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只有一种表情:固执。
而他快要因为渴望她的欲望而爆炸了。
“既然你已经回到你的房间,那我就可以回我的房间。”
“不要离开我,陪我。”她看着他的眼神,有着恳求与害怕,还有一些奇特的光芒在闪动。
该死的,这让他想起不久前,她狂奔到他房里寻求保护的狂劲。
“我已经把情况解释过了,那些奇怪的声音源自于‘热胀冷缩’。既然知道原理,你应该不会再害怕。”他靠坐回床上,但她还没有放手的意思。
“还是会害怕。”她固执地说。
对他来说,会对正常现象感到害怕,原因只有一个——
“还有哪个环节不懂?”
“都懂,只是……懂不代表不会害怕。”她加注一句。“我是女人。”
“是女人又怎么样?”他恶声恶气。
女人就可以恣意骚扰他的感官吗?女人就可以任性盘据他的思绪吗?女人就可以让他因为痛苦的渴望而不能睡觉吗?哼,女人!
“女人是感性胜于理性的动物。”她抱在他大腿上的双手微微发抖。“虽然知道原理,但会怕就是会怕啊!”
“会比怕一个欲火焚身的男人更怕吗?”他咬着牙说,希望吓退她。
接着是长长的沉默。
她紧抱住他大腿的双手微微松开,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该继续生气,因为他知道,下一秒,她就会尖叫着跑出去。
可是她没有!
她也坐起来,定定地看着他。“从今以后,你不可能再把我赶下你的床。”
“即使要你陪我睡觉?”他暗示性地看一眼腿间的隆起。
唐贵霓比他想像得更大胆,纤手覆住他的阳刚部位。
“就当作是履行夫妻同居义务,兼各取所需好了。”
“各取所需?”
“男人有欲望,女人也有欲望。”
“女人如果没有经过‘开发’,很难会有欲望。”
“你怎么知道我没经过‘开发’?”她嘲讽一笑。“别忘了,我是从纽约回来的,在那里,一个星期没有sex的人,都算怪胎,两个星期没有sex的人,通常都跟心理医生定期有约。”
她跟别的男人做过了?她跟别的男人做过了?!
半个晚上的折腾,让段耀凌的脑子无法清晰的思考。
他只想知道,她是不是曾经属于过别的男人。如果是,他要用最翻天覆地的激情,在她的身体与心里烙印,消除别人留下来的印痕。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吻上她的同时,也翻身将她压进床垫。
深具弹性的床垫因为前所未有的重量而深深陷下,唐贵霓的心也因他的吻而加速坠落。
她模仿他的方式,生涩回吻,让他想起早先她八爪章鱼缠着他的感觉,由于两人的曲线太过于契合,轻微摩擦就会爆出大量火花,他扯开一抹坏坏的笑容,知道自己会让她忘掉一切,忘掉这世界上还有其他男人。
他将手探进她的睡裙里,步步拉高。
睡裙很快的被除去,她双手往后抓着枕头。
第一次,段耀凌发现自己的意志力面临空前的挑战。
“你美得不可思议……”他惊叹。
她不禁情热地红了脸颊。以前走Fashion Show,每次回到后台,因为时间急迫,都得裸着身子由Dresser帮忙更衣,还有在海滩做日光浴的时候……总之,她的裸体被看过不少次,但炽热到令她肌肤发烫的眼神,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有些羞怯,却不想逃。
从小时候答应当他的新娘起,就隐约将自己当作他的私有财产,维持美好的身段虽然累,保养肌肤虽然繁琐,但只要想到是为了他,芳心就忍不住偷偷悸动。
现在,是展示多年成果的时候了。
段耀凌原本以为,只要稍微碰触她,欲火就会熄灭一些,没想到反而使血液更加沸腾,渴望她的念头更加强烈。
他褪去身上唯一的屏障,那壮观的隆起让她倒抽一口气。
唐贵霓在迷乱间,隐约知道结合的一刻即将来临。疼就疼吧!再疼也是因为甜蜜,因为他们互相索求、互相贪恋。
“耀凌……”
“嘘,我知道。”他突破了最后防线。
“啊——”她尖叫了一声,感觉痛楚在扩散。
“要我出去吗?”他咬着牙问道。
“不,不要出去。”她唯恐被他溜了。“这……这本来就会痛,你只要等我一下,我可以克服,真的。”
“我先退出去。”他不忍心看她那么痛苦。
“不许走!”她咬着牙,固执地坚持。“你退出去,就别想再一次‘寻幽访胜’,我会马上找别的男人……”
“休想!”他忍不住重重呻吟一声。“但是再这样下去,我会爆炸死掉。”
“有一句话说,牡丹花下死……”她困难地说着。
他顺口接下去。“做鬼也风流。”
一触即发的紧绷感突然破开,望着彼此的脸,他们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放松了!
