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只要是女人,都会喜欢收到花的,尤其是心、上、人送的。”靳天珩懒洋洋的语调,仿佛拥有蛊惑人心的魅力。
“谁、谁说你是我的心上人?”听出他意有所指,她马上像被针扎到般赶紧辩驳,却忽略了这么说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可没说你的心上人就是我,是你自己要对号入座的哦!”浓浓的笑意自他的口中逸出,料准了她禁不起刺激,必有激烈反应,更极有把握接下来的试探必定能有意料中的收获。
曾楚宝语塞地一阵尴尬,很不服气却又说不赢他,只能恼羞成怒地涨红着脸。
“你想干嘛啦?特地打电话来要嘴皮子的吗?我告诉你,你的手既然好了,那我们之间的协议就到此结束,别想再威胁我当你的司机。”想起被他蒙在鼓里要着玩,她就一肚子火。
不过很奇怪,明明心里早这么想,可当她今天早上、中午都没接到他的电话时,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飞向他,好像有那么点……怅然若失!真是诡异到了极点!
“不如……今天换我当你的司机。”电话彼端的靳天珩,光凭想像就能知道她说这些话时生动的表情。
“你?”她狐疑地扬声,旋即又说:“到底有什么企图?”几天下来,她已了解这男人和狡猾的狐狸是同类,不可能那么好心!
“我的企图全都写在卡片里了。”他坦承不讳。
“卡片丢了。”她口中扯着谎,柔荑却把卡片重新拿出来,虽然眼睛是瞪着卡片,但心里漾开的甜意已背叛了她的倔强骄傲。
“那我不介意再说一遍。”他反应极快,跟着便朗诵起来:“亲爱的楚宝,昨夜一吻……”
“别说了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她羞赧地连忙制止,娇艳的脸庞染满红霞。
“不说也行,晚上和我出去吃饭约会吧!”他轻笑了下,趁势说。
“谁理你啊!”不自觉的嗔意展现在她的语调里。
“我明白了,你怕。”他的挑衅意味浓厚。
“我怕!?我怕什么?”她的嗓音像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飙高了八度。
“怕我再吻你、怕你会喜欢上我的吻、怕你……”明知她好强,他故意把她说的非常畏缩怯懦。
“笑话,向来是人怕我,没有我怕人的,‘怕’字根本不存在我曾楚宝的字典里。”为了显现引以为傲的好气魄,她振振有词地反驳。
“既然不怕,那何不干脆一点?”捉紧她的弱点——禁不起别人激她,他继续鼓吹。
“去就去,Who怕Who!谅你也没本事对本小姐怎样!”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她豪气地说。
“那好,晚上见。”达到目的的靳天珩很快地挂了电话,不给她后悔的机会。
呃……好像有点中计的感觉耶!
曾楚宝下意识瞧了瞧身旁的人,看来在她讲电话期间,又冰和棱娑都各自去忙了,幸好,谈话内容没被偷听去……
才搁下的手机又突然响起,翻了个白眼,她猛地拿起——
“你怎么这么罗哩叭嗦的啦!我……”
“好哇!宝儿,你居然说你妈罗哩叭嗦?”
赫然出现母亲大人的声音,曾楚宝吓得手机差点滑了出去,当下头皮发麻。
这才想起自己不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接到老妈的电话,因为那代表着她又得出席无聊至极的相亲宴,被人称斤论两,和人大眼瞪小眼了!
“没有啦!妈,我怎么会这么说你咧?我以为这通电话是朋友打来的嘛!”语调一转,她嗲声嗲气地撒娇。
“谅你也不敢这么没大没小!”曾母啐了声,“最近婚纱馆生意还不错吧?”话锋一换,以便带入正题。
“是啊,自从生意上了轨道后就一直很稳定。”曾楚宝不掩骄傲地说。
“既然这么稳定,你应该也不会太忙,那没时间的理由就先推翻了。”曾母套到想要的话,立刻别富深意地暗示。
“嗄!?”数次经验告诉她,接下来就是她最讨厌的一件事了。
“不用嗄,你一定知道我要说什么。”曾母堵掉她挫败的哀叹。“这个月底有一个相亲邀约,你给我挪出时间来参加。”她专制地下旨。
“我……”她想说些什么拒绝,可就是临时想不出好藉口。
“我什么?难道有固定男友了?别想再找替身唬弄我!”曾母犀利地问。
“……”她只能无话可说地在这端沮丧摇头。
“再不积极一点,女人一过了三十,就会乏人问津,我们曾家可不想养着一个老姑婆。”总说不听、总想拒绝,曾母索性不留情地刺激她一番。
“妈——”求饶的呼唤拉得好长。
“叫妈也没有用,我说的是实话,就这么说定了,过两天乖乖回家来吃顿饭,再告诉你详细的时间地点和对象。”曾母不容置喙地把话说完,电话便断了线。
“唉——”唉声叹气地趴在桌上,她好无奈。
不是她甘愿屈服于恶势力之下,只是随着年纪增长,从前仗着年轻还不想定下来的理由已不再适用,推拒不了家人的过度关心,也只能接受。
与其得忍受可怕的疲劳轰炸,倒不如勉强走一趟来得省事干脆!
