于非命,夏居正无论如何都别想完好如初的走出刑法堂。”他声音冷冽,目光更寒。

  清清留意到,他开始直呼“花如雪”而不叫“雪姨”,看来铁哥也是心口不一,前些天才说不在乎雪姨另寻出路,骨子里其实非常老古板。

  她冷哼一声。

  “怎么?”他怪怪的瞅住她。

  她不客气的把她的想法说出来。

  “那不一样。”王之铁直视她的眼,轻声一叹。

  “哪里不一样?”清清不明白男人的逻辑。

  “我是不反对她离开‘天龙帮’的束缚,另寻出路,但在帮内,和亡夫恩爱过的床上与人偷情,就变得龌龊、可耻、不可饶恕。”

  原来如此。“你恨雪姨吗?”

  “我恨她不给义父留面子,可怜义父一生英勇,死后不久便遭人背叛。”

  比起来,“被人奸杀”还比较能博取同情,不至于在老帮主脸上抹灰。大家同仇敌忾的为花如雪报仇,多好?

  真相往往都是很丑陋的。

  第五章

  清清觉得疑云重重。

  大家都在传夏居正招供的内幕,纷纷议论那个闪过窗外的人影是谁?不过,也有人反驳,夏居正为了脱罪,杜撰出一个莫须有的人影。

  这天,她难得睡了个午觉,醒来仍赖在被窝里,不像晚上半夜醒来身边有人,床的一侧空空的,年轻帮主哪有福气睡午觉?她笑了笑,无意识的东想西想,猛然一惊,从床上坐起身来。

  她记得,雪姨被杀的那一晚,她半夜醒来,王之铁没有睡在她身旁。

  三更半夜的,他上哪儿去了?

  后来她不知等了多久,却又睡着了,等天亮醒来已忘丁要询问,因为铁哥搂着她睡得好香,而他的睡相又那么安详迷人,谁会想太多呢?

  可是,现在问题来了。

  夏居正的供词中,那个闪过窗外的人影,会不会是她最最亲爱的相公?花如雪一案,铁哥亦牵连其中?倘若夏居正所言属实,那么将花如雪布置成上吊模样的,竟是铁哥?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呀?”清清用力打一下自己的脑袋。“铁哥的为人,难道还有令我怀疑的地方吗?真是猪头!”

  然而,愈不想怀疑,心里的疙瘩愈深,就这样过了两三天,看丈夫的眼神也起了变化,仿佛他脸上就写着“嫌疑犯”三个字。

  “不行!我是他的妻子,应该百分之百的信任他。”

  她出去跑跑马,心情舒畅了些,可是等她一坐下来,喝着丫头端来新沏好的龙井茶,那股不安的忧郁重新袭向她。

  “如果铁哥不是帮主,我也不是帮主夫人,该有多好?”她苦恼地自语着。“何苦陷入帮派纷争的大染缸里,逍遥自在的行走江湖,多好!至少不会被卷入这件丑闻案中。”

  清清是个出色的幻想家。“‘帮主’这位子,不晓得可不可以拿来拍卖?叫夏银秋来买好了,她可以送给她未来的丈夫,称心如意的去当她的帮主夫人,而我则拐了铁哥行走江湖去也,皆大欢喜。”

  可叹,那只是白日梦。

  “唉!现实往往是很残酷的。”堂堂北方第一大帮派的帮主夫人,竟落得常常要叹气,真不是人干的差事。“到底该不该直接问铁哥呢?万一他生气了怎么办?啧啧,想到就害怕。”

  当王之铁走进来时,就看见老婆一下子叹气,一下子啐啐念,她有毛病不成?而且,他这么大一个人就站在这儿,老婆居然视而不见,可知她多么沉醉在自己的想像里。

  “咳咳!”他清清喉咙。

  老婆有听没有到,还在念:“要问?不问?要问……”

