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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魔  第14页    作者:朱蕾

  邬夜星抱起迟秀秀,轻轻地跃出地洞,冷瞥乐微江一眼警告道:“不要再靠近她,否则我不管你是谁,都不会轻饶你。”

  说罢,他抱着迟秀秀,在夜风中步离恶梦之地。

  “这位就是让你差点走火入魔的迟秀秀吗?”崔耳子透过邬夜星的肩仔细看着沉睡的迟秀秀,啧啧作声。

  邬夜星目不斜视地凝视着迟秀秀,哼道:“谁教你跟进来的?走开!”

  崔耳子干笑道:“我知道非礼勿视,但是她衣着整齐,没露出不该露的地方,你何必吃醋呢?”

  “叫你出去就出去,哪来这么多废话!”邬夜星横他一眼,沉声道。

  “好好,我马上出去,不过你欠了我两次人情,要记得喔。”

  “罗唆!”

  眼见邬夜星不耐烦得几乎要翻脸,崔耳子立刻识相地拔脚就跑,还是等迟秀秀醒来再进来。

  邬夜星坐在床沿,盯着她平静的睡颜,扬起手轻轻地画过她的脸颊,温热而柔软。

  “嗯……啊!”迟秀秀觉得脸上痒痒的,反射性地伸手擦脸,不意碰触到温热的肌肤时吓得睡虫都跑了。

  当她睁开眼睛迎上一双漆黑的眸,昏厥前的情景蹦入脑中,火烧的绝望、地洞里的恐惧,以及以为自己濒死的思念,所有发生的事恍若隔世。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滑落颊边,起身扑向他的怀中,像个孩童般哭了起来。

  “秀秀……”邬夜星一僵,抬起她的脸忙问:“怎么了?你哭什么?”

  “我以为我会死……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迟秀秀粗哑着嗓子,抽抽噎噎地哭道。

  邬夜星喉头一紧,说不出话,双手却抱紧她。好一会儿才故作没事的说:“别哭了,你再哭下去,眼睛都要肿得像核桃了。”

  “核桃好吃……”她用他胸前的衣服擦拭眼泪和鼻水。

  邬夜星笑道:“看来你是肚子饿了。”

  “嗯,我好像好久没吃饭了……”忽地,粗哑的声音和发痛的喉咙让迟秀秀睁圆眼,摸着自己的脖子低叫:“我的声音……这鸭子般的声音是我发出来的吗?”

  邬夜星眼底略过一丝笑意。“不要紧,你的声音过几天就会恢复。”

  迟秀秀眨眨红肿的眼,不确定地看着他,“真的吗?真的会好吗?”

  “当然。”

  “呼!”迟秀秀松口气,吁出好长一口气。她的声音虽然不是什么天籁,但总好过这鸭子叫的粗嗄刺耳,再说谈情说爱时如果发出这种粗如砾纸的声音,恐怕也不会有花前月下的美好感觉了。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被关在那里?”迟秀秀倚在邬夜星的胸膛,所有不安、慌张、害怕全都不翼而飞。

  “有我崔耳子在,你就算是在天涯海角我都找得到你。”听到迟秀秀号淘大哭,崔耳子自动地又转进房中。

  迟秀秀睁大眼,看着眼前的华衣贵公子脱口说:“喔!你就是那个号称包打听、吸钱鬼的崔耳子?”

  邬夜星一听到迟秀秀的形容词,立刻不留情面地当着崔耳子的面大笑。

  崔耳于闻言青了睑,干笑道:“迟姑娘,你这是从哪听来的话,我崔耳子怎么会是包打听、吸钱鬼呢。”

  迟秀秀无辜地眨眨眼道:“抱歉,我是听到阎王恨师叔这么形容你的,不过你看起来不太像。”

  “什么不太像,是一点也不像。”崔耳子皮笑肉不笑地强调。

  “是,一点也不像。”不想让这名贵公子青着一张脸,迟秀秀只有附和地点头。

  “师叔没有说错,这家伙的确是死要钱。”

  “说这样!我帮你找她两次,哪一次收了你的钱?”

