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清楚的知道,初山达明只是一颗棋子,一颗用来挑战他的棋子。
对于初山达明,她心里有着深浓的罪恶感,而那也是她无法拒绝他邀约而履次赴约的原因。
“唉……”她无力一叹,垂头丧气地转身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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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国外客户的要求,法嗣带对方到银座最高档的酒店见识。
他平时谈生意是不到这种场所的,不过因为对方是外国人,对于东京的酒店文化相当好奇,于是他只好善尽地主之谊,陪客户走上一遭。
妈妈桑带来了几位漂亮的小姐,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两名小姐分坐在他两旁,而另两名则坐在他外国客户的身边。
“本店的小姐都是大学毕业或在学生,英文还不错。”妈妈桑附在他耳边说道。
“嗯。”他满意地点头,然后再看看他的客户。
看他的客户满脸笑容,他撇唇一笑。
“丽娜,纯子,好好招呼斋川先生……”妈妈桑交代着。
“不。”法嗣径自倒了杯酒,“把她们带走吧。”
“咦?”妈妈桑一怔,忙问:“斋川先生不满意吗?”
“不是的。”他一笑,“我今天是陪客。”
“这样啊……”见他神情认真,不像在说笑,妈妈桑以手势示意两位小姐离座,“那不打搅了。”
“唔。”他点头。
陪着客户坐了半小时,法嗣起身。“布朗先生,我先失陪一下。”说罢,他离座往洗手问走去。
从洗手间出来后,他在走道上抽了一根烟,然后打算回座。
经过一处开放厢房时,他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初山医生,你好坏……”
他微怔,下意识地往里面瞄了一眼。
不看还好,这一看还得了!包厢里的初山医生不是别人,正是跟元那交往中的初山达明。
他看来已经醉了,手里拿着酒杯,把身边的小姐抱个满怀,像“猪哥神”上身似的猛亲吻着她的脸颊。
小姐笑得花枝乱颤,一只手不断地往他胸口揉。
看得出来他常来玩,而且是热门熟路的老手。
看他人模人样,想不到……元那那个笨蛋,居然识人不清的跟这种人交往?
他眼睛冒火,几乎想冲进去,一把拎住那家伙的脖子质问他。
不过……不行。他带客户来,当着客户的面惹事可不太礼貌。
他调整着呼吸,试着平复情绪。不差这一时,他明天再告诉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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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自从撞见初山那家伙上酒店之后,已经过了三天。
他每天都想告诉元那,揭穿那猪哥的真面目,但他竟然找不到她?!
去公司找她,助理说她出去;到她家,她爸爸说她不在;打她电话,她从来不接……
他又急又气,千头万绪全集中在一瞬间,几乎爆发。
该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急什么,担心什么。
该急该气,似乎都轮不到他操心,不是吗?
“斋川先生……”他的秘书走了进来,而他竟没发现。
回过神,他看着秘书,“有事?”
“费加洛杂志的人把这个送过来……”她将一本厚厚的时尚杂志放在他桌上,“他说非常谢谢你接受他们的采访。”
“唔。”他拿起杂志,翻了翻。
突然,他在上面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时尚派对的相关报导照片,而上面有元那与初山达明一起出席派对的相片。
“该死。”他不禁火冒三丈,低声咒骂一声。
秘书从没见过他这种反应,一脸惊愕地望着他。“斋……斋川先生?”
他惊觉到自己有点失态,忙按捺住火气,尽可能温文地说:“没事,你出去吧。”
“是,那我出去了。”秘书不安地睇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他懊恼地叫起浓眉,重重地合上了杂志。
他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他可能会爆血管。
只是,他能不管吗?他能袖手旁观吗?他能眼睁睁看着那蠢丫头继续被欺骗吗?
不,他不能也做不到。要是他真的能无所谓,那么他就不会如此失控。
忖着,他打了一通电话到二条商事--
“我找二条元那。”他说。
“请问您是哪位?”
“斋川法嗣。”
“ㄟ?”接电话的总机小姐十分惊讶,“是……是斋川集团的那个斋川法嗣先生吗?”
“是的。”听见她如此惊讶慌张的声音,他可以确定前几天接他电话的都不是她。“你新来的?”
“对。”总机小姐兴奋地,“想不到我能跟斋川先生说话,天啊……斋川先生,你是我的偶像耶,我常在杂志上看到你,你真的比明星还帅……”
法嗣皱皱眉,打断了她,“慢着,她在不在?”该死,居然遇上一个崇拜迷恋他的粉丝。
她微怔,“谁?”
