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提供“工具”,不便插手干涉她的处理方式。
“大当家,你为什么不先弄清楚状况呢?”莉妲纳闷的问。桦桦在妓院,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再加上武硕帮的人马,不闹得满城风雨才怪。
“那是桦桦和孟广瀛之间的事,他们相互较劲,这只是开始而已。”
“你干嘛借她精锐自卫队?”
“好歹她还是武硕帮的当家之一,我能不支持她吗?”罗威青有此一遗憾的蜕:“很难想像是何种情况,真希望我可以在场‘躬逢其盛’,一定很有趣。”
“桦桦小姐是你的妹妹,你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二当家会处理一切,放心。”罗威青笑咪咪的说:“桦桦一定是气急败坏,不然不会回堡讨救兵。”
“会不会难以收拾?”莉妲真的很担心,桦桦若把孟广瀛气跑了,恐怕以后真会乏人问津。
“不会,最迟明天一早,二当家就会回堡报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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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桦正在迎宾厅,接受艳红的“招待”。两个女人各怀鬼胎的对峙。
其实桦桦并无十分的把握,罗威青是否会派人支援她,万一巴哈克空手而回,不知这张脸要藏到哪儿才好,只能任孟广瀛予取予求的羞辱她。
上天明鉴,希望她过得了这一关。
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桦桦倔强地装出一副不可侮辱的模样。
艳红对她的身分,打了一个好大的问号,怎么也不像威龙堡的当家之一,倒是孟广瀛出手大方,看得出是来自王公贵族,妓院的损失,孟广瀛付得起,这个女人爱闹就由她去闹,艳红不可能因她自称是威龙堡的当家之一就出卖孟广瀛。
无论如何,艳红不会说出孟广瀛的房间号码。
梁飞好奇地探听状况,知道了些许讯息,理当去通知孟广瀛,至少让孟广瀛有个心理准备才是。
但梁飞故意把它忽略了,跑到回廊尽头和方才误认桦桦为杂役的男人掷骰子,赌起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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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瀛被梁飞吵醒后,躺在床上发呆。
桦桦闯祸,不管她闹什么,都与他无关,他压根不想去管。
找些事来做吧!
孟广瀛跳下床,出去外面招来侍者,去请小云鹦来陪他。未去威龙堡的那几天,就是小云鹦及芸秀陪他不分日夜的玩,小云鹦的娇柔可人,一直令他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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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哈克不回答罗威通任何问题,他怕罗威通得知原委后就班师回堡。
他飞快地策马前进,罗威通和精锐自卫队只得跟上他的速度,直抵“众香国”。
“众香国”对罗威通而言,并不陌生,老鸨艳红和他也熟识。
桦桦和孟广瀛究竟发生什么事,罗威青也没说清楚,只交代前来支援桦桦便是,巴哈克更是噤口不语。桦桦和什么人发生争执?被绑架到妓院?被孟广瀛放鸽子?
罗威通不想影响艳红的生意,决定私下先和她谈谈了解情况。
“你们先在这边等着,我进去看看。”罗威通命令数十名的精锐自卫队守候在外。
巴哈克不安地嗫嚅道:“桦桦正和老鸨交涉,但不得要领。她要的是自卫队支援,不是人情缓颊。”
“我认识老鸨,她一定会卖我的帐。”罗威通熟门熟路地找来侍者带路,直接去找艳红。
桦桦一见到罗威通就皱眉,“自卫队呢?大当家派你来干嘛?”
艳红见到了罗威通莅临,心中了然明白,最不可能的情况竟然是真的,对方是罗威通的妹妹,威龙堡的当家之一,这下麻烦可大了。
“没听说过二当家您有个标致的妹妹,真是失礼、怠慢了。”艳红讨好的说。
“大当家命我带了数十名自卫队来支援,我让他们等在外面。”罗威通和艳红交换了个眼神。“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不必大动干戈。”
桦桦讨厌艳红翻脸如翻书般的谄媚,更不喜欢罗威通一副胳臂外弯的贱模样。“把自卫队带进来,我要亲自去搜查每一个房间。”
有了自卫队当靠山,桦桦的姿态摆得更高,今天非得让孟广瀛难堪不可,且得叫这个狗眼看人低的老鸨,尝尝看走眼的代价。
艳红一听大惊失色,吓得脸色发白。
“当家小姐,你要的人,我立刻差侍者去请他来。求求你高抬贵手。若是逐间搜查,我的生意还能做吗?”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是威龙堡的当家之一,谁叫你不相信,怪不得我不通情理。”桦桦恼怒艳红包庇孟广瀛,当然得付出代价。
罗威通赶忙劝解。“桦桦,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孟广瀛,叫艳红把孟广瀛找来便是,何必大费周章。”他好心地提醒。“事情闹大,对大家都不是好事。”
“你以为我在乎丢脸吗?局面演变到自卫队都调来了,早已经是人尽皆知。我何必为这个势利眼的老鸨设想太多。”
艳红双膝落地,惶恐的说:“当家小姐,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求求你。”
桦桦犹豫了一下。逐间搜查,说不定还未找到孟广瀛,他就已经得知消息,自动出现,她就没法知道他“正在”做什么。
“孟广瀛住那里?”桦桦发誓,只要艳红稍有犹豫,必定令她后悔莫及。
“春楼二楼最里边的房间,随从住在他的隔壁。”艳红谄媚的说:“我陪你去。”
春楼的二楼,就是她遭调戏的地方,孟广瀛或梁飞如果知情并任由情况发展,不出援手,简直就是太过分。
她不会悄无声息地把孟广瀛揪出来。“二当家,去把自卫队叫进来,留几个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出。”
罗威通和艳红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问:“你要做什么?”
