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上官彩儿依然哀怨。
“怎么从没听人提起?”非常好奇。
“除了我们过世的爹爹外,没人知道啊!”上官彩儿老实回答。当初,他们就是在临终的两位爹爹病榻前成的亲,就连当时身为新娘子的她亦已病入膏肓,还是被多多抱着一起拜天地的。
后来,两位长辈病逝,她虽然侥幸逃过死劫,但当时病况依然不稳,多多在忙着照顾她的同时,还要处理两位爹爹的后事,几乎心力交瘁。
直到她身体好转,日渐康复,要他对外宣布两人成亲的消息,他却总是说“不急、不急”之类的话来搪塞,是以别说外人了,就连上官家的奴仆,也没人知晓他们成亲的事呢!
闻言,花倚红心知其中必有隐情,便不再多探问。不过,另外一件事,她肯定要弄个明白。
“你们成亲后,钱总管真的没碰你?”小心翼翼询问。
“嗯。”垂下头,她委屈地红了眼。“我想……多多他肯定是不喜欢我、嫌弃我,所以才不肯碰我……”想当初,他会娶病入膏肓的她,大概也是被爹爹逼的吧?
“胡说些什么?我敢笃定,钱总管也是喜欢你的。”娇笑着截断她的自怨自艾。花倚红在风尘中打滚多年,见过的男人不知凡几,一双眼可是超会看人的。而钱多多嘛……她随便一瞄也看得出来,这男人对上官彩儿有着很深的感情哪!
“是、是吗?”万分振奋地抬起头,随即想到她可能是在安慰自己,便又泄了气。“那为什么他不碰我?”
“他不碰你,你不会自个儿想办法?”娇媚眼波闪着诡谲光芒,花倚红呵呵直笑。
“啥办法?”兴奋追问。
睨觑一眼,经验丰富的花倚红露出邪恶媚笑,轻启红唇一字一句道:“下、春、药!”
第七章
深夜,男人未睡,犹在房里审查帐册,岑寂中,一串轻咳在门外响起,惊得男人脸色大变,在门外人儿尚未敲门之际,他已飞快起身开了房门。
“彩儿,你怎么来了?”连忙将人给拉进房内,钱多多第一个动作便是往她额头摸去,触手虽依然温热,却已不若白日时那般火烫,当下心中稍安,可嘴上不忘轻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上床歇息?你风寒未愈,大深夜的还出来乱跑,不怕高烧又起吗?”
“人家今儿有穿裘衣了!”比了比披在身上的雪貂大裘,她乘机偎进他怀里,撒娇笑道:“再说,人家白天歇息够了,晚上睡不着,所以才来找你嘛!”
“你若因为这样而高烧又起,看我还睬不睬你!”微恼斥责,可健臂却一把将她抱至椅子安坐好,随即又转去炭火闷燃的小烘炉前倒参茶。
瞅凝他忙着倒茶的背影,上官彩儿下意识地揣了揣怀内的一小包药粉,脸儿莫名红艳如火。
“春、春药?”惊声尖叫,羞得几乎想钻地。
“怎么?这虽是最老套,可也是最有效的法子呢!”娇笑不已,媚人眼波带着邪恶蛊惑。
“人家……人家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嘛!”脸蛋爆红,眸光乱飘,可却隐隐有丝接受的意味。
“呵呵呵……彩儿妹妹,你忘了我是啥出身的吗?那种东西,我随便一抓都有!喏,这包的效果不错,你拿去试试……”
脑海倏地浮现白日和花倚红的一番对话,嫩颊不禁更加羞红,心口怦怦乱跳,想到等会儿要犯下的“卑鄙事”,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来!将这杯参茶喝了好祛寒。”
恍惚中,忽被惊回神,抬眸就见他不知何时已来到她面前,上官彩儿闷不吭声地接过他送来的参茶,忙不迭喝了一大口好镇定心神。
“怎么回事?脸这么红。”瞧她脸色突然红得不象话,钱多多有些担心,大掌又往她脸上摸去……还好!是有些热度,但没看起来的那般严重。
“人家……人家没事啦!”
“我送你回去歇息好了!”还是有点不放心。
“人家才刚来找你,你就忙着赶人家走?不要!”佯怒娇嗔,故意埋怨。哎呀呀!若回去了,她的计划怎么进行呢?打死也不能回去。
钱多多无奈叹气。“你留在这儿做啥呢?我工作还没忙完,还有这些帐册得看,可没法陪你闲聊。”唉……可别没多久,她就缠着他喊无聊了。
“人家又没要你陪!”噘嘴小小声道,催着他快去看帐册。“你忙你的,别管我了!”