  “你不向我收钱,只是改成向我要人情。”邬夜星冷哼道。

  “金钱易与,人情难买。”迟秀秀仍是赖在他的怀中,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直笑道。

  “是啊!迟姑娘果然是知音,能让邬夜星欠下人情,那种感觉真是笔墨难以形容的好啊!”

  “崔公子,你该不会挟人情要他帮你杀人放火吧?”迟秀秀认真地问。

  “呸呸呸!我崔耳子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做杀人放火的事呢!”崔耳子的嘴角又开始抽搐。

  “杀人放火的事他自己会做,他顶多要我帮他吓人。”邬夜星讽笑道。

  “你们……哎!我是招谁惹谁了,帮了人却被人恩将仇报,真是天理何在。”崔耳子频频摇头大叹。

  迟秀秀笑着,邬夜星低头看着她,因为她笑,嘴角也扬起淡淡的笑意。

  看着他们这样亲亲爱爱的模样,崔耳子忍不住说:“喂!那个人在外面等了一晚上,真的不让他进来吗?”

  邬夜星冷下脸,冷哼一声。

  迟秀秀疑惑的问:“谁在外面等?”

  “乐微江啊!他从你昏睡后就一直等在外面,你要不要见他?”

  迟秀秀尚未开口,邬夜星冷冷地说:“不需要。”

  “哎!经过这件事他完全想开了,他不会再来纠缠迟姑娘,只是想亲自确认她安好,这种心情你难道不能理解、体谅?”

  “不能。”邬夜星对乐微江掳走秀秀,害她遭遇这次的火劫仍不能释怀,要他忘记那椎心撕肺的痛苦,至少要二十年。想见秀秀,二十年后再来吧。

  迟秀秀安抚的握紧他的手,轻轻地笑道:“我想见他。”

  邬夜里皱眉瞪她,抿着唇道:“你不用见他。”

  “可是我想见他。我的事不能怪到微江少爷身上,我不想他一辈子挂怀这件事。”迟秀秀抱着他的手臂认真的说。

  邬夜星仍是不愿,但出乎意料地让步。“见就见吧。”

  他一开口,崔耳子连忙朝门外喊道:“快进来吧!你哥和迟姑娘答应见你了。”

  乐微江忐忑地走进房内,一双眼先是瞄了瞄邬夜星,又移到迟秀秀睑上,见她笑着,他心上的大石才真正落地。

  “对不起,我……只是想当着你们的面道歉。”乐微江勉强笑道。

  邬夜星冷冷地瞥他一眼,又冷冷地哼了一声。

  乐微江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立刻消逸。

  “微江少爷,这件事不完全怪你,谁知道屋子会起火呢。再说我很好,无伤无痛,你就不要再自责了。”迟秀秀心肠软,不忍心看他如此自责。

  “屋子着火是因为人为纵火。”邬夜星冷冷地插话。

  迟秀秀眼珠子转了转,心虚地问:“是吗?”

  “这该问你啊。”他挑眉道,“就算你不说,我最后还是会知道是谁放的火。”

  “知道你在这里的除了我,就是彩蝶舞姊弟。”乐微江将矛头指向那对杀手姊弟。

  “不是他们。”迟秀秀连忙否认。

  “就算不是他们放的火,但他们绑走了你,我一样不会放过他们。”鄂夜星淡淡地说,杀气在眼底跃动。

  “他们本来是可以杀我的,但是他们没有,只是我答应他们你不会报复他们,你该不会反对吧?”她眨动着黑而圆的眸子问。

  邬夜星挑眉,盯着她请求的笑容,很不爽,但又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像往常一般冷冷地浇她冷水。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知道,绝对不会再犯。”迟秀秀巧笑倩兮。

