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的时间,我是个失责的丈夫,我爱你,老婆。”他深情的烙下长长一吻。
“我可不爱你,姓单的。”她回以火热的吻,表情依然不屑到极点。
“你矜持嘛!继续保持你传统妇女的美德。”他不在意地揶揄她。
“有病。”她不理会他的看向已是满身伤的作孽者。
身为烈火帮帮主的儿女,他们遇到的凶险比一般人多十倍、百倍不止,为免死在仇家手中,自幼便有师傅教授防身术和攻击要领。
因此,四个同父异母的姊弟都拥有一身好功夫,只是烈火玫瑰的名声盖过他们的杰出,自然没人去探究其他人是否成器。
尤其是东方婉婉的气质和娇柔是属于楚楚动人型,谁会晓得她具有黑带三段的功力。
而一天没男人就骨瘦难受的东方柔柔是天生的花痴,男人眼中的她是暖床宝贝,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她在床上周旋,哪管家里的黄脸婆咬牙切齿地欲揪出狐狸精。
若是身手不好早打成原形了,哪能四处卖弄风骚勾引男人。
再加上理论上是小孩的东方取巧,三个人给外人的感觉就是不具威胁性,等吃了亏才知猫的爪子杀伤力不下一头凶猛的老虎。
“单……单老大,我三个……三个月不支薪,全……全年无休……为你卖老……老命,你好心点……”呼!好喘,快累死了。
死月亮真不是东西,没见他拚死拚活的抢救他一条烂命,还在一旁扯后腿,怕他伤了如花佳人。
“自个保重,我赌你们输。”信他遵守诺言才怪,朋友交情并非一天两天累积而成。
“什么?”他干么打得气喘如牛,干脆把正主儿推出去受死。
葛千秋边应付东方婉婉疾风似的攻击,一边对着萧逢月嚼耳朵,两人同时不怀好意的一睨忙着亲吻心上人的正牌十方阎王。
“住手,我不是十方阎王。”摘下面具,萧逢月以真面目示人。
早已见过他本人的东方婉婉不相信他的说词。“你还想骗我?”
“婉婉小姐别激动,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不是十方阎王。”和事佬连忙出声澄清。
“你们联合起来骗我,不是他是谁?”她气愤的流着泪出招。
两个男人默契十足的一出手,以不伤她的程度擒住她双腕,架高她至单无我面前,无视他挤眉弄眼的怒视。
“他才是什么十方阎王。”
“是你?!”
远处有两个妙龄女子心怀怨念而来,站在角落静静看着不靠近,其中一名女子俯身向另一名女子说了几句话后,相偕离开。
她们是朱玉娟和李珞儿。
***
“哇!二姊,他们在赌什么,怎么围了一群人在加油,我们也去吆喝两声。”看来好生有趣。
“你是猪来投胎呀!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是非,你忘了我正在‘逃亡’。”都是老三陷害她,没事要她偷什么机密文件嘛!
啊!又打我,我是悲伤小童,我会长不大。“我们可以去找大姊呀!”
“说你笨还算是尊重你,老大都自身难保了,你去帮她提鞋呀!”没有忧患意识的小鬼。
双手抱着头的小男孩以防备姿态抱着头,怕再挨拳头。“三姊在就好了。”
“别提那个死女人,不知窝到哪风流快活了,她才不会管我们的死活。”真正的冷血无情,翻脸不认人。
风流快活的人是你吧!可这次东方取巧不敢反驳,他被欺压惯了。“你看那是不是三姊?”
那厢风云变色快死人了,这厢一大一小吃着串牛肉看热闹,井水和河水分得十分清楚。
东方柔柔眯起眼瞄着眼前晃动的人潮,拥挤的程度几乎看不见被围在圈内的人,隐约可见中心点是以两个女人为主,那一身衣服很眼熟。
要是三丫头在游轮上,她何必像做贼似躲躲藏藏,想找个男人玩玩都不方便,每天只对着小鬼头都快觉得自己人老珠黄,青春不再。
“没瞧见,人太多了。”她只瞧见梭哈台旁的猛男,心口直发痒地想去抚弄他的全身上下。
花痴病又发作了。东方取巧顺着她的视线一瞟,作下这样的结论。“二姊,你站到发牌台上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说得也是。”她眼珠子一动也不动地朝猛男走去。
东方取巧赶紧出手一拉。“二姊,男人随时可以钓,你不想再藏头藏尾吧!”
“可是……不一定是老三呀!”好难下决定,他的身材挺健美的,肯定很威猛。
想想心都酥了。
就是,他很确定。“你想光明正大的偷欢还是像情妇一样见不得人?”
“这……”可恶的小鬼,干么这么精。“台子挺高的。”
东方取巧眼眶红了,他就知道自己命苦。“二姊,我的背让你踩。”
“乖!疼你呵!二姊晓得你善解人意。”她不客气地踩着他的背爬上去。
嗯!视野变宽了。
东方柔柔拉了他一把。两人看向人头阵内,终于发觉目标所在。
“离太远了,声音又吵得很。”该找个东西来引人注意。
东方取巧颤抖的往后退。“二……二姊,我不行啦!我还是小孩子……”
不等他哭诉完,她拎起他的后领向前一掷,惊恐的尖叫声大起,围观的赌客本能的回头一看,来不及闪躲的成了肉垫,一道黑影滑至中心点。
一双拖鞋出现在男孩面前,他抬起头一看——
“三姊,我……我好痛哦!”