“让自卫队保护我呀!谁知道我还会不会遇见色鬼?孟广瀛会不会对我不利?”桦桦斜睨冷笑道:“不行吗?”
罗威通瞧她这副架式,就知道很难改变现状了,认命地出去执行任务。
桦桦挡在门口,对艳红说:“不准通风报信,否则,我必定让你的‘众香国’关门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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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桦把自卫队召人,除了几名驻守大门外,又派两名监管艳红及保镖。
当自卫队一踏入“众香国”,整座妓院鸦雀无声,接着一哄而散。
桦桦早就料到会出现这情况,喝令:“不准动,统统留在原地。”
情况都在掌握之中,桦桦像只骄傲的孔雀,带着只听她指挥的自卫队,大摇大摆地走到春楼二楼,逼孟广瀛出面。
孟广瀛真会“睡”,妓院几乎要被她掀翻了,依然毫无讯息,未见他露面。他若不是睡得太死,便是玩得大过忘我。
梁飞还在犹豫,桦桦已经掌握局面,他连通报的机会也没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桦桦从他面前走过。
桦桦被怒火占据了思维,像个妒妇,只想揪出偷腥的丈夫。她的眼神直视前方,目标回廊尽头的房间。
第九章
小云鹦见到孟广瀛,对他妩媚一笑。“嗨!好久不见。”
“才不过两三天的光景,哪会久呢?”孟广瀛露出难得轻松的笑容。“我要回杭州了,特地再来找你,让你永留我的回忆中。”
“哦!”小云鹦一副失望的口吻。“我一定会很想你。”
“想念我的慷慨?”孟广瀛深切体认烟花女子认钱不认人的现实。
“想念你的温柔、勇猛。”小云鹦娇嗔的埋怨。“别把人家说得只认识孔方兄。”
“恐怕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以后你要赚我的钱,难啰。”
“为什么?”失去这个客人,小云鹦还真舍不得。
“我刚结婚。”孟广瀛把她揽入怀中,以后是否还有玩女人的机会,端视此次是否“偷渡”成功。“外面有什么动静吗?”
桦桦闯祸,不知情况如何演变,孟广瀛打算明天再去找艳红“领人”。
“人家急着来赴你的约,哪会注意外面有什么动静,反正天天都一样热闹,还会有什么不同?”小云鹦不断在他身上磨蹭。
孟广瀛虽美人在抱,听觉依旧非常敏锐。“外面怎么突然鸦雀无声?”
“乐团总有休息的时间嘛,别疑神疑鬼。”小云鹦主动替他宽衣解带。“你有心事吗?”
桦桦不管有没有闯祸,对他总是个压力,一个摆脱不掉的梦魇,说他没心事是骗人的,甚至他还怀疑自己“行不行”。
小云鹦见他若有所思,软腻腻的说:“我会让你忘掉烦恼。”
孟广瀛没有心思去取悦小云鹦,把她往胯下推。“快点帮我。”似乎有个声音叫他快点,有股大祸临头的不安,让他心神不宁。
小云鹦温驯地服从他的指示,使出浑身解数取悦他。
孟广瀛还来不及印证自己的感觉,叭啦一声,房门应声而开,桦桦一马当先,领着大队人马,不请自入。
桦桦没料到竟是这等香艳辛辣的场面迎接她,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过,她随即回过神来,跳上前,一记强劲的“回旋踢”,把半裸的小云鹦踢下床。
孟广瀛的反应很快,在她目瞪口呆及小云鹦尖叫的瞬间,穿妥长裤跳下来。
“你--”第一次,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云鹦顾不得羞窘,衣衫不整地穿过人墙,落荒而逃。
桦桦的怒气到达顶点。“这是我的权利。”
“我们还不是真正的夫妻,你没有捉奸的权利。”
桦桦亮出手指上的戒指。“谁能否认我是孟将军夫人?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我的财产。”
“财产!?”孟广瀛无法理解她简单直接的逻辑。
“那是看得起你,否则你会像所有我讨厌的人一样,在脸上、身上留下记号,叫你一辈子不敢蠢动。”
罗威通太了解自己的妹妹,再吵下去,绝对无法收拾,不想再让他们在众人面前失态,他欲上前劝架。“桦桦、孟将军,有话好说,别让人看笑话。”
桦桦这才想起有一队自卫队及好奇围观的寻欢客。“二当家,把自卫队带回去,并代我向大当家致谢。”
罗威通不知情况会如何演变,担心对峙的两人上演全本铁公鸡,那可就丢脸丢到家了。“桦桦--”
“回去。”桦桦的口气不容怀疑。
罗威通摇头叹气,若不是大当家指示只支援不干涉,他真想以兄长之尊,强迫她结束眼前的闹剧,速速离开,跟着孟广瀛回去。
“你好自为之。”罗威通以同情的眼光看了她一眼,把门带上离开。门外围观的好奇寻欢客,似乎没有离开的意见。“请各位离开。”
人潮依旧拥挤,罗威通抽出背上的大刀,亮晃晃的刀光,令人不敢逼视。“不离开,格杀勿论。”
自卫队配合地亮出刀械,一干群众纷作鸟兽散,谁也不想拿项上人头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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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样?”孟广瀛态度强硬,毫不示弱。
“不想怎样,只是不喜欢被人放鸽子。”
“安排你吃好、住好,还有余兴节目,这叫放鸽子?”