“从现在起,我将使出浑身解数为你服务。”
快感渐渐出现,将痛楚各个击破,唐贵霓迷茫地娇呓。
漫漫春情在他狂送的力道与她婉柔的承受下,正在房里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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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到我房里来做什么?”佯作恼怒的语气第N度在夜里爆起。
唐贵霓穿着一袭黑色性感睡裙,笑吟吟地坐在他床上看书。
“你会不知道吗?”
黑色肩带刚刚好滑下来,露出一大片酥胸。
她的舌尖顽皮地滑过下唇,一手勾着肩带,不往上拉好,藏住春光,也不往下褪掉,彻底给他个痛快。
他刚从浴室里踏出来,浸泡热水浴让他行血极速,浑身滚烫,而她刻意挑逗的模样,更让他的欲望快速鼓胀。
想要“通体舒泰”?
除非先过眼前的美人关,否则他火山爆发似的欲潮不可能平息。
他缓缓拉下浴袍的衣带,缓缓褪下,往后一抛。
“色狼,你没穿裤子!”她看到他昂挺的阳刚象征,忍不住尖叫,拉起被子往头上一盖。
他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她身边,隔着被子抱住她。
“我不相信,你会以为我没有‘准备’。”他呵她痒,让她又尖叫又咯咯笑。“说,为什么跑到我床上来?”
“因为我怕鬼。”她边躲他搔痒的指,边笑答。
“乱讲,这里才没有鬼。”
“我说有就有。”
“你想跟我睡在一起,所以才溜过来的吧?”他故意戳穿她的想法。
“乱讲,我真的是怕鬼啦……啊!不要乱摸我。”
她将被子往下一拉,露出玩得红扑扑的脸颊。
他眸底闪过一丝火花,下巴因欲望而抽紧,她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才发现他“指功了得”,居然隔着被子,也将她的连身睡裙给剥了一半。
胸前两点粉红暴露在空气中,因为他火热的注视,敏感地挺立起来。
他跪在床边,丢开她先前看的那本书,力道略微粗鲁地拉她过来,让她两腿垂在床边。
她的心跳迅速加快,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盯着她看,只是缓缓地卷高她的睡裙,却使她的小腹开始熟悉地打结。
他看到她裙下挑逗的丁字裤,邪气一笑,轻轻褪下来,用目光爱抚她的美丽。
“真神奇。”
“怎……怎么了?”欲望的浪潮一波波刷过她的体内,让她浑身酥软。
“你已经为我准备好了。”他压上她,吻上她的唇角,挺立的欲望在她的敏感处厮磨着。“你根本不怕什么鬼不鬼的,你只是要我。”
“你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不胜其扰’,你也要我。”她红着脸,这次是因为绝对的欲望。
她难耐地挺起腰,他微微撤退,她试图再靠近他一些,他又往后挪移。
“段耀凌!”她又生气又绝望地大叫。
“只要亲口承认,你要我,我就给你。”他起身,卑鄙地撑开她,将他的阳刚轻抵摩弄,就是不肯叩关而入。
“该死的!”她用力撑起上半身。
“说你要我。”
他的欲望颤抖几下,因为视觉刺激太大,几乎让他按捺不住立刻冲进她的渴望。
“该死的!”他是认真在耍她!她认命地倒回床上尖叫。“我要你!”
在此同时,他深深地贯穿了她,她逸出长长的一声媚啼,接着便是教两人濒临癫狂的狂野交欢。
他冲刺着,她吞吐着,彻底享受对方的身体,也彻底忘却几天前床上遗留的那一方初夜血痕。
到底当初是为了什么开始交欢,他们都选择不去面对,唯有在彼此体内感受到炽烈的生命力,才是最真实的。
还有,从那一夜起,她不再惧怕脑中对于楼上芳邻的种种恐怖幻想。
而他,也不再有噩梦,不再有嘶吼,梦里都是甜甜的她。
第七章
“贵霓时尚”开幕了!
开幕首日,冠盖云集,贺喜花篮一批批送来。
她准备了一个开幕酒会,提供点心与香槟,广邀媒体与各界贵宾过来捧场。
所幸在开幕之前,旗下已经签下几名新生代模特儿,经过秘密集训,亮丽的身影一出现,立刻牢牢抓住了摄影师的目光,谋杀掉不少底片。
唐贵霓每跟一位宾客寒暄,眼神就忍不住往门口溜去几次。
明明知道,段耀凌是幕后金主,绝不可能会出现,但她还是期待他的到来。
倒是他,明明说“台面上,段耀凌与‘贵霓时尚’完全无关”,却还是要了几十张邀请函。而他请来的那些客人,穿着清一色的黑西装,站在不显眼的角落,既不吃点心,也不喝香槟,对搔首弄姿的模特儿更是无动于衷。
这些客人真奇怪!段耀凌到底把邀请卡给了谁?
最怪的是,偶尔他们会彼此交谈,而那位身高将近一九○的高壮男人,她记得他好像姓……姓“马”是吧?更像他们的头头,他好像可以支使所有黑色西装男,叫他们去站在某个角落……“监视”?