由此可知,小男孩也是不平凡的人物,在两位有虐待人习惯的姊姊长期凌虐下还能长得活泼可爱,没一点能耐早回去帮苏州的奶奶卖咸鸭蛋,哪能存活至今。
没有早夭代表他到成年时必然前途无限。
“东方取巧,你没死?!”
天呀!他好想死,为什么抱着他大哭的是东方家的草包大姊,而不是想揍他的狼心三姊,他好可怜喔!
一想到此,他跟着放声大哭,哭得全场为之动容,一旁滥情的赌客也忍不住掬一把同情之泪,眼角一拭以为他受尽折磨。
真是可怜喔!
“你们够了没,再给我看到一滴眼泪,明年的今日就等人上香供饭。”
***
好险,逃过一劫。
庆幸万分的单无我面露劫后馀生的微笑,他可不想真和大姨子打得你死我活,他日大伙还要做亲戚,不必急着扯破脸。
何况打赢了不光彩,说不定换老婆赏他几拳。
输了更别提,纸袋出门。
干么?
不就是套头见不得人,十方阎王的真面目已经曝光,打输个女人是件多么丢脸的事,他不纸袋套脸只怕会害路人笑死,背上过失杀人之罪。
“东方小弟,你很冷吗?”空调维持在二十六度四,应该不至于会冷得全身发抖。
“你……你是谁?”谁说他冷,是害怕,三姊杀人似的目光正盯着他。
“十方阎王单无我,同时也是你新上任的姊夫,请多指教。”他伸手拉起跪在船板上的小男孩。
东方取巧更加惊恐了。“你娶了谁,大姊还是二姊?”万一她们挑的不是三姊要她们嫁的对象,他会死得更惨。
因为是他被“绑架”连累了她们。
“叫我三姊夫,小鬼。”单无我揉揉他的头,表情是和善的。
“三……三……三……”惊吓过度,他的舌头自动短路。
重重的一脚往东方取巧后背踢去,抽气声大得像弹钢琴按错高音键。
“你在拍洗发精广告呀!要三到天涯海角吗?”没长进。
“三姊,你真的想不开呀!”三姊夫是仪表非凡啦!可是……
他有惧妻相,不能投靠。
“去你的,他随便说说你当圣旨不成,嘴巴给我放机伶点。”东方沙沙在他脑上敲了一下。
“是。”有人跟我一样可怜。“单大叔。”
以年龄来看,叫大叔正好。
黑瞳一深的单无我笑拥“爱妻”。“老婆,我的人都被你吃了,你想过河拆桥不负责任呀!”
“等你拿处女膜来算帐,我开着大门等你。”最好挺个七个月大的肚子才有说服力。
他脸上一哂。“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忍心见我夜夜垂泪?”
东方沙沙一抬脚取下拖鞋往他脸上一拍。“听说用拖鞋拍脸能祛邪,下回别再被鬼附身了。”
好酷!东方取巧崇拜的望着他冷情烈性的三姊,这一招要学起来,以后像他老爸娶三个老婆。
“老婆。”单无我好笑地为她穿好鞋,一手始终不离地放在她腰际。“即使你凌虐我的自尊,我还是爱你。”
“你……”她被他打败了,他和蟑螂一样打不死。
“我知道你矜持,说不出你也爱我的肉麻话,我就爱你的传统性子。”他柔情蜜意的一抚她的香肩。
她快吐了,怎么有那么黏人的男人。“单无我,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亲爱的,今生今世我是缠定你,你最好有认命的觉悟。”他在她耳畔轻笑,表情是满足和得意。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多试几次她一定下得了手,绝不心软。
“我会把脖子抹干净等你。”一样是帐,谁算都是债,一笔情债。
拿他没辙的东方沙沙打东方取巧出气,眼角不经意一瞄,破涕为笑的东方婉婉正小鸟依人似的偎在假的十方阎王身上,看来是没救了。
另一对干柴烈火的对头冤家正吻得如火如荼,限制级的养眼动作已是十八限,互以身体“取暖”。
突然,一道不祥的闪光劈进她异常敏感的神经,抓起拖鞋向前方一抛,爱看热闹的赌客纷纷走避,看她揍弟弟的狠劲,谁敢挡她的路。
站在彼方的是两名衣着华贵的女子,其中一人手捧着电脑……她的电脑?!
根本没人拉得住她,东方沙沙火车头似的往前冲,却在闻到硝酸味时停下脚步,平静的脸看不出一丝表情。
这代表一件事,她发怒了。
“你想要什么?”
