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华翰在厨房叫她。
“第一次看到会做家事的男人。”她由衷的说。
“在德国时,自己一个人住,一直吃下惯当地食物,只好一切自己动手,否则只有自己饿肚子。”华翰端来一小碗粥。
看到粥,明明才猛然觉得自己非常饿了。连吃了两碗,又喝了—碗牛肉汤。
华翰收拾碗,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小鬼,睡饱喝足了?傻瓜,你可把你父母吓坏了。”
“我妈妈很担心吗?爸爸有没有骂人?”
“早知道父母会担心,还喝那么多!”他责怪她。
“我拨个电话。”她来到电话机前,拿起听筒。
“喂,我是明明,妈妈……”当明明听到妈妈的声音时,哽咽着。“妈妈,我很好,请你跟爸爸说我很抱歉。”
此时华翰来到她身后,揽腰抱住她,双唇厮磨着她雪白的后颈项,明明顿时—僵,没有再回答妈妈。
江柔在电话的彼端感到有异,遂作结论的说:“明明,没事了就好,有什么事等回来再说。华翰是明理人,相信你们可以好好沟通的,是不是?好了,今晚早点回来。”江柔挂了电话。
感觉又一阵酥麻,明明放下话筒,转身面向他。
“华翰。”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前,好久好久,两人就这样站着。
明明首先抬头。
“我都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又跟金咏薇在一起?”她嘟着嘴。
华翰用唇轻点一下她的额头。“看你,好像吃醋的小妻子!我去香港四天,昨天下午五点多到家,刚好咏薇要问我一些投资事业的相关法律问题,我们约好在晶宝见面,
从晶宝出来就看到一只迷途的羔羊可怜兮兮的站在人行道中间,看得我心疼得要命!”他轻点她鼻尖。
“那为什么又不理我,而带金小姐走?”
“那是因为那小羔羊装做不理我,我怕自讨没趣!”华翰装得很委屈的样子。
“恐怕是怕金咏薇不高兴吧?”她酸酸的回道,
“明,我们不要管其他人的事了,管管我们自己吧,这些天来你也够苦的啦,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何苦让不必要的事扰乱我们的感情呢?”华翰很严肃的说。
“可是,爸爸若知道你老是和金小姐的名字扯在—起,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她特地提到金咏薇。
“这点你放心,今早伯父已来电话和我谈过了,他鼓动我尽—切能力追他女儿,万—你不听话,我还可以向他寻求支援。”华翰愈说愈得意。
“你胡说,我爸爸才不可能喜欢一个台北市的花蜜蜂!”
“天地良心,伯父大人真的鼓励我追他女儿。”华翰举起右手做发誓状,逗得明明心中大乐。再次抱住他的腰,踮起脚,抬头亲他的下巴,又隔着丁恤亲他胸瞠:
将她的头紧压在胸前,他又爱又怜的说:“明,不要这样,否则今天你会回不了家的。”嘴里是这样说,但是华翰却寻到她的唇。
两人的唇才一碰上,就有如干柴烈火般,一发不能收拾,他那阳刚的男性气味,一阵阵的袭进她的鼻息内,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不知何时开始,她大胆的张开嘴,要求得到更多的深入。华翰受此鼓舞,舌尖更深入地了,它转着、逗弄着,也索求得更多;她全身酥麻,腰部不停的摆动,嘴里不停的低吟着,抱紧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用手、用身体、用舌去感受他的热力。
“华翰,华翰!”她呓语着。
华翰横身抱起她,进入他的卧室,把她放在床上,跪在床前,隔着她那薄薄的棉上衣,用舌尖舔着她那几乎要蹦开棉上衣的肌肤,逗得她娇喘下已,他的舌尖沿着蕾丝花边—路吻到胸口,用牙齿轻轻的掀起上衣的一角,然后伸入亲吻着,她难耐的抓住他的头,不知所措的叠声哀求着:
“华翰,华翰……”
见她如此,华翰忍不住的将脸埋入那中间峰谷内,深深地吸入她那幽谷的芳香,久久不忍放开。
“明明,你真香!”看着她那细致得如精雕细琢的肌肤,他感动得有如欣赏—幅艺术品般地疼怜。
“华翰,华翰……”明明仍只会慌乱的叠声叫着他的名字。
“明明,我的好明明……”他再次利用唇舌的魔力,使她全身震颤不已,双手抓他的头,不知所措的呻吟着。
“明,你怕我吗?”