对,就是这种感觉!
他们在监视每个进出酒会的人,不管是宾客,或工作人员。
或许她该主动去跟这位“马先生”寒暄几句。
她穿着一袭高雅的酒红小礼服,尽量不抢走新生代模特儿的风采,却没有注意到,其实很少有记者找她访问,更没有看见,任何兴匆匆向她走来的摄影师都被黑色西装男给挡掉了。
她往“马先生”走去,露出友善的笑意。
“唐小姐,有份署名‘段先生’的礼物被送来,我把它放在您的办公桌上。”一个名叫绘蓝的女性行政人员向她报备。
段先生?段耀凌?
礼到人不到,他毕竟还是有心的!
她面露喜色,原本笔直走向“马先生”的脚步打住,脚跟一旋,先回办公室拆礼物。
因此她没有看到,绘蓝与“马先生”低声交谈。
“已经测试过,里面没有危险爆裂物才交给她。”
“不一定是爆裂物,老总可没跟我提过他要送礼。”“马先生”吩咐道。“你到她办公室门前待命,我打电话跟老总确认。”
唐贵霓带着愉快的心情,走进办公室,看到一个好大的礼物,用红色与粉红色的宽版缎带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这个男人凶归凶,其实还挺有心的嘛!
她拿起手机,直拨他的专线号码——在床上,她用他教导的“技巧”逼他答应给的联络方式,但他的专线正在通话中。
讨厌!她想要跟他分享这一刻的心情。
她吐了吐舌头,一手继续call他,一手缓缓拉开蝴蝶结。讨厌讨厌!他到底跟谁讲这么久的电话?她想告诉他,这一刻她是爱他的。
对,她爱他,一直以来都真心爱着他!
只是背负那些旧事,她必须武装自己,牙尖嘴利地攻击他,但在她心里,一直一直都是爱他的呀!所以他追寻她的脚步,到国外去看她,她都偷偷高兴好久,他不远千里飞来吻她,她从不拒绝,一颗心是为他颤动的。
此刻,梦想实现的喜悦,如果不能跟最爱的男人分享,还有什么意义?
可恶!电话不通、不通,她拚命按重播键,也努力按捺打开礼物的冲动,但是,蝴蝶结解开了,包装纸也细细地拆开了,他的电话还是不通。
她依稀听到,门外有重重的跑步声。
不管了,这一通再“忙线中”,她就不说爱,也不跟他分享快乐了。
她一边夹着手机,按下重播键,一边缓缓地、缓缓地把礼盒的盖子拿起来。
就在看到内容物的刹那间,她的办公室大门被粗鲁地推开,“马先生”带着人冲进来,同时间,他的专线也通了——
“霓霓,那是我……”
她呆愣地看着“礼物”,不自觉地让手机重重摔在地上。
这种“礼物”,她见过,纽约的博物馆甚至办过这类骨董品的展览,提醒女人,当男人的自私与占有欲疯狂到了极限,是会用何种实质禁锢,来屈辱女人的尊严。
她脸上血色尽失,脂粉都无法为她掩饰。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感受到被爱的、被娇宠的幸福感,就像颓圮的城墙,瞬间废成一堆烂砖,“心碎了”三个字,根本无法形容千分之一的感觉。
他们之间,只是个精心的游戏,诱使她踏入陷阱,尝透粉身碎骨的感觉。
马兆卫冲到她桌前,看清那件“礼物”,立刻抢过去,用力之猛,使那张舞着段耀凌字迹的纸条飘出盒外,落在她脚边,和手机躺在一起。
手机里,还传来咆哮,力道强大,反而与杂音干扰在一起,根本听不清楚。
她跪倒在地上,看着那银钩铁划般的字迹,写着——
如果你有一丁点儿羞耻心,就自己戴上这个。我不信任你淫荡的天性,会让你有任何忠于我的观念。
在这么这么特别的日子,他送给她,一副贞操带。
“唐贵霓,你回答我一声,唐贵霓!”手机传来暴躁的吼声。
眼泪凝聚着,匆而掉了下来,一滴又一滴,一滴又一滴,凝在地毡上,在露珠一样。
她抓起一旁精钢铸成的现代艺术品,发了狠似的往手机猛砸,直到他的声音消失,手机成了废电路板。
马兆卫踏了过来。
“唐小姐,我们是段先生派来的,我们奉命要在这里保……”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唐贵霓就拔下高跟鞋往他丢过去。
他灵快一闪,躲过了攻击。
“出去,都给我出去,带着你的人马滚出这里!”她泣喊着。“告诉段耀凌,比起他摧毁我的心计,我更恨他曾经带给我的一切!”
“唐小姐……”马兆卫试图解释。
另一只高跟鞋摔过去。
“出去!听到了没有!滚、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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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贵霓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整整一个钟头。
她的头好痛,她的眼睛好酸,她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