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天香笑着摇摇头,“我只是好奇你们箱里装了什么鱼,这些锦鲤都是你们养的吗?”
“一部分是,有些则是我们买来要拿到京城卖的。”
“城里富豪都爱养锦鲤,想必你们的生意很好。”
“听姑娘这么说,就知道你一定是位千金小姐,不知道府上养了些什么鱼?我可以帮忙找鱼,也能帮着处理府上过多的同型鱼哦。”
“我不需要,谢谢。”她转身就要离开。
船东连忙用身体挡住她的去路,讨好道:“姑娘,别走得这么急,我这里的鱼很多,你可以好好看看。”
“不要,请让开。”宇天香皱眉的后退一步,警觉的看着面前男子那张不怀好意的脸。
“姑娘,不要拒绝的这么快,我船上还有许多漂亮的锦鲤,你要不要随我上船看看?我可以送你条锦鲤呢。”他贴近她一步。
她娇颜一沉,“我说不要就不要,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快让开,否则你会后悔莫及的。”
她散发出的威严让船东忍不住退缩了下,只是在色心驱使下,他仍抱着侥幸心态,这个美人儿实在太漂亮了,而且她身旁没有随从跟着,只要他将人掳回船上,就算有人来找她,也找不到他这里,越想他越是兴奋。
“小美人,我们来好好认识、认识吧。”说完,他壮硕的身体扑向宇天香。
见他脸色狰狞了起来,宇天香就知道大事不妙了,惊叫的闪过船东大张的手臂,随手抓起一旁的木棍就往他脸上砸去,在他的痛叫声里忙要逃。
不过船东终是做粗活的人,皮粗肉厚,马上就恢复过来,伸腿往宇天香的下盘扫去,不管她会摔伤或摔昏,都可以让他省事很多。
宇天香被他的腿一绊,整个人站不稳的倒下,她能做的就是用手抱住头,只希望别摔成一张大花脸。
“笨女人!”
随着这声吼叫,原本应该重重摔到地上的身子却倒入厚实的怀抱,柳腰也被一双健臂牢牢的扣住。
闻到他特有的刚烈气息,宇天香就知道自己得救了。
“东方朔。”她双手紧紧抱住他。
看她这样,东方朔把该对她发作的火气全数加倍算到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身上。
“你的名字。”
船东早被怒发冲冠,犹如阎王临世的东方朔吓得面色如上,抖着声音问:“你……你想要做、做什么?”
“你动了我的女人,你说我想要做什么?留下你的名字,免得做无名尸。”
东方朔狰笑地一挥手,十来个高大汉子逐步逼近船东。
“这……这里是京、京城,是有法……法治的地方,你们、你们……别胡来,我可以告……告官的……”船东想装出无所畏惧的模样,说出口的话却破碎得结结巴巴。
廖崇冷哼一声,“告官?你知道那位小姐是谁吗?她就是当今皇上的义妹天香公主,你对公主起了歹念,你说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
“剁碎丢到河里喂鱼吧。”
“不好,这个人心术不正,肉也不好吃,切成八块埋埋算了。”
“干什么这么麻烦?砍他个两刀,丢下悬崖,省事。”
众多摩拳擦掌的大汉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船东该有的死法,轻松的语气就像在闲聊今天天气如何般。
船东这下子连站的力气都没有,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他的船员早在苗头不对时,全都逃走了。
“说那么多做什么,先教训人再说,我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一名汉子将手指扳得咯咯作响,嘿嘿笑着走近船东,一把就抓住他的衣襟将人拉起,拳头才举起,便听到汉子挫败的叫声--
“晕了?喂,你别晕得这么快啊,我还没动手呢。”
四周响起了一阵笑声。
紧搂着东方朔的宇天香也忍不住笑了,笑声引得他低下头,对上他的眼,她忙自我反省。
“对不起,我不应该私自离开你,所以才会惹出--”
东方朔手指轻点下她嫣红唇瓣,阻止她往下说。“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算了。”
她都受了惊吓,他何忍再苛责呢。
他何时变得这么好说话,宇天香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怎么了?没听一顿训不习惯吗?”
“好像是呢。”
眼神交会,两人不禁仰头大笑了起来。
同时,天空也渐转为灰白,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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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皇宫,宇天香如同一只放出笼子的鸟儿,少了宫里繁琐啰唆的规矩,外面的世界自由得让她快乐飞翔,也使她变得贪心,什么都想试,什么都想玩。
幸好她遇到的是个有权有势的男人,都能满足她的要求。
前一天,从鱼市回来后,宇天香只睡了半天,下午便央求东方朔带她坐船游湖钓鱼,在收获丰富下,晚上就在庄里广场上生火烤鱼,全庄的人都被唤来同欢,热闹得像过年一样。
本以为她累了一晚,隔天会乖乖待在庄里休息,可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又勾起她的玩兴,这回她想到山里郊游。
面对她如孩子般期待雀跃的神情,东方朔哪拒绝得了。
午后,宇天香如愿的与东方朔同骑,离开了伏良庄。
不过天公不作美,未傍晚便开始下起了大雨。
“这些柴火该够用上个大半夜了。”
“大半夜?我们要在这里过夜?”