  他们俩四目交接时,浓情蜜意浓得化不开,乐微江的心虽然痛,却只有苦笑的承认秀秀不爱他的事实。

  “如果不是他们,还会有谁知道你被关在那里?”崔耳子问道。

  三双眼不约而同的望向迟秀秀。

  迟秀秀叹气道:“反正我平安无事,就不用再追究……”

  “不用追究?前一次你也是这么说,但是想杀你的人依旧不罢手,难不成你要等到一命呜呼了,才来追究?”邬夜星瞪着她讽道,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气。

  “我……”迟秀秀在邬夜星冷酷的眼神下畏怯。

  听他言下之意,他似乎知道放火的人是谁了。哎!这么聪明的情人也真是不好骗啊。

  “前一次?这个人对付过你?”乐微江忍不住问。

  迟秀秀瞠大眼,才想摇头否认,就在邬夜星挑眉瞪视下作罢。

  “想杀人的理由很简单,不外财、仇、恨、嫉。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想杀她呢?”邹夜星冷冷瞥向乐微江。

  乐微江脸色由茫然转为明白,不肯相信地说:“不会是她……不应该是怜儿!”

  “怜儿是谁?”崔耳子问着,却没有人理他,只有继续听下去。

  迟秀秀看着乐微江震惊的神情,叹道:“表小姐会放火的动机很单纯,因为她喜欢你,所以恨我。但是我并不恨她,只因为我能体会她的感受,感情有时会让一个女人昏头,做出不择手段的事。”

  “她怎么会……”乐微江无法置信他心中一向自视甚高、才貌双绝的表妹会为了爱他,生起杀秀秀的怨嗔心。

  “事实摆在眼前,之前她在银镯上下毒想害秀秀,最后把所有的罪推到一个丫头身上,后来又找了大刀门的人要对付秀秀,幸好秀秀机灵几番避开,现在她又趁她被关在屋内时放火。这些帐,我会一笔笔跟她算清楚。”邬夜星抿唇薄笑,笑得屋内几个人打从心底寒了起来。

  “夜星,表小姐的心理我能了解,你不要怪她了。”迟秀秀拉起他的手,为辛怜儿求情。

  “大哥,我知道怜儿的做法很可恶,但是怜儿会这么做全是为了我……”

  “不管为了谁,她敢做就要敢当。”邬夜星严酷地说。

  乐微江握紧手,牙一咬道:“大哥,把她交给我,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微江少爷……”

  乐微江无奈地说:“报复怜儿就等于和大刀门为敌,还不如由我来,大刀门也比较不会说话。这件事,就当是我送给你和大哥的……贺礼。”

  邬夜星闻言,露出淡笑地望着迟秀秀如释重负的明亮笑容。

  “谢谢你,微江少爷。”

  乐微江望着笑着灿烂的迟秀秀,从今而后,他将把多年的爱恋深锁在心底,不再开启。

  第十章

  平州和其他的州一般,几条主要大街热闹无比。即使是在大寒天里,勤快的商家仍是敞着大门做生意;摆摊的人家冻红了脸,吐着白气却还是精神奕奕地吆喝着,叫卖声此起彼落。

  坐在酒楼二楼靠窗的座位,望着熙来攘往的人潮,迟秀秀的一双圆眸却老是不自觉地瞟向大街尽头的朱红大宅邸。

  “难道我们要直接上门找人?”她移回视线望着邬夜星问。

  “有何不可。”邬夜星淡淡地笑。

  “不是不行,而是怕我们还没开口就让人轰出来。”

  “让人轰出来?”邬夜星挑眉笑道:“那会是个‘有趣’的经验。”

  “有趣?我倒不觉得你会觉得有趣,只怕你一眼瞪过去,人就被你吓昏了。”迟秀秀咕哝道。

  “请问,你们哪一位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要找谁?”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被晾在一旁插不上话的崔耳子忍不住问。

  果然,一记冷眼扫向他。

  “你怎么还在这里?”邬夜星皱眉问。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

  “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邬夜星凉凉地问。

  “不要这么说嘛,你就当我不存在,没关系的。”

  “你这么碍眼,很难当你不存在。”

  崔耳子笑道:“干嘛计较那么多,我们是朋友吧,和朋友一起游山玩水比什么都快乐。”

  邬夜星讥讽道:“不是比什么事都快乐,只是比被‘逼婚’快乐多了。”

  “嘿嘿,知我者邬兄也。”

  “少拍马屁,你什么时候要走?”

