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不惜我?好,很好,我不借了。”
很潇洒的一转头,出落得清秀的女孩非常有志气,身一转不理会捧着电子零件出借的同学,不管对方如何的低声下气。
很骄傲,很任性,也很爱记恨,从此心中老记挂着此事,让原本不错的同窗情谊失了颜色,不再有往日的不分彼此,互相取笑。
工科的女生十分少,少到五根手指伸出去刚刚好,一班五十几片绿叶衬托着五朵红花,可是一个个都是呆头鹅,不懂得怜香惜玉,让人不由得羡慕起化工科的女生,人数虽多,却拥有一班爱花惜花的绿叶亲卫队做牛做马。
人家像公主不用劳动一根手指头,嘴角一勾百媚横生,自有“懂事”的小李子一旁听候差遣。
视线再拉向电子科……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连女工都不如,除了能优先选择位子外,其他和男生无异,根本享受不到女王的待遇,一切都“男女平等”。
学校大门就见两排椰子树,昔日是羽球名校,如今县内好手已被大城市学校挖尽,风光已不如往常,校内那几棵龙眼树不知还在不在?
最令人忿恨的一件事,是图书馆的成立。
求学三年,在国乐社旁的图书室不超过二十坪,小小的图书室只开放下课十分钟时供学生借阅书籍,一放学立即上锁,嘉惠不到爱看书的学生们,只好望着美美的莲花池兴叹,顺便听听悠扬的扬琴和笛声,以及切切的琵琶声。
但是,在疯狂祟日的疯子校长调离后,新任的校长大刀阔斧的兴建新礼堂,盖食品科大楼,甚至把后花园铲平建了三层楼高的图书馆。
饮恨呀!一直到毕业多年后,才有幸目睹学校的改变,可是时不予我,高耸的建筑已非校友的乐园,假日要进出还得走后门,深锁的正门禁止通行。
有一回碰上新的教官,顿时有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愕然感,若是昔日的教官定可聊上一会,毕竟常进出教官室。
可别误会哦!
不是被罚才进教官室,而是延续国小、国中的好人缘,在校的风头还算满健的,上过几次台,领过几次奖,记了几个功而已。
十二年来的教育只领遇一次全勤奖,只不过做了一件彻底叛逆,却至今后悔的蠢事,阿秋仔在人生最后一次毕业典礼上缺席了,证书和奖状是由同学代领的。
够无聊吧!为了不想一直扮演好学生形象,临了摆了自己一道,看似反骨却可笑。
许多许多年之后,学历不高的阿秋仔走入小说界,疯狂爱看书的秋仔终于找到宣泄的管道,正式的沉沦为疯子一族,而不会遭人非议,藉着一枝枝的笔写出不切实际的爱情故事。
因为得不到,因为不相信,所以就当爱情已死,只能靠一字字将假想中的美好画面转述成文字,送给尚未对爱情绝望的你们。
因此,嘿嘿嘿……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心意不重要,$第一,别寄红包袋来,我只收现金,当然支票和礼券也不会客气,寄两百万的发票来更好,但一定要保证会中,不然衰神上身输个三千、五千可不是秋仔的诅咒,而是做人不实在的报应。
好了,要过年了,可怜秋得去发红包了,好口怜哦!
新年寄封好运来,
秋尽冬来还一春。
横批:一门富贵。
楔子
迷咒岛。
一座虚幻缥缈的浮岛存在地球表面数千年,它不在既定的航标内,亦无法以人类的肉眼窥视,世界上最精细的仪器也难以扫描它的踪影。
它是无所不在的,岛上长年青绿,远古绝迹的珍禽异兽、奇花怪树遍布全岛,以一定的数量互有牵制地共生着,一片祥和。
原本应该是如此。
但是迷咒山起了变化,神圣的卡鲁神流出鲜红色的眼泪,似在预警大灾难即将来临,鸟兽鼓噪不安。
卡鲁族人最早期为台湾的原住民族群,是一支极为神秘,人数不过百的小部落,鲜少为人所知,在史册上没有记载。
百年前突生的一场浩劫带走大半族民,仅剩的二、三十名族民在卡鲁神的旨意下进行大迁移,族长依卡鲁姆,亦即是巫师的指定路线来到迷咒岛。
不久后,迷咒岛脱离中国海领域四处飘浮,岛的四周弥漫着层层白雾,远看像海平线那端的一朵巨大白云,看不出是一座绿色岛屿。
有一年行经大不列颠岛国附近,旅长的女儿与一名英国海军上尉相识、相爱,最后在族人的反对下留在英国,从此成为英国妇。
“卡鲁姆,我们真的要离开吗?”一位年约十二岁的小女孩噙着不舍的泪。
满头白发,脸皱得几乎看不见眼睛的老妪睿智一说:“我们会再回来的。”
“真的?”她不愿离开她的迷咒山,这里是她生命的根源。
“真的。”
“我们要去哪里?”小女孩抚摸肩上全身长满毛的宠物。
“一个很遥远的国家。”眯起的小眼似在怀想曾有个如她一般紫瞳的女孩。
族人称之魔魅之眼,不祥。
“很遥远……”在她的认知中,最远的地方是岛的另一端。
幻魔森林。
“他们称之英国的地方。”她的小女孩呀!残酷的使命正等着你。
“我们去那里做什么?”英国很大吗?像迷咒岛?
