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真没趣,她还以为他会发动更强一波的攻势,没想到……
一种怅然若失的感受从心扉升起,史愉有些泄气,不知该开口给他机会,还是就这样眼睁睁看他离开?
“那么……”华榭扯出一抹笑,“就这样了,再见。”
“拜拜!”她唇角微微抽搐的回应。
笨蛋!
所谓的新锐导演,说穿了不过是个不懂女人心的笨蛋!
难道他不知道女人最擅长欲拒还迎的招数吗?难道她表现得不够明显?
如果对他无意,她岂会任由他挑逗外加暗示?又怎会允许他送她回家?
其实……她也喜欢今晚的相处,虽然一开始确实看他不顺眼,但对于他的才华又不得不暗暗仰慕,且随着在品酒屋的相处甚欢,她对他的看法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再加上他的品酒知识、得体谈话,对他的好感不由得节节高升,而他眼中赤裸的情意更不时勾动她心……
史愉咬咬唇,女人的自尊跟对他的依恋正展开拉锯战──是该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还是出声挽留他?
仍犹豫不决之际,她的双脚却已不听使唤的往前方的昂藏背影奔去。
她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强将他转过身来,踮起脚尖,凑上唇──
这情况出乎华榭意料之外,一回神过来,只感觉到她柔软的唇正细啄着他嘴角,而她身上的香气也随着夜风拂进鼻间,勾惹他蠢动的心。
熨贴着他略微冰冷的唇,史愉索性张开双臂紧抱住他,大胆探出舌尖,恣意的在他口中掀起巨涛骇浪……
随着她的激烈热吻,华榭也迅速投入其中,大掌轻巧的移至她脑后固定住,好让他可以更深入的品尝她的滋味。
他们不断吮吻对方的唇瓣、交换彼此的气息,注入更深沉的热情,直到他们都喘不过气来,才肯离开对方的唇。
史愉极力稳住微喘的呼息,双眸蒙上火热情潮,纤臂仍勾着他的颈子不肯放开,喑痖的启口──
“想喝我泡的咖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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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华榭没有拒绝佳人的邀约,至于咖啡是何滋味,那也不重要。
一进门,连灯都来不及开,他们就迫不及待拥抱在一起,热烈的以唇舌交换亲密气息,双手则在彼此身上摸索着,激昂的情欲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之间不再需要言语,渴求的是对方的身体及火热回应。
华榭的大掌绕至史愉脑后,将她精心梳整的发型给揉乱,薄唇含吮着她甜美的双唇,不舍离去。
史愉的小手忙碌的解开他的领带,脱去他的西装外套,一一打开衬衫扣子,探进衣内抚摸他厚实的胸膛。
情欲之火迅速点燃,微喘的气息及窸窣脱衣声在黑暗中越发清晰。
“去我房间……”史愉踮起脚尖,顽皮的含住他的耳垂,喘息低语。
“好……”深吸口气,华榭弯腰一把抱起她。
受到惊吓的史愉发出一记惊呼,随即又搂紧他的颈子,开心得直咯咯笑,任由他抱着进房,双唇则开始吻着他的颈子、下巴,接着又印上他的唇。
华榭边回应着她的热吻,边将她轻放于柔软的床铺,整个人缓缓欺压而上,双掌徐缓的在她曼妙的身躯上游移。
欲火越来越炽烈,两人的气息越来越浓浊,回荡在房内的是女人的轻吟与男人压抑的闷哼声,交织出热烈高昂的乐曲。
夜正浓,欲望正不止息的持续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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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尖锐刺耳的闹钟善尽职责的鸣叫着。
“嗯……”史愉睁着惺忪双眼,习惯性的伸手按掉闹钟后,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手臂一挥,身子跟着侧翻,想继续赖床。
不料,指尖触碰到一个温热物体,让她尚未完全清醒的神志瞬间一凛。
她立即瞪大眼瞳,眸光往指尖触碰到的物体瞄过去,映入眼帘的是──男人!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所有神经在顷刻间快速苏醒,脑海也同时浮现昨晚发生的种种,史愉吓得不敢惊动熟睡中的男人,光着身子蹑手蹑脚的下床,不敢发出声响。
男人的五官在日光下更为深刻俊挺,然而她却没有心情欣赏他性感的睡相,快手快脚的抓起贴身衣物后,赶紧逃出仍春情荡漾的房间。
喀的一声将房门轻巧关上后,史愉才大大松了口气。
“真是失策……”她边将贴身衣物穿戴上,边喃喃自语。
她没有留男人过夜的习惯,华榭算是破了她的原则。
