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他是个不能爱的男人,可是既然爱上了,她就再也无法回头,早已是泥淖深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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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的日子里,可人说不出自己是幸福还是不幸福?
她与夏禹风之间的感情比以前更好,两人也不再起争执,而她已学会强迫自己忘了方明珠这个女人,到了他和她出去约会的时候,她就让自己过得好忙好忙,尽可能不去想这件事。
然而,只要是他与她出去的时候,她都会表现得快乐无比,好像自己是最幸福的小女人。
“这条领带不错喔!”可人拿了条领带在他面前比了比。
“不用买东西给我,这些东西我并不缺。”他拿下她的手。
可人放下领带,状似不经意地说:“我观察过你,你所有东西都是用最上等的名牌货,我能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样的身分背景吗?”
他摇头哼笑,“你又来了。”
“不愿意告诉我?”她轻松一笑,“那算了,反正我又不是你的--”
“我父亲是美国参议员,也是商界领袖,我有双重国籍。”夏禹风简单扼要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什么?!”可人曾想过他的各种身分,但从没有这一种,“天!看来我们会认识,还真是缘分使然,否则根本没有相识的条件。”
“又在胡思乱想了?”他知她甚详地撇撇嘴,“就是料得到你会有这样的怪反应,才没有一开始就坦白。”
“你不懂,这不是胡思乱想,而是事实,你我之间那道铁铮铮距离的事实。”她漾出一丝苦笑。突然抬头又问:“既然你在美国发展这么好,为何还要来台湾当个普通上班族?”
“这个很重要吗?”他撇撇嘴笑问。
“当然重要了。”
“我想……可能我厌烦了美国的生活。”他随口说着。
“才不是呢!你是为了找她而来对不对?为了她,你舍弃在美国优渥的生活条件?既然你已经找到了她,是不是就该回去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可人就忍不住落寞地垂下脑袋。
“笨蛋!”他转向领带区,“刚刚那条领带我要了。”
“为什么?”她看向他。
“还为什么咧!我说我要了,你买不买给我?”夏禹风拿起领带走到镜子前,在身前比了比,“嗯……愈看愈帅。”
“少来了,我想就算买了,你也不会戴吧?”可人知道他根本就是在逗她开心,这条领带不过是杂牌货,哪是他那种“尊贵”身分会佩戴的?
“谁说的,庆功宴那晚我就会戴。”他很笃定的说。
“真的?!”可人怀疑地看他,“你没骗我?”
“那天你可以去求证。”夏禹风绽出一抹无懈可击的笑容。
“好,那我买给你。”她开心地拿着它到柜结帐。
就当他们快乐地走出这家小店时,突然看见方明珠远远朝这儿走了来,她利目看着可人与夏禹风勾腕相依的亲热样,忍不住对着可人怒骂道:“我只是要你照顾他,没想到你真的钓上他了?”
“我们--”可人看着夏禹风淡冷的表情,“我们只是一块儿出来逛街。”
“一起出来逛街?”方明珠压根不信,“我老早就看见你们了,已经在外头观察好久,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可人无言以对了。
方明珠又转向夏禹风,“你还说我是你一辈子的责任,你还说你永远都不会舍弃我,现在这情形又怎么解释?”
“明珠,你不用太激动了。”他攀住她的肩,将她带到一旁,“在大街上叫嚣,很难看的。”
“可是你……人家那天不是不理你,是真的第二天有急事嘛!”方明珠倚在他怀里撒娇着。
“好、好,我知道。”他轻拍她的背。
可人呆愣看着他们,最后逸出一声苦笑,转过身,慢慢一步步离开……也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与他之间原就遥不可及的距离,已一尺一丈地加宽、加长……
“走,陪我去买衣服好不好,那天我打算穿得美美的,让你把我介绍给你公司的人。”方明珠颇有野心地说。
“现在?”夏禹风的眸光瞟向可人刚刚站着的地方,却已不见她的人。
“对呀!难道你真不舍得她呀?不过照顾你一晚,你的心就被她钓走了?”方明珠不满地说。
“你未免想太多了。”他轻轻皱眉,但眸光仍四处游移着。
“对,我就是这么想,你呀……很少这么心不在焉的,在找她是吗?那去吧!”方明珠扁着嘴装哭。
“唉!别这么小家子气好不好?”他轻轻一叹,然后环住她的身子,“不是要买衣服吗?走吧!看你要买几件都行。”
“真的,你真的太好了。”方明珠真的没想到这个月是她的幸运月,先是平白无故来了位大帅哥来约她,并说了一串让她不动心都难的话,跟着才发现他并不是单纯的上班族,似乎背后还有不错的财力。
“那走吧!”夏禹风眉头轻蹙,似乎不想再听她说这些满是虚浮的论调,于是迈开步子先行离开。
“喂,你等等我呀!”方明珠立即跟上,而后主动勾起他的手臂,开心地往前走,“以后不要再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你说谁?”他目光眯起。
“就住在你对面那位。”她倚在他肩上。
“知道吗?我最不喜欢小器的女人,如果你坚持如此也行,我会收回我对你说过的话。”他转首望着她,那抹笑带了丝深冷。
“呃……那……以后再说吧!”方明珠也是个聪明人,看得出他现在性子不对,也不会笨得在这时候捋虎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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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晚,夏禹风正好要出门去,而可人刚好上完插花课回家,双双在电梯口相遇了。
“你终于回来了?”他勾起一边嘴角。
“怎么了?”可人状似不在意地笑问:“有事吗?”
