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移开她唇边的饮料,以吻封缄住她的声音。
他将她挤压在椅背上,深深地吻住她,在她略显苍白微凉的粉唇上,染上红滥的色泽和温度……
晕眩感重新找上她,但这感觉却不是难受,而是兴奋莫名。
当吻既毕,一道低哑声嗓从他的薄唇逸出--
“再见到你,我有自信让你对我动心。”这是他冒著名誉扫地的危险,“剽窃”她设计稿的最终目的。“你的心有感觉了吗?”
他的掌转而覆上她柔软浑圆的胸口,感觉着她的心跳,和那诱人的饱满。
这动作暧昧又亲昵,但他做起来却不令她生厌,就像他占领了她向来防御甚强的床铺领地,却不会引发她洁癖症一样的自然。
“有一点……”白蕾儿微微慌乱地喘着气息,眼色迷蒙地看着他;她掩不住兴奋地冲口而出,可是在说出口后却又马上脸红的改口。“不过不多……”
这句话快得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不多是吗?”焉日焰只是笑笑,黑眸的笑芒兴味盎然。“那么,亲爱的蕾儿,我该怎么做,才能再得到你多一点的回馈?”他问。
白蕾儿移开眼,不看他那性感滚动的喉结,视线越过他那灼烫的目光,瞄向马路对面一栋看起来颇为遗世独立的中古透天厝。
他随着她的目光转头,看向不远处。“你……”再回过头来,蓦地撞见她的眸心里跃动着一抹狡狯的顽皮笑意。
“我要那栋房子,如果你送得起的话,我就答应让你追。”
呵呵!要他这位小有恒产的总经理买一栋山区的中古屋,当然不成问题,只是……他能说服屋主卖出此屋吗?
那应该会是个难题吧!
听说乡下人都特别顽固,尤其是自己久居的土地……
“好,成交。”他欣然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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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接下来并没有继续往山上跑。
焉日焰载着她回到市区的饭店,留她在套房里休息后,他随即又出门,自己去视察山上那片土地了。
因为晕机加上晕车,白蕾儿没有力气走动,只好照他的意思留在房里休息。
只是因为洁癖使然,让她无法躺上那张铺着高级缎面鹅黄色床单的大床,除非那张床铺上她自己带的床单或是全新的床单,否则她怎么也不会躺在上头的。
这是她的坚持,而焉日焰对于她坚定的态度感到好气又好笑,不过也没多说什么,便走掉了。
最后不得已,她只好窝在落地窗前的贵妃椅上小憩。
窝着窝着,她最后不敌连日来熬夜画设计稿的忙碌,和今日匆匆搭机来到花莲,以及开车上下山颠簸的疲累,竟然睡沈了。
睡梦间,她想起中午时,她火大地冲进餐厅的那一幕--
当时,他正将手机收进口袋,嘴角挂着魅惑似的笑容,眼神幽深地盯着她朝他走过去。
“看来,我好像打扰到你和你女朋友的午餐约会了。”她带着不自觉的一丝醋意上前,在他面前站定。“我的设计稿,拿来--”气怒地摊手,不管他对面还有着一位女伴。
她根本不晓得自己扬着妒意的表情有多让焉日焰得意。
“跟我走,我拿设计稿还你。”焉日焰伸出手抓住她的皓腕,起身拉着她就往外走,直接抛下那位表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嘴巴还张得大大的女伴。
“范秘书,把所有数据带回去。”他头也不回帅气的抛下女伴,临走前还不忘抛出一声纯公事口吻的冷静交代。“还有,我这两天不进公司了,直接去花莲视察土地。”
原来那个女的是他的秘书啊!
白蕾儿被他拉着离开餐厅,从他简洁的吩咐声中,搞清楚了他们的关系。
搞什么嘛!原来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害她还想当场破坏他的约会,给他难看哩……
不过很奇怪的,计划虽然没有成功,但她竟然有一点点窃喜引然后她就在这莫名的心情下,被他推上车,赶着搭了飞机,来到花莲……
第五章
天微亮,两片鹅黄色缎面窗幔间有一道细缝,曙光从那缝隙洒进房内,在房内形成一道小小光晕。
白蕾儿醒了过来,纤密鬈翘的眼睫扬了捣,然后睁开那双迷蒙的眸子,惺忪的眼还带着些许困意。
揉着眼从柔软的床褥坐起身来,她赫然发现自己竟然睡在这张她碰也不敢碰的床上,一阵头皮发麻的感觉,令她霍地掀被打算跳下床。
可是当她的视线触及盖在她身上的紫色熏衣草床单时,下床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凝……
床单何时换了?!
她记得昨天铺在床上的床单是鹅黄色的,怎会变成簇新的紫色?床单还散发着淡淡的熏衣草香?!
