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干嘛啊!?展翊寒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只见她专心地盯着他的身体,脸上的表情是混合着惊异、好奇还有着迷,难道她在研究他?
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再想下去了,在以目光研究了一阵子以后,她似乎决定以手代眼,亲手摸摸看。
这简直是个非人的折磨!展翊寒痛苦地想道,这个小魔女到底知不知道她对他做什么?要不是他定力过人,只怕这时早已忍受不住,翻过身去要了她了!
结束了对他身体的“探索”、“攻击”,她回到了他的嘴唇,再次逗得他心头一阵火热,终于……他忍受不住了,主动地回吻他。
火热、狂野、激情,同样的戏码再次上演。
他抚摸的手充满占有,在她全身毫无保留地探索着,挑起了她体内那只为他所保留的热情,她只能全然无助地攀附着他,任他带自己四处漂流,任他带她飞人云霄……
而这一次,他向自己保证,绝对不会再被中途打断了!
****
云雨过后。
铁柔酡红着脸,一言不发地翻过身去。
“怎么了?”展翊寒关心地问道,伸过手,一把把她揽向自己:“不舒服吗?”他出现难得的温柔。
铁柔没作声,摇了摇头,一张小脸拚命往被里头缩。
他的新娘八成在害羞了,他愉快地想道,发现自己多少已经能抓住她的思绪,而他也开始知道要怎么去安抚她了。
“别害羞了,这是夫妻间天经地义的事,孔老夫子和他的妻子也同我们一般,这绝对合于礼法。”他轻抚她的秀发,吐出的气吹在她的发梢。
果然,一听到孔老夫子,她的头从被子里抬起来了。“真的?”她一副如释重负却又有些怀疑地问:“他们也这么……羞死人的亲热吗?”
“当然!”他咬住她的耳垂,带点挑逗的意味:“如何,喜欢吗?”
“要老实说?”她小声地问道。那副娇羞的模样让他不由得心动了。
“当然!说谎话是没有礼貌的。”他提醒她。
“不喜欢……”她说道,看到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连忙补充一句:“的相反!”
她也会逗他了!
“好啊!你真顽皮!”在松了一口气后,他的手开始对她展开报复。
她一阵惊喘,尖叫地躲开他的手,不敢相信那个人见人怕,不怒而威的展大将军也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你和那个云眉也这么玩吗?”她突然问道,没有注意到自己话中的酸意。
那只在她身上捣乱的手停了下来。他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
他不否认,在她之前,他是有过许多女人,毕竟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需要,云眉当然也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棒的一个。
但是现在,怀中的女人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让他全然地为她疯狂,她的一颦一笑甚至能牵动他所有的情绪,这种感觉对他而言是陌生的。
他的默不作声让铁柔误以为他的答案是肯定的,只是为了怕伤她而说不出口,她有些难过地想。
罢了!反正那云眉姑娘已被她给打发走了,提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倒是有些事情,应该再说清楚一点。
“你欠我好几声道歉!”她又说道。
怎么话题转得那么快?展翊寒有些愕然,他还在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她上一个问题,她怎么好像忘了她曾经问过什么了!
也好,对着自己的妻子谈情妇,感觉总是怪怪的。
“怎么说?”他又恢复了一派轻松的模样。
“首先!”她又开始一本正经了,“第一个道歉是你违反了我们的约定,在大庭广众之下吻我;第二个道歉则是因为你在‘大庭广众’下吻我,让我一时‘失控’,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
“什么,你骂人,还要我道歉?”他打断她。
“嘘!”她做了一个要他安静的手势:“打断别人的话是不礼貌的,请让我把话说完。”
“不用了,我替你说,第三个道歉是我不该在你更衣时,闯进‘我’的房间,第四个是我不应该命令‘我’的仆人退下去休息;第五个是我不该脱掉你的衣服,对你做这件你很‘喜欢’的事!”他一口气说完,脸上的表情是又好气又好笑的。
“不错嘛!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颇为赞赏。“不过有些词要换一下才好,像把‘我’,改成‘我们’,可能会更适当。”她建议道。
展翊寒有些无奈,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以其人治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你也欠我几个道歉!”
他开始数了,“第一,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出言不逊,让我十分地没有面子,兹事体大,得折合两个道歉!”
“什么?!”她才一出声就被他打断了。
“没有礼貌喔!”他坏坏地笑着。看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噤声。
“第二,你在我命令下人时,出口违抗,使我失了做主人的威严,欠我一个道歉!第三,你趁人不备,在‘重要时刻’竟点了我的睡穴,大大地伤了我男人的自尊及做丈夫的气概,非有三个道歉不能平抚!所以,综合以上,你欠我六个道歉,扣掉我欠你的五个,你还必须向我道一次歉!”