老妪幽幽的一叹。“去找你姑姑。”
“我有姑姑?”怎么没人告诉她。
“你族长爷爷有个女儿,本来要继承我的位置当卡鲁姆,可惜……”爱情战胜神的旨思,所以它降下灾难。
“我们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会想念迷咒岛。
“很快,很快的。”她哀伤地望着小女孩。
活了百来岁,她见过太多的死亡,心都累了,真想祈求卡鲁神让她早日解脱,她不愿再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手抚养长大的小女孩,成为名利的牺牲者。
二十三年后她将会带着“我们”回来,只是小女孩还是小女孩,她拚死相护的女儿。
未来,真的是一条艰辛的路,就到小女孩的小女孩为止吧!我伟大的卡鲁神。
“她”,一个魔法师的女儿,同时具备魔法师的能力与巫师的预知力。
两人走后不久,迷咒岛一分为二,一是卡鲁族人栖身的迷咒山,一是恶魔师修行的幻魔森林,两两对立的直到二十一世纪的到来。
虽然土地仍紧紧相连,但一边是青翠茵地,一边却是暗无天日的幽黑世界,白日与黑夜的强烈对比,那团白雾依然环绕着,阻隔好奇的目光。
第一章
“起……定。”
一位紫发紫眸的小女孩在自家院子玩着非常诡异的游戏,她试图让大卫石雕浮在半空中超过三分钟,她几乎要成功了。
就在她兴奋地打算欢呼之际,突然有股冲力将她撞倒,专注的念力因分神而失去持续,砰然的重物落地声如同地呜,足下的草坪动了一下。
愕然的一视滚到眼前的大卫石雕,一股怒火不由自主的升起,燃烧的紫眸瞪向错愕的少年。
他当时第一个感觉是糟了,随即俐落地跳起来,像一个闯了祸的小男孩准备逃避处罚,虽然他正确的年龄是十二岁半,刚好是个小男孩。
他担心的不是大卫石雕的损坏,莱特叔叔和雪儿阿姨的人很好,不会因一块死石头怪罪于他。
可怕的是一板一眼的小女孩,她像个小女巫没有人性,不管你是不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一旦打断她的“游戏”便是不可饶恕的事。
先前有过几次差点尿裤子的经验,他知道不溜的结果一定很惨,所以他一秒也不能逗留,她的能力越来越强了。
“你逃走试试。”清亮的童稚女声十分忿怒。
无云,未起风,一根树枝横扫而过,将奔跑的小男孩扫回小女孩脚前。
“贝姬·莱特,你想害我残废呀?”可恶,他的屁股肯定裂成两半。
有点狼狈的小男孩干脆盘腿坐在草坪上,任凭她发完脾气,也许他还能安然无恙地逃过一劫。她一向都不太正常。
一般女生不会玩这么古怪的“游戏”,虽然他住的城堡一样古怪得没人相信。
“是你先打断我的课程,你怎么老是那么讨厌?”三番两次都是他来坏事。
讨厌、讨厌,真讨厌,她最讨厌他了。而且她的眼神也这么告诉他。
什么课程嘛!又不是上几何学。“你不能怪我,我是来捡球。”
“捡球捡到忘了带眼睛出门吗?我建议你去配一副老花眼镜。”贝姬·莱特老气横秋的说道。
“喂!我才十二岁耶,黛安奶奶都不戴老花眼镜。”等他很老很老,到了威廉爷爷的年纪再说。
“十二岁零六个月又七天,比我老两年零七天。”对她而言己经很老了。
“你真的很爱计较……啊!疯子贝姬,你快放我下去。”还好他没有惧高症。
不过踩空的感觉很可怕,摔下去铁定鼻青脸肿,他下星期有个演讲比赛,他要帅帅的上场拿第一,可不想被个坏女巫搞砸了。
他可是全校最受欢迎的男生啊!一定要保持最佳的仪容,用他迷死人的脸蛋去好好风骚一番。
“你叫我疯子……”漂亮的小手指朝小男孩划了个向下弯的半圆弧,他立刻头下脚上的成了倒栽葱姿态。
“好嘛、好嘛!可爱的小贝姬,拜托你先慢慢地放我下去。”不用慢慢两字她一定会让他玩自由落体游戏,直接落地。
她的个性一向不怎么友善,怪得离谱。
“你言不由衷,分明在想我是难相处的坏女生。”贝姬难讨好地让他在上头一直转圈圈。
哇!头好晕,她未免太爱计较了,他什么也没说。“天地良心,谁不晓得你是我们这一区最有气质的女生。”
“是最做作吧!安德鲁说我的紫色眼睛像妖瞳。”她听到了。
“要命。”难怪那天他只吃一块苹果派就拉了半天。“是他说的与我无关,我喜欢你的眼睛。”
“骗人。”她不相信的一瞪。
“真的啦!你的眼睛像院子里的郁金香,你知道我最爱郁金香了。”其实是她家种的花都开得很美,所以他来偷……借摘啦!