谁叫她都二十九岁了,不仅未婚,连个固定男友都没着落,在家人眼里,根本没有拒绝相亲的权利啊!
可,这是她的错吗?
她已经够降低标准了,也不是没试过和那些有意来追求的人约会,但……不来电就是不来电呀!
难不成,要她随随便便捡一个来配吗?
遇不到有缘人,是上天的安排嘛!
思及此,脑中蓦地浮现了靳天珩那张令她又气,却又不得不承认十分吸引她的俊脸……
曾楚宝突然自颓丧之中抬起头来,困惑地眨了眨眼,为自己乍然脱轨的思绪错愕不已。
干嘛在这个时候想起他?难道……
会吗?靳天珩难道会是她等了二十九年的那个Mr·Right?
怪了,不是对他没好感吗?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第七章
晚上七点整,靳天珩准时在幸福婚纱馆现身。
他期待今晚的约会——一个纯粹男人与女人的约会。
一身驼色系的衣裤,搭配质感高级的墨绿色夹克,独特的品味与本身的高贵气质互相烘托,使他整个人益发耀眼,令人不得不注意。
“我找曾楚宝。”在门市接待人员尚未开口询问时,他即道出来意,那俊酷的面容,强力放送着无人能挡的男性魅力。
“呃……宝、宝姊,有、有位先生找你。”门市人员向来伶俐的口齿,因看见俊逸非凡的帅哥而出现秀逗现象。
对那赧红着脸偷觑他的女店员视若无睹,靳天珩环顾了偌大的空间,一下子就寻获成天占据他心头的人儿。
正在柜台后方、背着身站在梯子上整理橱柜东西的曾楚宝,闻言转了过来,乍见他出现,俏脸一怔。
看到这样出众不凡的他,她居然有种触电的感觉!
她是怎么了?之前几天的相处,她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异样感觉呀!
莫非,那个吻具有什么催化作用,将她对他的感觉导入不同的方向了!?
靳天珩的视线一对上她的,旋即绽开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自信笑容,跨着修长的双腿,走到她面前。
那抹笑容令她的心跳莫名地失速,这一恍神,正要下梯子的她踩了个空——
“啊——”她反射性地惊呼,高度虽仅有两阶,但跌下来也是有扭伤手脚的可能。
说时迟那时快,靳天珩箭步向前,动作敏捷地伸臂一揽,及时扶住了她。
“怎么?一看到我就高兴得忘了自己正站在梯子上吗?”他嘴角微勾地低语,眼里盛着嘲弄的笑意。
曾楚宝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员工们一双双好奇的眼睛,令她意识到自己被他搂在怀里,心慌意乱地连忙跳离他三尺远。
“你臭美啦!我是惊吓,不是高兴!”这人是自恋狂吗?
“惊吓?我们不是说好今晚要约会吗?你明明等着我来,怎还会惊吓?”空了的怀抱让他有些失落,他趋前一步,靠近她。
见他在多位员工面前公开今晚的约会,她的双颊不禁泛起了红晕,难为情了起来。
为了闪避他扰乱她心绪的靠近,她动作迅速地绕过他,藉着拿皮包的动作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你怕没人知道啊!说这么大声做啥?”她粗鲁地拉着他就急着往外走,免得他下一秒不知又要说出什么来。
“跟我约会有什么好避讳的。”靳天珩任她拖着走。相较于她的羞窘,他显得老神在在。
“来了就打通电话叫我出去就好,这一进门,员工间免不了又是一阵谈论猜测,明天上班,又会有人捉着我问东问西了!”
本来,谈论猜测没什么,问问也没什么,只不过,当每次一有对象出现,都是过几天后就没下文,而且大多是没有善终的情况下。
而她也没有那个兴致多作说明,久而久之,自然就不希望让大家知道了。
“我这么体面,又不是见不得人,谈论什么就由他们去,这么偷来暗去不是我的作风。”
以前他所交往的女人无不希望能受到他的公开承认,可以大肆炫耀一番,以增加自己的身价,唯有她,他告白,她泼冷水;他说甜言蜜语,她就吐槽,现在还一副不肯让他曝光的模样……
开玩笑,他可是堂堂的银行副总裁耶!哪里丢她的脸了!?
曾楚宝睐了他一眼,见他绅士地开了车门,撇撇嘴,弯身坐进车里,没再多说什么。
而在他们离开后的婚纱馆里——
“哇,这次宝姊的约会对象真是帅到不行耶!”
“刚刚那招英雄救美的画面多赞啊!男的俊、女的美,简直是超级完美的组合。”
“嘿丫,就是不知道这一个会不会是宝姊的真命天子了!”
