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竟敢在我面前公然给这个冒牌货暗示!周士铨心里怒道。
“喔,是呀。”以珊立刻会意,轻轻笑道:“可是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这么小孩子气了。”
“哼!是吗?你长大了?长大就可以忘恩负义?看到我也能假装没看到?车亚萱,算你狠!”周士铨身后的女人冷嗤一声,语气中仿佛跟郭以珊有着极大仇恨。
以珊吓了一跳,她以求救的眼神看向唐境言,无奈唐境言也不认识这个女人,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他们一来一往的慌乱眼神,周亡铨全看在眼里,心中得意极了。
“‘女儿’呀,别这么不礼貌!”周士铨抽了口雪茄,“好心”地提醒他们。
原来她是周士铨的女儿--周薇!唐境言忽然明白了。
可是周薇不是一直都在国外留学,他进入日轩集团三年从来也没见她回来过,怎么这时候会突然跑回来?
“哼!我没当场赏她一巴掌,已经够给面子了!”说完,周薇恶狠狠地瞪了以珊一眼,径自转身离开走回桌位,完全不理她父亲。
“不好意思,我女儿性子就是这样,亚萱,你和薇薇是同学,一定可以了解的。”周上铨嘴上全是歉意,但心底却是得意,说完,便赶紧追他女儿。
见两人的背影走远后,以珊忽然开口道:“车亚萱以前肯定是抢过她的心上人,或是害她在众人面前掉裙子,否则她不会一副想把我生吞活剥的模样。”
唐境言很想笑,郭以珊就是有本事可以在很紧张的状况下,突然爆出一句无厘头的话来。
“我看周士铨是有备而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来试探我的?”以珊突然感到害怕。
“不一定。”
唐境言不想吓她,然而周亡铨的行为却又是如此奇怪,按照刚刚的情形,精明的周士铨不可能没发现破绽呀,但是他为什么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是他真的没发现,还是心里早就在盘算什么……
“境言,我们不要吃了啦!”以珊现在真是食不下咽。
“别担心,有我在。他们能若无其事地吃饭,我们也可以。”
“可是……”
“快吃吧!吃完我们还要上医院去看董事长。下午三点半公司还有一场月报,既然你在,就一起参加吧。”
以珊点头,乖乖地吃着饭,只是这一餐,她吃得是坐立难安、食不知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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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探望过车成贯后,把庄湘云送回车宅,唐境言和以珊赶回公司时已经下午三点了。
“你先上楼找德里,让他给你看一些月报的数据。我去一下业务部门,稍后再去找你。”
“好。”以珊急急地上楼,却在电梯前遇到周薇。“你--”她吓了一跳。
“心虚了?”周薇眼神还是那么的恨。
“我才没有!我干么心虚?”其实很心虚的以珊赶紧反驳。
“没想到你和杨立行私奔,还有脸回来,真是服了你!”
“杨立行?”是谁?以珊听得一头雾水。
“装傻?”周薇冷笑。“怎么?被抛弃了吗?反正你本来就不是立行最爱的女人,我才是!他会丢下你也是人之常情!”她越说越激动。
原来车亚萱真的抢了周薇的男人?以珊惊愕得不知如何回答。
“要不是你用先上车后补票的下流招数逼立行娶你,他也不会求我放弃他,而去选择你!”
五年前杨立行选择和车亚萱远走高飞后,自尊心极强的周薇没脸承认自己被抛弃,于是忍着心底最痛的秘密,受了情伤后的她只是远赴日本,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过这场和车亚萱、杨立行间的三角苦恋。
“……”不知事情始末的以珊听到这里突然哑口无言,甚至替周薇感到难过。
“五年来,我从来没放弃找你们,没想到你却自己回来了。立行呢?”
