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音眨了眨困惑的水眸。
“我不会不想做,你呢?”她满脸迷惘地反问。
她的回答让他的自制全然失控。
“我不想!”他咬牙切齿地低咒,猛然抓住她的手,直往身下灼热的亢奋抚去。“可是这个很想!”
符音狠狠倒抽一口气,她虽然毫无经验却不表示她的知识也同样贫乏,当然知道在她掌心那隔着休闲裤的坚硬鼓胀是什么,由于刺激来得太突然,血气迅速冲上脑门,害她几乎无法呼吸,差点断气。
“那……怎么办……”她的心跳剧烈鼓噪着,令她难以喘息。
“还能怎么办,你愿意就陪我做完,不愿意就赶快滚蛋!”
“那就……陪你做完……”她感觉掌心下方隐隐传来骚动。
“做完以后不要哭哭啼啼跟我说后悔。”他低哑地柔声警告。
“不会,跟你做这件事我不会后悔,你告诉我怎么做……”
火影的忍耐力到了极限,他起身脱掉身上的休闲衣裤,疯狂地吻尝她的红唇,野火燎原般吻遍她全身每一吋肌肤,他单膝切进她的双腿间。
“火影!”她急遽颤栗着,感觉自己快要逼近某种极限。
他起身,一手轻柔地压住她的右臂,怕她在激烈的动作中拉扯到伤口,另一手抬高她的腰,将炙热的亢奋一吋一吋推进她体内。
在最忘情的一刻,火影觉得自己像在深夜驾车高速行驶在浓雾弥漫的山道上,突然间失速,眼看来到悬崖边,他连踩煞车的机会都没有,飞车冲破迷雾,坠入不知名的地域!
他急遽地冲刺,逼近她的灵魂,毁灭性的欲焰在那一瞬间爆炸粉碎!
第五章
生平第一次,火影彻底尝到解放的滋味,他的身体是最好的判官,让他感受到什么是灵魂和肉体合而为一的真正“性”、“爱”。
“人类的身体好奇妙……”符音枕在他的臂膀上,娇弱地闭着眼,呢呢哝哝地说着。
他承认,的确很奇妙,尤其和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缠绵过后的感觉有点意犹未尽,却又得到全然的满足,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和不少魔鬼身材的女人上过床,最后居然是一个纤瘦的小女生让他体验到失速高潮的快感,男人不都是视觉感官的动物吗?除了真心喜欢上符音,他做不出任何解释。
真心喜欢!他仿佛第一次听见这四个字似的,瞬间落入巨大的迷思中。
回想起家中那五个面目可憎的女人,总是很懂得如何在他身上寻找出某一吋肌理,然后又狠又准地捕上一刀,铁定能让他痛彻肺腑。从少年时期起,在他心目中,奠下女人都是如此狰狞的可怕形象。
一直到后来,不管是哪一种类型的女人,他都有种病态的排拒感,就连他的亲生母亲,他都下意识地想逃避,矛盾的是,当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时,他却又会有种急欲征服的野心。
如此对女人充满不信任感的他,居然会对符音毫不设防,由她像微风般自然地走进他的生活中,实在是一大奇迹,唯有“真心喜欢”上符音,才能够解释这个奇迹的发生了。
“火影,我们现在的关系算是什么呢?”她从他怀中仰起头来,灿亮的眼眸充满迷惑。
算什么?又是一个对火影而言既简单又好笑的问题。
男女之间耳鬓厮磨,很难不擦枪走火,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探讨的地方,此刻的他最想探讨的是,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这个乖到不行的旷世奇葩?
为什么?是同情吗?他相信骨子里确实非常同情她悲惨的遭遇,可是他也同情过别人,相较起来,他对她的同情明显复杂多了。还是因为感动呢?毕竟她是第一个肯为他挨刀受伤的女人,他受到的震撼是强烈而且巨大的。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许多无法解释的情绪,这些情绪从他们一开始对话之后,就一点一滴累积起来,渐渐占领他的心。
“火影,为什么不说话?”她不安地舔舔唇瓣。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其实也有点搞不懂。
“我觉得呀……”她瞠着晶莹大眼,很认真地思索着。“你吻了我,然后还跟我做了爱,接着我们一起经验过这么亲密的关系,以一般人的标准,是不是就应该算是男女朋友了呢?”
火影闭眸浅笑不语。做了爱就要算是女朋友,那当过他女朋友的人多到可以排上阳明山了。
“喂,你的经验好象很丰富,那你向来都是怎么处理这种关系的?”她很在意自己将在他的生命中成为什么样的角色。
“我从来都不处理。”火影淡淡说明。
“不处理是什么意思?”符音不可思议地质问。
“因为从来也没有一个女人需要我处理。”他会找的对象通常是单纯只想享受男欢女爱的床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彼此不涉入感情和承诺,也不干扰对方的生活。
从来没有碰过一个女人像符音这样,彻底将他的思绪和生活搅得一团乱,堂堂皇皇地走进他的人生。
“那……”符音呆楞地眨了眨眼,嗫嗫嚅嚅地说:“你会处理我吗?”
