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她不期然地撞上又硬又壮的身躯,吓得惊声尖叫。
“发生什么事了?”聂亚恩见她撞鬼似的满脸惊悸,收紧手臂搂住她。
他沉稳的声音令语舒镇定下来,仰起头结巴道:“有好多……骨头,昨晚……是不是……有猎头族跑进村子来了?”
这小女人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聂亚恩轻抚她的背,安抚道:“别怕,没事的。”
“可是,外面……”她都好想哭了,他竟还微微扬起嘴角?
“布农族除了耕田之外,最擅长的就是狩猎,这些兽骨只是展示他们狩猎的成果,也是部落的一大特色。”他盯着她有些苍白的脸,深深觉得不舍,不过,他向来不擅言词,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偏偏说不出口。
“是吗?”她放下心来,不过还是觉得好野蛮喔!
“如果……你觉得害怕的话,那我陪你留在家里不去了。”他摸摸她的头发,那又柔又细的触感几乎滑进他的心坎里。
“不去?”她睁大美眸,小嘴微张,不依的道:“那怎么行?这是一年一度的盛会,我一定要参加。”
“可是,你不是害怕吗?”他困惑的想,实在搞不懂女人的心。
“我是怕呀!不过,有你陪着我,我就不怕。”她笑得甜孜孜的。
“嗯!”其实不用她说,他也会陪着她,免得她受到任何惊吓。
来到祭典广场,一片人潮掀动,聂亚恩紧紧地牵着语舒走。
每走几步路就有人跟聂亚恩打招呼,好象没人不认识他似的,而且态度都很恭敬。
“聂医生、佟老师,快过来这里。”不远处,萻雅朝他们高喊。
“嗨!村长伯伯、萻雅、雪梅,你们这么早就来了。”穿过重重人墙,语舒微笑问好。
“两位请坐,这位子是特别留给你们的。”萻雅热络地招呼两人。
“对了,聂医生,长老说要请你参加演唱丰收歌。”村长大人也开心的呵呵笑,只有张雪悔冷冷地瞅着他们。
“这不太好吧!我恐怕没这个资榕。”他连忙拒绝。
村长大人马上嚷道:“这是什么话?聂医生对稻香村页献卓越,有谁敢说这种话?而且我刚才地向长老们拍胸脯保证,说你一定会答应的。”
“哗!你好厉害,会唱布农族的歌谣。”语舒大感惊讶。
“其实,这叫做‘拔兮布布’的丰收歌,没有歌词,只是以独特的和音演唱。”他不好意思的回道。
“我要听你唱,你就答应村长伯伯,好吗?”她轻声软语的要求令他无法拒绝。
“好!”他像准备出征般站了起来。
这时祭典开始,祭司念念有词的对天祝祷后,便开始由十名男子围圆圈,演唱小米丰收歌。
虽然语舒不太了解祭典的内容,但那些庄严、肃穆的乐声,以及特殊的舞蹈,令她好奇的定神观赏。
一旁,萻雅热心的讲解道:“这是向天祈求农作物丰收的歌谣,所以必须挑选最圣洁的男人来演唱,向天神传送最真诚的敬意。”
“最圣洁的男人?”此话怎解?语舒把注意力拉回萻雅身上。
“就是热心公益、品格高尚,还有不乱搞男女关系的男人,才够格当最圣洁的男人。”萻雅微笑的解释,朝演唱地点努努嘴,“你看那边。”
语舒回过头,赫然发现那个“最圣洁的男人”表演完毕之后,在短短的回程中,被一群“蜜蜂、蝴蝶”给黏住了。
有的不客气的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有的干脆搂着他,在他耳边私语,害他皱起两道浓眉,显然很不习惯这种调情方式。
太可恶了!她佟语舒都还没碰,她们竟敬先下手为强?
萻雅用手肘撞撞语舒,呵呵笑道:“这大概就是‘最圣洁的男人’最大的困扰了!”
“她们是附近村子的人?”语舒眯起眼盯着她们问道。
“不是,她们是外地来的游客,我记得她们常来耶!每次都缠着聂医生不放。”
看来没人出面解救他的话,聂亚恩很难保持“最圣洁的男人”的美誉了,只是天晓得,落入语舒手里,恐怕更是不保。
好!这个男人她要定了!于是,她很有“义气”的站起来走向他。
聂亚恩一见到语舒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刻挣扎到她身边去。
后面的狂蜂浪蝶跟着扑了过来,语舒连忙把他往身后一拉,冷冷的看着她们。
“你是谁?”那群女人不服气极了。
“你们自己不会看吗?别再打他的主意了。”语舒示威地挽着他,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众女见聂亚恩没有抗拒,莫不黯然失色,但事关面子问题,当然要争到底,“笑话!我们远从台北来,就是为了亲近他,你凭什么不准?”
语舒秀眉一挑。哟!看不出来耶!人猿也有这种行情?