  “你就干脆问出来吧!”他低喝一声。

  “啊、啊、啊!你在这里?”老婆吓得倒退三步,王之铁很不是滋味。

  “不是我,还有哪个男人敢踏进内室?”他眉一挑,眼一瞪,清清偷偷咽口口水,直觉不太妙,便以“呵呵呵”的笑声敷衍过去。

  “天底下当然只有你敢近我的身啦,铁哥哥。”

  “是吗?那么敢问清妹妹,为什么我向前走一步,你便倒退一步?你离我那么远,一副随时准备开溜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哎呀!铁哥果然明察秋毫,佩服、佩服!清清心中直夸赞,嘴巴却嘟了起来,一跺脚,直跨到他面前来,抬眼与他瞪视,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气。

  王之铁有种滑稽至极的感觉。她看着他,眼中却有一股戒慎不安的神情,他很想伸手抹去,不知怎地却使不上力。

  “你到底怎么了?”他很困惑地看着妻子,感到事态严重。

  她只好直说了。

  “我问你,雪姨被杀的那个晚上,我半夜醒来发现你没在床上,你有—段时间失踪了,你是不是夏居正所看到的那个人影?”她瞪视丈夫的眼神锐利而富挑战性,王之铁却变得很僵硬。

  “原来你怀疑我才是那个幕后黑手?”他阴森森地道:“我才刚表态不介意雪姨再嫁他人,半夜里却跑去吊死她以维护义父的名誉,这就是你这几天对我的看法吗?难怪你一再疏远我,原来是把我当成表里不一的畜生了。你也太小看我了,郭、清、清!”

  那是咬牙切齿的声音,表示他真的动了肝火。

  “我没那个意思……”从她的声音中,可以听出她烦乱的心绪。

  “我真感到悲哀。”他冷笑道:“我当你是今生的知己,奈何明月照沟渠,你并不以同等的眼光看我,真是令我寒心。”

  “我……只是问一问嘛!你又何必想歪了?”

  “是我想歪了吗?”他摇摇头。“不是。你心中起了疑窦,对我生了嫌隙,所以这几天你一再回避我,唯恐我就是那个狠心将雪姨上吊的刽子手!”

  甚至,拒绝他的求欢。他心中隐燃起一把怒火。

  “我……”她想说没有,但显然都说服不了自己,又如何去说服铁哥?“只要你亲口对我说,那个黑影不是你,我自然相信你。”

  “我不会给你答案,答案你自己去找。”他那冰冷的语气使清清心惊肉跳。“从今天起,我睡书房,不会再自讨没趣了。”

  他转身要走,清清拉住他的袖子。

  “铁哥……”

  “我不要一个不信任我的妻子!”

  他一甩衣袖,她只能放手,眼睁睁看着他扬长而去。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呢?清清问自己。

  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想休妻吗?

  天哪!铁哥的自尊心这么强,半点不容人诬蠛,她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下子可不摔坏了铁饭碗?

  想想他平日的诸多好处,百般体贴,若要再挑剔,只怕老天也要骂她不知足!而她居然被鬼迷了心窍,怀疑自己的丈夫,实在大错特错,怪不得他一怒拂袖而去。

  如今,她该如何挽回他的心?

  “我真是猪头啊!”她只有拚命骂自己了。

  思量再三,她破天荒的下厨煮了一碗什锦面,给铁哥当消夜吃,作为赔礼。不过,因为技术太烂,面煮得有点糊,卖相奇差。

  “管他的!诚意最重要。”

  清清亲自端了面定进书房,眼睛一溜,王之铁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用最古怪的眼神瞅着她。

  “铁哥,我为你下了碗面,快趁热吃。”说着把面搁在小桌上。

  “这是什么东西?看了就倒胃口。”他冷道。

  她浑身一僵,就怕他泼冷水,果然冷水兜头倾倒下来。

  “这是我亲手煮的,虽然不中看,但味道还可以,不信你吃一口看看。”她见他连看都不看那碗面一眼,心中气苦,眼泪都快飙出来,随即怒道:“你怕我毒死你啊!不吃算了,我自己吃。”坐下来就将一团面吸进嘴里。哇塞,好咸!

