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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火玫瑰  第9页    作者:寄秋

  “你、作、梦——”她眯起燃烧着火苗的紫瞳,像一只弓起背的大猫。

  “我天天都在作梦,而且梦中有你。”他邪笑地靠近她。“要不要听听我春梦的内容?”

  她不自在的一瞪,“你想逃避话题?”

  “嗄?!”什么话题。

  瞧他一脸迷糊的表情,火气一大的东方沙沙顾不得要避开他,火爆十足的抓起他胸前衣物一吼,“你认识十方阎王?”

  “是。”

  “好朋友?”

  “没错。”

  “你想跟他抢老婆?”

  “呃,我和他不分彼此,我们都爱你。”奇怪,他怎么觉得背有点湿意?

  “你不计较和别的男人共同拥有我?”她从不认为他是大方的男人,只要有关她的一切。

  空调坏了吗?感觉越来越热。“你的床上只会有一个男人,我。”

  “喔!十方阎王呢?要摆床底下吗?”他的表现太可疑。

  其他的男人也许不介意共妻,但他对她的占有欲是有目共睹,他不可能允许别人碰她一根寒毛,除非他就是十方阎王。

  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很快便会发芽生根,顿成紧环脖子的致命毒蔓。

  他呛了一下讪笑道:“别把野男人藏在床底,我会吃醋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上船吗?”男人,你继续心虚吧!

  “因为……令弟被绑架?”他回答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不。”

  “不?!”他一不小心露出吃惊神色。

  紫眸一射冰刃。“我上船的目的是炸掉他的船,重演铁达尼号的凄美沉沦。”

  “嗄!你带……炸药上船?”等会得叫安全小组搜查一遍。

  太疏忽了,他没料到她刚烈至此,宁死不屈服还拉着两、三千名赌客陪葬,要是她知道姊姊弟弟在船上会不会改变心意?

  “咱们来玩猜谜游戏,看看我会怎么做。”她带着狡黠玩着危险游戏。

  “沙沙,你别忘了令弟也在船上。”她会把炸弹放哪里?

  单无我审视斗室之中可藏物的地方,企图找出蛛丝马迹,他没她那么乖张,疯狂地要炸死所有人。

  “聪明人是不需要辅助工具,在我房间你找不到危险物品。”除了她的手提电脑。

  “你是说不用炸药炸船?”他谨慎地藏好讶异,用新的方向思考她的另一面。

  “烈火玫瑰可不是浪得虚名,东方取巧算是死得其所。”他活该,自个找死。

  单无我眼中有了忧心。“你一向都直呼家人的全名吗?”

  她耸了耸肩,拍拍他肩头的灰尘。“不无情怎能占有一席之地呢?家人对我而言不过是同桌吃饭的人而已。”

  “你……”他才要说你对我亦如此冷情吗?一道冒失的人影像急惊风地撞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她不见了……”怎么办,他会死得很惨!

  “谁不见了?”

  “就是……”来人忽地消声,张大嘴巴说不出一句话,讪然地看向东方沙沙。

  ***

  懊恼的葛千秋快抓破头皮了,不过是一个女人怎么那么会钻,活像泥鳅精转世,一转眼工夫偷走他随身携带的机密文件消失无踪。

  他真是看走眼了,以为自已在床上把她治得服服帖帖,原来她是扮猪吃老虎反将他一军,趁他疏于防范之际下手,身体得了满足又一脚踢开他。

  以她的风骚不难找到乐于窝藏她的男人,而他总不能一间一间的去敲门,问人家有没有捡到个东方荡妇。

  全怪他太轻忽,高估了自己的男性魅力,敢来单氏企业“闲逛”的人必非一般贼子,偏他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小看了看似空有美色的女人,未曾提防她的第三只手。,人家说女人是祸水,他举双手同意,今天他会死在祸水手中,那些文件一旦外流,公司的损失将无法估算,说不定会宣布破产,如果处理不当。

  欲哭无泪呀!为了防她他才把文件带在身上。

  结果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着,一步错,步步错,导致全军覆没,被人给将军了。

  “看我干么,我们素不相识吧!”她知道他,单氏企业仅次于单无我的总经理葛千秋。

  他表情一哂地咳了几声。“抱歉,打扰了,我找单总裁。”

  “喏,他不是就在你面前,需要我回避吗?”东方沙沙说话的态度像是拥有良好教养的谦良女子。

  可是偏有人识破她的诡计。“甜心,你会回避吗?”

  “当然。”只要你们离开,我自然不存在。

  “为什么我听不出你的诚意,你的人还在这里。”躺在床上的人依然故我,眼皮轻轻一掀。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出去,走时请记得锁好门,免得老是有人把我的舱门当安全门进出。”眼前的两位便是忘了尊重她基本人权。

  他不可能离开,万一她乘机炸沉游轮可不妙。“老婆,你还在记恨我私闯香闺吗?”

