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用。”他由衣柜里取出一件红嫁衣,这是他特别为她量身订制的嫁衣,原本打算四日后才让她穿上,想不到受空峒二老那一推助,反让欣儿提早穿上了它。
“哇!好漂亮的嫁衣。”她高兴的立刻穿上。“好似为我订做的。”她开心不已。
应禁慕满意的看着孟欣嫱,见她兴奋的模样,顿时感到无限满足。她终于完全属于他了。
“咦,你为什么准备了这件嫁衣在房里?原本打算给孟麻子穿的?”孟欣嫱登时醋劲大发。
他摇摇头看着孟欣嫱,正想再逗她一下,门外传来小巧的催促声,“少爷、欣儿,大伙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拜堂了。”
孟欣嫱一听登时眉开眼笑,先拜堂再说,其他的等拜完堂再逼问。“走吧!他们一定等不及了。”她拉着应禁慕的手往屋外走去,急着拜堂。
真不知是谁等不及了?应禁慕笑叹。
倒是小巧看不过去。“欣儿,你走慢点,哪有新娘拉着新郎赶着拜堂,这会教人家笑话的。”
“有道理。木头,还是由你拉着我走,总之要快点。”孟欣嫱急得不得了。
“欣儿──”小巧为之气结。欣儿一副怕人来抢亲似的,哪家姑娘成亲时不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就算没有,也得装得娇羞矜持,哪有人像她这般急着嫁?
应禁慕则是无奈的苦笑,看来即将与他拜堂成亲的是一位与众不同的猴急新娘。
第七章
孟欣嫱如愿成了盟主夫人的隔天一早,便得意洋洋的找上水仙想对她耀武扬威一番。
“我说孟麻子,好歹喊我一声应夫人,否则也该唤我一声盟主夫人吧。”孟欣嫱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
水仙气得咬牙切齿,这不知羞耻的丫头竟敢跑来向她示威,等应盟主取得烽玉昭后,她非杀了这臭丫头不可。
“哼!作梦。”水仙冷哼。
“哎呀!好个刁妇,这么不受教,想我堂堂盟主夫人一早便来慰问你,你居然这么不识抬举。”
“慰问?我瞧你是来耀武扬威才是。”水仙不屑的说。
教人一言道破心思,孟欣嫱不禁老羞成怒。“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今日就是来警告你,木头已有我这位美娇娘,你最好别再与他勾勾搭搭、眉来眼去的。”
“你以为盟主是真心娶你?”水仙挑衅道。
“他当然是啦,我这么温柔多情,他怎能不心动。”孟欣嫱仍是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这孟麻子分明是在嫉妒她。
“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水仙简直要吐了。
“我好像闻到一股酸味,很呛喔!”
“你还不够格让我吃醋,因为不久你就会成为下堂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敢情你还不知耻的想夺人夫婿?”想不到她还未死心。
“哼!你当真认为他是要对你负责,所以才娶你的?”
“当然不是,他是因为我娇俏动人、善解人意才娶我的。”孟欣嫱自得道。
“哈!老实告诉你吧,盟主是因为──”
“孟姑娘,随我二人去吧!”空峒二老突然出现,恰巧打断了水仙即将出口的话。
“你们这两个老怪物来这里做什么?”水仙一见他们就有气,要不是这两人帮那丫头出那下流的主意,盟主也不会提早娶她,她更不会一早就来向自己示威,教自己气愤难堪。
“孟姑娘火气何必这么大,我二人无意得罪你,这也是不得已的。”佟大海笑道。她一定还在气恼他二人坏了她的姻缘。
“不得已?哼!你们安着什么心,大伙儿心知肚明。”水仙嗤鼻道。
孟欣嫱好奇的问:“他们是安什么心?”
“他们要的是烽玉昭!”水仙一语道破,已经毋需再隐瞒什么了。
“烽玉昭?那是什么东西?”孟欣嫱不解的问。
“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拥有它的人就可以称霸武林,而这两个老怪物便是图那个来的。”水仙不屑的看着空峒二老,看得他俩脸上一阵青红。
“拥有那个东西当真可以称霸武林?”孟欣嫱兴奋不已。如果真是如此,她一定要抢到此物,好成为人人称羡的第一等人物。
“传言如此,理当不假,否则武林也不会为此疯狂这么多年。”佟二海道。
“太好了,我定要得到烽玉昭,快告诉我怎样才能得到它。”她兴致勃勃的说。
“这烽玉昭的秘密就在孟姑娘身上。”佟大海虎视眈眈的看向水仙。应孟两家的婚事既已告吹,就毋需再顾忌应禁慕,该是劫人的时候了。
“这跟孟麻子有什么关系?”孟欣嫱问。
水仙不理会她,径自朝空峒二老道:“你们这两个老胡涂,真是错得离谱!”她冷笑。
“此话怎讲?”佟大海吃惊的问。
“因为我不是真正的孟欣嫱。”她决定揭露一切,再也不要当那丫头的替身,为她挡杀手。
“什么?!”空峒二老瞠目结舌,双双出声。
“你不是那个什么山庄的庄主千金?”孟欣嫱也大吃一惊。可是木头明明说她是……这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你不是孟欣嫱,那你为什么要假扮孟家女?你又是谁?”佟大海质问道。不可能,他们千辛万苦、费尽心思,怎可能拆错姻缘,定是她为求自保才扯谎欲脱身。
“我是人称玉面狐的水仙,受盟主之托假扮孟家女。”
“是木头要你假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孟欣嫱讶异的问。
水仙狠狠地瞪了孟欣嫱一眼,“他是为了要保护真正的孟家女。”
“那真正的孟家女又是谁?”佟大海大惊失色,望着同样一脸惊讶的佟二海,想不到老谋深算的他们竟会中了应禁慕的李代桃僵之计。
见水仙冷眼看向孟欣嫱,空峒二老登时犹遭青天霹雳。
佟二海指着孟欣嫱颤抖的说:“她是真正的孟家女?”