“不怕。”她表情充满对他的信任与祈求。
听得出明明对他的信任与感受到她对他的需求,他深深的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他寻寻觅觅许多年,寻的就是她——江明明。他当下暗自立誓,今后将以她的快乐与痛苦当作自己的快乐与痛苦,今后,保护她是他此生的当然责任。
“明明,有我在,你所要的,我当尽我所能。”
他又吻住她,此时窗外九重葛随风摇曳,天空中的阳光也更灿烂了,和风、花朵、蓝天、白云都来陪伴他俩,呵护着他们,让他们来完成这心、身的恒久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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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西斜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照在这双爱侣的身上,若隐若现的微光,透过飘动的窗帘缝隙,使得那光线不时变动着,似乎连阳光都羞怯于见到这对热恋中的情侣。
“明明。”华翰双眸充满欲求,反身压住她,并吻住她那诱人的丰唇,他吻遍她全身,也抚摸她每—处肌肤。唇、手所到之处,激起她—阵阵震颤。不久,她的叫声和着他的喘息,两人奏出那原始又美妙的乐章。
当两人由宇宙边缘回到现实,华翰用唇轻吻她额头后,轻推开她,使两人保持说话的距离。
“明明,嫁给我,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严肃的向她求婚,但她却当场愕住了。过了许久,她抬眼,很认真的看着他。
“华翰,你放心好了,如果因为我保守,怕受人批评,才使你要娶我,那大可不必!事实上,我并不是老古板,我已成人了,今天的行为是我自愿的,你并未强迫我,因此,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什么责任!”明明一口气说出她的内心话。
“明明,你又误会我了,我所以要娶你,是因为我爱你,绝没有勉强自己半丝,请你务必要相信我。”
“或许如你说的那样,但我也要告诉你,让我们自然发展,目前互相都下要太勉强,何况至目前为止,我还没取消出国的计划,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华翰只能无言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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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贸中心,华娟正在展示她的设计成果,此次她全部采用国产衣料,这次的展示会是外贸学会和纺织协会主办的;展示五天以来,文治天天抽空到场给她打气,两人最近似乎更亲近—些了。自从那—次国宾饭店宴会上两人—舞定情,且双方家长也都默许此事,难怪这些天来文治这么勤!
今天是展示会的最后一天。下午两点,华翰才踏入华娟的展示会场,迎面与文治相遇,文治有些不自然的和华翰招呼。
“徐三哥,你好,华娟在里面忙,我去买些冶饮给几位工作人员解渴。”
里头华娟眼尖,看到华翰。“三哥,你太过分了,到现在才来!”
“有男朋友天天来陪你,你还会在乎我这个哥哥吗?”
“哥,不要开玩笑嘛!人家也需要你的意见和批评。”
“好吧,就请大设计师领头介绍喽!”
华娟带着三哥浏览会场四周的每一套作品。
“这些都是我的心血结晶。”华娟满怀希望的说:“当然还有哥哥们的鼎力相助。对了,自强哥等一下就到,他答应我要来相一相文治,并给我意见。”
“文治长、文治短的,不害臊!”华翰调侃妹妹。
“哥——讨厌啦!你自己还不是在交女朋友!对方是谁?自强哥都不告诉我,昨晚在家吃饭,大家都向他探你的消息,他不知拿了你多少好处,竟然坚不吐实!”华娟连声抱怨着。
华翰只是笑而不答。不久,文治回来了,分饮料给大家。文治并以识途老马身分,带华翰参观其它摊位,两人沿途讨论着,从化学纤维、纺织、染整、成布、—直到成衣等,华翰不断的提出问题,文治都能一一的解说,而文治也向他提到很多公司制度改革的法律疑问等等。在快要绕回到华娟的办事处时,文治突然很认真的面向华翰。
“徐三哥,我妹妹从小跟着我妈妈吃了很多的苦,我希望你能真心地对待妹妹。”
华翰没想到文治会在此时此地和他提这事儿,遂也十分慎重的伸手握握文治的手掌。
“文治,你放心,我徐华翰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文治感动得紧握住华翰的手。
“不过,依我看,你我都互相喊名字就好了,你认为呢?”华翰续又开口说。
远处摊位上的华娟满脸狐疑的看着两个大男人握着手:心里嘀咕着:“有没有搞错啊?又不是初见面,握什么手!”
“谁要握手?”不知何时蹦出来的自强伸出右手等在华娟面前。
“自强哥!”华娟看到他非常高兴的叫,忙拉着他的手,等着由远而近的文治和华翰。
待文治和华翰来到跟前时,自强面带揶揄的开口道:
“大哥和妹婿回来啦?”
“自强哥!”华娟捶自强的背。
“不是说你,你害什么羞?”自强向华翰挤挤眼,哈哈大笑。
“啊?讨厌啦!徐自强!”