  “少用肉麻字眼,我是在陈述事实,你们太爱开我的门。”她的口气凌厉,眼神充满怒意。

  她不得不怀疑一点,他们拥有她舱房的通行卡。

  “呃!我们……”好像露出马脚了。

  “我很想问一句,所有房间的钥匙全部以一张磁卡通用吗?”看他们如何解释。

  单无我用谴责的目光瞪了自知有愧的葛千秋一眼。“他偷偷的复制通行卡,我并不知情。”

  吓!好毒,把责任全推给我。葛千秋睁大眼睛的控诉单无我。

  “尽管睁眼说瞎话,我不会问你手中的副卡来自哪里。”反正他吐实与否都不重要,她有脑子判断。

  那个他(或她)肯定和她有关系,所以葛千秋才会欲言又止的瞄了她一眼。

  混吃混喝的东方取巧是个精明鬼,明知无危险的情况定是懒得费心思逃走,猪一样地窝到人家送走他才甘愿拍拍手说:结束了。

  一定是另有他人混入。

  “沙沙宝贝,少用点脑筋会轻松许多。”其实,她的才是副卡。

  “我不喜欢被卖。”她双手环胸,紫瞳清冷地等着他们大谈她该回避的“私”事。

  微露好笑的单无我视线一转,顿时冷了几度。“葛总,谁不见了?”

  “呃,是……是我房里的女人。”他眼神闪烁地不敢再看向房内另一个姓东方的女子。

  “她不见了?!”冷冷的语气叫人不寒而栗,意思是你为何没看好她。

  “我怎么知道她还有力气下床,我们一夜没睡……”他差点被榨干了。

  “她趁你睡觉的时候离开?”真没用,先前还敢夸下海口。

  “不是,是我离开了一会。”他瑟缩了下肩头,一脸逼不得已的模样。

  “为什么?”

  葛千秋大吐了一口气,斜睨正在打电脑的东方沙沙。“茱丽叶来找我。”

  “茱丽叶?!”东方沙沙发出大笑声。“她来找罗蜜欧呀!”

  “茱丽叶是她的英文名字。”中文名字是李珞儿,满清皇族的后裔子孙。

  早个一百年就是格格身份,全名是爱新觉罗珞儿。

  “罗蜜欧呀!罗蜜欧,为什么你是罗蜜欧?”她的语气尽是嘲弄,意指大众情人。

  “冤枉呀!她的罗蜜欧又不是我,他是……”葛千秋不自觉地瞟向发出咳嗽声的人。

  舱房内只有三个人,不需要言明大家心知肚明,还能有谁呢!

  “啧,罗蜜欧先生,你的行情真不错,茱丽叶小姐不辞千里跨越时空来找你续旧情了。”好个痴情女子。她啪地关上手提电脑。

  吃醋了,好现象。“谁打翻了醋缸,你们有没有闻到一室酸味?”

  葛千秋闷声一笑,不敢太明目张胆,眼前的两人都有一副坏心肠。

  “单无我,你在影射我为你心动吗?”她绝对不承认,他在痴心妄想。

  “你要对号入座我不反对,我只为你一人心动。”他再度表白心迹。

  听了无数次他的示爱,不知为何这一次她心湖不平静的一悸,像有人丢了一颗石子进去,硬是叫她起了反应地微泛淡霞在两腮。

  他实在善用机会得可恶,动不动就把一颗心掏出来,害她一时失控地起了共鸣,怦怦怦地跟着他一起心动,真是太卑鄙了。

  葛千秋笑说着,“哇!她脸红了。”天下奇观呀!

  “你找死。”

  倏地出手,她很意外只伤到表皮。

  “好险、好险,你要谋杀亲夫请找对对象,我是拉保险的。”身形一闪的葛千秋装疯卖傻,直拍胸口地按住耳下三寸的一道伤口。

  “沙沙,别在公海上杀人,他不会找你拉保险。”单无我技巧的握住她的手,以防她再度兴起杀意。

  葛千秋默契十足地猛点头。“对对对……我只负责办理理赔,等你杀了老公再来领巨额保险金。”

  “千秋——”怂恿杀人是教唆罪。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马上就走。”他还得赶快把东方柔柔找出来。

  “等等。”单无我伸出一只手。

  “干么,请我吃晚饭呀?”有人请客他一定到。

  “舱房的通行磁卡。”他可不想在和心上人亲热时遭某人打扰。

  “唉!你未免太小气,我……嘿嘿!老大,这就恭敬的双手奉上。”吃人头路得看人脸色,谁要他职位比人低。

  “不送。”

  他“哀伤”的抽抽鼻翼。“千山我独行,美人你去抱。”

  葛千秋的表情像是生离死别,促狭的眸光由眼角流露,吹着被抛弃的曲调哨音,脚步轻快地走离鸳鸯天地,顺手关上舱门。

  手一翻,一模一样的通行磁卡如假包换地躺在手心。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备无患。

  天,还是蓝得可爱。

  但,他的心有些忧郁。

  因为床伴跑了。

  第七章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悠扬的古琴弦音伴随轻柔钢琴的弹奏,跳跃的音符如私下凡间的精灵,一上一下踩着玉阶欢愉玩耍着,不视人间的悲喜面。