铁柔瞪大眼睛,看他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不由得嘟嚷道:“无赖!”
“哦喔!又一次!”他高兴地说道,爱上了看她那恼怒的模样。要命,他又想要她了。
“这样吧!我吃亏一点,两次道歉换成一次这个……”他的手伸进被子里去做明显的暗示,在她布满了吻痕的脖子上轻啄着:“如何?”
铁柔还能说什么呢?她心甘情愿地迎向他。
反正孔子也做这种事的!
****
对铁柔而言,一个好的将军夫人虽不至于要鸡鸣即起,却也不得睡到日上三竿。
但在她当将军夫人的第二天,她就打破了这条她为自己所立下的规矩--她晏起了!
这个过错,她又把它算到展翊寒的头上,谁教他让她昨晚一夜没好睡,不是说好一次“那个”抵两次“道歉”吗?但他--那个无赖,竟然一次又一次的“那个”,说什么他的自尊受伤太重,非要“那个”不足以抚慰!
她当然不相信他的话,但在他强烈的需索下,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屈服在他的热情里。最后天大白时,才在他的臂膀里沉沉睡去。
当她醒来时,已近正午,她那个无赖的丈夫早就不在了,知道自己睡迟了,她连忙急急起身,虽然全身酸痛无比,她还是抗拒着再回床上躺下的渴望。
她的晏起可能已经让仆人们议论纷纷了,要是她再不出现,恐怕她就要失去做夫人的尊严了。
一听到房内有声响,守在门外的银儿连忙推门进来服侍铁柔。
“夫人早!”银儿端了盆洗脸水进来,先伺候了铁柔梳洗。
“不早了!”铁柔回答道:“怎么不叫我起床呢?”
“是大人吩咐的!他说夫人昨天接见宾客累了一天,要我们别叫您,让您好好睡!”银儿解释道,拿出大红色的宫装罗裙,帮铁柔穿上。
铁柔点点头,假意地附合着。“是啊!昨儿真是太累了!”这样一个借口,可好过让仆人们知道昨晚的“惊天动地”,这相公,总算还懂得为她留些面子。
忽然,银儿一声低呼,手也停下来了。
“怎么了?”铁柔不明所以。
“夫人!”银儿有些吞吞吐吐地:“你的脖子……好多……好多瘀青!”
“真的吗?”铁柔心下一惊,连忙照照铜镜,果然……简直是……惨不忍睹。全是昨晚留下来的“纪念品”。
这下糟了,衣裳遮不住,头发又得向上挽起,她可怎么见人啊!
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当然,这又是展翊寒的错了。
虽然未解人事,但对男女之事或多或少有所听闻的银儿,早在展大人特别“交代”她时,就隐约知道昨晚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一定早被夫妻的恩爱化解了。
而那凌乱的被褥和夫人颈项上的痕迹更是证明了他们有多恩爱!
不过,她们现在似乎遇上一个大问题。
主仆陷入一阵沉思。
忽然,银儿想到了,“夫人,我们可以用丝巾做装饰,把颈部遮起来。”她兴奋地说。
“可以吗?”铁柔满怀希望地问道。
“可以!我保证,三小姐有一条丝巾很适合,我问她借去。”说着,人已往外跑去。
再跑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条枣红色的薄纱丝巾。
“三小姐有没有问什么?”铁柔边看着银儿把丝巾围上她纤细的颈项,边问道。
“没有!”银儿开始用丝巾打花样。
“那就好!”铁柔舒了一口气。
她真怕展翎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笑死她。
“不过……”银儿欲言又止,而那丝巾也在她的巧手下成了一朵环伺颈部的娇嫩玫瑰。
“银儿,你的手真巧!”铁柔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喔!对了!”她想起银儿刚刚的话:“不过什么?”她心不在焉地说道。
“二少爷说,他刚巧也在那里,他说……他说下次见到了大少爷,一定要告诉他……”她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
“他要告诉相公什么?”铁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告诉大少爷,要他懂得怜香惜玉,别……”
“别什么?”她屏住呼吸。
“纵欲过度!”
第四章
这个死展翊飞!铁柔又羞又气地在心中诅咒道,所谓“长嫂如母”,他怎么能这样取笑他们呢?
