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感情的事她不懂,但委托人看清事实还是让她很欣慰。
范同稣没理她,直接走到叶飞空身边。
“有造成什么损失的话,把帐单寄给我,我会负责。”他投给叶飞空一个认命的眼神。
叶飞空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比起上次你跟为径在这里打的那场架所造成的浩劫,这次只能算是小事,她什么也没有破坏。”他心情很好的调侃道。“不过躺在地上这个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处理,不然的话,我还得惊动二叶门的暗杀组把他拖去毁尸灭迹,实在很麻烦,你也知道他们对这种额外的工作很不耐的。”他话才刚说完,就听见一旁扑通一声,原本坐在座椅里的小流氓吓得软跪在他面前。
“少……少帮主,我知道都是我们的错……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放过我兄弟,将来只要你说一声,我罗小虎必定做牛做马的来报答你!”不顾自己浑身伤,他开始磕起头来。
座位上另两人吓得完全不敢吭一声。
“不用了,我哪来那么多事让你们来做牛做马?这样吧,你们能在半分钟内离开我的视线的话,我再送几张餐厅优待券给你们,怎样?”叶飞空又笑了起来。
结果只花了十二秒,他就将昏倒的同伴给背走了,同伙的女孩也忙不迭的跟在他们身后,三个人走得狼狈,吓都吓死了,哪还敢领什么优待券?
只剩下那名男委托人。
邱碧荷不准他们找他麻烦,客客气气、礼礼貌貌的将他送出餐厅,要他别介意她身上的伤,还狗腿的说能为他受伤是自己的荣幸。
“我送你回去。”告别叶飞空后,范同稣对她摇摇头。“才几天不见,你的智商又变低了?居然去代人受过?!我看你这玩具熊一号可以卸任了,免得丢玩具熊的脸。”他对她任自己受伤还是很生气。
不过更让他烦躁的还是在会议室里接电话,得知她被打得很惨时,自己的感觉与直觉反应。
那实在是太过头了!他怎样也不该对一个认识十几年,不男不女又凶恶无比的女孩子动心才对。
连这感觉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都不知道,想到叶飞空那双了然的魔眼与似笑非笑的恶魔样,就令他无比悚然。
叶飞空那小子该不会看出他心中的矛盾了吧?
“我就算被打死也不要你管。”想起那个雨夜,邱碧荷余怒未消的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范同稣在原地咬牙切齿一番后,还是认分的追了上去,抓住她的手臂迫使她停下。
“你耍脾气使性子也该有个限度吧?都一个礼拜了,可以回去了。”
她甩开他的手。
“我为什么要回去?你从来不把我当女生!现在好了,你又交了个那么婀娜多姿又漂亮又能干的女朋友,还理我做什么?”她幽怨得像个被背叛的情人。
范同稣眨眨眼。瞧她嗔怨的模样,天呀!她该不会也对他——一股狂喜的浪潮霎时冲向他的四肢百骸。
“不不,你误会了!”他连忙说道。“王巧翎跟我并不是那种关系,她在国外早有了个交往多年的男友,只是她父亲一直不同意,所以她希望我能在她男朋友回国向她求婚之前,先假装跟她交往一阵子,免得她父亲又逼她去相亲。”虽然将这秘密说出来有点对不起王巧翎,但为了邱碧荷,为了他将来的平静顺利,只有期望王巧翎谅解了。
听了他的解释,邱碧荷很是惊讶。
“那,王巧翎并不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喽?你只是在帮她而已?”她问,晶亮的眼里闪着欣喜。
“没错。”见她总算笑了,范同稣这才放下心来。
误会解开了,代表着事情即将完满解决!
不过,他似乎想得太天真了。
邱碧荷开心的拉住他的手。
“那表示你的时间不会被那女人占去了?你将会继续当我的老师,给我男女关系之间的指导?”她松了一口大气。“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就这样不理我了吗?你这人一谈起恋爱来就很难见到人,假使有天我的接吻技巧用掉了,需要新的技巧却找不到你的时候,那我该怎么办?”她边说边回身朝他的轿车走去。
该死的小遛鸟狂,她差点就跌进他的陷阱里了,真是好险!
范同稣微楞。搞半天,原来事情完全不是他想的那回事,不但不是,还差之千里!
“让我开车好不好?我考上驾照半年了,还没开车上路——”邱碧荷站在驾驶座的车门前期盼的问大步走来的范同稣。
“不行,你要坐车就绕到另一边去。”他打开车子的中控锁,二话不说的开门坐进车里。
邱碧荷绕到另一边,上车后连门都还没关好,整辆车就像子弹般驶了出去,吓得她连忙拉住车门上的把手。
惊魂甫定后,转头要张口大骂,却被他阴沉不善的脸色给惊住,顿时将所有的脏话全吞进肚子里。
不过她还是不怕死的问了句,“你在生气?”
