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别对她太凶。毕竟,她曾用心照顾过你,这份恩情,我们绝不能忘记。”她知道他是最痛恨被人欺骗的。
“我自有分寸。”
暂时先将葛秋苓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好不容易才“破镜重圆”的他们,各自都有许多心事想告诉对方。就在他们情话绵绵中,雪不知不觉停了,黎明的第一道曙光亦悄悄投射在洞口。
一切好似都已拨云见日,柳暗花明了。
“天亮了。”他伸了伸懒腰。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她支支吾吾的。
他挑了挑眉,示意她问下去。
“就是啊……呃,那个……你和葛秋苓,你们之间究竟……”她有些难以启齿。“……到什么程度了?”
她只是好奇啦!嗯……当然也会吃点醋。
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他是情有可原的,毕竟面对着一位活色生香的大美女,是很难煞车的。
没办法!女人总习惯钻这种牛角尖嘛!
“十几次吧!”
“这么多次?!”她差点脱口骂出“色鬼”二字。
“我是指被她索吻的次数。”他一脸无奈。“还有被她强‘抱’了七、八次。我发誓,全都是她主动的。”
不过,他倒也挺配合的就是了。唉……谁教那时候的他,对葛秋苓的说辞深信不疑。
“喔,你实在艳福不浅啊!”她咬牙道。
“吃醋了?”他明知故问。
“废话!”她冷嗤。“除此之外,还有呢?”
“没有了。”
“骗人!美人在抱,才不信你忍得住。”
“真的没有。”他举手发誓。
她狐疑的斜觑了他一眼,思绪飞快运转着。倾刻间,却垮下一张俏脸,美眸中透露出怜悯的波光。
“是不是你在希腊时,伤得太重了,所以无可避免地留下……后遗症?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因此而瞧不起你的。”
“什么意思?”他听得一头雾水。
“你去看过医生了吗?”她目光往他下身一瞥。“还有没有救?也许可以试试中医的针炙术喔!”
“你居然怀疑我的……‘能力’?!”他实在哭笑不得。
她未免太有想象力了!
“你别恼羞成怒。”她急忙陪笑。“我没恶意的。”
听说男人的自尊心都很强,尤其关于“那方面”,更是怕被人瞧扁了。她可得留心些,千万别说话剌伤了他。
喔!可怜的克平,一定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
“或许……你可以喝看看我妈泡的鹿鞭酒,听店里的客人说过,效果颇佳。”她甚至如此建议。
“胡说八道!”他轻斥。
“真的嘛!那药酒卖得很好的。”铁定有效。
“我是说你在胡说八道!”他翻了个白眼。
“难道真的没救了?”她挫败道。“那……也没关系。我还是依然爱你的,不会嫌弃……顶多,给它小小遗憾了一下。”最后一句,她只是喃喃自语。
“伍、荔、儿!”他快“花轰”了。“若不是你现在受伤,我会很乐意当场证明给你看,我的身体‘健康’如昔!”
“那为什么……”她突然搞不清状况了。
“有些事没做,是因为不愿意做,而非无法去做。”
“不太懂耶!”
“简单来说,就是我对她没感觉。”
“怎么可能?”她比了个葫芦状。“她的身材比我有看头多了,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嘛会喷鼻血的。”
“不晓得耶!大概是我吃惯了排骨饭,所以对龙虾没兴趣吧!”他煞有介事地思忖道。
“原来如此。”她点头,表示同意。
须臾,才明白自己刚刚被损了而不自知。
“为什么说我是‘排骨饭’?你嫌我身材不好!”
“排骨饭不错啊!经济又实惠。而且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干嘛那么认真?”他失笑道。
“哼!打个比方?”她还是不太服气。“她是高贵的龙虾,我却是穷酸的排骨饭?”
“好好好,算我嘴笨,说错话了。你不是排骨饭,你是我心目中最高贵的鱼翅、燕窝、熊掌、鲍鱼,总之,就是一道无可比拟的山珍海味。”
“讨厌!”她不禁笑了。“干嘛一直把人家形容成食物,你是饿昏头了吗?”
