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沈郡这个人……
“喂!阿亮啊!(先声明,其实我是个温柔文静的小女生,被如此称呼,实因误交损友呀!)今天聚会我们会特地到你住的地方接你!”
什么?!沈郡要来接我!因为那时我住外县市,与沈郡居住地相差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根本不顺路。“ㄟ/不用吧!太麻烦了,我自己坐火车去就好了。”此时的我已经在发抖了。
接着,沈郡用有些语带玄机,且笑笑的语调说:“没关系啦!反正我们是好~朋~友~嘛!一点也不麻烦。”
“还是不用啦!我会害怕啦!”我发现我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了。
“怕什么?你很奇怪耶!对你好干嘛怕?你心机很重耶!”
此时的我只敢在心里大声地说:“就是对我好才怕呀!心机重?也是跟你们常在一起才变这样的。”
☆☆☆
不过,跟她相处愈久,发现真的是我心机太重,其实,沈郡这个人就如她书中的侠女般,对朋友特重情义,但她总是用一种戏谑的形式让你哭笑不得。
言归正传,说到能写到此篇序,可是天大的光荣呢!
虽然刚认识沈郡时,便知她有在写作,但不管千拜托、万拜托,她就是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笔名,直谦虚地说:“丢人现眼,不适合拿出来啦!”但终于拜读其大作后,发现我很难得看小说能看得如此沉迷,尤其是字句如此繁多的书籍,且沈郡的作品,让人佩服其对角色的雕琢细腻,每个角色绝对有由其生长背景而衍生的个性,也许就如同沈郡常说的“个性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如此一来,故事剧情才能发展下去,虽然常出乎人意料,但绝对是合情合理的,
说了这么多的好话,沈郡小姐,你可千万别心机重的以为我想得到什么好处喔!真的没有,真~的~一~点~也!~没~有~喔!嘻!其实我的请求很简单,只要别老爱在我将手机转到车内扩音,而旁座又有朋友时,很海派地喊我一声,“阿亮呀!”这样就可以了,因为我真的是一个温柔又文静的小女生啊!
序曲
曾经想过
我究竟是为谁而来,
风不告诉我,
云说不清楚,
雨儿也犹豫着,
到底我活着为什么?
泰国北部,距离清迈十二公里外的郊区。
一户气派的欧式宅邸,今夜灯火辉煌,美食美酒摆满桌,庭院的一角搭着小舞台,并有乐手在台上弹奏泰国传统乐器。
以场景来看,房子的主人应该正在举行宴会,然而,现场气氛却和布置完全不协调,呈现死沉和紧张。
舞台下,两派人马壁垒分明的对峙着。
左边的男人穿着黄色衬衫,肥胖的身子塞满座椅,边抽雪茄、边喝香槟,态度嚣张,他带来的十几个手下全散布在院子里警戒着。
坐在右边的中年男人,明明有张西方的脸孔,却打扮得很中国,身穿银白长袍,后脑扎着长辫子,苍白的脸色加上削瘦的身材,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率先端起酒杯倾身致意,“胡尼先生大老远从美国飞来,我代表将军给您接风洗尘。”他出口的英文带着浓浓的英国腔,遣词优雅,显示出他曾受过良好的教育。
胡尼身后的手下,口气很冲的接腔,“我们大哥专程来访,将军竟然避不见面,摆明是看不起我们骇帮。”
“闭嘴!教练可是卢安将军的第一参谋,不可失礼!”胡尼先假假的教训手下,叉故作惋惜的说:“本来是想和老朋友叙叙旧的,没想到我面子不够大,将军不肯赏光。”
“真是笑话,叙旧需要大队人马荷枪实弹吗?”冷冷的讥讽来自教练身后的女孩,她剪着俐落的短发,合身的墨绿色迷彩装绷住她丰满的身体曲线。
“云豹,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口?”教练温和的斥喝,不动气的解释,“您来的不巧,现在将军人不在泰国,但他交代要好好招待。您的来意我非常清楚。”
“这么说,你可以全权做主啰?”胡尼趾高气昂的质问。教练实在太小看人了,明知他来意不善,竟然只带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就来赴约!
“这事咱们慢慢谈,先吃点东西,边欣赏一段泰国人欢迎外宾的‘指甲舞’。”说着,教练双手互击拍掌。
听到讯号,舞台上负责锣鼓、小钹和拍板的乐手轻敲乐器,笛子、胡琴、芦笙也跟着改奏出慢节奏的古典乐曲。
乐风一改,舞台左边出现一位样貌秀丽的少女,头戴宝塔型的金冠,烘托出她净白的脸蛋,再加上水灵的大眼、小巧微俏的红唇,以及纤细的骨架……有股我见犹怜的荏弱气韵。
瞬间,胡尼的注意力就被跳舞的人儿所吸引,他双眼贼溜溜的盯着,边探问,“看她的肤色,不是泰国人吧?”
