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很小的时候。”
“能解吗？”
“能。”
听了，他放心地呼出一口气，幸好她能解。
“如何解？”
“至亲之血。”
“至亲之血？”他愣住，这要上哪去找？
“这是什么样的蛊？发作就像上回那样吗？”
“这……”她脸色微红，抿唇不语，这“情蛊”叫她如何说得出口？
见她不语，褚琅更急了，催促道：“快说呀！”她不说，他怎么知道下回若是又发生，他该如何帮她？
见他这等急切担心的模样，她这才红着脸，小声道：“这蛊叫……情蛊。”
“情蛊？”
“嗯，听说我的亲娘是上一代的圣女，而父亲是中原名家之后，两人皆死于非命，而其中的情形就是我这十几年来所欲知的答案。族人为了怕丑事又再次重演，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在我身上下了情蛊，如果我的心一旦动念，就会痛得像上次那样。”
“该死！”褚琅本想咒骂几句，忽然间恍然大悟般地望着她。“你是说，你……动念了？”
小玲珑双颊更红，羞得低下头，不发一语。
一份无法言喻的满足感霎时占住他的心房，“玲珑，这蛊如何解？”
“我刚说了，至亲之血。”
“但你的亲人……”她不是才说她的亲生父母已死？
“所以大概无救了。”她无奈地扯开一抹笑。
“不！”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你不是老说要回火阳宫？我陪你回去，去把事情弄清楚。”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来不及了……”她幽幽叹道。
“为什么？”他的心头倏地浮上一抹不祥的预感。
“这情蛊头一次发作会昏迷约五日之久，一旦发作，中蛊之人就只剩下约七七四十九天的生命。”
“什么？”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言下之意，难道是说她快死了？“你……你是说……你……”天！他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小玲珑脸色也暗淡下来，才初尝爱情滋味，生命却眼看就要凋萎。
“你是说，因为我，你就要……”天！这不等于是他间接杀了她。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他绝不允许她就这样离开他。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住她这条小命，不让她冒死回火阳宫，没想到到头来，她却要因他而死？而且还是因爱他而死？
他忽地站起，正色地望着她。“你在这好好休息，我代替你回火阳宫，找出这一切问题的答案。”
小玲珑一惊，脸色更显苍白。“不，你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不要你死……”她眼神坚定地望着他。
不要他死？而她却要因他而香消玉殒了！
她的话令他的心紧紧一窒，一股浓浓的甜蜜滋味占满了心头，却也隐隐带着涩味，害怕生离死别的涩味。
“没有别的选择，如今只有这一途。”
褚琅望着她明媚的双眼，饱满丰润的唇瓣，他怎么能舍得让她死去？
就在褚琅发愣的同时，小玲珑忽地开了口。“带我走吧……”
“走？”他挨近她的身边，柔声问道：“走去哪里？”
“我想清楚了，这世间的恩恩怨怨我来不及管，也没能力再管了，你带我离开这，找个僻静的地方让我了些残生……”
“不！”褚琅激动地将她的手拉至他的口鼻间，身子微微抽痛。“别说这样的话，一切都还有希望……”他哽咽道。
小玲珑感到涅热的液体沾上她的手，这才发现他竟掉泪了。
“你哭了？”她怔道。
“不！”他急忙否认，强逼走自己这丢人的举动。
“你答应过给我一个不同的世界，让我们平静无忧地到处游山玩水，怎么？你打算食言了？”小玲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看在褚琅眼里，却成了一抹苦得不能再苦的笑。
“我给的诺言，我永远会记住，但现在情况不同呀。”明知她命不久矣，他怎么有心情继续游山玩水？
“青春已逝，珍惜现在，就别管未来吧。”知道生命即将凋萎，她反而有种解脱的快感，尘世间的一切恩怨似乎能随着她的逝去而化成云烟。
这样也好，就让她带走这一切的是是非非，而在她生命将尽时，她自私地希望保留几天幸福的日子给自己。
她幽幽地猜测，自己那不曾有过记忆的母亲，当时是否也怀着和她现在相同的心情离教出走？
褚琅突然紧紧抱住她，深怕她会忽然消失般，将她搂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不行，我是个很贪心的人，我不仅要现在，而且还要拥有未来。”他信誓旦旦地道。
她轻轻推开他，顺了口气，有些不舍地道：“可惜人生在世，总是有些事无法顺从人意。”
“人们虔诚拜佛，各有所求，你有为圣女，难道你的火神不保佑你？”