“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把妻子带到妓院投宿。”
“我承认我不是正常的男人,才会答应娶你这个凶神恶煞般的恶婆娘。”孟广瀛横睇她。“也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把你当梦中情人。”
“‘万人迷’不是我的生活目标,你太看得起我了。”桦桦欺近一步。“把我带到妓院来,想藉此羞辱我吗?还是想让我学习如何当个荡妇?”
孟广瀛闷不吭声,什么样的理由都给她说出来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承认了吧!?羞辱我?你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妓院的女人是你的最爱,这可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没想到你的品味不过尔尔。”
“是不怎么高明。不过妓院的女人再差,也比你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好。”
“哦!是吗?”桦桦冷笑几声。“你喜欢这个调调,我会努力‘配合’你。淫荡的女人,送绿帽子给老公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你有雅量承受后果吗?”
“除非那个男人瞎了眼或吃了熊心豹子胆,否则你不会有这机会的。”孟广瀛也向前跨了一步。“我一向很努力保护自己的东西,不管我喜不喜欢,不容别人染指。”
他当然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你的意思是咱们势均力敌,旗鼓相当啰!?”桦桦微微感受到属于他的特有味道,一股男性的魅力。
“希望你有这实力,我不和实力不相当的人交锋。”孟广瀛双手叉腰,一副挑衅的神情。
他站得如此之近,桦桦明显的感受他所散发出来致命的吸引力,光裸上身,肌肉纠结,孔武有力的粗犷身材。很不巧,她向来就欣赏“肌肉型”的男人。
她把目光往上移,圆中带方的下巴、挺直的鼻梁,流露着不屑的嘴角,令她的自制力薄弱得不堪一击。
奇怪,她应该讨厌他才对,怎么能被他吸引呢?
一抹嫣红染上了她的双颊,但她很快移开目光,倔强地对上他的眼睛。她决不能在这时候示弱,否则两军未开战,属于她的这方就阵亡了。
“咱们走着瞧。”桦桦也学他的姿势,卯上了。
孟广瀛以为占了上风,岂料前后不过几秒钟的光景,她又是一副“谁怕谁”的强悍。
“怀了我的好事,你想怎样?”
“好!?哼!”桦桦不能再和他近距离对峙下去,她怀疑自己还能抵挡他的魅力挡多久。“不想怎样,只是不愿让别的女人享用你。”
孟广瀛一直盯着她看,猜不透她的心思,但不容讳言,她有一张漂亮的脸孔,他的目光再往下移,她的双手叉腰,更加凸显她的女性特征。
应该叫她代替小云鹦执行工作才是!
可是,孟广瀛无胆说出口,天知道她会不会叫自卫队来宰了他。
人在屋檐下,总是要识时务的低头,只要离开代州他决不会如此“忍气吞声”。
“不让别的女人‘享用’我,难道你想亲自上阵吗?”孟广瀛虽不敢行动,却忍不住用言语刺激她。
“我们对彼此都不满意,这么做,不是让情况更复杂吗?届时你不是更摆脱不了我吗?”桦桦真想撒出一把腐蚀毒粉,毁了他的下半身,彻底阻绝他的“性”趣。
这只大色狼,每个女人都要,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和他结成夫妻。
“摆脱你,的确是学问,但值得努力一试。”孟广瀛希望老天给他幸运,让他得以顺利脱身。
追求幸运的第一步,当然不是坐着等,必须及时行动,而及时行动的首要条件,就是马上离开。
“通知你的人马,我们立刻离开。”一切就等上路后,细细斟酌。
“现在!?”桦桦没料到他动作这么快。
“经过你这么一嚷嚷,你以为我还住得下去吗?”孟广瀛揶揄道:“你认为住妓院是羞辱你的不友善举动,马上离开不是正合你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