贝姬手指划圈地使用念力要将他托高。“原来我家的花老是不见,是贼开了门进来呀!”
“啊,小贝姬,就看在我帮你偷渡兔子血的份上别再让我往上升了,我快吐了。”天呀!至少有两层楼高。
“嗯!这个……”她考虑了一下。“等等,你在上面多久了?”
好像超过她预定的三分钟。
“我哪清楚,你要我看看表再回答你吗?”可恶的臭女生。
明明比他小还一副爱教训人的样子,老搞不清楚谁比较大,真是有点爱做作。
“我听到你在骂我,讨厌鬼安德烈……”贝姬作势要让他飘得更高。
“噢!不,你不可以……”
一道救赎的柔美女音骤然响起,同时也是他苦难“结束”的一刻。
“住手,莲花,你在干什么!”
砰地!一个物体落了下来……
“该死,那个女巫怎么阴魂不散,十来年了还来骚扰……”
抓抓一头乱发,年约二十七、八岁的清朗男子由睡梦中惊醒,咒骂声不断,拍打着榉木地板翻过身,四肢瘫平的望着他最得意的艺术品。
小学三年级时美术课的杰作断头骑士,曾得到最恐怖奖,不过在多年之后,他多事地黏上一个头,如今叫怪头娃娃,正广泛在世界各地贩售。
人家说有两种人的荷包最好掏光,一是女人、一是小孩,所以有生意头脑的他向来从这两方面下手,努力开发女性商品和小孩市场。
举凡香水、化妆品、服饰、珠宝之类的公司一间一间地向外扩展,玩具、电玩市场同样不放过,甚至有周边产品上市。
渐渐的子公司汇集成一个大企业,而他也成人们口中成功的企业家,一流的红顶商人,事业广及欧美大陆,正准备吞了亚洲这块大饼。
可是,他生命中的阴影老是甩不掉,早已遗忘的记忆怎么又在梦中出现。
记得那年是他最悲惨的一年,由几乎两层半楼高的高空笔直掉下,左脚骨折右手脱臼,上台演讲又滑了一跤成了脑震荡,连过马路车子都不小心往他身上辗过。
一切的恶运就由那狠狠一摔开始,后半年起他就是医院的常客,三天两头的进出都可获得贵宾卡了,医生、护士见到他的第一句问候语是——
你还没出院呀!
“主人,你要不要紧?我没有动哦!不是我把你摔下床的。”床头柜发出紧张的声明。
“闭嘴,你嫌我不够难看吗?”干么提醒他这副丑态。
穿衣镜抬高两脚地俯视他。“地上比较舒服吗?下回我也来睡睡看。”
“不想穿上条纹衣就给我滚远点,别让我看到自己的脸。”蠢毙了。
“什么意思?”它翻翻身上的杆子旋了一圈,像是在瞧瞧镜身。
安德烈·霍华用脚一踢,穿衣镜当场发出小小的裂音。“知道了吧!很漂亮的条纹。”
“你……你打破我的美丽身体……呜!我要告诉管家去。”它扭身像个小孩告状去。
“无聊。”
笨家具,活了七、八十年还搞不清谁才是主人,管家有他大吗?
真要向老雷恩投诉,顶多换一面新镜身过过瘾,难道还要他如同小时候一样,一一向被他“破坏”过的家具道歉不成,他不再是随便让人一把拎起的小毛头。
想到此,安德烈脑海中不由得浮起一张还算漂亮的小脸,那独特的紫眸在英国社会鲜少见到,固执而倔强,为守护她自己认为的真理,不停向人证明她是对的。
所以他是最倒楣的一个,往往是她见证真理的牺牲者,三个年纪差不多的兄弟只有他有荣幸受点召,不知是不是他长了一副惹人嫌的样子,才会每次都是他。
想想真有点不可思议,当时的他怎么老和她扯在一起,并非刻意才有交集。
大概两人的父母是知交好友常来往,而他们又恰好编在同一学区、同所学校,所以大她两岁却只高她一届的他,就必须负起照顾她的责任,因此形成一道“食物链”。
就是吃定他。
“三少爷,雷恩能问你一句话吗?”一颗头颅居高临下的俯望。
“穿衣镜是我踢裂的,你用不着费事的多消耗口水。”不符合经济效率。
躲在管家身后他就看不到吗?会说话,会走路,有自己意识却没大脑的笨家具。
“不,地板凉快吗?我看三少爷好像舍不得冰冰凉凉的感觉。”也许他该把床移走,好让三少爷睡得舒服。
很好笑的笑话,“别为他说一句话,否则明天去旧物摊探望他。”
“我没有这个意思,三少爷已经大得不需要包尿片。”可是一样幼稚。
“雷恩,我真痛恨你,你真该去当个冷面笑匠娱乐大众。”安德烈咬牙的抱头呻吟。
尽管他是城堡主人之一,但是将大半生全贡献给他们的管家却是这个家的灵魂,没有他还真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