“我……好乱！”她低下头，不晓得该如何回答他。
褚琅突然抓住她的两肩，有些激动地道：“不行，我不许你如此消极。你以往不是这样子的，你的悍劲、你的强势都到哪里去了？”
小玲珑被他摇晃得显些承受不住，脸色更加惨白。“都死了……都死了……我的一切都快死了……”
“不！”褚琅双瞳泛红，眯着眼瞪着她，坚定地道：“我绝不让你死！我绝不允许你就这样消失！”
他甚至还未带她回中原，他怎能如此轻易让她死？
就算是死神他也不允许！
她抬眼望着他，一双柔荑抚上他刚硬的五官。“答应我，别为了我冒死进火阳宫。”她从小在那里长大，很清楚火阳宫里机关重重，他若擅闯，最后只有死路一样。
褚琅想也不想就回绝道：“别说是火阳宫，只要有任何一线生机，就算是冥府我一样照闯！”
面对他炽热真挚的爱意，小玲珑深深觉得此时此刻真是她一生中最美的时刻，如果她的性命真要注定结束，能够死在他的怀里她也感到瞑目了。
“你真的确定要回火阳宫？”小玲珑一身粗布衣裳，头戴布巾端坐在摇晃的马车里。
她身上的穴道早就被褚琅解开了，虽然行动上得到了自由，但心中却又被他加了一道枷锁，无法再自由。
褚琅一派优闲地驾着马车，他不想再加深她的忧虑。“嗯，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值得冒险一试。”
她忽地紧张地摇摇头，拉拉他的衣袖。“我看还是太冒险了，我们还是赶紧掉头回去。”
“回去？回去哪里？”他不禁笑问。
闻言，小玲珑一愣，对呀，回去哪里？她早就没有家了。
“去哪里都好，总之我们离拜火教越远越好。”她顿了下，“回中原……对了，回中原，你不是一直想早点回中原吗？”她侧头仰问。
褚琅一脸困惑地望着她。“真奇怪，之前我千方百计阻止你，现在你倒千方百计来阻止我了？”
小玲珑有些黯然地垂下头，无奈地道：“你知道为什么的。”
“因为舍不得我死？”他挑着眉，坏坏地笑道。
小玲珑真觉有些受不了他，这自恋十足的男人，不放过任何机会展示自己的魅力。
“听我说，我要结束你的痛苦。”还要救她的命。
“你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想杀了我可没那么简单。”
“可是鲁昆的武功想必更是在当年之上，他今日血洗火阳宫，我看不出他的目的为何。”小玲珑一脸忧心。
“所以我们才更要回去，这个谜题不也是你一直所寻的吗？”
“但……这是我的事……”没理由扯上他呀！
褚琅皱紧眉，生气地瞪着她。“别再告诉我这样的话，现在你是我的，所以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她是他的？
一股浓浓滑滑的甜甜滋味流过小玲珑的心房，他这番话让她的心窝又暖了一次。
“火阳宫位置隐密，且如今内部情况究竟如何我也不知，但我知道有条秘道，不如我们就由那里进去吧。”
“喔？这条秘道除了你没人知道？”
“嗯，那是晶晶无意中发现的，后来我们常经由这秘道溜出火阳宫去玩。”讲起晶晶，她的心里又是一痛。
“想不到你也挺贪玩的，嗯？”他还以为她从来没有过童年哩。
“晶晶就像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知心姐妹，我……好舍不得她。”说着，眼泪已蓄满了她的眼眶。
他心疼地拉她进怀里，怜惜地拍拍她，柔声道：“好了，都过去了，如果晶晶天上有知，也不愿你为她如此伤心落泪的。”
“我好想她……”她低声啜泣着。
褚琅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他实在缺乏安慰女人的经验。
看着怀中女郎的眼泪似乎没有收势的打算，他愣愣地道：“别哭了，谁说你没有亲人了？你还有我呀！”
倏地，小玲珑紧紧搂住他，褚琅惊了一下，她从来没有主动亲近过他，这是头一次。
“怎么啦？”他有些愣住了。
小玲珑紧紧拥住褚琅。“适应我，不管在任何危险的情况下，你一定得先保护自己，别顾虑我。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真不知道我能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
“不，我怎能……”看着她眼中紧定的表情，他不自觉地吞下未说完的话。
天！这教他如何答应她？
“如果……我是说如果临危之际，我们只能有一人脱身，我要你走，答不答应？”她以前所未有的坚定态度问道。
“我不——”
她打断他的话，幽幽道：“你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不允许你比我早走。”
褚琅想都不想就直接答道：“这我可以答应你。”
“很好。”
第八章
“啊！”小玲珑从睡梦中惊叫一声，睡在隔壁房的褚琅立刻冲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回事？”他一脸担忧。“是不是胸口又疼了？来，我看看。”他不避嫌地摸上她的胸口，惹得她一阵惊呼，下意识地拉紧衣裳。
这时，褚琅才发现他太唐突了，尴尬笑道：“对不起，一时太紧张了。”