“你好像记忆不太好嘛!”夏禹风凝起眉,“昨晚你怎么突然跑了?”
“昨晚?!”她做出回忆状,“哦……昨晚呀!你们好像不太希望有人打扰,所以我很识相地先走啰!”
“是吗?”
夏禹风的视线瞟向她手里捧着的成品,“说到花,还记得茉莉吗?”
“茉莉!”她眼神一黯。
“对,还记得它的花语吗?”他故意问道。
“拜托,现在那花语已经不适合我了,你该去说给另一位女孩听,她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她学会装傻。
听她这么说,夏禹风的眉心不禁紧紧拢起,“你希望我这么做?”
“我……”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说:“你等我一下。”
可人迅速回到住处将花材与成品摆在茶几上又走了出来,“你有没有空,若没有事的话,能不能载我去个地方?”
“哪儿?”
“秘密。”她神秘地对他眨眨眼。
“你还有秘密呀?”他扯笑。
“你可以有一堆秘密,我为什么不可以。”可人挑衅地问:“不敢去是吗?那我就不勉强啰!”
“你还真看下起我,那就走吧!”他拉着可人的手,双双下楼坐上他的车。这时他问:“往哪儿开?”
“山上。”她指着前面,“我不知地名,但印象中是往那儿走。”
“我得提醒你,要是迷路了,就得在山上过夜。”夏禹风轻笑,踩下油门朝前直驶。
“在山上过夜也很有情调呀!”可人搂住他一只手臂,将脑袋放在他的肩上,弯着唇角,流露出一脸幸福的神采。
“你的表情有点怪。”
“有吗?”她摸摸自己的脸。
“因为你表现得太快乐,笑容也比以前多,这不像你。”说时,夏禹风的眸心不禁眯了起来。
“哦!你的意思是平常我不太爱笑啰?”可人看着他。
“不,过去你笑得很真实、很真切,发自内心,现在的你有点……像是在演戏,演一出自己不擅长却又非演不可的喜剧。”他又瞄了眼她瞠目结舌的表情,“我说中了是不?”
“才怪,一点都不对?”她不再看他,只是偷偷咬着唇看着外头,佯装找路的模样,“我是真的很快乐……真的……”
是呀!想开了也就宽心了,内心亦将不再纠葛,能让自己活得更自在。
夏禹风仍不放弃地瞅着她,那眸心就像两潭无底的漩涡,直困住她的灵魂,让她渐渐心虚了起来。
“喂,小心!”前方来车太快,他又一直瞧着自己,可吓坏了可人。
“你别紧张,我技术好得很。”
“再好的技术对一个瞎子也没用,你刚刚根本没看路。”她气他老是这么老神在在。
“对,我是被一个笨女人的演技给骗了,有些闪神。”他故意挖苦着她。
“真的呀!这么说你这么精明的人还比不过一个笨女人,不觉得惭愧吗?”她抿唇笑了。
“行了,给你三分颜色你倒开起染房来了,再来怎么走?”说输她,他还真不服气。
“往那边,再来就直接去山上。”她眯着眼又不太肯定地喃喃自语着,“咦?是往这里吗?”
“有句话一点都没错,女人百分之九十八属于路痴一族。”他邪谵地撇高一边嘴角,笑得好诡诈。
“我才不承认我是路痴呢!”可人皱起眉,气得将头一偏,“因为太暗了,我才看不清楚路嘛!”
“好吧!那我就让你骗一回吧!”他笑着靠近她的耳,“要我陪就说,不要把我骗到这深山里,、挺诡异的。”
“厚,我都不怕你……你还怕我?”她眼睛往上一瞟,蓦地瞠大了眸,“哇……好圆的月亮、好多的星星,看来我今天挑上的日子不错,挺诗情画意、挺浪漫多情。”
“是呀!还有一股淡淡的哀愁吗?你别作诗了,到底要去哪儿?”他看了她一眼,直觉她今晚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奇怪。
“你好讨厌,真无趣!咦……你听见没?”她侧耳凝神细听。
“听见什么?”