真是鬼迷心窍了,昨晚怎会被灯光美、情绪佳给迷惑,然后演变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这下可好,她根本没脸唤醒华榭,然后告诉他──谢谢你给我一个愉快的夜晚,现在你可以滚蛋了。
经历了热情的昨夜后,她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毕竟……她从没有玩过一夜情的经验,昨晚是特别的……
不知怎的,她深受华榭吸引,随着相处时光增加,她变得更加无法抗拒他的魅力……
“唉……”她幽幽叹口气,“史愉,你真不中用,这么轻易就被男人攻陷,传出去恐怕没人相信,还会让人笑掉大牙。”
“史愉”这个名字在广告界就跟“恶女”两个字画上等号,只要是男人,都会忽视她藏在骨子里的实力及创意,完全被她的皮相给吸引。
追求不到她的男人怀恨在心,渐渐的,关于她一桩又一桩的传闻就这样冒了出来,而她也无心费唇舌解释,省得越描越黑。
现在,她烦恼的不是自身清白,反正她早就没声誉可言了,她害怕面对的是──未清醒的华榭。
这让她感到很头痛,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嗨,早安,要吃早餐吗?我赶着上班,再见?”任史愉想破脑袋,也只能挤出几句佯装一切都没发生过的客套话。
她为了房内的华榭忧烦不已,忘记身上仅穿着贴身衣物,待一阵冷颤袭来,才猛地发现自己尚未穿戴完全。
一抬眼,瞄见墙面挂钟的时间,惊得她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糟了,要迟到了!早上有个会议要开,千万不能迟到啊!”她下意识想钻进房内找衣服套上,却在思及华榭躺在房内后打消主意。
咬咬下唇,她脚跟一旋,快速钻进客房。她记得在客房衣橱内堆放了几套过季套装,现在她也顾不得时尚流行,不要迟到的念头充斥着她的脑袋,无暇顾及其他。
待她穿戴整齐,又赶着跑进浴室匆忙的洗脸、刷牙,随便抹了粉底液,让气色看起来不至于太糟后,便忙着出门。
才刚踏出家门,脑海又浮现华榭的影子,吓得她又缩回脚,左思右想后,决定留张纸条。
将留言贴在房门口后,她不由得想象当华榭看到纸条会有何反应,可随即又回过神来。
“都自顾不暇了,我还管他的反应。”她撇撇嘴,有些弄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强压下脑海翻滚的思潮,她一个转身赶着出门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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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哔哔……华榭配戴的电子表冒出阵阵尖锐鸣声,让沉沦于梦乡的他渐渐苏醒过来。
“唔……”他习惯性的伸懒腰,随着双眼的睁开,不同的景物也慢慢跃入眼帘。“这里……是哪儿?”脑子尚未完全清醒,他只觉晕黄色的天花板十分陌生。
他缓缓坐直身子,任由床单滑落至腰际,仔细环视周遭。
从绘有小碎花的床单到房内柔雅的摆设,看得出他正处于女性闺房中。
“啊……”随着双眼所见事物增多,华榭也渐渐回想起昨晚的一切,双眼开始忙碌的梭巡起史愉的身影。
然而,房内除了他之外,再无一人。
惊觉到史愉可能已离去,一阵慌措让他掀开床单下床,弯腰捡起掉落一地的衣物,快速套上,接着打开房门一看──
一片静悄悄。
房内没有史愉的身影,房外一片寂静,瞧不出有人活动的迹象。
“真糟……”用脚底板想也知道他错过史愉了。“没事睡这么沉干什么!”
左顾右盼,确定整间屋内毫无一丝声响后,他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低头看见自己匆忙套上衬衫却忘记套上裤子的狼狈样,华榭相当确定佳人早已走得远远的,成功避开他了。
“很愉快的一晚不是吗?”为什么她却选择爽快走人?
伴随失落感而来的是莫名的恼怒。难道只有他自以为是的认为昨晚是特别的、她是特别的?
深深叹了口气,他转身欲走回房内穿上长裤,如她所愿的闪人。不料一抬眼,却看见了门上的便利贴,上头还有几行凌乱的字迹。
他马上撕下便利贴,将纸上的文字看得仔细分明──
华先生,早安。
冰箱内有牛奶跟吐司,请自便。
离开前,请记得帮我把门反锁。谢谢!
“就这样?”他不敢相信的多读了几遍,可看来看去依旧是不变的三行字。
很明显的,有人想把昨晚发生的事当作船过水无痕,一了百了。
很好!
华榭将便利贴揉成一团,塞进衬衫口袋,大步跨进房内,抓起扔在地板上的西装长裤套上,又转身走到客厅找回领带。
随着寻找衣服的顺序,华榭脑中情不自禁浮现昨晚欢爱的种种场景,扰得他的心纷乱不已。
“唉!”颓然坐进沙发内,他百思不解。
他究竟中了那个女人什么毒?
对方摆明将昨夜当成一夜情,太阳升起后,他们各过各的生活,互不相干,然而,他脑子里为何老是浮现她风情万种的妩媚神情?