他真是没有礼貌--这是她最终的结论。
没关系,来日方长,她会好好教导他有关“礼貌”这-门学问,就像她教导展翊寒-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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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房间以后,铁柔先是不着痕迹地到处巡视了一下,想看看府内的运作是否一切正常,不管她是否晏起,该尽的责任,她这个新上任的将军夫人可一点也马虎不得。
这样走了一圈,对府内的环境,她更有概念了,只是除了奴仆外,齐家三兄妹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
直到午膳时间,她才再见到那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的丈夫。
“夫人!”他朝她一颔首,眼光在她颈部的玫瑰上稍作停留后,随即若无其事的转开,迳自在她身旁的主位坐下。
铁柔皱眉,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问他,“府中用膳时间没有一定吗?”
展翊寒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问。然后他说:“我没注意!反正不管我们什么时候到,都能马上享受到热腾腾的美食。以前家母在时,是有规定过用膳时间,家母过世后,就没人去注意它了。”
说完,他自顾自地拿起筷子,示意两旁的仆人开始上菜。“我们先开动好了,别等他们两个了。”
“那怎么行?!”铁柔不赞同地摇头:“吃饭是件大事,总要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如果我们自己先吃了,那就太失礼了。”说完她马上吩咐身旁的仆人去请二少爷和三小姐。
展翊寒看了看桌前的佳肴,无奈地放下筷子,他知道她说得对,母亲以前也是这么说的。
“我希望你不介意我重新规定用膳时间!”她又开口,这次是征询他的意见。
“为什么?”他问,目光胶着在她那小巧的樱唇上,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她忽然认出了他那深具含意的眼神,老天,他难道想在这里吻她?“相公,请自重,想一想规则二。”她端重自持地说道,避免去刺激到他。
殊不知她这副小圣女的模样更激起了他的欲望,因为他知道,在那端庄的外表下,有的是男人所抗拒不了的火热。
他不会在这里吻她的,但是……等会儿吃饱了饭,他是不介意午憩一下的。
她的嘴又开始蠕动了,像是在说些什么,展翊寒根本充耳不闻,一心只在计划着待会儿怎样哄骗他的娘子跟他回房休息,偶尔应个声、点点头,敷衍一下她,反正,他想,女人嘛,能有什么要紧事。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展翊飞人未到声先到,不一会儿,即偕同展翎,笑嘻嘻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仆人们马上跟上来拉椅子,服侍他们坐下,送上水盆给他们洗手,再递上一条毛巾,如此两个人就劳烦一堆人人仰马翻,更加强了铁柔的决心。
她将要改变这种状况。
“大嫂!”翊飞边用毛巾擦着手,边假装欣赏地说道:“那朵玫瑰好漂亮啊!没想到一条丝巾能有这么大的‘功用’!”他语带双关地说。
“是啊!围在颈上真是别致。”展翎也跟着真心地赞叹:“改天我也来试试看。”
“你?!”翊飞转向他的小妹:“不需要啦!那种围法只适合大嫂,等你嫁人以后再围还不迟。”他很认真地说。
铁柔的脸色微微变了。
“一定要嫁人以后才能围呀!”展翎信了他的话,一脸惋惜。
“大哥,你呢?”他把矛头指向翊寒:“觉得大嫂这么别出心裁的围法如何?尤其还围住了整个颈部。”
说真的,第一眼看见了铁柔颈上的丝巾,展翊寒疑惑过,但没细察,现在经过翊飞这番明示兼暗示,他也知道了铁柔围围巾的原因,而这,全都是他造成的,只是,他并不觉得愧疚,反而有一股男性的满足感,在自己的女人身上,烙印下自己的印记。
不过,在饭桌上并不适宜讨论这种私事,所以他只是淡淡地说:“很好看。”
一直一语不发的铁柔开口了:“好了,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注意。我想,大家肚子应该都饿了,该开动了吧!”
她话声一落,翊飞马上抓起筷子,正要开始大快朵颐时,铁柔接下来说的话阻止了他。
“但是在开动之前,我有几件事要跟大家宣布一下,这是我和相公讨论过,经他允许的。”她面带微笑,语气认真地说。
和我讨论过?什么事?什么时候?翊寒的眼中掠过一抹疑惑。
“首先,我希望各位在用餐时间一定要准时到,既可减轻仆人的负担,又可全家团聚,享受和乐的家庭气氛!”
“可是,大嫂……”翊飞面有难色。
“翊飞,打断别人的话和‘取笑别人’一样,都是不礼貌的。”她轻叱道。
“提倡礼貌运动,使大家行事守礼,是我宣布的第二件事。”
“什么?!”兄妹三人同时惊愕地看着铁柔。
“有疑问吗?相公,你刚刚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她一脸无辜状,仿佛这个荒谬的主意是他而不是她提出来的。
难道她刚刚就是在跟他提这档子事?!而他,好像也莫名其妙的点头。这,有这么多奴仆为证,他能出尔反尔吗?未等到他想出辩驳的话,铁柔已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