“她是中国人,不过,她的‘指甲舞’可是跟泰国名师苦学来的。”
少女一身缀满金片的华丽服饰,轻栘莲步,裙摆下白皙的玉足忽隐忽现,手指上八厘米长的指套也随着节奏婀娜款摆,随着一举手、一投足,灵活流转的眼波飘动,无言的勾人神魄。
胡尼贪婪的看着翩翩起舞的少女,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外表纯洁,眼神却妩媚妖娆的女人!
一曲终了,她脱下金冠,以及左手指套,柔顺的曲膝蹲在胡尼面前。
教练出声介绍,“她是公主,将军特地要她来献舞。”
站在旁边的云豹把胡尼色眯眯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不屑的搭话,“与其请胡尼先生欣赏舞蹈,还不如让公主陪他一晚,他会高兴许多。”
“你这是什么态度?”胡尼的手下掏枪大喝。
“对不起,姊姊没有恶意。”公主声音柔细,一如她的外貌般惹人怜惜。
“干什么?把枪收起来,别吓着我的小姑娘。”胡尼双手搭上轻颤的香肩扶起她。
站在九十公斤重的胡尼面前,公主的身量更显得娇小袖珍。
她仰头微笑的说:“您真温柔。”人,柔媚的往前偎近,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边轻语,“中国人有些话很有道理,例如,‘强龙不压地头蛇’……”
最后一个字尚在嘴边,她便快速的趁势发动攻击,先是右脚曲膝撞向胡尼的鼠蹊,左手跟着曲肘顶撞心窝,一上一下狠辣的连续两道攻击,让男人吃痛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公主杀气毕现地抢上前,戴着指套的右手化为手刀进袭。
短短几秒内,连续受到重击,胡尼痛得不知道该捂哪里,然后……他被动的直起身子,努力把头往后仰,就见他颈部的伤口正不断地冒出鲜血。
原来,公主右手中指和食指所戴的指套,是由纯钢打造,锋利如刀,现在指套正轻插在胡尼的咽喉,让他动弹不得。
公主一动,云豹也极有默契的同时动手,攻击站在胡尼身后的手下;刚刚还凶恶大吼的大男人,眨眼间,就只能捧着断掉的右手腕,委靡的缩在地上哀嚎,而持枪的人也早就换成云豹。
由于公主始终紧挨着胡尼,使得他的手下不敢贸然开枪,怕误伤了胡尼,所以只能掏枪恫吓,“放开大哥!”
不理会叫嚣,云豹把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吹了一长声哨子。
应声出现的,是十几位隐藏在屋顶上的狙击手。
原来,今晚的接风宴只是教练请君入瓮的陷阱!
公主手上的指套再施力往前刺送,让血流得更快,她的唇角扬起浅弧,说话的语调还是惯有的柔和,“他们再不把枪扔掉,颈动脉的伤口就会越来越大,不太好缝合喔!”
“蠢材……快……快放下枪。”胡尼恐惧的下令,作梦也没想到,方才还娇美可人的小女人,会在眨眼间变脸为冷血罗煞,天呀!他流了好多血。
“再送你一句至理名言,‘擒贼先擒王’,就像现在。还有,我从来就不是任何人的‘小姑娘’。”公主的表情和蔼可亲,就像在教导幼童似的。
从头到尾,教练动也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眉眼不抬的旁观一切。直到情况底定,他才慢吞吞的说:“公主,你又让人见血了。”
耸耸肩膀,公主笑咪咪的回嘴,“积习难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欢看人流血哀嚎的模样。”偏头笑看胡尼快速染成红色的衣服,她轻柔地说:“鲜血的红,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色彩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在公主天使般的面孔下,竟然潜藏着嗜血的魔性。
教练起身,冷淡的对胡尼说:“凡是属于将军的东西,不管是地盘,还是人,都不准有人觊觎,连想都不该去想。牢牢记住,不管你在哪里,将军想要你死,你就绝不可能活着。”
“对不起,误会……都是误会……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胡尼抖着唇求饶,只希望能保住性命。
“云豹善后,公主跟我来。”教练转身离开。
“为什么是我善后?”云豹厌恶不已的发问。
“因为,从刚刚的表现看来,你不如公主沉着。我想,今年的排名,公主还是会在你之前。”
“承让了,云豹。”公主开玩笑的拱拱手,转身离开。
走到停在门边的吉普车旁,教练递给公主一个牛皮纸袋吩咐道:“你跑一趟美国,替将军拿点东西回来。”
“是。”公主点头接下任务。
第一章 熟悉感
如果能预知,
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
我还能拥有你,
你还能偎着我,
不用在来世寻觅,
今生今世就能相守。
美国东岸靠近墨西哥边境,有座充满人文气息的“坎比城”,其中位于郊外的“史奈特大学”,在研究人类古文明的学术领域中颇负盛名,也曾培养出不少国际知名的史学家,以及考古学家。
周末早晨的大学社区内街道静寂,因为大多数的居民都出城度假去了。
心情真烂!