朱玉娟捧着电脑,一手拿着小瓶浓缩硝酸水,脸上的表情异常诡异,稍有知识的人不难猜出她要干什么。
“呵……那要看它对你有多重要,肯为它作出多大牺牲。”里面有不少有趣的资料,肯定大受各国元首欢迎。
“从来没有人可以威胁我,没、有。”因为他们都不长寿。
“少说大话了,你不想要一夕致富的资料了吗?”她作势要往电脑上倒下硝酸水。
“你敢——”不杀她,誓不罢休。
朱玉娟表情一狞地倒了一滴,只听闻电脑发出嘶嘶声。“我有什么不敢,女海盗沙琳娜,全球高额悬赏的网路骇客。”
谁叫她电脑忘了关机,正好让她一窥其中玄秘。
“她是女海盗沙琳娜?!”
“网路骇客?!”
能上迎风号的赌客大都是社会上的知名人物,自然听过网路上最厉害的掠夺者。
有人发出惊叹声,有人惊愕不已,有人满脸不屑,有人输疯了想藉她赚一笔意外之财……种种的表情和居心都只为那穿着一脚拖鞋的奇女子。
“莉莎,把电脑还给沙儿,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企图控制全局的单无我以游轮主人的身份出面。
朱玉娟笑得很妩媚。“包括娶我为妻吗?”
此言让她身边的李珞儿一震,原来堂姊这么做是为自己铺路而不是为她出气。
“你忘了我已经结婚了,不可能再娶你为妻。”单无我的眼中聚集一些戾气。
“那就没什么好说,小娼妇就等着锒铛入狱,所有证据都在电脑里。”够她关上五十年了。
单无我看了老婆一眼。“你不是打算毁了电脑,我有力量让你下不了船。”
“你在袒护一个罪犯!”她发怒地一吼,不小心又滴下一滴硝酸水。
心口一疼的东方沙沙握紧双拳,两眼盯着微陷一角的心爱电脑,那和她的命一样重要,是她最忠实的好伙伴。
“罪犯又如何,她是我最爱的女人,重于我的生命。”
“你……”朱玉娟气得不想理他,转挑惹她不快的女人。“你呢!要不要取回电脑?”
“我不会对你乞颜屈膝。”她敢毁了电脑,她会让她有如身处炼狱中般生不如死。
朱玉娟恼火地高举起电脑像要掷下地。“不知好歹的女人,你要肯自打巴掌再跪下来向我磕头,我就还给你。”
“休想。”东方沙沙全身绷紧地候着电脑落地的一刻。
她有把握接得住它。
“你真想看它摔个粉碎?”进退两难,朱玉娟不甘心威胁落空又报复不了。
“请便。”
正当朱玉娟犹豫不决之际,安静如雕像的李珞儿有了动作,她一把抢过电脑向甲板奔去,不曾停下来回顾身后追赶的众人。
海上的风变大了,她立于船尾的栏杆边,海风吹动她穿的雪纺纱长裙,给人一种绝世独立的缥缈美感,好像下一秒钟她便会消失在空气中。
“我的好堂妹,把电脑给我……”正欲靠近的朱玉娟因一声怒斥而惊得睁大眼。
“谁是你的好堂妹,不要走近我。”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值得信任,全都虚情假意。
“珞儿……”她怎么变得……粗野?
“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她只是一条发情的母狗,见了男人就巴着不放。
“电脑还我!”
李珞儿看着一步步走近的东方沙沙,突然发出怪异的狂笑。“想要吗?来取呀!”
她扬手一丢,手提电脑呈抛物线掉落大海,随即只见一道人影跟着纵身一跳。
“哎呀!三丫头怎么跳下去了,还不快救人!”东方柔柔向下一睨在海中浮沉的人儿。
神情自在的单无我好笑的道:“她是海中蛟龙,潜再久也没事。”
“可是……三妹是旱鸭子呀!”一旁的东方婉婉忧心不已。
“什么?!”双目一眦,另一道影子快速纵下,他根本没料到上辈子是海的女儿的老婆居然不会游泳。
两条“人”鱼在海上载浮载沉,没人想到要丢个救生圈下去,一致趴在栏杆观望。
第十章
嘿咻、嘿咻!努力往前划,想要命就赶快拨水,不然就等着死神点召。
划呀、划呀!努力的划,海里的鱼儿全来作伴,口吐着气泡喊着:人类加油。
还是划吧!目标太显著了,不可能划不远,想死就留下来看热闹,保证非常壮观,媲美铁达尼号的凄美,鬼哭神号现场收看。
别人的哀嚎声是我精力的来源,尽管哭喊吧!让天来劈我。
“小鬼,你没吃饭呀!这一点力是不满意我带你离开喽!”她不介意一脚踢他下海。
东方取巧好怕死的连忙摇头。“我划得很用力,真的。”
“嗯哼!我看你的表情像是在埋怨,怀念当肉票的生活吗?”人小也挺占空间的。
“不不不,我想念家的温暖,我想回家。”呜!妈咪呀!你的女儿又在摧残民族幼苗。
“是吗?我越看你越不顺眼。”这小鬼长得太帅,将来肯定是祸害。
心惊胆战的东方取巧讨好的说:“我是一团屎,我会自行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