“就凭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她好整以暇地回道。
众女立刻惊呼,“不公平!我们追了他那么久,竟然给你捷足先登了,怎么可以这样?”
“这就要怪你们魅力不够了。”她说着,又故意搂着聂亚恩。
“不管!他又不是你的私有物!你要分一半给我们。”有人不甘心的说道。
“拜托!”语舒翻了翻白眼,斥道:“分什么分?他又不是可以大卸八块的东西。”
聂亚恩从头到尾都没开口,因为这样的话题对他而言太“惊悚”了,只有默默的贴着她表明心意。
“小气!好男人又少一个了。”
“真讨厌!我们再去找新目标吧!”
“我看很难再找到像他那样的了。”
大家抱怨连连,一哄而散。
“谢谢你。”他仿佛心有余悸的看着众女离去。
“不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兼好室友,平常你又这么照顾我,再说你还救过我好几次呢!我回报你是应该的。”她像好弟兄般拍拍他的肩。
聂亚恩只是傻笑着,又怕她饿着,跑去拿了一大堆食物来,“这些都是村子里的特产,你尝尝看。”
“这么多,那我每一种都吃一点好了。”该不会他感激之余,把她当成母猪来喂吧?
“这个好象很好吃,但好油喔!”她指着那碗烧肉,既想吃又怕油腻。
聂亚恩像是开窍似的,用滤油纸把油吸掉再给她吃。
“嗯……这是什么?太甜了……”她想吐掉,他立刻遮上卫生纸。
“这个包成这样,要怎么吃呀?”要她自己动手还嫌麻烦呢!
聂亚恩马上为她服务,“我喂你。”
“好渴,有没有冰茶?”语舒吃得快意极了,聂亚恩一点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两人的举动全落入大家的眼里,见他俩一个不停使唤,一个拚命献殷勤,心里已有个谱。
“来来来,我们敬聂医生和倦老撕。”村长大人和几个村民过来敬酒。
“好香甜!这是什么酒?”语舒大方的接过喝了一口。
“这是小米酒,后劲很强的,你别喝太多。”聂亚恩担心地劝道。
“这是个好日子,大家干杯。”村长大人带头起阅。
“对对对!佟老撕第一次参加播种祭,第一次尝稻香村的小米酒,是该好好的喝一杯!”其它人有默契的附和。
“好!”她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好酒量!我也要敬佟老撕。”
大家在兴头上频频劝酒,而语舒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过瘾极了。
第六章
语舒醉得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聂亚恩怕她会摔跤,干脆一把抱起她。
“我……好想睡……”小手自动攀住他的脖子,软绵绵地偎进他的怀里。
“你睡吧!”祭典的喧闹声愈来愈远,路上也愈来愈寂静,只剩下语舒轻微的呼吸声,撞击着他的心跳。
不一会儿,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摩‘着,“我还想喝……酒……”
“你喝得够多了。”他极力忍耐内心的骚动,开始有些举步维艰。
“我喝不够,还要……现在就要!”她像个孩子似的手脚乱挥。
聂亚恩只好抱紧她,僵硬的哄道:“我们回家再喝。”
“谢谢……”她拉下他的脸亲了一下,接着睁开醉眼,哀怨的抚摸他的脸,“好刺喔!这些胡碴全都……剃掉,这样我才亲得到你的脸……”
他没喝醉,却觉得有些醺醺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出一个字,“好……”
“好……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她醉意朦胧,又亲了亲他。
“到了……”好不容易回到房里,聂亚恩把她轻放在床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刚才那段不算远的路程,走起来竟比平常艰难千万倍,可他却又巴不得永远也走不完,真是矛盾啊!
“我问你呀!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从床上爬起,拉着他不肯放手。
“因为……因为……”聂亚恩大口大口吸气,就是说不出话来。
“你好讨厌!都不回答我,哼!”语舒生气的撇过头不看他。
他急了,“不是的,我……”
“我什么?呕……”突然,语舒梧住嘴冲进浴室里,聂亚恩尾随进去,发现她抚着胸口吐了一地。
他急忙拍拍她的背,抽了张面纸替她擦嘴。
“我要洗澡。”语舒攀着他站了起来。
“好。”他一听,转身想离开。
“等等……”语舒一把抓住他,傻傻的笑着。
她不会要他帮她洗澡吧?!