“没有。”范同稣绷着脸回答。
他的脸色实在太可怕,邱碧荷没勇气再问下去。
本来还想拜托他载她回新春家拿回她的东西,看这个态势,还是算了,明天她自己再多跑一趟好了。
不过,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不到几秒就变脸……她想着是否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但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来。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真是个谜。
第六章
邱碧荷鼓起勇气敲了敲范同稣的房门,她别无选择,因为事态紧急。
门一下就被打开,一阵肥皂香味扑鼻而来,范同稣站在房里左手拿着毛巾擦拭湿发,右手握着门把,全身上下唯一的遮蔽物是下半身的一条短裤。
“什么事?”他问,忽然微微倾身在她的脸上细瞧。“伤都好了嘛。”
他突然拉近的距离吓了邱碧荷一跳,倒抽口气的往后退了一步,心脏开始失速狂跳。
“当……当然好了,都已经半个月了,不好才奇怪。”她不自在的提醒他。
又来了,他又露出那种怪异的眼神了……邱碧荷在心里呻吟一声。
不知为什么,这半个月来他不是把她当空气,就是用这种又像探究又像爱抚的眼神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瞧,看得她浑身发毛之余又觉得体内发热。
她戒慎的表情与后退的动作让范同稣觉得好笑。
“干么?有那么可怕吗?”
邱碧荷立刻挺起胸膛。“当然不,有什么好怕的!”
范同稣不置可否的挑高眉,身躯往后退。
“进来吧。”
关上门后,他问了她的来意。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的篮球队打算进行一个礼拜的集训,现在正在找地方。”她站在房中央,看着坐在床沿的他,如是说道。
“那很好呀。”他点点头。“干么不过来坐?”他拍拍身边的床。
“我站着就行了。”她一口回绝。
真是见鬼了!以前她进他的房间像进自己房间一样无拘无束,甚至跟他同睡一张床也没问题,怎么现在却浑身不自在?看到那张床还觉得很刺眼?
“好吧。”他也不勉强。“那他们找到地方了吗?”他将话题重新拉回。
“这就是我想跟你商量的。你在南投不是有一家休闲农场吗?米捍纯要我问你可不可以借给他们集训用?”
“米捍纯?他也在篮球队?”范同稣知道这两年前舍弃N大,以第一高分进入他母校就读的小子,也风闻了不少他的丰功伟业,只可惜还没有机会见到那小子。
“嗯,他跟方陆芹都是主力之一。”提起米捍纯,自然也得提提她的心上人。
“方陆芹?喔,你的白马王子嘛,亲到他了吗?”他问,男性十足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邱碧荷脸一红,呐呐的说了声没有。
“最近我跟他碰面的时间不多,而且彼此都忙着应付测验,所以不是我胆小,而是没机会。”她为自己过这么久还无法成功找借口。
范同稣点点头,似乎同意她所说的。
“那他们去集训时,你也会去?”他问。
“当然!”她肯定的说。“那时候已经暑假了,我又没什么事,干么不去?”
“不用到师父的道馆去帮忙?”
“我跟大叔叔报备过了,他叫我集训回来后再去就行了。”开玩笑!教那些小鬼头花拳绣腿,哪比得上跟方陆芹一起去集训呀!
“他们集训时欢迎篮球社以外的人?”
“不欢迎,不过我会用度假的名义一起去。”她早就想好了。
跟方陆芹独处一个礼拜耶!这么好的机会好不容易让她等到了,她怎么可能白白放过?
他们俩当朋友也太久了,他又那么老实木讷,若她不主动,只怕等到她大学毕业都没机会与他成为恋人,她才不要这么悲惨的结果。
她对这个集训可说是充满了期待,同时孤注一掷了。
“这么说来,为了你跟你的白马王子能有个好结果,我是非答应不可了?”范同稣微笑道。
“你能答应是最好的了。”邱碧荷立刻接口。“当然我们不会让你亏钱的,篮球社已经准备了一笔钱来应付集训时所需要的开销,你答应的话,我会把钱拿给你的。”
“你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吗?”他问,邱碧荷楞楞的摇头。“不是钱,而是如何让你能够顺利的与方陆芹更进一步,明白吗?”
“这我已经想好了呀,就是利用集训那一个礼拜找机会下手,一个礼拜的时间应该够了。”她说得像要去作贼般。她再不济应该也能在他的脸颊上轻啄一下吧?如果机会多点,说不定还能来几次舌吻。
“你有了计划当然是很好,不过,你还记得接吻的感觉吗?要不要再补充一下能量?趁我现在心情不错,也许还能再教你几招。”他满意的看见她的双眼亮了起来。
“老实说,我忘得差不多了。”她迫不及待。
既然他都提了,不吻白不吻,况且与他接吻的感觉那么的好,她要是推却未免太傻了点,再说,她真的得再补充些能量才行。
范同稣拍拍身边的床垫。“过来。”
她乖乖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迟疑又紧张的看着他性感结实的胸膛。
“你不穿件衣服嘿?”
