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什么事情巧?”长蜂伸手抚摸她的前胸,她急速拍下他的手。“你知不知道我们女儿在尚未与你见面之前,就与徐家小儿子徐华翰要好的事?”
“有这种事?我怎么部不知道?不过这是件好事,华翰那孩子不错,果真与明明要好,我绝对赞成。”
“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女儿似乎还有一点不确定。”她接过丈夫的外衣。
“什么事不确定?”
“女儿对于徐华翰在外面的名声不太苟同。”
“单身男人在外难免啦,婚后就安定了。”
“你是说你也曾经如此?”江柔不放过丈夫,顺便糗他。
“徐华翰和我不同,我可老实多了。”长峰轻抚她那依旧玲珑有致的臀部。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华翰就像明明担心的那个样子?”
“柔,你安心啦,虽然徐华翰不能与我比,但是和时下年轻人比超来,他是很标准的了。”长峰的手又不规矩的在太太身上上下其手。
“但是,我听说华翰的私生活有些复杂!”江柔烦心的说。
“现在的年轻人大都如此,不过我看他满正直的,如果明明能与他有进一步感情,应该很理想。”
“问题是你女儿对他交友情形仍有意见,况且她曾想再继续读书,那这事恐怕没得谈了。”江柔半试探,—半也希望听听丈夫对华翰品德的意见。
长峰沉吟半晌后,看着妻子。“柔柔,华翰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希望他能成为我们的女婿,失掉了他,我不敢说今后女儿还能找到像他那么理想的人选。”
“但是,他们之间最近似乎有些不愉快。”江柔把整件事都推给丈夫处理。
“没关系,交给我,我找机会和女儿谈一谈,另外也找人探听一下徐华翰,就算是为女儿的幸福做安全调查好了。”
“那就尽快去办!”
“太太,今天是周末,你应该没有忘吧?”抬手将她抱起,来到浴室,接着是阵阵的嘻闹声以及求饶声不断的飘出门外,家里的佣人都会心的笑了。
夫妻本该如此,想当初主人从香港初来台湾时,几乎没有笑过,家里气氛一直不好,尽管主人父子很少发脾气,但下人们总觉得很不自然,如今,家里一天到晚欢笑不断,这些都要归功于夫人和明明小姐。
明明每次相聚都深深的被那一层流露在父、母间的至情所感动,眼看母亲受父亲那种无微不至的关爱,每感受到这些就想到华翰,尤其是现在,她疯狂的想他,但是她就是拉不下脸来主动去找他。或者拨个电话试探一下。转念至此,她回房拨了号码。但是,令人失望的,却只是答录机的声音,她愕了一下,不知该留些什么话,只好放下话筒,信步走上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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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小姐,你回来啦?”园丁老刘向她招呼。
“老刘,你好,你培植的黑玫瑰真漂亮。”
“那是去苗圃买的花苗,谈不上培植。”
“对了,老刘,我们这里可不可以种蒲公英?”
“应该可以,先生当初请来的园艺设计师说过,除了灌木不行以外,其它本岛有的植物应该都可以种。”
“那七里香可以吗?”
“可以,文治少爷曾经种了一排。”
“真的呀!”
“是的,在靠泳池附近。”
“我也很喜欢假山上的蕨类。”
“那也是文治少爷买来种的,少爷一直很用心照顾它们。”
“老刘,多亏你的整理,否则这片屋顶花园怎可能这么茂盛!”
“哪里,小姐太夸奖了。”
这片屋顶花园共有三百平方公尺左右,设在十四楼的顶楼,占顶楼全部的三分之一,本大楼是长峰公司总部,地下一、二层是停车场,地上一楼起到十二楼全部是公司使用,十三、十四楼是陈家的住家。陈家人因为安全起见未另外觅屋居住,另方面也因台北市交通太拥挤,因此住在公司楼上也方便。
花园里大部分种植四季花卉,而以杜鹃当各花圃的围篱,顶篷以挑高约二丈的玻璃纤维围成圆顶,一来防风,二来美观,又可充分吸取阳光。顶楼的另外三分之二空间中有一个小型泳池。以及隔绝在另一边的空调设备之水塔及其它电气容量箱等等。
明明慢慢的散步到泳池边,将双脚泡入水里,一股凉意沁入心肺,她起了个寒颤,没心情再欣赏园景。
下楼回到房里,心情仍不佳,也许真该去找他谈谈,但是要谈些什么呢?自己那天那么无情的痛骂他,能再谈什么?
思量到此,明明真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与他只维持朋友关系,为什么两人之间会弄得这么尴尬?
