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触着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她感觉心底沉重得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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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宴会上,胡宇笙是众人争相认识交谈、奉承的对象,所以当他俩一进入会场不到十分钟,他就被人拉走了,梁乙真就这么被遗落在一旁。
她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除了不喜欢人多,主要是因为她的出身和这里格格不入。
悄悄的离开正厅,她到外面的花园呼吸新鲜的空气。
“你就是梁乙真?”
“我是。”她没发现有人尾随着她来到花园,转头才发现叫她的人是郢晨心的父亲,他一脸不悦,显然来意不善。
“郢伯父您好。”
“你还知道我姓郢?我以为你早就忘记自己是晨心的好同学了呢!”郢瑞同语气中饱含着挖苦的味道。
梁乙真当然听得出来郢瑞同在挖苦她,也多少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生气,这次为了郢晨心交给她的任务,害她变得里外不是人。
外界说她是个爱慕虚荣不顾友谊横刀夺爱的坏女人,抢了好友的结婚对象,自己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现在面对郢瑞同,她同样有苦难言。
“对不起。”
“你不要跟我对不起,你是对不起晨心,你明知道她正在和胡宇笙交往,却不顾情谊介入其中,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
虽然早猜到会有这种结果,可是真的面对了,她还是觉得很伤。
她很想一口气告诉大家真相,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又想起晨心那可怜兮兮的脸,她看父母吵了那么多年,比别人更了解婚姻若是不能获得幸福,那就是永远不幸的开始,她不能狠心的置好友于死地。
“郢伯父,这件事情我会自己和晨心解释的。”
“你什么都不必解释,只要答应我不再私底下和宇笙见面就可以了。”
“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
“难道他们订了婚,你还想要继续和宇笙交往?”
郢瑞同的音量越来越大,质问的语气也越来越尖锐,他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可粱乙真没有忘记。
她平静的提醒他,“这里是宴会,您这么大声会引来别人的注意的。”
“你还怕别人看吗?”
“您希望晨心丢脸吗?”她静静反问。
“你……我真后悔让晨心和你做朋友,我警告你不要再和胡宇笙交往下去,我和胡家已经决定下个月就要让他们两人订婚,最慢年底就会结婚,所以你最好快点对他死心,听到没有!”
这个消息的确让梁乙真大为震惊,她不明白自己到尘是怎么了,听到胡宇笙和郢晨心要订婚结婚的消息,她的心情竟然莫名的沉重起来。
“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没事请容我先告退。”
她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拎起及地的裙摆,越过花园,她孤独的步入山区的道路。
第六章
胡宇笙终于找到了梁乙真,她裙子拎高打了个结,赤脚踩在柏油路上,在这条山路上,她拦车的动作始终被拒绝。
八成是路过的车辆都把穿着白色晚礼眼的她当成无主的游魂,谁敢让她上车,路过时更是踩足油门呼啸而过。
缓缓的将车子靠近,看见她再度举高了手,那模样显得有些狼狈。
梁乙真也发现到他,举起的手再度放下,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粱乙真!”
叫了地几回,地没理会,他只好油门一踩,直接越过她然后把车子停靠在路旁。
下车往回走向她,在她前方将她挡住,“你为什么没说一声就自己跑出来?我到处找你,你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胡宇笙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她可能因为自己愚蠢的行径而遇上登徒子,更糟的状况可能会被非礼甚至杀害,一想及此,他就无法不生气。
“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
“不可能没事,你给我说清楚。”他一把扯住想要继续往前走的她。
他现在才发现,平常看起来一副无害的粱乙真也有很拗的时候,她不开心的时候总是喜欢把事情闷在心底不说出来,让在她旁边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
他知道自己一向不是个体贴入微的男人,可是他却莫名的很希望可以了解她的心底在想些什么。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默契良好的战友,看来好像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我说没事就没事。”
“如果没事,你就不会自己走开不说一声。”
“你干么一直追根究底呢?”
“因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
梁乙真突然抬头,认真的盯着他问:“我为什么不开心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
“当然。”胡宇笙不假思索的回答。
他的回答让她心底生起了一股希望之光,“有多重要?”
“很重要。”
“到底有多重要啊?”