“二条元那!”他不耐地。
“噢,”她总算回过神来,“二条小姐今天没来耶。”
“什么?”他一怔,“她这几天都没来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今天是第一天上班……”说着,她又脱离了正题,“真幸运,想不到第一天上班,就接到斋川先生的电话,你的声音……”
“喂!”知道再下去铁定没完没了,他沉声喝止了她。
她吓了一跳,沉默了。
“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他尽可能压住火气,一字一句,慢慢地问:“有谁知道她在哪里?”
她停顿了几秒钟,“浅仓小姐应该知道吧。”
“谁是浅仓小姐?”
“就是二条小姐的助理。”
“她有助理?”可恶,为什么前几天接他电话的总机都没告诉他?
“二条小姐当然有助理啊。”
“那她的助理在吗?”他问。
“在。”
“立刻替我转。”
听他的声音能感觉出浓浓的火药味,热情的总机粉丝小姐不敢再多说。“是。”
等待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二条小姐办公室,敝姓浅仓。”
“浅仓小姐?我是斋川法嗣,”他说。
“咦?”浅仓微怔,“斋川先生?”
“是的。”他不啰嗦,直接切入正题,“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她今天没进来。”她说。
“她这几天都没进公司?”
“她每天都有进公司,只有今天没进来。”
怪了,她每天进公司,为什么他却总是找不到她的人?难道他总是跟她错过?
“她最近有行程吗?”他问。
“嗯?”浅仓疑惑地,“斋川先生要……”
“我有急事找她。”他说。
“我不明白你所说的行程是指……”
“随便什么都行,只要能碰到她。”
“噢……”浅仓忖了一下,“二条小姐今天晚上会去银座的佐野屋。”
“几点?”
“她上面是写七点……”
“谢谢。”他一点都不啰嗦的挂断了电话,快速地在纸上写下了“七点,佐野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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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座,佐野屋。
“有位二条小姐订了包厢吗?”法嗣向佐野屋的柜台询问着。
柜台人员简单查询一下,笑答:“没有。”
“没有?”他浓眉一叫。元那的助理没理由骗他,除非元那更改了行程,或是……包厢并不是以她的名字登记。
一个名字倏地闪过他的脑海,“那么有位初山先生订包厢吗?”
“你说初山达明医生吗?”柜台人员立刻说出了初山达明这个名字。
“他今天有订吗?”
“有,他还带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姐来。”她说。
“他们在哪个包厢?”他问。
柜台人员看他一脸严肃焦躁,迟疑地,“这……”
“我有急事找他。”说罢,他拿出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柜台人员一看他的名片,吓了一跳。“斋川法嗣先生?难怪……”说着,她抬眼望着他,“难怪我总觉得你很面熟。”
他撇唇,给她一记迷人的微笑。“能告诉我他在哪个包厢吗?”
他知道自己的武器是什么,就像“美丽”是女人最大的武器般。
“他在菊之间。”她说,“我找人带你去。”
“那麻烦你了。”
第四章
“斋川先生,就是这里……”服务人员带他来到菊之间外。
“谢谢你,我自己进去行了。”他说。
“那不打搅了。”她微微一欠,转身离开。
看她离开,法嗣背过身,连敲门的基本礼貌都省了。
“元那。”
包厢里只坐着一脸惊讶的初山达明,却不见元那的踪影。
“斋……斋川先生?”初山达明错愕地望着他,“你怎么……”
“元那呢?”他劈头就问。
初山达明一怔,“她去化妆室,你……”
“很好。”他打断了初山达明的话,一个箭步上前,“既然她不在,那我就警告你……”
初山达明惊疑地瞪大眼睛,“警告?”
初次在派对上见面,他就觉得斋川法嗣对他非常“有意见”,甚至他觉得斋川法嗣根本讨厌他。
可是,为什么?他哪里招惹了这位斋川集团总裁呢?他们没有过节吧?
“对,警告。”法嗣浓眉一拧,神情凶恶地,“离开元那。”
“什……”初山达明不解,“斋川先生,我不懂,你……”
“你不懂,我可清楚极了。”说罢,他一把拎住了初山达明的衣领,“别在元那面前装绅士、装忠厚,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斋……”
“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的初山医生,却是酒店的常客,不是吗?”他恶狠狠地瞪着初山达明。
“你……你……”初山达明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
“我亲眼看见的。”他冷哼一记,“要我告诉元那吗?”