  好女不吃眼前亏,她放下筷子,不知不觉的抬起下巴绷着脸说:“我承认我怀疑你是我不对,想跟你赔罪,你又不领情,算啦!我郭清清不吃嗟来食,以后会闪得远远的,不再使你看了讨厌。”

  这回换她甩门而出,回到房内便开始收拾行囊。

  “是你先闪避我,我若再留下来,也太没骨气了!铁哥啊铁哥,不是我不守信用,而是想还你一个清静。”

  她带足银票、银两,准备云游四海去也!

  反正她本来就不稀罕当帮主夫人,令她不舍的是铁哥本人,想必今晚他也不好受,心充满了纷乱、有待整理的思绪。

  恩爱夫妻一夕别离,简直不可思议。

  “这才叫人生吧!”她眼睛眨了眨,有点想大哭一场。

  幸好,她有她的理想,如今正是实现理想的大好时机。

  “再会了!铁哥。”

  郭清清跨出“天龙帮”,又开始作她超凡入圣之大侠女的美梦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王之铁默默地将那碗又咸又难吃的面,吃得涓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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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漏偏逢连夜雨。

  快马驰出“天龙帮”总舵的地盘,突然下起倾盆大雨,只有在七里长亭外的破庙里躲雨。清清连叹气都懒得叹气,出门在外,吃苦受罪是正常的。

  从阴暗处闪出一个人影,她吓了一跳。

  “是你?死小孩!”

  “是你?秀逗侠女!”

  两人同时出口,都怔了一怔,又同时发火。

  “死小孩,告诉你不准诬蔑我,我乃堂堂济弱扶倾的一代侠女……”

  “秀逗侠女,你眼睛脱窗了吗?我昂藏七尺之躯,俊美非凡,哪里像小孩?”

  大眼瞪小眼,都有些火气,也都年轻气盛不服人,像幼狮遇上小母虎。

  “只有奶娃儿才会强调自己壮如泰山。”清清以笑面虎的嘴脸道:“啊,忘了告诉你,你苦寻不着的沈拜金,原来在‘天龙帮’担任刑法堂堂主一职,多么威风的女堂主哪!连帮主夫人我都非常佩服她的能耐。”

  她在暗示什么?第一,他的心上人在她的管辖之内;第二,他最好识相一点,别再出言不逊,免得替心上人添麻烦。

  宋迟冷笑。“你在欺负人时,怎么就忘了我是死‘小孩’?”

  “小鬼,你见到沈拜金没有?”她一挥手,表示细节不重要。

  “如果你不要叫我小鬼、死小孩,我也可以不叫你秀逗侠女。”

  “成交。”清清不太满意被人岔开话题,当帮主夫人的后遗症吗?“小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谁是小子?”宋迟左右张望,他生平只让一个女人,就是沈拜金。

  “哼!你爱做大,果然幼稚。”清清神色自若的反讥道:“真教人捏一把冷汗呀!幸好,沈拜金有一位指腹为婚的夫婚夫,否则被你这位幼稚的宋大侠缠上,一生的幸福全化为泡影。”

  “她才没有未婚夫,我绝对不充许!”宋迟活像刺猬。

  “你见到沈拜金了?”

  “那又如何?”

  “哈哈,你如今人在破庙里,那表示你被沈拜金轰了出来,连留你在帮中作客都不肯,可怜哪!”

  “那……那是因为你们天龙帮发生怪异命案,她身为堂主分身乏术,我体贴她,所以暂时消失一下。”

  “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也对啦!你又不是她丈夫。”清清快活道。捉弄人真快乐,被铁哥“逼”出家门的窝囊气一扫而空。

  英雄气短啊!宋迟咬牙道:“总有一天,我会是她的老公。”呜呜呜,枉费他痴心一片,千里追妻,沈拜金居然当他是垃圾一件,丢出“天龙帮”大门。

  “小丈夫。”她确信他比沈拜金年纪小。

  “小个两三岁算什么?我个子比她高,体型比她壮。”

  才两三岁而已吗?不会有那么年轻的女堂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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