手慢慢伸进衬衫口袋,抓紧被揉成一团的便利贴,他无力的眼因内心下的决定而变得犀利有神……
第四章
“嗯……”史愉趴在办公桌上,断断续续的呻吟着,“头好痛……”
“愉姊,要不要吃颗阿斯匹灵?”拿着企画案进门的张玉育见状,好心询问。
“好……”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给我两颗,我的头快痛死了。”
“马上来。”
放下企画案,张玉育马上转身出去,再进来时,手上多了杯水及两颗药丸。
史愉伸手接过,边喝了口水,边将阿斯匹灵丢进嘴里,再大大灌下一口水将药咽下。
“呼──”大叹口气,她将水杯放置一旁,等待着药效发作。
见状,张玉育露出暧昧的笑,打趣问道:“愉姊,你昨天偷偷上哪儿庆祝啦?是不是玩得太疯了,所以早上才差点迟到啊?”
“哪来的庆祝。”她不过是去填饱肚子,然后……多喝了几杯红酒。
该死!难不成头痛的症状是因为宿醉?!
哦──难怪整个早上她想吐又吐不出来,一会儿天旋地转、一会儿大脑涨痛,原来都是酒精搞的鬼。
以后打死她也不要一整晚猛灌红酒下肚,没想到后劲这么强,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昨晚你早早就离开庆功宴,我还以为你跟男友庆祝去了。”张玉育笑道。
“我哪来的男友啊。”语音歇落,她的眼前竟蹦出华榭的身影,惊得她头痛去了大半,冷汗狂冒。
她的话让张玉育不可思议的张大双瞳,“愉姊,你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男朋友?全公司上下都说你有秘密情人,所以才对男同事们不屑一顾。”
斜眼一瞪,史愉冷声反驳,“人家追我,我就要接受吗?帮帮忙,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唉!人长得太漂亮也是一种罪恶,不知让多少男人的心碎了一地。
“我当然知道愉姊眼光高,寻常男人哪能入你的眼。”张玉育弯唇露出一抹贼笑,“那……你的秘密情人想必是人中之龙啰?我有幸可以得见一面吗?”
史愉翻了个白眼,感觉头痛因药效发作正逐渐纡解,“哪来的秘密情人?谣言不可尽信,你有大半的时间都跟在我身边,如果真有秘密情人,你会毫无所觉吗?”
张玉育愣了下,泄气的扁起嘴,“说得也是……谣言果然不可信。”
她失望的摇头晃脑,准备离开史愉的办公室,桌上的电话突然嘟嘟嘟的响起,她立即眼明手快的接起──
“‘东西广告’您好。”
“请找史愉小姐。”
话筒传来的磁性嗓音让张玉育浑身一颤。
哦──她从没听过这么性感的男音,连忙暗自清清喉咙,以最甜美的声音应对,“请问您哪里找?”
对方犹豫了一下,似在考量该如何回答。
“我是她的一位‘老朋友’,请转告她我是Ruffino Chianti就可以。”
“Ruffino Chianti……”张玉育皱了皱眉。真怪的名字。“请您稍等一下。”
史愉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翻阅着尚未定案的企画,漫不经心的问道:“是谁找我?”
“一位叫Ruffino Chianti的先生。”
史愉陡地瞪大眼,神色仓皇的从办公椅跳起,“你……你说什么?”
这句话问得真多余,史愉眼前已经自动浮现华榭那勾着挑逗笑意的脸孔,除了他,还会有谁知道她喜欢喝Ruffino Chianti?
“Ruffino Chianti先生。”张玉育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愉姊,你要不要接?”
史愉心乱如麻得无法思考,整个人显得手足无措,咬着下唇无法下决定,“不、不接……”
“好,那我转告对方一声。”
“等等。”她瞬间又改变主意,“我……我接好了。”
张玉育二话不说,立刻将话筒递上前。
史愉盯着话筒两秒后,做了个深呼吸,伸手接过,“小玉玉,你出去做事吧!”
张玉育识趣的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并轻巧带上了门。
尽管一颗心忐忑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史愉清楚知道迟早都得要面对华榭。
于是,她将话筒贴近耳边,极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喂,我是史愉。”
“史小姐,午安。”
带着笑意的招呼声,就这么地轻易穿透她的心,引起心湖一阵不小的激荡。
史愉不由得暗骂自己。史愉!你怎么变得这么没出息?电话那头不过就是个男人罢了!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心跳得这么快是想创金氏世界纪录啊?
暂时抚平狂跳不休的心后,她强自镇定面对,“华先生,你也午安。”
“不问我怎么知道你办公室的电话吗?”
“我在广告界名气不小,想找到我的方法多得是。”
“的确……”要找她真的很容易,不愧是广告界的名女人。
“华先生,请问……有事吗?”他应该不是特地打来质问她为何一早就消失的事吧?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就算不用挑明说也该明白背后含义,说真的……她不懂华榭为什么还会找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