“肌肤接触也是你必须学习的一课。”他伸手抚上她光滑无瑕的脸庞。
“我的肚子又怪怪的了。”她紧张的低语。上次也是这样,像有股压力在腹部凝聚般的令人难受。
“嘘。”他轻啄了她的唇瓣一下,随即转为急切、灼热、饥渴,像恨不得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般,然后在她的思绪开始飞乱之际,悄悄带着她平躺在床上,边吻着她边挪动自己的身体,直到每一吋结实的肌肉毫无缝隙的与她的身体紧紧贴合。
他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侧上下游移,她的樱唇在他唇下忽地一阵颤抖,腹部流窜着一股奇异的骚痒感,在他的大手滑上她的胸部时,忍不住浑身轻颤。
当他放开她的唇瓣时,她轻叫一声以示抗议,但那沿着颈项而下的湿濡双唇立刻让她浑身乏力的忘了不满。
他的一双手探入她衣服下摆,毫无阻隔的游移在她如丝般光滑的身体,并惊讶的发现她并没有穿胸罩,于是他的手指很快的便攻占了她小巧坚挺的酥胸……
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奇异暖流冲刷全身,邱碧荷本能的弓身回应他的爱抚,激情的火花在她的体内进裂,迅速泛滥,除了一股强烈且不满足的渴望外,她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就在这时,她身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了,原本爱抚的双手也离开了她的身体,留下已经被欲火烧得失去理智的她。
那倏地潮涌而来的空虚感紧紧的抓住了邱碧荷,气得她本能的睁眼,一骨碌的从床上坐起身来。
“你干么?为什么不继续?”她气急浅促的抗议,被欲望烧得透亮的眼眸正指控似的瞅着他,一张脸红扑扑的。
她生气欲望得不到满足,范同稣何尝又不是,在她因此而发火时,他也在与体内噬人的渴望奋战着。
等到克制住奔腾的欲望后,他才开口,“再继续下去,就不只接吻那么简单,你都二十岁了,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吧?”
该死,这简直就是自我虐待!
“那我们就一直接吻就好了呀,你为什么要突然从我身上离开?”她还是很不谅解,压根儿不认为他的自制值得赞赏。
范同稣当然知道她的挫折感与懊恼从何而来,天知道他有多渴望占有她!他若是个短视的人,他一定会这么做,但在她的心里还有别人影子之前,他死都要克制住。
“没有一个男人会只接吻而不做其他事的,你该感谢我是个良师,是个正人君子,没有趁机把你拐到床上去翻云覆雨才是。”他说这话时倒没有一丝心虚。
“我——”邱碧荷猛地住了嘴。
她原本想大喊她不在乎的,还好她仅剩的理智阻止了她。
老天爷呀!她居然真的不在乎将自己的处子之身交给范同稣?!这个花名在外,换女人像换衣服的恶棍?!老说她不男不女,没有丝毫女人味的男人?!她疯了吗?
她的第一次应该是交给真心爱她、眼里只有她一个女人,与她两情相悦的男人才对呀,而范同稣?她根本没办法想象他的眼里会只有一个女人,除非大海一夕之间变成大陆!
想到自己没有任何保护的胸部曾被他亲密的抚摸过,她忍不住举起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一语不发的站起身,笔直的走向房门。
“我会跟休闲农场的人交代一声,你代表篮球队直接跟他们联络就行了。”
范同稣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她只是闷闷的思哼一声,便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她的思绪仍是一片空白,感觉胸口空空的。
大概病了,她想。
忽然听到隔壁房间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床上的她立刻竖起耳朵,听见屋外范同稣那辆宾上车低稳的引擎声驶离车库,然后消失在马路的一端。
他去哪里?去找某个女人消火了?
想到这里,她的头开始疼了起来,疼得她彻夜无法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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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同稣很有生意头脑,在南投选了个风景秀丽、景色宜人的地方后,便买了下来,在这六千多坪的上地上打造了三座小木屋群、一栋主屋,在宽阔的草地上放羊养牛,还有鸡,还亲自设计了一条长约三公里的健康步道,横亘整个牧场及森林地区。
这个休闲农场开放给游客住宿,当然他有空时也会常到这里小住几天,放松压力。
篮球队有二十个人,住在两人一室的小木屋里舒适得就像是在度假,因为邱碧荷不是篮球队的人,所以无法参与他们的训练与行动,所以她独自一人住在主屋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