海瑞博士懒懒的放下厨房的百叶窗,屋外阴阴的天色,让他本来就灰暗的情绪又低落了几分。
他大口灌下黑咖啡提振精神,边移开餐桌上成堆的杂志和报纸,挖出昨天晚上吃剩的比萨当早餐,一点也不在乎嘴里冷硬的饼皮嚼起来就像无味的橡皮筋。
平常海瑞喜欢穿得很休闲轻便,今天却不得不换上正式西服,因为他必须出席同事的丧礼。一想到丧礼上哀伤的气氛,他就怎么也无法开心起来。
两人座的小货车以时速三十公里的速度前进着。
缓慢的车速让海瑞可以分心注意周围的景物,他注意到右边的人行道上,远远的走来一位年轻女孩,她单手提着老旧的旅行袋,沉沉的重量让她右肩吃力的下垂,前进的步伐也显得缓慢。
她留着及肩的娃娃头,发线梳理整齐的往右侧分,并以发夹紧紧固定,朴素的白色上衣,搭配上蓝色碎花长裙,以及白色布鞋。
从外观看来,她的打扮显得过气且老土。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海瑞的目光却深受吸引,甚至不自觉的放慢车速,双眼紧盯着她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的身影。
汽车和她交错而过,短短的几秒就像画面定格似的,把她抿紧双唇、轻蹙秀眉的不安表情,牢固地印在海瑞的脑中,带给他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直到车子转出社区,他才猛然想起:她的打扮和模样,实在像透他在中国看过的老照片,那些民国初年的女学生——青涩腼腆,带有东方女性专有的温婉气韵。
以她的形象与气质,配上这里现代化的建筑物为背景,整个画面显得突兀而不协调,就像把她放错时空似的。
整个早晨,那个错身而过的影像,一直清晰的浮现在他眼前,连他也无法解释,她那不安的神情,为何会深深的困扰着他?
☆☆☆
周末上午的“史奈特大学”,只有少数几位学生躺在草坪上晒太阳。三十五岁的海瑞是考古系的系主任,同时也是享誉国际的考古学家,曾经主持过几个跨国合作的古迹挖掘工作。
“海瑞博士吗?请留步。”
有礼的声音让海瑞暂停锁车门的动作,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两位是?”海瑞疑惑着看着眼前西装笔挺的男人。
“博士,我们是国际刑警组织的探员,我是比利·琼斯,这位是我的搭档杰森·霍华,我想打扰几分钟,请教你几个问题。”站在身高一百八十七公分,身材魁梧的海瑞面前,比利自然的退开一小步好减轻压力。
“要进我的办公室谈吗?”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来意,海瑞还是有礼的询问。
“不用,在这里就可以了。”探员走向校园里最茂盛的大树下,直接切入主题,“我知道您刚刚参加完德力·洛华的丧礼。”
“是,德力是我的助理。”
“关于德力车祸身亡的案件,现在由我们单位接手调查。”
“这么说……他的死因并不是单纯的车祸意外?”如果只是意外,应该不会由国际刑警组织插手调查。
“是有些疑点我们在追查,所以才想向你打听些德力的事情。”
“很抱歉,助理属于临时应聘人员,学校并没有做征信工作。而德力任职时间不长,本身又沉默寡言,我只知道他来自德国,没有任何亲人,所以丧礼才由学校代为处理。对了,他的私人物品已经交由警方带走了。”
“是,那些东西已转交给我们,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他有没有把任何物品交给你,或是学校的其他同事代为保管?”本来沉默地站在旁边的杰森语气急躁的追问。
海瑞单手轻摸着淡褐色的落腮胡,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我没收过,但是,我可以帮你问问其他人。”
“不管你想到任何关于德力的事情,都请通知我。”比利以双手奉上名片,然后告辞离开。
看来,事情并不单纯,只是,德力到底牵扯进什么样的麻烦呢?
海瑞皱着眉进入个人办公室,桌上的答录机闪着红光,表示有人留言。
一按下听取键,马上传出开朗的女声,“我就知道你又窝到研究室了。”留话的魏太太约六十多岁,从他接任教职后,每隔两天都会来帮忙打扫他的住所,半个月前不慎摔伤,只好暂时被女儿接到休士顿照顾。
“跟你报告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找到暂代的人,新管家同意帮你煮三餐,所以我就答应让她住在地下室的房间,没问题吧?”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海瑞无奈的对着电话抗议。他独居多年,早就不习惯有人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
好像预测到他的反应似的,魏太太严肃的声音从答录机中传出来,“海瑞,你的猪窝一定要有人整理,我才能安心养病,免得你哪天被埋在垃圾堆中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