第六章
华翰为最近新接的案子去了四天香港,此行主要是与受托之客户的对方协调和解之事,今天虽然总算大功告成,却也够累人的了。
按下电话录音,四天来太多人找他了,有公事也有私事,真烦!但他纳闷其中有—通接通后没有留话的电话。
会是谁?她吗?想到明明,华翰忍不住又心痛起来。是该找她好好的表明自己心迹的时候了。
铃……铃……
华翰无奈的拿起话筒。“我是徐华翰。”
“华翰吗?大情人,你花到哪里去了?周末再找不到你,我真的要报警了!”是咏薇。
“咏薇啊,怎么?没节目吗?”华翰稍微高兴一点。
“等你安排,如何?一起吃饭?”
皱着眉,他勉强答应下来。“好,晚上晶宝餐厅见。”
他想,只吃一顿饭,有咏薇那个开心果作陪应该不错。
“那么,七点半,下见下散。’咏薇挂断电话。
算了算也有—个月未见面了,像金咏薇那样坦诚的朋友实在下多,聚—聚也好。
晚餐间,咏薇把最近她投资传播公司的有关细节提出来请教华翰,对于困难事情以及—些技术问题,她都钜细靡遗的问得很清楚,也都记录下来。
“咏薇,我真佩服你的做事精神!”华翰向她举了举杯。
咏薇也端起杯子喝—口。“很辛苦,赚来的钱不转投资便罢,要投资就得用心,否则岂不白白浪费自己的心血!”
“不对,还是你有头脑。”华翰又喝一口酒。
“有什么用?又感动不了你这铁石心肠!”
“我们目前这样不是更好?”华翰又对她举了举杯子。
“是没错。”咏薇同意他的话。“不过,华翰,最近很少有你的消息,是不是被绑住了?”她试探的提出疑问。
深吸一口气,华翰无奈的摇头,随即又点头。“我爱上江明明了。”
“什么?”咏薇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爱上江明明。”他苦恼的抓抓头。
吞下—口突然感觉毫无味道的熏鱼,咏薇困难的说:“华翰,恭喜你,终于有女人驯服你了。”看了看他那奇怪的表情后又问:“但是你似乎不太高兴?”
“她……我们闹僵了。”端起杯子聚拢眉,他深思的表情,透着—股无奈。
“她不爱你吗?”
“也许爱我,我不确定。”
“华翰,你今晚喝太多了。”
“有吗?吃菜哪!”他勉强装出轻松的微笑。
“你真的陷进去了。”咏薇下结论。
“走,我送你回去。”华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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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林森北路的餐厅区—带,明明无视于熙来攘往的人潮,仿佛被隔绝在—扇隔音窗前的犯人—样,似乎整个世界将离她远去。在找不到华翰的焦虑、失望和着痛苦阵阵袭上心头,时时刻刻煎熬着她的每—寸心时,她顿时明白,原来他在她心中已占据了那么重要的地位,甚至已整个充满她的心。
辞掉西餐厅的工作至今已两星期,今天在心里无所适从的心境下,将以客人的身分重游此区,否则今晚要如何度过?
低下头,明明漫步在往西餐厅的巷内。突然间,似乎有—个耳熟的声音飘来,明明抬起头四处搜寻那由远而近的发声来源,冷不防地,她的视线在空中对上那高出人群半个头的—对深幽双眸。她全身—震,像生根—样,杵在原地不能动弹。
“嗨,江明明,是你啊。”咏薇热心的向她打招呼。
“嗨,金小姐,你好,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明明不自然的应对着,也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难怪看不到他,原来他早就不耐寂寞,忙着交友去了!明明突然警觉,自己像个局外人,已经打扰到眼前这—对情侣了。
“江明明,江明明?”咏薇连喊两声,明明才回过神来。
“嗨!”明明僵硬的笑了笑,转向华翰。“你好,华翰,好久不见,想不到今天这么巧!”明明口气里有着深深的控诉和疏离。
聚拢眉,华翰心里暗自叫苦,事情怎么会巧成这样呢?看她那神情,华翰知道,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已更形困难。
“明明,你好,好久不见,”咬咬牙,他快速做决定。“明明再见。”朝地点了点头,与金咏薇走出巷子,而金咏薇仍频频回头看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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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琴”西餐厅里一首又一首的弹奏曲子。今天刚好钢琴手有急事,老板正找不到替手之际,明明适时来到,老板拜托明明暂代一下。中场间有好几位熟客人端来酒给明明,酒量不好的明明一反过去的推辞,每一杯送到眼前的酒她都喝,直到将近打烊时,钢琴手才匆匆回来接手,明明忍到交接完毕,马上趴在柜台久久不能动弹。