“对啊!我饿坏了。”他可怜兮兮地说:“恨不得张口把你吞下肚子,谁教你长得如此令人垂涎欲滴。”
他还作势轻啃她的玉颈,弄得怕痒的她咯咯笑个不停。
一时之间,山洞中充满笑语,寒冷的风雪似乎也识相地绕道而行,不忍打扰这对小情人。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笑闹了一阵之后,钱克平决定先背伍荔儿下山就医,否则傻傻地静待别人的救援,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山洞太隐蔽了,我怕救难队不容易发现。不如趁现在雪停了,我们先试着自己找路下山。”
“雪地湿滑,你若背着我走,很累的。”她拒绝道。
“不要紧。”为了她,再累也无所谓。
“还是你自己先下山去,等找到了救援的人,再回来救我吧!我会乖乖待在这儿,绝不乱跑。”她提议。
看看她肿得像“面龟”的腿,想乱跑也不可能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他坚持。“我不能丢下你不管,那太危险了。”他死也不肯冒这种险。
最后,他还是背着她走了好远的路,约莫两个多钟头后,他们终于和上山搜寻的救难队相遇……
就在钱克平的身子差点瘫软了的前一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一听见寻获钱克平的消息,葛秋苓火速赶来。
只是映入她眼帘的,竟是他与伍荔儿十指相扣的亲昵模样。而且,他脸上的表情是如此温柔深情,压根儿不似面对她时所装出的“亲切”。
“克平?”葛秋苓瞪着他俩交缠着的手。
他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交代医生为伍荔儿骨折的腿做治疗。整个注意力都放在伍荔儿的身上。
等到伍荔儿被护士们送去照X光后,他才转头瞧向她。
但他只是直直地望着她,良久不发一语。
如此冷漠的他,教葛秋苓很不习惯。
就在她以为自己将在他的注视下,变成一座化石时,他却突然闭起双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想……有些事,你必须跟我解释一下。”
闻言,她浑身一颤。
“关于我的记忆。”
“克平……”她不敢轻易揣测他话中的意思,她得先沉住气,千万别不打自招。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继续装迷糊。
“为什么要骗我?”他刻意压低声音,却难掩怒意。“为什么要编出那么多的谎言。”
砰!只见葛秋苓腿一软,跌坐在地。
终于,纸仍是包不住火的。
第九章
亚洲天王巨星钱克平,婚事扑朔迷离!
继上个月宣布婚礼延期后,再度惊传与准新娘--前知名导演葛天洪之独土女--葛秋苓,取消婚约……
“啊!”葛秋苓歇靳底里地将手中报纸撕了粉碎。
接着,她又以狂风扫落叶之姿,疯狂捣毁身旁任何垂手可及的东西,现场顿时一片狼藉。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小苓,感情的事是强求不来的。”葛夫人安抚地握着女儿的手。“你千方百计、费尽思量,无非是希望克平能喜欢上你。只是你究竟明不明白--爱不是占有,更不能一厢情愿。”她语重心长道。
“我真的很爱他!如果失去他,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葛秋苓热泪盈眶,跪倒在凌乱的地上。
清楚女儿生性固执,葛夫人晓得无论她如何苦口婆心、好说歹说,但只要女儿不知觉悟,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拿她没辙。
“但愿你的固执别害苦了你。”葛夫人只能叹息。
“妈,你一定要帮我!”她忽然激动了起来。“克平他一向很尊敬你,只要你出面多为我说些好话,他总有一天会愿意原谅我,接受我!”
葛夫人顿时感到一丝疲惫,是来自精神上的无力感。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要过,你不能妄想主宰克平的生活啊!”
葛秋苓不解地望着母亲,一时不能习惯她异乎平常的严肃。
“我明白你对克平的感情是认真的。这些年来,你为他所做的一切,我也看得清清楚楚,然而我却发现一个不争的事实--就是你以爱为名,做了许多令克平困扰的事。例如:你趁他失忆之时,企图瞒天过海取代他心中真正爱的那个女孩。”
“是她不自量力,妄想跟我争克平!”
葛夫人只能摇头叹气。
“我一直不说话,并非有意纵容你,是希望你自己能够想清楚。可是,如今我不得不点醒你,小苓,死缠不放是种幼稚的行为,相信克平也不会喜欢的。也许,弄到最后,只是两败俱伤罢了。”
葛秋苓向来讨厌听人说教,以前死去的父亲最爱叨念她,每每训到她耳朵几乎长茧才罢休。岂料,温柔婉约的母亲,几时竟也学会唠叨了,教她听了生烦。
“哼!反正我已经豁出去了。”她眯了眯眼,一副决心玉石俱焚的神情。“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哪怕代价必须同归于尽,亦在所不惜!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伍荔儿好不容易才睁开沉重的眼皮,目光所及是一片的漆黑。她晕眩地深吸了口气,一股潮湿腥臭的气息旋即扑鼻而来。
唔!好臭……
她正想伸手捂住欲作呕的嘴,这才发现她竟侧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更糟糕的,手脚皆被捆绑住了。
f “这是怎么回事?”她试图厘清一切。
今天是克平主演的电影杀青酒会。傍晚时,她正高高兴兴地准备出门赴约,突然有人由背后箝住她,并且拿了条气味呛鼻的湿毛巾蒙住她的口鼻。
接下来……她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难不成我被人绑架了?”
假如她猜的没错,此处可能是渔港边的仓库。她隐约听见渔船的马达声以及海鸥尖锐的啼叫声,还有……空气里那浓浓的鱼腥味。恶心得要命!