  舞池内俪影双双,舞步缤纷撩人双目,当季的礼服流行复古,清一色为追求时髦的仕女换上名家服饰,让人恍若置身于十七世纪的宫廷舞会,由法国皇后开舞。

  她,是仪态出众的。

  人人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备受宠爱,动人的姿态如早春的绿芽般清新,直亮的黑发披到腰际,没有一个男人不受她吸引。

  可是她不快乐,非常的不快乐,嫌弃春天来得太早,夏蝉扰人。

  只因向来和她不对盘的堂姊朱玉娟又在她耳边嚼是非,谈论她未婚夫的种种流言,批评他身侧女子的诸多不是,恼得她心情大受影响,低落得不想讲话。

  “虽然我母亲是你二叔的继室,好歹我的亲生父亲是名门之后,你该看看单无我身边的女孩有多低俗,简直像是低下阶层的小太妹,一个不高兴就出手打人……”

  两颊仍泛着疼痛的朱玉娟愤恨不平,那个小贱人仗着靠山雄厚就目中无人,不可一世地像是骄傲孔雀爱炫耀,掴脸之仇她绝对要报,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不是我爱说人背后话,实在是为你叫屈,大家公认的社交界之花有哪点比不上墙边野花,他居然舍你就她,老天也未免不开眼。”

  “说不说还不是说得津津乐道,小心人家的背后有眼。”一道嘲讽的男音从中介入。

  “表哥,你也来了。”一反喋喋不休,朱大小姐马上小鸟依人的偎上前。

  一表三千里,文天祥的母亲和李珞儿的母亲是表姊妹,和她没半点关系。

  “我来监视你有没有带坏珞儿,人家可是真正有皇族血统的公主。”他是吃不到葡萄在一旁喊酸。

  “咯……人家哪会,我对她可好了,一见有登徒子靠近就为她排解。”然后和登徒子共效于飞。

  和小堂妹同游的好处是坐收来找她搭讪的男人,表面上说是保护,私底下她是来者不拒。会出现在珞儿身边的男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富家子弟,她只要搭上一个就享用不尽。

  因为出身的缘故,李家有好事是落不到她头上,凡事都得捡堂妹用剩不要才轮到她,连婚事的安排都一样。

  是她先瞧上单无我,煞费苦心多年欲钓上这只金龟,但是老太爷一声令下她就得斩断奢望退到一旁,只因小珞儿也喜欢他。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当不成正室就捞个情妇位置,通常外面的女人比妻子得宠,她要是能得到他的注目,往后日子还怕人家的白眼吗?

  那时在池畔一看见他的身影出现,她立即喜出望外的推开打得正火热的新男伴,故作优雅地打算靠近他。

  谁知他不理不睬当她是陌生人也就罢了,还纵容傲慢的女伴给她脸色看,甚至没有理由的打了她两巴掌,叫她当场难堪的出尽洋相。

  但喜新厌旧是男人的习性,她相信他会很快地厌恶没啥教养的小太妹,到时她再以温柔形象介入他寂寞的心房,两人自然成就好事,水到渠成。

  若是她手段高明点怀有他的孩子,正室位置就手到擒来,单家非常重视子嗣问题。

  “排解到床上不嫌挤吗?我们冰清玉洁的小公主可是会不好意思。”荡妇就是荡妇。

  眉头一颦的李珞儿表情略微不耐。“表哥有必要挟枪带棍的讽刺我吗?”

  无法爱他算是大罪吗?何必出言让人难堪。

  “这叫婚前教育,免得你因不懂伺候老公的需要而被冷冻守空房。”他是未雨绸缪的关心。

  至少他没有得不到她就毁了她的残酷心态。

  “以单、李两家多年的交情,这种事不可能发生,表哥多虑了。”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挑错人。

  身为世家子女,她了解坊间流言的无孔不入,无中生有的无稽之谈更是琳琅满目,其中有八成是虚构的,只为满足一般老百姓的偷窥心理。

  他在商场上的作风向来赢得不少好评,从未传出与某女子过从甚密的消息,在当今肉欲横流的社会中算是一股清流,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喜欢他是单纯的欣赏,谈不上太深的感情,爷爷的撮合她满心接受,因为她真的很喜欢他认真的表情,以及他老是凝望远方的不苟言笑。

  “是喔!咱们的小公主还很天真,表哥的话她是听不进耳,总要让她眼见为实。”眼泛春色的朱玉娟极具挑逗,发出强烈的性邀请。

  被她撩拨得有点“性”致的文天祥在她胸前恶意一抓。“要我们做给她学习吗?”

  两人不是第一次有肉体关系,早在多年前就有性的交集,个中好手的他们并没有所谓的节操观念,兴致一起随地都可以翻云覆雨一番。

  平时各玩各的,一有聚会就看当时的情形开溜,草丛里、温室内、阳台上都是最佳的偷欢场所。

  “呵呵……表哥好死相,这事是不用教的,以后小珞儿可有老公疼。”朱玉娟半是调侃半含酸的道。

  “说得也是,人家的格调比我们高,不屑玩这种小游戏。”文天祥咬着她的耳垂,双手揉搓那丰盈双峰。

  脸上微腼的李珞儿早看惯他们的开放作风。“公共场合多少节制一些,别叫人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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