看她如此狼狈,坐在角落处的—位男子起身来到她身旁,向老板点点头,搀起她,起初她还抗拒着不肯离去,老板告诉她说:“江小姐,是徐先生,你的朋友徐先生。”
边说边帮华翰扶她到门口。
“可以了,谢谢你。”华翰向老板道谢后,搀扶着她往巷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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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是清晨四点多,但是在客厅孤坐的华翰却了无睡意。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明明弄回来,才进门,就听到电话铃响,接通后才知道是明明母亲着急的声音。
“华翰吗?你有没有看到明明?她出去到现在没有回来,我快急死了。”江柔着急的问。
“明明在我这里。伯母,你不要担心,”华翰安慰她。
“那就好!那就好!”江柔放缓声调。
“徐华翰,现在已经半夜—点半了,你带明明去哪里了?”电话那—头换陈长峰的声音生气的质问。
“伯父,不是我带她去哪里,而是我到西餐厅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明明带回来。”华翰耐心的解释。
电话那一头停了片刻。
“明明怎么喝酒了呢?”长峰着急的问。
“这件事改天再说好了,反正明明在我这里了,你们放心。”
“华翰,她不要紧吧?”江柔下放心的接话。
“伯母,你放心,我会照顾她的。”
“华翰,谢谢你。”
“伯母,再见。”
挂断电话后,他不放心的来到房门口看明明。
从西餐厅回来的沿途路上,她吐了又吐。车上以及客厅地上到处是酸水,明明吐出来的是酒和水的混合物,没有食物。
回来后,他抱她到浴室,用沐浴乳将她从头到脚迅速的冲洗一番后,取来华娟留在此的睡袍替她穿上,抱地上床盖好被子,扭开空调,不久,她终于睡着了。
站在床前,他深深的看她那呈现出一脸稚气的睡姿,华翰忍不住伸出食指拨开她额前几根发丝,他满意的回到客厅整理地板及沙发。之后将自己清理一番,一直到现在才有空闲坐下来。
华翰仔细思量,相爱的两人,因为种种误解而各自折磨着彼此,眼看昨晚明明那一脸狼狈相,他想她—定是看到他和咏薇在—起而受到刺激了!既然相爱,两人何苦要互相折磨?
困倦已极,他几乎要睡着之际,忽闻卧房传出动静。
“妈妈,我要喝水,喝水……”明明梦呓着,
华翰倒来—杯温开水,扶起她的上半身,杯缘就着她的唇,让她喝下。
明明暍够水后,将脸颊偎在华翰臂弯里,哭出声来。“妈妈,妈妈……”
抱住她,华翰安慰着:“明,不哭,不哭,明天送你回去找妈妈。”他躺在她身旁,很快的两人都睡着了。
隔晨,阵阵咖啡的香味扑鼻而来,床上的明明翻一下身,刹那间,感到头痛欲裂,胃部就像拌土机在搅拌—样,忍不住哀嚎—声,明明闭紧双限,两手紧掐着太阳穴。
“铃……铃……”才响两声,她听到在房间有人压低声音与电话对方交谈。
明明紧张的张开眼,进入视线内的是一间似曾相识的房间,而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
卧房空旷,但光线充足,这似乎颇有华翰的品味。
“华翰!”明明一惊坐起,随即又头痛得跌躺回床上。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她努力的回想,昨夜她在西餐厅喝酒,弹曲子……然后好像不断有华翰的声音传入耳里,然后是现在?
“醒啦!”华翰手上端—杯水,站在门口。
“什么时候了?”
“十二点差五分。”华翰抬起左手,瞄了瞄他那名贵手表。
她的头胀得使她又—阵作呕,闭了闭眼,努力的再张开眼。
“明,你觉得怎样?”华翰摸摸她额头。
“头痛,想吐。”她苦着脸。
华翰转身出去,约一分钟又回来,手心里拿着一粒药丸。“来,吞下药,再休息一、两个小时,应该就会好了。”
明明依顺的照做。之后华翰帮她拉平被子,隔着薄被,轻拍她说:“明,你再睡一下,我去熬一些粥给你喝。”
看着华翰快走到房门时,她红着眼眶。“华翰,我想拨电话给妈妈。”
“已经拨过了,从昨晚到刚才,你爸爸、妈妈已来了三通电话。”华翰抬了拾眉笑了笑。
“华翰……”
“有事?”
“谢谢你。”明明闪一下长长的睫毛。
深深看她一眼,华翰带上门。
很快的,阿司匹灵发生作用,明明又睡着了。
这一睡足足睡了三个小时,明明醒了过来,忙起身到浴室,在镜前猛然看到穿长袍的自己,她被自己的模样吓一大跳,镜前的自己披头散发,前胸数颗扣子未扣,两边乳房若隐若现,正惊讶莫名中,镜中影像又多出一个人。
“明,舒服一点了吗?”
她赶紧拉紧衣襟,回头看向他。“你怎么不声不响的走进来?”
“现在才紧张不嫌太晚了,嗯?”他调侃她。“梳洗一下,我把你的衣服放在你床上。”说完,又迳自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