  “再等几天,等我想到法子就不打扰两位甜蜜。”他戏谴的笑言,惹得迟秀秀不自在地红了脸。

  “我瞧崔云子年纪也不小了,还怕娶妻,莫非是……哪里不行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行!我行得很。”崔耳子连忙否认。“但是要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结婚,对看一辈子,生儿育女,我的脑子就不行了。”

  “你上青楼狎妓,就没听你说脑子不行。”邬夜星在一旁漏他的气。

  “那不同,上青楼是银货两讫,不用感情,好聚好散,但娶妻可不行,如果不是自己心中的最爱,那会是一场灾难。这一点,邬兄就幸运多了。”崔耳子羡慕地看着邬夜星。

  邬夜星和迟秀秀相视一笑,个中原因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你没有见过对方,怎能武断地判定你不会喜欢她呢?”迟秀秀不以为然地说。

  “见了面就逃不了了,这种赌博性婚姻,我是敬谢不敏。所以只有缠着你们,阻挡他们来抓我回去。”崔耳子哀声叹气地说。

  “这就是他帮你吓人的原因?”迟秀秀好笑的看着冷峻的邬夜星被人当成门神似地吓阻妖魔鬼怪。

  “此其一也,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自从他有了‘未婚妻’的消息传遍江湖后,我家那群老人就欢欣鼓舞、摩拳擦掌,恨不得圈住我的脖子往继承的陷阱里推。”

  愈说愈不平,两年前他冒着生命危险设计邬夜星让众老知难而退,安稳过了些好日子,但现在好白子没了,又陷入水深火热的生活中了。

  “你成不成亲和他有什么关系?”迟秀秀不解地问。

  “关系大了,我家长辈以为我和他有不可告人的暧昧……简单说就是断袖之癖,所以他们先前已死了心,但现在我家的那些老人又开始逼我要重展男性雄风,恢复男儿本色……唉!”崔耳子再度长叹。

  邬夜星冷着一张脸说:“这该死的家伙故意在他家长辈派来的眼线面前抱我,拿我当挡箭牌。”

  迟秀秀听了眨眨圆眸,倏地大笑,“你和夜星……你没被他追杀算是奇迹了。”

  “谁说没有,我足足躲他躲了一年,直到最近他为了找你这才‘前嫌尽释’上门找我。说真的,那一抱是冒足了生命危险啊。”崔耳子想起自己当时的莽勇,还会流冷汗呢。

  “算你跑得快,否则不知道有谁愿意嫁给牌位当未亡人。”邬夜星由鼻子喷气道。

  “我真佩服你的勇气,能够捋虎须而安然无恙的人不多呢。”迟秀秀看着邬夜星直笑。

  “没错,你也是虎口余生的人,我们可说是难兄难妹。”崔耳子说着就想抱她以示友爱,但手还没放到她身上,就被邬夜星厉目瞪得自动转弯拍上邬夜星的肩。

  “放心!朋友妻不可戏,我绝不会有非分之想。”

  “少罗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离开?”鄘夜星眼中流转着不善的光芒。

  “等我想到办法时我自然就会走。”崔耳子只能发挥死缠的功力,打死不退。

  “夜星,就让崔公子跟我们一起走吧,反正他又不会碍事。”

  “不碍事,但碍眼。”邬夜星冷哼。

  “情人眼中容下下一粒沙,我明了,我会秉持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三太原则跟着你们,绝不会打扰两位谈情说爱的。”崔耳子认真的说。

  迟秀秀飞红了脸,“崔公子说笑了。”

  “好好,我不说笑,不过,你们到底是要找什么人?”崔耳子转回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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