白蕾儿窝在紫色被单里发着怔,这时候浴室的门被往内拉开来,焉日焰穿着一件暗紫色的浴袍,短发微湿,半裸着肌理结实的胸膛,赤着大大的脚丫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怎么在我房里?”恍然回过神来,她仰头怔愣地看着高大且性感无比的焉日焰。
从他神清气爽的俊容,和那刮得光洁干净的下巴看来,显然他已经醒来许久,连头发和身体都冲洗过了--在她的房间里。
“昨天你不是订了两间房?”
明明已经付了两间房的费用,所以他千不该、万不该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临时退掉了。”他淡淡解释,但眼中仍烙着她娇懒的身影,幽魅光芒窜动,胸口的情绪似乎一点都不像他的语气那样淡然,而是翻腾汹涌的。“昨晚我买了新床单回来,请饭店的客房服务员铺好床之后,我懒得再回去,索性就留下来了。”
目光烫灼地勾着她,他敢打赌,她绝对不晓得她这衣衫微乱、粉胸微露又睡眼惺忪的模样,有多诱人想扑上床去把她吃了。
“你的房间就在隔壁,你懒得多走几步路回去,就直接上我的床?!”
一想到他昨晚就睡在她身边,那亲密的景象让她的心跳有如擂鼓,并且令她很想放声尖叫……
从来没人分享过她的床,即使他是出钱买新床单的人也不应该这么做。
“我是和你上床了。”轻轻挑眉。“不过什么甜头都没尝到。”
这正是他一早就起床冲冷水澡的原因。因为昨晚与她同床共枕却碰不了她的折磨,让他的身体紧绷泛疼,温度升高到他快要受不住,所以只好冲冷水澡灭火。
他的语气,有着浓浓的遗憾。
白蕾儿烫红着耳廓,迅速垂眸看着自己。
果然她的洋装还完整的穿在身上,只不过是胸前钮扣脱开了两颗,微微露出了一片足够引人逦思的粉胸嫩肌,和一小角紫色蕾丝胸罩。
倒抽一口凉气,她窘迫地抓住半敞的襟口,抖着手要把钮扣扣回去。“……非礼勿视你没学过吗?”
“那要看情况。”一道黑影蓦地朝她面前笼罩下来,正在和两颗钮扣奋战的她,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竟被他压平在床上。
“焉日焰……”杏眸圆睁地对上他燃动着对她而言很陌生的情欲火光。“你不能……”
阳刚健躯紧密地覆着她,她柔软的身子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绷硬。
“我还没答应让你……”追求。
她微颤的尾音被他的唇给封住、吞没。
他挟带着强大的欲望席卷向她,洋装的第三颗钮扣被迅速解开,接着第四颗……接着他的手顺势撩言同她的裙摆……
这是忍了一晚上所造成的严重反应,他对她势在必得!他要爱她,在她清醒着、能感受男女肉体感官欢愉的情况下,而不是像昨晚那样睡沈的迷糊状况之下强夺。
“焉……日焰……”她不敞他那猛烈却又不失温柔的攻势,破碎的拱身喘息。
他的吻往她粉颈、雪胸洒落,大手从她的腰部开始下滑。
白蕾儿心乱了、慌了,她无助地高扬起两条粉臂,紧紧攀着他宽厚的颈背……
她得拒绝他才行!白蕾儿在他身下昏乱的想着。
她认为男人和女人该有追求过程,才能在两情相悦之下做亲密的事。
“嗯……”天旋地转。
她对他还有厘不清的情绪,她讨厌他剽窃她设计稿的卑劣行为……
焉日焰一个低吼,脱掉彼此身上的衣服,让两具裸身紧紧相贴着。
微凉柔软的粉肌与炙热坚硬的古铜色肌理相触的效应是--她的理智全飞了,忘情地细碎娇吟起来;而他则是狂猛地进一步占有她,解脱她的生涩……
在这样一个充满紫色熏衣草香的早晨,白蕾儿被焉日焰给诱拐,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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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酸疼的身子,雪白娇胴在浴缸内软软趴着,任由温暖的水流按摩着身体,她真的是累坏了。
虽然焉日焰很客气的仅仅吃了她一回,但对男女情欲生涩的她,可不敌他那一回猛烈的热情,几乎被灭顶。
白蕾儿昏沈的眯着眼,对于半小时前在床上和焉日焰交欢的事,她现在的心情还是处于相当混乱的状态。
早知道焉日焰这奸佞男人心思不正了,她怎么会这样笨,蠢蠢的就被他给得逞?她刚刚应该要一脚踢开他,以保住自己珍贵的贞操才对呀!
呜~~现在悔恨都来不及了,因为门外那个男人已经得手了,而她的设计稿却还没回到她的手中……
细眉轻蹙,白蕾儿编贝般的齿咬着粉唇。
在两人发生亲密的关系之后,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叩叩--”
敲门声在这时候响起。
“你待在里面够久了,该出来了吧?”焉日焰醇厚磁性的嗓音传来,白蕾儿可以听出来他的声音里有多得意。
“你管我爱泡多久。”她红着脸,气恼地回答道,牙齿换咬着手指头。“走开啦!”她不想见他,因为很尴尬。
门外的人一阵短暂静默,之后又说话了。“好,我去楼下走走,你需要买什 吗?”