该死!他只喝一点酒而已,怎么老是出现这种醉醺醺的淫邪念头?聂亚恩暗骂自己。
她皱起五官,小脑袋晃了晃,“这里好臭,害我又想吐了,我不要在这里洗……”
“那到我的浴室洗好了。”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抱我去。”她又瘫软的靠着聂亚恩,仿佛一点力气都没有。
“好……”他不敢怠慢,立刻抱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奇怪,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喔!你用什么香水?”她把小脸埋进他胸前,吸了一口气由衷赞道。
被佳人称赞,他开心极了,“我没用香水,大概是沐浴乳的香味。”
她又在他胸前深深吸了口气,醉言醉语道:“那我要和你一起洗澡,沾沾这好闻的味道。”
好不容易才稍稍摆脱邪念,不料又听到这令人脑门充血的建议,他挣扎的说道:“你醉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为了避免真的失控,他尽快冲了出去,然后静静听着浴室内的动静。
突然,浴室传来东西掉落声,他紧张的跳起来,以为她在浴室里跌倒了。
他鼓起勇气敲门,却没有响应,顾不了这么多,他推开门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令人热血沸腾的画面,只见她整个人赤裸裸地趴在浴缸旁睡着了,沐浴乳和洗发精掉了一地。
天!这样不生病才怪!他本想把她抱起来,但她身上满是沐浴乳的泡泡,于是他打开热水帮她冲干净。
他颤抖着手进行这项艰巨无比的任务,极力压抑不该有的念头……
“嗯?!下雨了吗?好冷……”沉睡中,语舒勉强睁开眼,低垂的长睫上凝着水珠,身子软软地趴在他身上。
“你……不要……不要这样!”他都发抖了,但不是因为冷,而是太热。老天!他从来不知道热也会教人发抖。
“那我就这样……”不等他回答,语舒已吻上他的唇。
两唇相触的一刹那,那刻意的挑逗如催眠般迷惑人心,使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环上她的腰,当语舒稍微离开他的唇时,他意犹未尽的还想再吻。
“我……”她微微喘息道:“我好冷,抱我。”
感觉到她微颤的身子,聂亚恩急忙用浴巾包住她,将她抱到床上。
“老实人,你老实告诉我,你想不想要我?”她傻傻的笑看着他,以前她都叫他山顶洞人、人猿、原始人,现在已经“进化”到老实人了。
“想!但是不行……”他保守、内敛的个性,觉得刚才那样已经太过火了。
“那换我亲亲你……碰碰你,行吗?”她的声音太柔太软,眼神又太媚太火了,任何男人都会为之心神荡漾,教他如何拒绝呢?
他只能点头,脑袋比酒醉时还要混乱,因为语舒已跨坐在他身上,低下头舔吻他紧绷的腹肌。
“不!你不可以……”他喉咙着火似的发不出声音。
“又不可以?还是不想要……”她故意噘着嘴,又羞又怨的睨着他。
“我想要……”聂亚恩痴看她带着雾湿光泽的唇,竟是如此的诱人,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抚触那柔软的唇。
下一秒钟,语舒的唇冷不防的被他占领,他的唇舌饥渴地从她的唇、下巴、粉颈、双峰一一舔过,令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他也猛抽着气。
她第一次亲吻吻到产生欲望,尤其他唇边的胡髭拂过她柔嫩的肌肤,有种刺刺、麻麻的触感,令她困难的吸一口气,仍然无法平息悸动的心。
“我受不了了……”她全身几乎都瘫了,他却耐性十足的继续挑逗。
当他拉起她修长的腿,亲密的结合在一起时,深深撼动了她的心,原本难耐的刺激,变成另一种狂喜的快感。
语舒抱着他,轻轻抚摸他满是汗水的肌肤,并喃喃的对他说:“我好喜欢、好爱你……”
而他也在她耳边细语,两人在最后爆发的瞬间,一起登上了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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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冷的天气呀!盖着厚厚的棉被,还是觉得好冷喔!
语舒翻了个身,发现这是一张陌生的大床,她坐起身看看四周,全身酸痛得让她又倒回床上。
“你醒了?”有个声音响起,语舒循声看向门口。
哗哗哗!这男人的姿色真是一等一的,瑞奇马汀的性感、布莱德彼特的帅气都可以靠边站了,说不定他们见到他,还会捶心肝的想要去整容咧!
“请问……你找谁?”这一大早被人潜入都不知道,实在太大意了。
他愣了一下,回道:“我是亚恩。”
“亚……恩?!亚恩是谁呀?”宿醉的缘故,令她一时想不起这个有点熟又不太熟的名字。
“天!你没事吧?”他冲到床边摸摸语舒的额头。
“你你你……想做什么?”语舒防备的后退,虽说他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但这种突来的举动还是吓着她了。
“你该不会忘了昨晚我们做了什么吧?”他一脸深受打击的模相。
“昨晚?对了……昨晚!你是说昨晚我和你……不是和……”她好象想起来,却又很迷惑。
“原来你还记得。”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喂!我问你,原始人去哪了?”虽然昨晚喝醉了,但也有三分醒,为什么今天会换了人呢?
“你到底清醒了没有?”他伸手揉揉她的额头。
这动作有些暧昧,她又后退一些,“醒啦!所以我才问你聂医生去哪了呀!你是他的朋友蚂?”
对于语舒的反应,他很无奈,“你真的不认得我了?”
“我们认识吗?”语舒仔细端详他,发现他有张混血儿的俊脸,可看不出他是混哪一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