小玲珑脸色发白，捂着额头坐起。“我做了恶梦。”
褚琅一听，这才放下心。“没关系，只是个恶梦罢了。”
小玲珑像个孩子般撒娇道：“可是那梦好真实。”
“喔？说说看，什么样的恶梦？”他在她的床沿坐下，搂她入怀轻哄。
恶梦里惊慌的情绪在他的心跳声逐渐散去，但她还是余悸犹存，“我梦到你血淋淋地……死在我面前……”说罢，她的脸色更显苍白。
褚琅不以为意地笑道：“玲珑，你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你一天到晚一直担心着这件事，难怪你会做恶梦。”
“我怕这不只是梦，会是个预兆。”她在他怀中抬头与他互望。
“别想了，总之我现在好好的。来，你再睡会儿。”说着，他起身欲让她躺下，没想到她反而抓住他。
“别走，陪我。”
褚琅倒抽一口气，眼神刹那间变得混浊，他低沉的嗓音极性感地道：“你知道你在要求什么吗？”
要他陪着她一晚，他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来，但她身子似乎相当孱弱，他真不想在这时要了她。
“可是我怕……”她真怕恶梦会再回头找上她。
“别怕，我就在隔壁。”他得努力才能克制自己节节上升的欲望。天！她不晓得她正在折磨他吗？
“陪我……”小玲珑柔柔软软地低声央求着，甚至伸手拉住他的大掌。
体内狂炽的欲火节节燃烧，褚琅眯起眼，深吸口气，低喃道：“玲珑……”
“别走……”小玲珑柔软的身子已主动贴上褚琅宽阔的胸膛，一双柔荑圈上他的颈项。
褚琅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下一刻，他反被动为主动，激情且热情十足地肆掠她略显干燥的唇瓣。
小玲珑轻易地感受到他热切的欲望，她有些讶异，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却是第一次如此炽烈如火，撼动人心。
褚琅将她置于自己身下，小玲珑这才发现与他壮硕的体格相比，她竟是显得如此娇小。
“天，你真甜……”他轻咬着她小巧的耳垂，低喃道。
阵阵酥麻的电流不断由体内涌出，这股陌生的感觉使她感到微微心惊，这就是情欲吗？
褚琅再也压抑不住，一把拉下她的衣襟，雪白的香肩顿时裸露出来，锁骨处正因气喘而上下起伏，深深挑动褚琅体内那股已快近爆点的躁动。
小玲珑下意识地红了脸，她惊呼一声，欲伸手去拉衣襟，却被他攫住反制于她的头顶上。
他气息粗喘地眯着眼凝着她，嘴角噙着一股似笑非笑的意味。“现在才后悔……会不会太晚？”
“我……”小玲珑被他这模样愣了一下，她从没见过他如此性感、魅惑的一面。
趁她发愣的同时，他稍嫌粗鲁地一把扯下她的上衣，两只浑圆的椒乳霎时裸露出来，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啊，别看！”小玲珑惊呼一声，整张小脸红透。他不住地扭着身子，企图摆脱他的箝制，但却被他压得更紧。
“别乱动……”她不知道她如此的反抗，只会更加深男人的欲望吗？
“求求你……你……放了我……”受不住这陌生、尴尬的情绪，她忍不住要求他放过她。
褚琅像是没听见般，一只大掌毫无预警地抚上她的柔软，恣意掐捏，引得小玲珑低吟出声。
“啊……不要……”天！她是怎么了？怎么整个人像是着火般，烧得身子发烫？
“嘘、嘘……别怕……”他试着安抚她，极力让自己温柔些。
他移开覆在她胸上的大掌，就在她满心以为一切即将结束时，他竟更大胆地一把扯开她腰间上的袍带。
“住手、住手……”天！她真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褚琅双眼泛红，“这是你撩起的火，你就有义务烧熄它。”抚着她的纤腰，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小玲珑粉嫩的颊畔。
“你……你在做什么？”她不懂，他究竟在对她做什么，为什么像是中了另一道蛊毒般令她无法自己？
她明明想推开他的，为什么偏偏使不上力？还有体内的那股汹涌如涛的冲动又是怎么一回事？她竟像病了般全身发烫！
知道她是未经人世的处子，这让他心里充斥着满足感，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也将会是最后一个，她将永远属于他，她的美丽、她的风情，永远只为他一人展现。
他粗哑低喃：“你等会就知道我在做什么了。”他褪下自己全身的衣物，小玲珑在见着他裸露的肌肉后深深倒抽一口气。
天！她不晓得外表看似文质彬彬的他，那覆在衣物下的体格竟是如此壮硕阳刚。
“为什么……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她急得都快哭了。她不懂，除了洗澡外，什么时候需要褪下衣服？
她的生涩令他一愣，他了解她的未经人世，但依然讶异她对于男女间的情事竟无知到此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