宇天香坐在火堆前烘着半湿的身子,雨来得突然,虽然很快找到这问让猎人歇脚的木屋,两人仍淋了些雨。
“秋日的雨不像夏天午后雷阵雨来得快、去得快,总要下上一阵子,而且山路湿滑,也不适合晚上赶路,留在这里较安全。”
东方朔看着在瑟瑟发抖的她,也在火堆旁盘腿坐下,接着运气全身,没多久,他身上冒出丝丝白烟,脸上红光满面,看起来就像一座正在燃烧的炉子。
宇天香惊奇的看着这一幕,他在做什么?接着便发现他身上的湿衣服在短时间内由湿变干,她才知道他正在用内力烘干衣裳。
她低叹一声,可惜自己没练功,要不也能来这一招,湿衣服贴在身上真的很不舒服。
“脱掉。”
听到他开口,她抬起头,就看到东方朔正脱下已干的外衣。
“你干嘛脱衣服?”她急急转开头。
“你快将湿衣服褪下,以免着凉。”
“那怎么可以,我要穿什么啊?”
语声方落,东方朔脱下的外衫便递到她面前。
宇天香接过,顿时了解了他的用意。
“你是为我才特地烘干衣服。”她心里有些感动。
“所以等着付出代价吧。”他邪气地挑了下她的下巴。
奸商就是奸商,一点亏都不肯吃,不过还是让她心暖暖的。
“转过头去,不准偷看。”
东方朔扬高眉,但还是顺她意的偏开脸。
宇天香侧着身子快速脱去湿站的衣衫,上身褪到只剩肚兜,看着衬裤正犹豫着要不要也脱掉,但这下就要光着两条腿吗?
“一起脱下。”他淡淡的说。
她连忙拉起衣衫盖住半裸的躯体,怒视着斜倚着墙,好整以暇直看着她的东方朔。
“你偷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把湿掉的衣裤全脱了,别让我再说一次,否则我会亲自动手。”
宇天香涨红脸,又羞又气,“大色狼,登徒子。”
但是她不敢不听话,先套上他的外衣后,再遮遮掩掩的褪下衬裤。
东方朔拿着她的湿衣衫到一旁用木棍架起的杆上摊平掠开。
看他一个大男人为她做这种事,宇天香一颗心又转成甜的了,只是山里天气冷,她抱着手臂又往火堆坐近一点。
“你再往前坐,火就要烧到你了。”
东方朔皱眉的拉过她,宽大的怀抱将她全身密实地拥紧。
他的身体还有着刚才运功过后的热度,像个小火炉,宇天香像只贪暖的猫咪,整个人偎在他厚实胸膛上。
“怕不怕?”这个娇娇女肯定不曾在荒郊野外过夜。
她一脸的兴奋,“有你在,胜过一队禁卫军的保护,我才不怕呢,而且我早想试试在郊外野店过夜的感觉,现在可给我遇上了。”
她的话让东方朔很受用,好心情的故意逗她。
“真是大胆的公主,想必你也不怕毒蛇蝎蚁等虫子了,在这种野地里有非常多的毒物,它们最爱在半夜三更的爬出来,钻入人们的衣服里,汲取温暖的体温,不过只要别打扰到它们,它们是不会咬人的,所以记得,睡觉时可别翻身啊。”
“你……你骗人。”
“既然这样,你为何抓我抓得这么紧?”笑意染上他粗犷的脸庞。
宇天香索性整个人坐到他腿上,有一丝得意的说:“就算有毒虫来,也会先咬你。”
“哦,原来我比小虫子还要无害啊。”
在他算计得逞的笑声里,纤细身子尽在他双臂间,他大方接受她的投怀送抱。
“你果然是捉弄我,可恶。”她抡起粉拳捶了他的胸膛几下。
东方朔哈哈大笑,握住娇细的粉拳,放在唇边吻了下。
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这个亲密动作让宇天香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赶紧抽回手。
不过看着大笑化去了他满脸胡子给人的凶恶感,让人注意到他俊朗的五官,这时的他多了份潇洒不俗的气质。
“为何一直看着我?”他抬起她的脸,迎视她的眸光。
“为什么留个大胡子?”她白玉小手轻抚着他的脸。
“方便。”
真实际,不过也像他会说的话。
“可以剃掉吗?”
“原因?”