“不。”初山达明紧张地,“请你别告诉她,拜托……”
“要我不说很简单,立刻跟她分手。”他说。
“可是……”
“可是什么?”法嗣沉声一喝,“你以为她会舍不得?会哭得死去活来?她可不是软弱的女孩子。”
他捏住初山达明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将跟他身高相差不到十公分的初山达明拎了起来。
“斋川先生,请你……有话好好说……”初山达明露出惧色。
“我不需要跟你这种人说什么。”他那两只喷火的眼睛直瞪着初山达明,“交往阶段就背着她泡酒店,以后结了婚还得了?”
“但……但是我们还没结婚……”初山达明怯懦地说。
“你是说……”法嗣脸一沉,目光一凝,唇角挂着一抹冷笑,“你只是把她当成玩玩的对象?”
“ㄜ……”看见他那凶恶可怕的表情,初山达明几乎快说不出话来。
“我再一次警告你,不准……”
话没说完,门开了--
“你……”从化妆室回来的元那,惊讶地看着包厢内的这一幕。
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而且他正恶狠狠的掐着初山达明的领子。
“你干嘛?”她进到包厢内,疑惑又懊恼地瞪着法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他想告诉她原因,但一想到自己刚才答应过初山达明,只要他跟元那分手,就不把他上酒店的事抖出来,他又及时地把话一咽。
“你有什么毛病?”元那掰开了他的手,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对初山先生这样?你到底……”
“我不想跟你解释什么。”他打断了她的话。
“什……”元那秀眉一拧,气恼地,“什么叫不跟我解释?你……”
法嗣不理会她,转头直瞪住一旁惊慌失措的初山达明。
伸出手,他指着初山达明的鼻子。“记住我说过的话。”说罢,他掠过元那身边,走了出去。
“喂,你……”元那追到门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快速离去。
“莫名其妙。”她不满地嘀咕着。
转过身,看着一脸惊慌的初山达明,她心头微震--
记住我说过的话。这是法嗣刚才离开前,对初山达明所说的一句话,但……他要初山达明记住什么?
“初山先生,他为什么……”
“我不知道。”不等她问,初山达明就一脸不安地说,“我不知道斋川先生是什么意思……”
元那皱皱眉,没再追问。
直觉告诉她,初山达明受了“惊吓”。但究竟是什么事让他犹如惊鸟般?斋川法嗣那可恶的天敌又跟他说了什么?
“二……二条小姐,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初山达明支吾地。
“嗯?”她微怔,“什么事?”
“我……我想……”他嗫嗫地,“今天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ㄟ?!”她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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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初山达明分手,她一点都不觉得难过或可惜,相反地,她甚至有一种终于解脱了的轻松感。
但她非常不满,非常生气。
而令她不满生气的是……从中搞破坏的是斋川法嗣那家伙。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就真的见不得她好?他这一生最大的目标,就是让她不快乐,让她不幸,让她……
可恶,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离开佐野屋后,她立刻致电给斋川齐一。
“斋川伯伯,我是元那。”
“元那啊?”电话那头的斋川齐一有点惊讶,“你找我有事?”
“我想知道‘法嗣哥’住哪里……”如果可以,她会说“我想知道斋川法嗣那混球住哪里”,但这是不行的,这战争是她跟他的,不关其他人的事。
“咦?你找法嗣有事?”斋川齐一疑惑地。
“是的。”她尽量压抑住火气,“我有些事想请教他。”
“这样啊……”他不疑有他,说道:“他住在目黑的法国花园山庄十二号。”
“我知道了,谢谢,再见。”挂断电话,她拦下一辆计程车。
“小姐,请问到哪里?”司机问。
“目黑法国花园山庄。”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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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黑,法国花园山庄。
在十二号的门前下车,元那神情严肃地盯着这栋独门独院的花园别墅。
那可恶的天敌就住在这里,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回来。
于是,她按了电铃--
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伸出手,准备再按一次。
“哪位?”突然,对讲机里传来他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该死……”她暗自咒骂着。
“谁?”
“我。”她没好气地说。
“你是谁?”对讲机那头,他又问。
“我是……”该死的家伙,他会听不出她的声音?依她看,他根本是故意的!
“摄影机镜头拍不到你,你可以跳高一点,或是找个东西垫脚吗?”他的声音听来有几分的促狭。
她确定他是存心的,对他来说,有机会捉弄她而不付诸行动,简直比死还痛苦。
“你开不开门?”她大叫。
对讲机那头传来他的笑声,“你不是在跟那位未来院长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