他决定回避,如果她感到尴尬的话……
暂且不用面对他,让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我需要一杯咖啡。”
“我去买,你别在里面待太久。”交代之后,他的脚步声远去,然后是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白蕾儿在十分确定他已经离开之后,才从浴缸起身,拿起挂在架上的那件和他紫色大浴袍同款的小浴袍套上,然后用毛巾裹着头发,一身清爽地走出浴室。
开了门,热气从里头窜到房间,小脚丫子从冰凉的瓷砖移动到鹅黄色地毯上。
当她往凌乱一片的床边移动时,蓦地有一双结实的古铜色手臂从身后勾住她的腰肢。
“啊~~”她惊呼,花容失色。
焉日焰走掉了,还会有谁在房里?
难道有歹徒?!
“是我。”贼贼的低笑声,挟带着熟悉的男人阳刚气息卷向她,烫唇轻咬着她的耳垂。“你闻起来真香,和刚才在床上的味道一样。”
厚实的胸膛贴上她的背脊,引来她一阵轻颤。
“你不是下楼、买、咖、啡、了--”她被骗了,再一次被他骗!
“咖啡可以等一下喝,下急。”鼻尖朝她细腻的粉颈努了努,汲取馨香。
他岂会不知道买咖啡只是她想暂时逃离他怀抱的借口?!
“你不急,我可急得很!放、放手……啊--”身子突然腾空,她惊喘尖叫。
下一瞬间,她和他同时又躺上了床。
天!他不会又……
“别紧张,我只是累了。”他整晚因为忍欲而没睡,刚才又耗了些体力,现在只想躺上床大睡一场。
“你累了就快睡觉吧!”快睡快睡,别无赖地老抱着她。
“你陪我。”挪了挪姿势,他裸身舒服地贴在她的后方,下巴搁在发顶,铁臂将她温柔地锁住。
“啊?!”还陪睡哩!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
白蕾儿气怨地在他怀中转身,准备发动炮火炮轰他,可没想到一转过身,看见他闭着眼,带着一丝倦意的俊容,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这男人,说睡就睡,跟猪一样。
不过,假使他是猪的话,绝对是一只最英俊成熟的大沙猪!呵~~
望着他沉睡的俊容,她看痴了,心儿也跟着他的气息而鼓动。
他耍手段骗了她,她应该对他生气并外加报复才对,可是怎么这一切都变了质,她对他反而有点动心?!
嗯,不是一点点,而是比一点点还多一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白蕾儿在失神地凝视着他许久之后,鬼灵精怪的心思蓦地回笼--
他既然耍手段骗她在先,那 她也该如法炮制一番来回敬他才对!
在焉日焰呼息平稳地睡沈时,白蕾儿悄悄离开他的身怀,然后下床快手快脚穿回衣服,然后带着一抹狡犹的甜美笑容,“剽窃”了他的皮夹和手机。
而最令人意外的是,她的设计稿竟然折得好好的放在他的口袋里?!这真是太棒了!
几分钟后,她愉快地离开饭店,搭火车回台北去喽!
一个小时后,焉日焰醒来,发现白蕾儿已经人去楼空,还顺手拿走了他的皮夹和手机,以及那张设计稿,俊脸登时黑了一半。
这妮子,敢这样报复他?!
她一定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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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蕾儿回到台北后,动作快速地搬离她现在的下榻处,但她的搬动只不过是从一八零八号房移到对面的一八一零号房,而且她还特别交代饭店柜台,只要有人找她,一律以她已经退房为由应付掉。
穿着单薄的性感睡衣,她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摊放的是从焉日焰西装口袋“暂时借来”的手机和皮夹。
他的手机很不死心地一直响个不停,白蕾儿笑而不接,并且好整以暇地抽出皮夹内的物品,一一参观。
“身分证、驾照、两张白金卡、一张高尔夫会员证、名片……”没什么稀奇的。
再翻翻内层……
“喔哦,有个保险套。”扬眉抽出这私密的东西,白蕾儿脸蛋微红。
这家伙随身都携带这种东西喔。
看着指间的银色铝箔小袋,她的表情蓦地僵凝住。“天……”他早上有没有做安全措施?
白蕾儿不安地瞪着这个完好未拆封的套子。
那是她第一次面对那种事情,而且还是在胡里胡涂的情况下被他给拐到手,当时她只能感受到血液不断奔腾,身体是痛与兴奋交杂的冲击感,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他有没有戴这个……
老天、老天、老天--
贝齿咬着唇,她无措地跳下床,烦躁得在床边来回踱步。
她不知道、想不起来、记不得了……她该如何才能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