“好了,好了,华娟,别闹了!”华翰出声阻止华娟。
“都是你!男生都护着男生,等以后我一定去告诉你女朋友,你以前的风流情史,我更要把你的糗事都告诉她!只要让我遇见她,一定要你好看!”华娟此语一出口,三个男士都忍俊不住。
“大家别太激动,今天我来是有任务的,叔叔邀请文治和你妹妹明明星期六来家里吃饭。华娟、华翰,你们俩是当然的主角,一定要准时回来。”
自强说完,涎着脸转向两位男土。
“老弟,我值得向你们要红包吧?”
两位男士互望—眼,会心的同声说:“值得!”
“那就不辜负本人一颗热诚的心喽!谢啦!”
“要不要到我那里喝一杯?”华翰提出邀请。
文治不置可否的笑—笑,而自强却明白的拒绝。“我才不要去当电灯泡!”
三人留到四点半,华翰先行离去,自强也相继出去,留下文治等华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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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明明睡了饱饱的—个午休,四点不到妈妈就喊她起床准备。
“明明啊!今天是去人家的家里,徐家人口众多,但应该不是势利之辈。你谈吐一定要有分寸,化点淡妆,不用大浓妆艳抹,也不要太小家碧玉,那样看起来不够大方。
”妈妈一口气说出她对明明今天赴宴的建议。
“妈!我又不是要去相亲,干嘛那么慎重?”
“今天和相亲可没两样。”江柔打开衣柜挑选女儿的衣服。
“妈,我穿爸爸上星期从香港带回来的那套好不好?”
“好是好,但是黑色的,不太得体。”江柔不太认同。
“有红色薄丝料罩在外面,可不可以?”
“也好,试试看,听说今年秋装流行全黑色打扮。”
这是—件黑色高级削肩低胸合身洋装,而洋装外又缝制—层很薄的玫瑰红丝纱料,除了长袖以外,其它身体部分与洋装长度一致,但略宽松。江柔替女儿梳出前额刘海,然后又取出珠宝盒,从盒子里取出同套之玫瑰红纱发带替她系上。
“妈,该不会要戴什么手饰吧?”
“当然,爸爸说要配上同套手饰才好看。”
明明只见妈妈又取出一条前面分短、中、长三联一起会合在后头颈部的红色石串成的项练,以及同质地的耳环。
“明明啊,你皮肤白,整个露在外面可看到的皮肤全部是雪白的嫩!”江柔好得意。
“妈,这样子打扮太慎重了吧?”
“刚刚好,我们兄妹俩的衣服可以搭配。”文治不知何时已来到门口接腔。
母女同时转头,只见文治身穿墨色西装,外配一条大玫瑰红的真丝领带。
“哥,你好像要去被选女婿似的。”
“嗯,我们家的孩子穿着一定要走在时代的尖端。”长峰也来到太太身边,拢住太太的肩。
“爸,你看,我和哥哥会不会被笑成‘厶ㄨㄙ’?”明明有点担心的问。
“什么‘ㄙㄨㄥ’?”长峰不懂。
江柔大笑出来。“‘厶ㄨㄙ’,就是闽南话土气的意思。”
“爸爸,我看你和哥哥两个香港人,要聘请我敦你们闽南语才是。”明明淘气的撒娇。
“去!去!五十步笑—百步,才学几句台语就要唬人!”江柔笑骂,而长峰父子则用疼爱的眼神欣赏着这对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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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兄妹六点不到就到达徐家了。今天是徐自强应的门,他高高兴兴的接兄妹俩进门。“明明,今天徐家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你和华翰的事,因此你可以不必太拘束,自然一点。”
明明感激的看向这位和华翰自小就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最亲密的堂哥。三人走入客
厅,明明只见一大票人等在那里,有华娟、璋翰、宗翰及两位嫂子。大家让坐的让坐,倒茶的倒茶,一阵忙乱。
“明明,你今天好漂亮!”华娟由衷的赞美。
“文治也是—表人才。”大嫂林敏满意的朝二嫂曼俪示意。
此时,楼梯口华翰陪徐家两老出现,当妈妈看到陈家兄妹时,不由得赞许的点头; 而徐老先生也转头向华翰轻轻的说:
“儿子,你眼光不错。”
“华娟也不错。”老妈补一句。
陈家兄妹看到徐家两老,赶紧起身。
“徐伯伯、徐伯母好。”
“好!好!你们坐。你们爸爸、妈妈都好吗?”徐傍青问。
“很好,我爸、妈吩咐我们向伯父、伯母问好。”文治代表回答,
此时,华翰一反常态的站在一边未置一词,但林敏和曼俪都看出华翰的心情不只是普通的好,简直是太好了。
闲聊一阵后,两老看出兄妹俩的不自在。
“华翰、华娟,你们带文治和明明到院子逛逛,顺便也请他们参观—下你们的书房。”徐妈妈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