“你希望我怎么处理你?”他眉头微皱,神经不由得绷紧了起来。
都什么时代了,她不会向他提出结婚、负责任等等的要求吧?
“我觉得……我们应该试着交往看看,如果兴趣、习惯各方面都很合,又不小心有了小孩的话,那自然就可以结婚了。”符音没发现他浑身一僵的异状,理所当然地热切说道。
火影有大事不妙的懊悔,他居然忘了她有疯狂想相亲成家的念头!拜托,虽然对她确实有异样的情愫,而且也让这份情愫冲动失速了,眼看这份心动失控地冲向悬崖边时,他突然感受到一阵极度的惊恐,猛地转身回头。
他还没有准备好在身分证配偶栏上填进任何一个女人的名字,这一点,他必须让她清楚知道。
他缓缓起身下床,套上衣裤,符音骤失温暖的倚靠,下意识拉紧薄被裹住自已,填补那份失落。
“我不想结婚,你最好不要把结婚成家的希望放在我身上。”他冷下面容,疏离地回眸望她。
他的话重重击痛了符音的心。
“你不喜欢我?”她的心情一下子郁沉了起来。
“不,喜欢。”这是实话,她是他这生当中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很可能也是唯一。
“那为什么……”她坐起身,不解地深深瞅着他。
“我很享受一个人的世界,目前还不想被任何人破坏。”正确地说,是他还没有从难堪龌龊的家庭阴影中走出来,他对藉由婚姻组成的家庭充满了不信任感。
“想不到你的想法跟我完全相反,我已经受够一个人的世界。”符音悲哀地凝视着他。“看来我的希望落空了,我还以为你愿意……”她无奈自嘲地笑了笑,笑容戚怅。
火影避开目光,焦躁得无法注视她,不忍看见她眼中的无奈和空洞。
“或许我们……可以试着……交往看看。”他蹙紧眉心,很艰难地斟酌着适当的字句。
砰!漆黑的夜空突然绽放出一朵绚烂的烟花。符音惊喜得差点尖叫出声。
“真的!你是说真的!”她从床上弹跳而起,忽地冲过去抱住他。
“不要反应那么大,我只是说试着交往看看而已。”可不是要结婚喔,千万要郑重声明。
“我知道。”她开心地点点头。“你本来连考虑都不肯的,可是现在愿意和我试着交往,这个结果对我来说已经进步神速了。”
“谁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符音亮澄澄的笑容,渐渐融化他冰封的情感,他怔然凝视着她,若有似无地叹口气。“也许……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因此而让我动了结婚的念头也说不定。”
“真的?”她傻楞地对着他笑。“好棒喔,我开始觉得你是我的家人了。”
符音天真的热情,让性格向来冷漠的火影有点招架不住。
“把衣服穿好,我们去吃饭。”他有些不自在地把八爪章鱼般的符音从身上“拔”开来。
“吃什么、吃什么?”她像只快乐的小鸟,蹦蹦跳跳地找衣服穿,忽然灵光一闪,飞到他面前,兴致勃勃地说:“我想到了,有一家新开张不久的陶板日式料理店,听说很棒很好吃喔,我一直好想去好想去,可是那种店并不适合一个人去吃,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啊,在哪里?”他低头掩饰对她的心疼,回身从衣架上拿下外套。
“在复兴北路。”
她兴奋地梳了梳头发,拉着火影飞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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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火影的那部黑马驶向大马路以后,符音猛然忆起火影是个追逐速度和快感的男人。
此刻,火影正以时速一百公里的速度在市区道路上狂飙,不管是变换车道,还是在车阵中穿梭的灵活精准度,都令符音瞠目结舌。
“不要开那么快嘛,好危险!”她惊慌哀求。
“你上次坐我车的时候明明一点也不怕,而且还说好刺激,反应差太多了吧!”说话间,他已超过三部乌龟车。
“那是因为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同啦,我希望我们这辈子能有更多时间在一起享受人生,而不是把命丢在马路上一起共赴黄泉。”他在她心中的分量已经重到让她害怕失去他了。
“放心,我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赛车手,从来没有出过意外。”他悠哉地与她闲聊,一点也感觉不到他双手间正操纵着两个人的生死。
“你不懂我的意思……喂喂喂!前面路口要左转了!”她急忙提醒,否则以现在这个速度,咻一下就冲过去了,哪里来得及转弯。
“前面禁止左转。”火影说道。
“那怎么办?要开到底再回转吗?”