又瞄她一眼,总觉古怪,但实在找不出啥异样,最后,只有顺了她的意,返回桌前继续看帐的同时,嘴里关心道:“夜里寒露重,你先到床上去窝着取暖,若睡着了也不打紧,我会抱你回去的。”虽然不合礼仪,但她时常半夜跑来,趁他还在忙时,就径自窝到他床上睡,所以他也已经习惯她这样的行为了。
“哦!”瞅了床榻一眼,上官彩儿果真红着脸窝了上去,随即偷偷瞄他在干啥……嗯,正在专心看帐,应该暂时不会注意到她这儿来。
好机会!赶快下药。
逮到时机,她偷偷掏出怀里的春药,飞快加进手中那杯尚未喝完的参茶里,将其搅散溶解后,怀着紧张的心情迅速下床来到他面前,手中的“加料”参茶也端了出去。
“多、多多……”抖着嗓音唤人,心儿怦怦乱跳。呜……怎么办?怎么办?会不会被识破?好紧张喔!
这么快就要缠着他喊无聊了吗?唉……早知她憋不了多久的!
心中失笑暗忖,钱多多才抬头,却见她将参茶送至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由得一愣。
“参茶怎么了?还想喝吗?”起身就要帮她倒。
“不是!”忙不迭摇头,语气显得有些急促。“我不想喝了,你把它喝完!”多多生性节俭,从小到大,她吃不完的东西,只要推给他,他都会帮她吃完,这杯参茶应该也会吧?
“我还不渴,等会儿再喝,先放着吧!”微微一笑,他回应道。
等会儿再喝?这怎么行?
深怕夜长梦多,上官彩儿急得快跳脚,连声叫道:“不行!不行!你一定要现在喝!”
“为什么?”怪了!这丫头今夜是怎么回事?钱多多拧眉反问。
“因为……因为……因为我要回去歇息了!”慌乱中,她胡乱找了个借口。“你瞧你,又要熬夜工作,身体怎么吃得消?我回去前,一定要亲眼看你喝下参茶,好好的补精益气一下,才能安心睡觉。”
原来是关心他的身体来着!
心中一暖,钱多多接过参茶一口喝完,随即笑望着她。“这样你满意了吗?”
他、他真的喝了!真的喝了!
瞠眼瞪着桌上喝得一滴不剩的杯子,上官彩儿心口如小鹿乱窜,呼吸急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让他喝下“加料”参茶。
“走吧!你不是想睡了?我送你回去!”没注意到她的奇异神色,钱多多拥着她朝房门外而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就行了……”真的干下“卑鄙事”,她紧张得结结巴巴,心想就算他送她回去,等一下,她还是会再溜过来。
“这怎么行?你还病着呢!”边走边将她搂进怀里,免得她再次受寒。
“哦!”无言顺从。
就见夜色下,两人相依相偎地穿过重重回廊,不一会儿,已来到她的房前。
“快进去吧!”低声催促。
“好啦!”低着头,临要进房前,她蓦地回头盯着他看不出异样的脸庞,嫩颊晕红小声询问:“呃……那个……多多,你有没有什么……什么奇怪的感觉?”
“没有!”摇摇头,钱多多纳闷反问:“我该有啥奇怪的感觉吗?”这丫头今夜是怎么回事?
“没有!没有!只是随便问问,呵呵……”急忙摇头,怕被他给看出破绽,上官彩儿连声干笑,飞快闪进房内。“我要歇息了,你也快回去吧!”话声方落,门板已迅速关上。
见状,虽觉她古古怪怪的,钱多多也只能无奈叹气,朝来时路返身离去。
就在他转身离去没多久,原本紧闭的房门悄悄开启,钻出一抹纤细身影又往某总管居住的小院落溜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心神……不宁!
拧着眉,不知为何,钱多多才返回房没多久就感到坐立难安,总觉浑身燥热,心思无法再集中在帐册上。
阖眼试图平心静气好几次,总是无法沉下心来,甚至身上的燥热感越来越重。
最后,他开窗吹了会儿寒风,直到体肤冰凉,稍稍抚平体内那股莫名的骚动后,原本想熬夜把工作完成的情绪也已消失殆尽,索性迅速整理好帐册,早早上床歇息去。
躺着,躺着,不一会儿,他陷入意识朦胧中,恍恍惚惚间,只觉那原本被压下的火热再次窜起,其势如燎原野火直往四肢百骸而去,全身血脉偾张,小腹之内有如烈火窜烧,难受得让他忍不住喘息呻吟不止……
“多多。”
蓦地,一声羞怯轻唤响起,他茫然地张开情欲氤氲的炽热眼眸,竟见上官彩儿娇颜羞红地站在床边。
去而复返、直在外头等到里头傅出他的粗喘呻吟才敢溜进房的上官彩儿,在乍见他张开因春药而显得炽热明亮的眼眸时,心中虽紧张万分,可小手却鼓起勇气地抚上他火烫赤红的脸庞。
“多多,你……很难受,是不?”细声轻问,她嫩颊更加嫣红。
“彩……彩儿?”气息粗喘,他不解她怎又出现在自己房里?是梦吗?他是在作梦吗?