“水声涓涓。”可人指向前面,“在那儿。我们就把车子停在这里吧!”
夏禹风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还是将车停在一旁,与她一块儿下车,这才发现虽是晚上,但山上的空气还是这么好。
“好凉快!”可人在这儿转了两圈。
“你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吗?”他看了看这地方,“是挺幽静,不过这时候来,气氛不太对。”
“哪不对了?”她倒不觉得。
“有点阴森。”夏禹风皱起眉。
“哈……你可能是作贼心虚,要不就是心里有鬼。”可人接着又拉住他的手,“我们去那边,我记得那里有座吊桥喔!越过吊桥就可以看见一道很美的瀑布。”
夏禹风只好被动的被她拖着走,当两人踩在摇摇晃晃的吊桥上时,他不禁有点怀疑地问:“这桥牢吗?”
“你该不会没胆走吧?”可人不但走还用跳的,故意把吊桥给弄得晃动不停;夏禹风还当真被她这种动作给弄得全身绷紧。
猛抬头,他就着明亮的月光,仿佛看见在她笑得灿烂的眼底竟浮上一丝泪影。
“可人!”他诧异地喊道。
“走,快到瀑布了,你敢追我吗?”她回头继续跑。
夏禹风虽然不明白她带他来这的意图,但是她已成功地勾起他的好奇心。何况向来不服输的他又怎能承认害怕,“我怎么不敢追,你跑呀!”
“那来呀!”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可人可说是走吊桥上学长大的,对于这种晃动程度根本没放心上。
而夏禹风的速度先是慢了些,但过了会儿适应了这样的眩意后,速度也跟着加快了,当追到她时已在桥尾,两人就这样倒在另一头的草地上。
“真有意思!”可人开心地仰望着天上星星,“今晚真是选对时候,好美……不管是哪个角度。”
夏禹风双臂交错在脑后,随着她的视线望去,“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
“哪有什么目的,只是想跟你分享这样宁静的美。”她翻身坐起,指着不远处,“那里就是瀑布所在了,美吧?”
“真的很美。”夏禹风望过去,虽然夜幕遮蔽了它,但是隐约的光点细碎地洒落在上头,更显现出它的神秘。
只不过……似乎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愁绪。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她闭上眼,嗓音转为淡淡嘶哑。
“什么可以了?”他探索的眼望向她那张不甚清楚的小脸。
“没什么?因为我一直很想来,终于可以一偿宿愿,谢谢你。”她站起,拍拍裤后沾上的草屑,“下星期是你最重要的大日子,我一定会去,一定。”
“谢了。”他笑了,“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走了?本来我正想去买点东西呢!被你拉着一跑,得明天才买得到了。”
“你怎么不早说?”她不好意思地皱着眉。
“反正没什么?那换你明天陪我去啰!”他与她又走上吊桥,这次是两人相依地慢慢走。
“好呀!不过得等我--”
“插花课结束对吧?”他已经知道她的时间表了,“OK,我等你。”
可人回以一笑,她想知道他为何不去约方明珠,但终究没开口,就让自己最后一次沉溺在他需要她陪伴的幻想中吧!
第九章
今晚芬达酒店热闹非凡。
来此参加夏禹风庆功宴的除了有“飞达电子集团”经理级以上的大人物与底下九成员工外,还有许多有合作关系的企业与厂商参加,甚至一些相关电子产业的大公司都不介意彼此是对手关系而到场祝贺。
这些对夏禹风而言可以说是来台发展事业的一大肯定。
然而有句话一点也没错:人怕出名猪怕肥。
一旦出了名,本来对他不感兴趣的记者们纷纷做起调查工作,因此关于他的家庭背景,父亲在美的政治地位也同时一一搬上面。这一切看在行事向来低调的夏禹风眼中,可谓是唯一美中不足的缺憾。
“江涛,你居然没告诉我夏禹风有这么高的家庭背景与地位。”晓美乍听到这消息,忍不住叨念着跟在她身旁的江涛。
“是他不肯让我说嘛!”江涛也很无辜。
“不过这也难得,他居然不嫌你寒酸,交你这个朋友。”晓美望向已成万人迷的夏禹风。
“那是因为我也很好呀!”江涛赶紧说说自己的好话,“像我开火锅店,他每次来都打他八折呢!”
“喂,你还真是小器。”晓美拿着淡酒喝了口,“不过我倒是为可人担心呢!”
“可人!怎么说?”
“你想想看,夏禹风本来就有吸引女人目光的特性,现在的他更招摇了。”她指着他,“你数数看现在他身边围绕了多少女人?”
“呃……的确不太好数。”夏禹风此刻就好比花心中的孤蕊,周围被一层层不同颜色的花瓣所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