突然间,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由远渐近,灯光一亮。
“看来你的精神还不错!”刺耳的冷笑声乍响。
“葛秋苓?!”伍荔儿惊呼道。
“幸会了。好久不见!”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得意。
话才说完,葛秋苓便由身后抽出一条皮鞭,故意挥打在距离伍荔儿眼前十公分的地上。
伍荔儿见状,倒抽了口寒气,一滴冷汗悄悄地由额际滑了下来。她困难地吞咽着口水。
“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好说嘛!”
“对你,我无话可说。”长鞭一扬,往情敌的身上用力一抽,稍解了下心头大恨。
伍荔儿惨叫一声,痛得在原地打滚。
葛秋苓这一鞭,不偏不倚正中伍荔儿嫩白无瑕的颈子,差一点就要弄花她漂亮的鹅蛋脸。
“滋味如何?”葛秋苓车灾乐祸地明知故问。
“你到底想怎样?”伍荔儿早已痛得涕泪纵横。
葛秋苓不停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面露狰狞的笑容。“都怪你这绊脚石,坏了我和克平的好事!”
“明明是你自作多情,还在那儿搞不清楚状况……”
这句话果然彻底激怒了葛秋苓。很快地,伍荔儿便为自己逞一时的口舌之勇,尝到了生不如死的苦果。
只见葛秋苓发狂似的连抽数鞭,打得伍荔儿皮开肉绽,最后终于体力不支,痛昏了过去。
瞧见她已无知觉,葛秋苓这才兴趣缺缺地停手。
“不自量力。”她俯瞰着静躺在地的头号情敌。
哼!游戏才刚开始。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如果有消息,请立刻通知我。谢谢,再见。”钱克平神色慌张地挂下电话,焦急地在客厅来回踱步。
“奇怪,这么晚了,荔儿到底跑哪去了?”也没到她表妹家,又无缘无故失约,没去酒会。
他们明明早就约好了呀!
而且,一整晚手机都没接……
“一切都太不寻常了。”他心烦意乱地点了根烟。
通常失踪不满二十四小时,警方是不受理的。了不起例行公事,做个笔录就想打发。
玻璃茶几上的电话,蓦地又响了起来。
“喂,是我。”
“小苓?”他的口气不甚耐烦。
“克平,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想她?!笑话。他好不容易才摆脱她三个月而已。
“有事快说,我现在没空陪你讲废话。”
“好冷淡喔!”葛秋苓苦笑了下。“你现在心情不好吗?我猜……你该不是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吧?”
“很重要的‘东西’?”他心绪一乱,被香烟烫着了手。“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荔儿人在你那儿?”
“宾果!”她发出了很愉悦的笑声。
“你绑架了她?”他怒吼。
“言重了。我只不过‘请’她聚一聚罢了,聊一些我们之间都感兴趣的共通话题。例如:你呀!”
“你快把她放了,否则……我会报警的!”
“你想把事情闹大吗?只要你敢报警,我立刻让她上社会版头条。听清楚了!是社会版,而非娱乐版哟!”
言下之意,若是惹恼了她,伍荔儿的性命恐将不保。
“小苓。”他刻意放柔语气。“你千万别做傻事。”
当务之急,绝不可激怒葛秋苓,该先想办法救回荔儿。他虚与委蛇,打算安抚她一下。
“克平。”她忽然可怜兮兮地说:“自从离开你以后,我每天都失眠……只要一想到陪在你身旁的人是伍荔儿而不是我,我的头便好痛、好痛、好痛,像有虫在我脑子里啃蚀着一样……”
“小苓,荔儿人呢?有没有在你旁边?”他不耐地打断她,着急问道。
“我在跟你诉苦耶!怎么你只关心她?”葛秋苓着实不悦。“她比我重要吗?”
“没……对我而言,你和她都很重要。”他赶紧解释。
“真的?”她不太相信。
“真的。”他不禁冷汗直流。
“她睡了。”
“睡了?”怎么可能!
“是啊!可能很累了,叫都叫不醒。”真不好玩。
“很累?!”他皱眉,愈听愈感不安。
“我们刚刚玩了个游戏,她因为从没玩过,所以很快就投降了。”葛秋苓回头瞄了地上的人质一眼。“她现在正在休息,等她睡醒后,我们还要继续玩呢!”
“什么游戏?”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很好玩的游戏喔!我玩得非常开心呢!”她发出了一串教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笑得他不由得胆寒。
“究竟是什么游戏?”他受不了地咆哮出声。
“你真的很好奇吗?”她故意吊他胃口。
“小苓!”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鞭刑!”她冷冷地吐出答案后,径自挂了电话。
鞭刑?!天啊!钱克平惊吓得楞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