“不用,有没有看过汽车待转?”他斜睨她一眼。
“汽车哪能待转,别闹了!”她不会开车,可还知道交通规则中只有机车可以待转。
“怎么不能,我表演给你看。”他完全没有减速,冲往右边的横向大马路,然后一个疾速大转弯后煞车,车身立刻转成九十度,稳稳地停在机车待转区上。
符音不可思议地惊望着他,坦白说,他的控车技术精湛得令人情不自禁想拍手叫好,但是……
“你这样太危险了,在市区还是守规矩一点比较好,你占用机车待转区是会被开罚单的。”她试着规劝他。
“守规矩?”火影不屑地轻哼。“我从十六岁开始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了,不要跟我说什么社会规范,那些都与我无关。”
“可是你跟社会秩序脱节是惹人讨厌的行为。”
“我从来不要求谁来喜欢我。”他挑衅地瞟她一眼。“我也从来不在意自己的行为是否惹人讨厌,讨厌就讨厌,我根本无所谓。”
“你为什么要这样!要你开车守交通规则有那么难吗?”符音怏然不解。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他口气冷淡。
绿灯一亮,他刚踩下油门,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引擎声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一大群青少年飚车族忽快忽慢地骑在他们前面,还不时做出夸张的手势和粗鄙的言语挑衅火影。
火影唇边泛起阴凉的浅笑,蓦地重重踩下油门,疾速冲出去,那一群飚车少年立刻发出兴奋的吼叫声。
一场车赛旋即展开。
飞快的车速吓呆了符音,看着火影矫捷地驾着车,轻轻松松超过一辆辆飚车少年,每超越一部摩托车的瞬间,都惊险得让她捏一把冷汗。
她讨厌这种玩命的感觉,讨厌得想吐!
“火影,你别追了好不好?陶板屋已经过了啦!”她忍不住怒喊。
“等我教训完这些毛头小子再说。”火影已经整个人陷入飞驰的快感里,完全不想抽身。
“你为什么要教训他们!为什么要理他们!为什么要玩命!”她火冒三丈,在引擎的狂吼声中嘶喊。
“你放心,坐我的车不是玩命,坐他们的车才是。”他微仰着下颚,冷酷狂傲的神情让符音心头一凉。
“那你放了他们吧!他们很危险!”她惊恐地狂喊,她不要看见意外在她眼前发生。
“有胆子飚车就不要怕死。”他语带讥诮。
符音感到一种近乎痛楚的心寒袭上来,她浑身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够了、够了!放了他们!”她歇斯底里地狂叫。
火影仍然不为所动,不停加速。
只剩下一部摩托车在前面苟延残喘,火影轻轻转一下方向盘,便从摩托车身旁疾速闪过。
他赢了!
她却哭了!
“这只是小小的车赛,对我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用不着担心成那样好不好?”他误解她的眼泪。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很不尊重生命!”她很愤怒,可是伤心的感觉更甚于愤怒。
火影被她的指责惹恼了,他死死地踩下煞车,尖锐的轮胎磨地声刺痛了符音的耳膜。
“如果你对我的行为有那么多不满,那请你立刻滚下车!”他冷冷地说。
“我是在跟你讨论……”
“讨论如何尊重生命吗?”他切断她的话,冷嘲地说:“你不觉得你跟一个保镳讨论如何尊重生命很可笑吗?”
“一点也不可笑!”她忍无可忍地娇嚷。“我不要你出事,我不要你每天都活在危险当中!”
“我倒觉得自己很尊重生命。”他深呼吸,缓缓吐出来,然后慢条斯理地说着。“至少从我当上台湾首席帮派老大的保镳到现在,在帮派火并中出生入死过很多次,到现在都还依然活得好好的,这样还不够尊重生命吗?”
“错!你不要故意听不懂我说的意思,所谓的尊重生命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她情绪激动地辩解着。“像刚刚,你明明可以不要跟那些少年飚车,大家不就都可以远离危险,还有,在这个社会上各行各业很多,你为什么偏要选择当卖命的保镳呢?”
为什么?他无语思索。自从他脱离那个家以后,完全任由命运顺其自然,于是就有了现在这样的身分。
“火影,你能不能换个职业?不要当保镳行吗?”她柔声恳求,不希望他随时有失去生命的危险。
“不可能。”火影不假思索地回答。
“为什么不可能,你不会签下什么卖身契吧?”
“黑道中最讲江湖道义。”他失神凝视着方向盘上的双手。“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老大收留我、栽培我,让我贴身跟着他、保护他,在帮里,我受到的宠信超过任何人,后来老大被帮里的人出卖,诬陷他介入公共工程,结果害他赔出巨款才能了事,当他经济困窘时得到我现任老板孙士威的援助,老大很感激孙士威挺身相助,所以当后来孙士威开口向他要我时,老大义不容辞应允,私下对我说,希望我能替他偿还孙士威的恩情,因此短时间内我不可能离开孙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