“没错!”水仙回答得十分干脆。
空峒二老闻言大受打击,他们做了什么?居然一手促成这桩婚姻。这可恶的丫头居然敢骗他们,害得他们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将来必成为江湖笑柄,还怎能在江湖上立足?难怪水仙骂他们是老胡涂,还真是没“冤枉”他们。
佟大海朝孟欣嫱怒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丫头,竟敢骗我们,你找死!”说完像发了疯般举掌击向她。
水仙并没有出手搭救孟欣嫱,她说出一切真相,便是希望能藉空峒二老之手杀了那令她恨上心头的臭丫头。
不料,在两道掌风即将击向孟欣嫱之际,一道更强劲的掌力从孟欣嫱身后窜出,轻易的为她拨去了那两掌。
“应禁慕!”乍见来人,空峒二老吃惊的急忙收掌稳住身子。
应禁慕连瞧都没瞧他们一眼,只顾着查看孟欣嫱有没有事。“欣儿,有没有受伤?”应中天向他禀告后,他立即赶来,还好及时为她挡去那两掌,否则真不敢想象她此刻是否还有命。
孟欣嫱仍惊魂未定,只是讷讷的说:“我没事。”
“没事就好。”应禁慕松了一口气,但仍气愤空峒二老竟敢伤他的欣儿。“你二人太放肆了。”
“应禁慕,你竟敢欺骗我们!”佟大海怒道。
“你们难道不是另有所图吗?”应禁慕看着对方不屑的说。
空峒二老心虚的互望一眼,一时无言以对。
“我才不是什么庄主的女儿,我老爹是贺照圭。”孟欣嫱突然道,被眼前这些人给搞胡涂了。
空峒二老一听,希望又起。
“我们知道了,你被迫娶了这丫头,又舍不得孟姑娘这位大美人,更不愿烽玉昭落入他人手中,所以故意编此谎言,企图瞒骗世人以满足你的贪念。应禁慕,你还真是贪心。”佟二海气怒的指责。
“木头,真是这样吗?”孟欣嫱觉得心痛,她不相信应禁慕会这样对她。
“欣儿,你姓什么?”应禁慕柔声问。
“这时候你还有心情问我姓什么,分明是心虚故意转移话题。原来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咱们都拜堂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伤心的哭了,从来没有这么痛心过。
见她难过的模样,应禁慕急了,他不愿欣儿对他有所误会。“你姓孟,而你爹姓贺,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孟欣嫱一听,这才停止哭泣。“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想过父女不同姓的问题,现在想想好像真有些不对劲。”
“愚蠢!”水仙嗤鼻道。盟主怎么会娶这种愚不可及的女人!
“我哪里愚蠢了,只是没有细想过罢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孟欣嫱脸红的说。
“欣儿,听我说,贺照圭并不是你的生父,他只是你爹为你请来保护你的高人,而你的亲爹就是名门山庄庄主孟云飞。”应禁慕一口气说完。
“这么说来,我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而你把我骗得团团转,让我像傻子一样跟人争风吃醋。”她委屈的抽噎起来。
应禁慕心疼的拭去她的泪水,“我也是不得已的,为的是要咱们俩能顺利成亲。”
“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她立刻质问。
“我们没空听你们打情骂俏,纳命来!”空峒二老不甘受骗,老羞成怒的又再度出掌。
应禁慕抱着孟欣嫱轻易的躲开,并在反身之际连发数掌,掌掌皆击中空峒二老,打得他二人当场吐血。
“走!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应禁慕不屑的怒道。
“我二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姓应的,你等着!”佟二海不甘心的大叫。
“二海,不必再说了,咱们走!”佟大海搀着弟弟狼狈的离去。
“无用的老东西!”水仙哼声道。枉这两个老怪物在江湖上也享有盛名,遇上盟主居然是这么不堪一击,最可恶的是居然没法伤那丫头分毫,简直无用之至。
应禁慕不悦的看着水仙质问:“方才你为何不出手救欣儿?”应中天曾对他说过,上次唐山三怪出手伤欣儿时,水仙也是袖手旁观,甚至有意让她丧命,他原本还不太相信,但今日他也感受到水仙对欣儿的敌意了。
“我……呃……”水仙顿时哑口无言,心虚不已。
“她坏心得很,巴不得我被那两个老妖怪一掌劈死。”孟欣嫱恶声道。
“水仙姑娘,假扮之事既已拆穿,你便毋需再为欣儿受险,我非常感谢你的帮忙,将来若有需要在下的地方,我定当义不容辞。”应禁慕希望水仙能离开,避免日后她与欣儿再有冲突。
“你利用完了我,便一脚将我踢开?”水仙怒道。他为了那丫头居然要她离开。
应禁慕皱眉,不悦的看着水仙,“我从没有利用过你,当初我便言明是请你帮忙,你今日何出此言?”