“周薇……”
“杨立行呢?”周薇又问了一次。
“他没回来,他和我的孩子在美国。”以珊顺着周薇刚刚的话说下去。
“我想也是。立行就算不爱你,也不会不负责任的。他就是这么傻的一个男人……”周薇眼神飘忽,思绪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周薇,对不起……”不知怎么地,以珊就是想道歉。
“来不及了,失去立行的同时,也失去了我们的友情,我和你已经是势不两立。”
“周薇……”她试着替车亚萱挽回这段友情,但周薇坚决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周薇走后,以珊低着头难过地站在原地,连唐境言走到身边也没发现。
“你怎么还在这里?”唐境言从业务部拿了资料回来,见以珊还站在一楼电梯前发呆。
看见唐境言,以珊不顾一切地扑到他怀里哭。
“怎么了?”唐境言吓得顾不了员工好奇的眼睛,只想知道他心爱的女人怎么哭了。
“周薇好可怜喔……”以珊抽抽答答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唐境言叹了一口气。“你就是这么一股同情人的傻劲,只听片面之词就哭成这样。”
“可是,她看起来不像在说谎……”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亚萱、周薇、杨立行三人间的事情,我们外人是帮不了忙的。”
“但至少可以不要让她这么恨我呀。”
“现在她恐怕听不下你的话,能离她远一点就离她远一点吧。”
“嗯……”以珊听话地点头,但心里仍因为周薇痛苦的神情而难过着。
第七章
自从那天和周薇见过面,以珊一到公司就提心吊胆,她害怕再看到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眸。
不过,虽然有时候周薇会陪同周士铨一起出现在公司,却也只是远远地瞪着她,不曾再像那天一样直接对她呛声。
可是这样反而令以珊更难过,虽然周薇、车亚萱、杨立行间的感情不关她的事,但看到周薇每天这样痛苦地过日子,她一样不好受。她一定要想办法解除周薇对车亚萱的恨。
“在想什么?”唐境言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又看见一颗发呆的石头。
“没什么。”以珊下巴支在桌面,有气无力。
“我觉得这张董事长的椅子,愈来愈适合你坐了,至少你不会再动不动就摔在地上。”
“别取笑我了,一点都不好笑。”以珊白他一眼。
“你不说笑,我只好自己说了。”唐境言温柔地按住她的肩。“怎么了?这几天你闷闷不乐的,我看了心里也不痛快。”
“……没什么,只是想家而已。”以珊瞒着他,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心里还惦记着周薇的事。再说,这么久没回去了,她也真的很想爸妈。
“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这么忙,让你连回家的时间也没有。这样吧,明天的股东茶会结束后,我带你回家。”唐境言将她环进怀里,刚毅的下巴靠着她的肩,疲累的眼神有着歉意。
他的体贴令以珊不禁鼻头泛酸。“别这么说啦……我又没做什么,你才辛苦呢!公司和医院两头跑,常常忙到半夜才回家,我又不能帮你什么……”
“你能让我这样靠着就够了。”她的肩膀瘦弱,却能给他安定的感觉。
“境言,董事长还是没好转吗?”以珊担心地问道。
“董事长的脑部受到严重撞击,如果再不醒,医生很可能会宣布董事长成为植物人。”
“那夫人怎么办?”经过几天相处下来,以珊已经把庄湘云当成自己的另一个母亲了。
“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唐境言放开她,叹了一口气。“现在董事长夫人最希望的就是大小姐能回来看看董事长。”
“还是找不到她吗?”
“德里已经在全球各大邮报发布董事长出车祸的消息,希望大小姐能看到,早点回来探望董事长。”
“境言……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喔,有爱我的父母,还有你在我身边。”此刻,以珊觉得自己实在幸福,她轻靠着他,觉得此生再也无所求。
唐境言静默了一会儿后,低声问道:“以珊,如果以后我无法给你像现在这么好的生活,你还会愿意跟着我吗?”
“当然会呀!为什么会这么问?”
“其实……等董事长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我就打算离开日轩,到时候我可能是个什么都没有的无名小卒……”
“这有什么?能有一口饭吃就很好啦!”以珊抬头笑道:“再说,你这么厉害,我相信不管你走到哪里都一定会成功的!”她对他可是信心满满。
“谢谢你。”唐境言一扫疲惫,笑开了。
“等一下!”以珊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她紧张地问道:“你刚刚问我要不要跟着你,是在跟我求婚吗?”
“你说呢?”唐境言轻笑着敲敲她的脑袋。不过她无心的一句话,倒是让他心底开始画起了“家”的蓝图,而家的女主人,当然非她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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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女人!”等到郭以珊终于从办公室出来,周薇立刻迎面呼了她一巴掌。
“你!你怎么打人--”以珊捂着脸,耳朵嗡嗡作响,痛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不许你背叛立行!虽然立行爱的不是你,但你既然嫁给他,就不该背叛他!”
“你说什么?”以珊听得一头雾水,她才走出办公室,就突然被周薇甩了一巴掌。看来周薇已经在角落等她很久了,早知道刚刚应该和唐境言一起离开的。
“我都看到了!你刚刚和唐境言在办公室搂搂抱抱的,你是不是爱上唐境言了?!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周薇怒极地指控。
“你误会了……”惨了,刚刚的事让周薇看见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不该听的……
“我没误会,我看得清清楚楚!”