“你干么要一直问这种问题?”这回换成他答不出来了。
“看,你自己也回答不出来吧,那还一直逼问我原因,现在你知道被人逼问的心情了吧?”她其实是希望他回答的,但是又怕听到答案,好的坏的对她来说都是很大的负担。
她清楚知道,游戏终究会结束,而她这个演戏的人也迟早必须下台,或许不要知道答案还比较轻松。
转身走向他的车子,她不再继续追究这个会让自己害怕的话题,“快走,明天还要上班呢,我一定要申请加班费,每天都搞到这么晚,还要额外申请演出费用,你知道演员价码很高的吧?”
前一刻气氛还很低沉,现在她却把话题转向钱,这女人真让人摸不清底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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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洗衣店——看着洗衣店的招牌,胡宇笙终于明白梁乙真为什么假日老说忙,原来她家里在开洗衣店,他偷偷躲在对街观察,不意听见粱乙真的母亲扬起尖锐的声音要她做事。
梁乙真的身影在洗衣店里穿梭,脚步没停过,手也不停的忙碌着,一旁还有两个小女生缠着她问功课。
然后突然有个男孩大声咆哮,“梁乙真,我叫你帮我买炸鸡你为什么没有帮我买?”
“十点多了你还想吃,不怕肥死啊!”她老实不客气的回应脾气坏的男孩。
结果,她挨了母亲一顿骂。“你就不能多疼爱自己的弟妹一些吗?他最近晚上都忙着准备学测,你不帮他买,他晚上饿了怎么办?”
“妈,他晚上都在K漫画,你别被骗了。”
两个小女生躲在她后头说:“对啊,哥哥都骗人,他每天都在看漫画,根本没有在读书。”
“还说,扁你们喔!”
男孩抡拳后,两个小女生哇哇大叫地躲进房间里去。
“等一下把门关一关再去睡。”
直至梁乙真的母亲离开店面,快乐洗衣店顿时变得冷清无比,但他没有错过梁乙真侧着脸看向屋内,脸上闪过的那一抹淡淡的无奈。
他的心底泛起了一抹冲动,想要上前去安抚她,想要替她分担她的心事,更希望可以代替她扛超担子。
胡宇笙确实起步了,要不是突然出现的身影阻止了他的步伐,他真的已经上前去安慰她。
出现的那个人叫他错愕莫名!
他想不通妹妹为什么会出现在梁家?
“梁乙真,我来看你喽!”
粱乙真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继续手上的工作,“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跑来这里干么?”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来看你的啊。”
“看过了,你可以回家了。”
胡绪洁没有被她的冷淡给打败,只是口头上不断的埋怨她,“梁乙真你真的很冷血耶,我特地帮你买了宵夜,你可不可以对着我笑一个?”
梁乙真真的冲着她咧嘴一笑,然后又继续催促她,“快点回去,女孩子晚上不要到处乱跑,你家人会担心的。”
“我知道啦,等你吃完我就回去啊。”
她突然放下手中的工作,看向胡绪洁,认真的问:“你为什么每天都要晃到这么晚不回去?”
“回家很无聊啊。”
看起来绪洁和粱乙真很熟,熟到她竟然可以跳到人家的桌上晃着两条腿。他远远观望着两人的互动,发现妹妹似乎很喜欢梁乙真。
至于梁乙真,她对胡绪洁的态度就像对他,冷冷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个女人难道和我们家有仇,为什么对别人都是有说有笑的,对我们兄妹就那么客气冷淡?”
只是胡绪洁比他更厉害,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不管梁乙真多么冷淡,她还是嘻皮笑脸的死缠着不放。
最后梁乙真高举白旗投降,乖乖的把胡绪洁带来的宵夜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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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宇笙在胡绪洁坐进计程车前叫住她把她拉上自己的车,阻止她继续在危险的都市丛林中游荡。
“你刚刚去快乐洗衣店做什么?”
“咦,你怎么知道我去快乐洗衣店?”
“你都没看新闻?”
“你就知道我最不爱看新闻,遗问我,故意吐我槽啊!”
“梁乙真是我的助理,我前不久才刚送她回家。”
“耶!是真的吗?她怎么部没有告诉我她是你的助理啊!人家跟她提过很多次要介绍你们认识的,她还瞒着我,我要回去念念她。”
“你以为现在几点?给我安分点坐好。”
“哥!”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去那里做什么?还有你是怎么认识乙真的?”
“有一回乙真送我送洗的西装到我们家,之后我就硬缠着她。她很有趣,不过也很无趣。”
“到底是有趣还是无趣?”