“我……”见应禁慕一脸怒容,水仙微微一惊,她并不想惹盟主不快,但她更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她还没帮他处理掉孟欣嫱这可笑的包袱,更还没夺得他的心,所以她不能走。“盟主,是我一时口不择言,你莫见怪。”她软下声道。
应禁慕这才缓下脸色,“水仙姑娘言重了,我还欠你一个大人情呢。”
“是我心甘情愿的,盟主不必挂怀。”她深情的看向应禁慕。
孟欣嫱登时打破醋坛子似的。“你这狐狸精又想抢人夫婿了。木头,你千万别看她的眼睛,她可是千年狐狸精,专门勾人魂魄,当心教她勾了魂。”她连忙捂住应禁慕的眼睛。这女人太可恶了,当着她的面竟敢施展狐媚术。
“欣儿,不许无礼。”他抓下孟欣嫱的手。“水仙姑娘帮了咱们大忙,你怎能如此无礼。”他斥责她。
只见她仍是一脸的醋意。“所谓施恩不望报,难道她没听过;就算要人报恩,也不该抢人丈夫。哼!无耻!”
“你……”水仙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若不杀了这臭丫头,她玉面狐三个字从此倒着写。
应禁慕无奈的摇头,“欣儿!”
“我哪有说错,你瞧她一双勾魂眼色迷迷的──”
“欣儿,不许再胡说!”他低喝。
“我……好嘛,不说就不说。”一张嘴还是嘀咕不休。
应禁慕无奈的转向水仙,“抱歉!欣儿她──”
“盟主不必多言,水仙不会与她计较的。”她狠狠地瞪了孟欣嫱一眼后,又转向应禁慕娇声说:“盟主,水仙有一个请求。”
“说吧。”
“我想一睹烽玉昭到底是何物。”
“这……”她言下之意便是要留下,但她与欣儿又是水火不容,恐怕烽玉昭还没有出现,两个女人就大打出手,最倒楣的可能还是他,他早晚会被欣儿的醋劲呛死。
见他一脸为难,水仙忍气道:“盟主连让水仙增点见识都不肯?”
“这……好吧。”他无奈的答应。她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这点请求并不过分。
“你怎么可以让她留下,我瞧她才不是想见什么烽玉昭,她赖着不走根本是对你有所企图。”孟欣嫱不满的叫嚷。这女人真是不要脸,硬是死赖在这里不走。
“欣儿,你又──”
“算了,盟主,只要能留下来瞧瞧武林传说中的至宝,让她说上几句无妨的。”水仙皮笑肉不笑的说。她恨不得撕烂孟欣嫱的嘴,但为了能留在盟主身边,此刻只有先隐忍着。
“唉!也罢。”他无可奈何的只有先拉着孟欣嫱离开,因为她又开始破口大骂了。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心眼,而且骂人的功夫又是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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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着频频回头叫骂不休的孟欣嫱出了水仙的房门后,便见应中天前来禀报,说是孟云飞和贺照圭已经来到,老夫人请他带着孟欣嫱到前厅。
孟欣嫱一听连贺照圭也来了,头皮发麻的立刻拔腿想溜,她可不想被剥皮。
“欣儿,你要上哪去?”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丫头的心思。
她百般不愿的转身道:“我……我想上茅厕。”只有试试尿遁法了,希望他好骗些。
“上茅厕?我看你是又想溜了。”应禁慕双手环胸,一副看她往哪儿溜的模样。
“我哪是要溜,只不过是……是……”
“是想溜!你这丫头一见到我不溜才怪!”接口的人竟是贺照圭。他知道疯丫头一定不会老实来见他,特意来逮人。果然没错,她又想溜了。
孟欣嫱只有苦着脸叫声:“老爹!”天呀!这下必死无疑了。
“哼!待会儿再和你算帐。”贺照圭指着她的鼻子道。
孟欣嫱登时头皮一阵发麻,暗叫不妙,这下八成会被老爹带回山上训个一年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