“多多,对不起……”软声致歉,可樱红小嘴却主动往他薄唇覆去,摸着俊颜的小手往下游移,探进他微敞的衣襟内,抚上温热如火的胸膛。
粗声呻吟,在她小手碰触到自己时,钱多多只觉一阵清凉舒爽,当下不由得健臂一扯,将她扯按在自己身上,让自己火热欲焚的身体密合贴着她清凉娇躯。
毫不害怕那像似要将她吞下肚的灼热黑眸,两只小手主动勾上他脖子,上官彩儿羞怯一笑。“多多,我好喜欢你,让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边说,红唇边往他脸上、颈项、胸膛轻柔吻去。
是在作梦吧?他梦到和彩儿火热缠绵的旖旎春梦了……
神志已然迷乱,钱多多再也克制不住体内炽火狂燃的如潮情欲,低吼一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火热唇舌如骤雨般点点落在纤柔娇躯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不是梦!
转醒过来,瞪着蜷曲在怀中甜甜入睡的人儿,钱多多清楚意识到,昨夜的那一场旖旎春梦根本不是梦!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他只记得自己入睡前,身子一阵异常的燥热,随即在朦朦胧胧之间,似梦似幻地见她入房来,让他再也抑不住如潮情欲,两人火热缠绵了一整夜……
该死的!以为是梦,可终究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他昨夜那股突如其来的莫名燥热,肯定也不是没原由的,而是……
懊恼黑眸深深瞅凝怀中人儿,想起昨夜她言行举止问的古怪,钱多多登时一切了然于心。
这丫头,竟给他下春药了!真是让人……让人……
“唉……”气恼的情绪,最终也只能化为一道无奈长叹,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说她了。
“唔……”像似听到他的叹气,也像似感受到那灼热眸光,上官彩儿意识朦胧地娇声呻吟,随即缓缓睁开惺忪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沉沉凝觑的俊逸脸庞。
“多多……”慵懒轻唤,神志尚未完全清醒,她漾起甜美娇笑,还未意识到自己昨夜犯下的“卑鄙事”。
“醒了?”微笑轻问,嗓音温柔到……很恐怖!
“嗯。”甜甜笑容再次绽开。嘻嘻!醒来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多多,心情好好喔!
“醒了最好!”笑痕依旧,他指着自己赤裸胸膛上点点满布的淡绯色痕迹,好有礼貌又问:“请问,这是什么?”
“我吻的……呃!”脑袋突然清醒,总算忆起自己干下的“丑事”,上官彩儿飞快低头,瞧见自己隐在被褥下酥胸半露的春色,脑袋“轰”地一声,啥也无法多想。
小手一抓,将两人共拥的被子抢过来将自己紧紧包裹住,可却也让他一丝不挂的修长身躯曝露在晨光下,羞得她不由得涨红脸又尖叫了起来。
她还好意思叫?
钱多多气结,迅速起身套上衣裤,不一会儿,当他穿戴整齐回身,就见她尴尬地赧红着脸,一双眼心虚地左瞟右瞟,就是不敢瞧他。
“现在知道害臊了?”冷厉横瞪,气得怒声喝骂,“竟然对我下春药,你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咦?”发出惊疑声,她一脸佩服。“你怎知道我下春药?”哇~~多多好厉害。
“你还有脸问?”火气直往上飙,他气得脸色发青。“我若到现在还弄不明白,还算是个男人吗?”这种事,用膝盖想也知道!
被吼得脖子一缩,她羞愧垂头,不敢接腔。
“你到底还是不是姑娘家啊?对男人下春药?亏你干得出来!”火大雷吼,气到恨不得劈开她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都装些什么?
“我……我也只对你不过……”小声抗辩。
“除了我,你还想对哪个男人下?”若她敢对外头哪个男人这样胡来,那就该死了!危险地眯起眼,钱多多凶残质问。
“没有!没有!”连忙摇头,除了他,她怎可能对别的男人这样。
“说!你春药打哪儿来的?”厉声质询,不相信单纯的她竟有管道拿到那种药物。
“红姊姊给的……”小声招认。
“该死!”又是一连串诅咒,钱多多一想到纯真的她不知被那个送往迎来、在风尘中打滚的女人给污染了多少,便不由得怒发冲冠,气急败坏地连声吼骂,“不许你再和那种风尘女子有所来往!竟然敢给你春药?可恶!她把上官府邸当成庭花阁了不成?”
“红姊姊是在帮我……”她想解释,却被他一口截断。
“帮你?帮你怎么下春药,好诱惑男人吗?”飙涨的火气,让他失了理智,口不择言地吐出伤人恶语。
闻言,上官彩儿脸色霎时一白,想到两人柔情缠绵整夜,清醒后,迎接她的不是温柔怜惜,而是一连串的怒斥喝骂,心中委屈不已,眼眶不由得一红,“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
“你只会骂人,也不想想人家会这么做还不都是你害的!是你一直不肯碰人家,人家才会用春药!是你的错!你的错啦……”
她这一痛哭控诉,让钱多多登时窒言,尤其见她泪如雨下,小脸涕泪纵横,好不凄惨的模样,当下怒火尽消,心中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