她思索了下后,老实说:“因为我想看看你的真面目。”
“可以。”东方朔很干脆的点头。
宇天香露出受宠若惊的笑靥,心里甜丝丝的,想也不想的倾身吻了下他的唇。
“谢谢。”
她想退开时,柳腰却被牢牢握住。
“太没诚意了。”
第八章
屋外风强雨急,屋里火光熊熊,映照着一对缠腻的身影,让气氛更是火热炽烈。
习惯他的吻,也习惯他强势的掠夺,宇天香没有反抗,也无法抗拒他邪恶唇舌所挑起的火焰。
他粗糙的胡子刷过她柔软的肌肤,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所以宇天香没发现他的唇轻啃过小巧的耳垂后,滑过纤肩,外衣被褪去,肚兜的细带也随着松开,让他继续吻上她白净的胸口,在那里烙下他的印记。
宇天香如同受到雷击般,浑身战栗,倒抽口气,一股冷凉空气拂过皮肤,让她的理智恢复一丝清明,才骇然发现他在对她做什么。
“不要,放开、放开我--”她惊叫着大力推开东方朔。
她慌乱的抓起衣服狼狈的逃到屋子的角落,将自己密密的包裹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他竟敢说这种话?宇天香怒红了眼,结巴的斥责道:“你、你怎能……怎能这样对、对我?”
“男女之情,天经地义,或许是我太急了,吓到你了,过来,你在那里会冷的。”东方朔朝她招手。
她的反应是再后退一步,“你胡说什么,我才没和你有男女之情呢。”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在我们之间的是什么?”
她口快的驳斥,“那是我们谈好的交换条件,我付出代价,你帮我演戏,就是如此而已。”
“代价、演戏?你一直都是用这样的心情和我在一起?”东方朔脸色危险的沉下。
见他神色不对,她才惊觉自己似乎说得过分了,委婉的解释。。
“呃……也不全是,但是我们也不应该发生逾炬的关系,这是不对的。”
“那你的示好,甚至主动献吻,也全都是不对、不应该吗?”
宇天香被问得有些哑口无言,只能下意识的道歉。
“我……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让东方朔冒火,“该死!你在道什么歉,为我的自作多情?还是你觉得将我给玩弄在股掌上?”
自作多情?宇天香错愕的看着他,难道他对她……
东方朔眼神冰冷的看着她,“不必一脸的惊吓,难道你对我真的没有一丝情感吗?想想你搂抱我时的感觉?想想你吻我时又是何种心情?再好好想想自己半醉时,对我说过什么话?如果酒后吐真言,你就会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
话一说完,他开门往外走。
宇天香惊慌急叫:“你要去哪里?”
“你要冷静,我也需要冷静,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我会将你完整无缺的还给紫天。”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东方朔……”她的呼唤被关门声给压过,宇天香揪心地看着他高硕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屋里少了他,顿时清冷得像十二月天,她缓步走回火堆旁,偎着火光蹲下身,可是火却温暖不了她。
东方朔的话像一道雷重重劈在她心上。
不管搂抱、亲吻,都是男女间极为亲密的行为,为什么她可以对他做出那种事,而且感到自然而然,没有一点勉强?难道她真……真对东方朔有了感情?
这有可能吗?
不过他提起酒醉的事,这就让她有些怨怼了,都喝醉了,她怎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莫非她又强哺喂他酒了?
讨厌,她喝酒一向浅酌而已,为什么一遇上他,她就变成酒鬼?醉了不打紧,还闹出一堆事,她到底做了什么?该不会是逼他娶她吧?
突然,一抹灵光一闪而过,脑海里模糊的记忆被想起。
别不要我,你不要不要我嘛,求求你要我好不好,求你……
她赖在东方朔的怀里要求,脸上还淌着两行泪。
宇天香心颤抖着,急急再回想着他的回答。
他拭去她的泪水,粗声的说他要她,然后她才破涕笑了。
她竟然哀求他要自己--
如果酒后吐真言,你就会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
宇天香用手掩住脸,真的吗?她真正要的人是东方朔吗?他只是她找来应付皇上哥哥的,她心里最重要的人该是皇上哥哥呀。
可是为什么?当她听到他说会完整无缺的将她交还给皇上哥哥时,她却觉得心好痛,私心里,她知道自己不想离开他。
如果现在的情况是在一条桥上,两端分别站着皇上哥哥和东方朔,等待她选择……
不,皇上哥哥那边不会是一个人,还有皇后,两人牵着手望向她,东方朔则一定是板着张脸,但眸里却能清楚看到他对她的宠爱。
她该怎么办?要选择哪边?
只迟疑了下,宇天香就轻声笑了起来。如果到现在她还不明白就是世上最傻的人了,她真笨,为何至今才想通呢?
久蹲的脚传来一阵酸麻,让她不稳的坐到地上,土地透出的寒气让她打了个冷颤,思及他出门时脸上的冷漠,糟了,他不会真不要她了吧?
顾不得脚不舒服,宇天香跳起身,脚步有些踉跄的奔向门口,拉开木门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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