“是啦是啦!向来都是宝姊救人、助人,哪有宝姊被人救的?再强的女人也渴望被保护的感觉,这帅哥的表现一定可以在宝姊心中加分的啦!”
“我也觉得可能性很大哦!”
“为什么?”
“你们没瞧见宝姊刚刚脸红了?宝姊脸红耶!我来这儿快三年了,还没看过宝姊脸红咧!”
“对哦……”
果然,曾楚宝的推断完全无误,他们前脚才离开,大伙儿全就兴致勃勃地开始谈论臆测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吃饱了不下山,停在这乌漆抹黑的地方做什么?”曾楚宝看着空旷的四周,一脸防备的问着。
“啧,你真没情调,上山一趟当然要看看夜景、聊聊天啊!”靳天珩关上车灯,打开天窗,音乐转小,气氛顿时变得不一样。
“有什么好看的……哇,好多星星哦!”睨着他将座椅放倒,仰望天空的动作,她不自觉地往天窗望去,立刻惊喜地改口轻呼。
睇见她在月光下似乎会发亮的灿烂笑脸,靳天珩嘴角的笑意也受影响地加深。
“难怪这么多人爱上阳明山看夜景,原来这么漂亮。”她也跟着放倒座椅,赞叹不已。
“你没来看过?不会吧!你不是台北人吗?”他不信地问。
身为在地人,没上阳明山看过夜景的,应该不多吧?
再说,这几乎是北部情侣的约会胜地,她自己不晓得,也该有男伴带她来过……思及此,胸口突生一股不太对劲的感觉,他突然下意识地愿意相信他是第一个带她来此地看夜景的男人,也希望是唯一一个。
“奇怪了,谁规定住北部就一定来过阳明山看夜景,住中部就一定去过日月潭,住南部就一定去过垦丁,住东部就一定去过太鲁阁,住……”她卯起来反驳他的想法。
“好好好,我相信就是,你再说下去,就从本岛说到外岛,从外岛说到全亚洲、全世界了!”靳天珩莞尔喊停,也逗笑了曾楚宝。
见她笑得娇艳,他眸光一黯,笑容渐渐收起。
他爱看她生气的样子、发嗔的样子、欢笑的样子……爱看她的每一种面貌,就是不知她娇吟时,会是什么模样?
天啊!他到底在想什么!
蓦然察觉到灼热的视线正锁定自己,曾楚宝的笑僵凝在脸上,瞧向他,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张好看的薄唇,连脑袋瓜也在同时回想起他曾亲密吻过她的情形,脸上的红晕不自觉地加深。
“你在想什么?”半撑起身,他突然故意地问。
“想什么也要跟你报告吗?”她为掩心慌地回嘴,在他这样的凝视下,她体内温度升高,心跳宛如擂鼓。
平常都好好的,但只要他一用那种俊魅的眸光深深看着她时,她便呼吸乱,心跳乱、思绪乱,整个人就像受了蛊惑似的。
他不以为忤地勾起一抹笑,霍地按亮车内小灯。
“想什么倒不用跟我报告,不过,我有权利知道你考虑的结果。”也唯有她,才能让他如此再三追问。
他从来不缺女伴,从来只需享受女人的奉承讨好、倒追巴结,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还得期盼女方点头同意交往。
“什、什么结果?”她装傻,然而脸上的火红还是泄露了她的心虚。
尽管再直率、再强悍,面对感情这回事时,她也不由得显露出小女人窘赧娇羞的模样。
“你可知道,很多人想做我的女人,要是听我主动提出交往要求,她们一定二话不说抢着答应,就你……”倔强的女人!他怨怪却没辙地一笑。
听!有人求爱是这样一副皇恩浩荡的口吻吗?曾楚宝不认同地撇嘴。
“既然你犹豫不决,那就我说了算。”他迳自决定,说得好不霸气。
“才不……”她欲抗议的话语,全数被吞没在他突如其来的热吻之中。
曾楚宝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还是这么轻易地被他吻了。
身体被他牢牢圈抱住,推拒的手依然被他的大掌给锁紧,她完全无法反抗,只能仰着头承接他强悍的吻。
正当她在纳闷为何他总能化解、压制她的反抗时,他又猛又狂的热吻摧毁了她的思考能力,令她脑袋当机,混沌脑中能够感受得到的,唯有他迷人的男性气息,及灵活挑逗的唇舌。
他热切地吮吻着她,舌尖蛮横地撬开她的牙关,那猛烈的需索令她浑身轻颤,胸口越来越热,力气仿佛经他的吸吮而从身上抽离,四肢酥软无力。
思绪飘飞间,她讶异地意识到,对于他的吻,她不但不厌恶,甚至……她喜欢他的气息。
情不自禁地融化了,她屈服在他的撩拨之中,抡拳的柔荑化为藤蔓攀上他的颈项。
不需再加以箝制的大掌终于能得闲,靳天珩旋即搂住她的柔软腰肢,将她朝自己拉近,恣意品尝她柔嫩甜蜜的诱人檀口。