“周薇……”以珊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跟她沟通。
“为了立行,我一定会得到唐境言,你等着瞧吧。哼!”周薇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你等等……周薇!”以珊着急地唤道,但周薇连回头都不曾。
喔!她怎么会陷入这么混乱的局面呢?头好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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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冲冲的周薇一回到家,立刻向父亲周士铨说:“爸,我要嫁给唐境言!”
“什么?!咳咳咳--”嘴上还叼着雪茄的周士铨,差点没被烟呛死。“薇薇,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周薇懒得多作解释。“总之,我要你明天在股东茶会上宣布我们的婚事。”
“怎么这么突然?你才认识唐境言多久?唐境言爱你吗?”
“有差吗?”周薇一脸不屑。失去杨立行,她早就不相信爱情了。
“如果不爱你,谁也不能娶我的宝贝女儿。”周士铨怒道。
周薇有片刻动容,父亲的关心还是令她感动的,不过为了杨立行,要她做什么都无所谓,她绝不容许车亚萱有任何背叛立行的机会。
“薇薇,你老实跟爸爸说,是不是唐境言‘欺负’你了?”周士铨小心地问道,就怕触发女儿的怒火。
“拜托!他配吗?”她嗤道。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嫁他?”周士铨瞪大眼,不敢相信。
“我有我的打算。”
“别任性了,你的终身大事怎么可以儿戏?我不可能答应的!我不会让我的宝贝女儿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爸!”
“再说,唐境言不是站在我这边的,我不可能让他当我的女婿。”周士铨绝不可能养虎为患!
“娶了我,他自然会乖乖听你的话。”
“别任性!再说你想想,就算我在茶会上宣布,唐境言不答应也没用啊!”虽然不明白女儿到底在玩什么玄虚,但他就是不想让女儿牺牲。
“不管!”周薇气急败坏。“总之,明天你不宣布,你就永远别想见到我。”说完,她上了楼。
“你--”
周士铨气不过,但女儿的话他又不敢不听。难道真要便宜了唐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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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下午的小插曲严重影响了以珊的情绪,就算此刻窝在唐境言房间,靠在他怀里,耳边听着悠扬的音乐,她还是很不安地动来动去。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整天魂不守舍的。下午找你,你都推说没空。”唐境言关上音乐,拿开她手上的数据,和她咬在嘴边的原子笔。
她低下头。她不是没空,而是怕唐境言看见她肿得像馒头的脸,幸好冰敷后消了下来,否则她还真不敢回车宅呢。
“以珊,我们既然是情人,就该彼此坦承的,不是吗?”他从来不会对她隐瞒心里的话,当然也不希望她把不开心藏在心里不说。
“周薇下午看到我和你在办公室的画面,以为我背叛杨立行跟你在一起。”在唐境言的追问下,以珊只好坦承。
“她也听到我们说的话了吗?”想起下午的对话,唐境言一惊。如果因为他一时的私心,而坏了计划,那他就太该死了!
“应该没有。她只看到我和你抱在一起的画面而已。”
唐境言松了一口气。“我太大意了。看来,在公司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好了。”
“我不要!”以珊执拗地抱住他。
她和他相处的时间虽然很长,但独处的时间却有限,如果再剥夺她和他亲密拥吻的机会,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如今,周薇都已经放话说要和她抢了,如果她再不积极一点,她这个对恋爱没啥经验的女人,肯定赢不了周薇。
“只要两个人相爱,不必在乎这种小细节。”唐境言轻笑。虽然他也喜欢她腻着他、依靠着他的感觉,但这是非常时期,两人只好忍耐一点啊。
“我就是不要!”她好担心,担心得整个人都慌了。
“以珊。”唐境言皱眉,不明白她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平常的乐观部不见了。
“境言,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你不是最知道我的心意吗?”
“可是情人交往,才不会像我们这样躲躲藏藏,什么都不行。”以珊好难过。
“我们情况特殊,你也答应过要陪我熬过的,不是吗?”
“可是周薇说要追你--”
闻言唐境言笑了,他终于明白这小妮子在担心什么了。“你知道我只喜欢你。”
“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觉得好累……唉!我自己也不知道。”她说不出心里的担忧,只觉得有股闷气充斥在胸口化不去。
“别担心了。”唐境言紧搂着她,吻了她的额际要她安心。
“境言,以后我们真的都不会分开吗?”以珊还是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