“她的生活很无趣,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不过她那个人很有趣,从来没有人敢给我脸色看耶,她却一点都不赏我脸,比妈还唠叨,每天都叫我早点回家。”
“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
“你们认识的过程。”
“很戏剧化吧!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喜欢她这个人,本来我是想要和她结拜当姊妹的,不过后来我有个想法,觉得她当我嫂子也不错,所以我本来想要替你们牵红线的,没想到你们早就认识了,真无聊。”
“你啊,除了玩,脑袋里还装着什么呢?”
“还是玩啊。”胡绪洁吐了吐舌头,顽皮的笑着回应。
胡宇笙对这个妹妹感到头痛,却又不忍心太过责备她,“你不要乱点鸳鸯谱,我已经有结婚对象了。”
“谁?除了乙真,我想不出来有谁和你速配。”
“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对象。”
她突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叫着,“哥,你不是真的想要一个政治婚姻吧?”
“那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胡绪洁不断翻着白眼、不断的高呼,情绪濒临崩溃的状态,“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老古董哥哥啊!”
“很让你没面子喔。”胡宇笙给了她一记皮笑肉不笑的微笑,然后跟着强调,“如果你不是有个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哥哥,怎么能这么好命到处乱混呢?请朋友吃宵夜可是要钱的。”
“胡宇笙,你很讨厌耶,请吃个宵夜又花不了多少钱。”
“那么这张帐单也交给你自己处理,应该也是小Case吧?”他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帐单,这件事他本来就要好好质问她的。
“呃……”看见是信用卡帐单,她马上见风转舵,“哥哥,你是最称职的哥哥,我一直以有你这个哥哥为荣呢!”
“转得很硬。”
“哥……”
“这帐单实在夸张得离谱,要我解决也可以,但是这一次你得帮我做点事情,否则我就把帐单拿给阿姨看,你觉得如何?”
“哥!”
“怎样?”
“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那帐单……”
“下不为例。”宠爱也要有个限度,妹妹挥霍的程度实在相当夸张,爱她绝对不是纵容她,“下一回你的卡费再超过五位数,你就准备来公司上班抵债。”
“五位数?你没说错吧?五位数?!”
“上班族一个月可才两万八起跳喔,你以为自己一个学生能赚多少呢?”五位数对一个大学生来说,真的是太挥霍了。
“哥哥……”
这回,他不再心软。“我说了算,没得讨价还价,如果你还有话说,这帐单你就自己解决吧。”
胡绪洁不敢继续挑战他,虽然满心不愿,还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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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已经看好了,就下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天,郢董事长说一切礼俗依照我们胡家的来走。”
“喔。”事情进展之快虽然出乎胡宇笙的意料之外,但仍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所以听见这个消息时,他的表情变化并不是太大。
“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可是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我以为一切都在你的预估之内。”
他淡然笑说:“当然是在我的预估之内,只是我没想到郢董事长这么着急。郢晨心点头了吗?”
“郢董事长说郢小姐没有意见,所以你下午可以去接她去挑礼服和珠宝首饰,宴客方面的事情郢夫人会负责。”
“好的,我下午会去接她。”
要讨论的内容是喜事,但他却发现自己内心没有特别喜悦的感觉,连讨论的语气也显得公式化。
胡竞远也感觉到了,“还有一件事情要问问你。”
“什么事?”
“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玩真的吧?郢董事长说那个女孩是郢小姐的同学,你这样做让他很没面子。”
“只是一步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那女孩也那么想?”他一脸忧虑的问着。
这年头谁不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虽然儿子说只是一步棋,但是他仍旧担心这叫梁乙真的女孩会对自己的儿子纠缠不休。
“我们胡家可不能扯上丑闻,如果你真的想订婚,就得定下心,如果可以,给那个女孩一笔钱,让她离开公司,别让她对你纠缠不休。”
“你放心,她不是那种人。”
“女人心海底针,你真以为外表单纯的女人就不会是一只毒蝎子吗?”
胡宇笙无法反驳父亲的质疑,“我会小心处理的。”
“如果你觉得做不来,我就交给秘书去做。”
“不用了,我会自己处理好。”
“那这件事情我就不过问了,你一向很懂得分寸,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不过我要你记住我的话,男人要偷吃也要懂得擦嘴,逢场作戏可以,可是不可以让戏影响了真正的生活步调。”
“我明白。”
到现在为止,胡宇笙还是认为自己和梁乙真之间只是一场游戏,而他更加深信自己可以掌握一切不会脱序。
“那你忙吧,我还有事情要先离开公司,你记得下午去接郢小姐挑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